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奴才真命苦

第5頁 文 / 嘉恩

    「為什麼要?」巫月笑吟吟,「我知道你絕對會保護我,因為你再也離不開我了。」

    斐靳眉頭緊鎖,神情不悅,「別把話說得太肯定。」什麼叫作他再也離不開她?真是笑話!

    巫月比個手勢,要他彎下身。

    斐靳雖不明就裡,但仍照她的吩咐彎下身子。

    巫月踮起腳尖,在他的耳畔小聲低語,「若真是如此,昨日你為何不拒絕我,還願意當我的暖爐,任憑我在夜裡對你又摟又抱,沒把我推開?」

    斐靳愣住,啞口無言。

    他昨晚真的被她又摟又抱……還不曾動手把她推開……怎麼可能?!難不成他就連在睡夢中也不敢違抗她?他離奴才這個身份……似乎是更進一步了。

    巫月對他的反應再滿意不過,隨即再次開口,「對了,忘了告訴你,看你的外表好像挺瘦弱的,想不到你除了有胸肌、腹肌、臂肌外,就連大腿內側也很結實,真令人訝異。」

    說完,她輕拍他的肩膀,露出微笑,頭也不回的進入木屋。

    斐靳整個人僵在原地,原本面無表情的俊臉染上一抹紅。

    她昨晚可是在裝睡?聽她說的那些話,幾乎把他全身都摸透了!

    可惡!這女人……他實在拿她沒轍。

    第三章

    洗衣、煮飯、擦地、燒水……斐靳每日都得為巫月做許多粗活,而這些事更是怎麼也做不完。

    巫月趴在床上,隨手將空碗丟在一旁。「拿去洗。」

    斐靳只得將空碗拿去洗淨。

    巫月翻身下床,往外走去,一不小心踢翻了水桶,水濺濕了她的外袍,她立即脫下,只著一件單衣。「拿去洗,再幫我拿一件外袍來。」

    斐靳只得取來乾淨的外袍,並為她穿上,再將她脫下的那件外袍拿去洗淨。

    巫月伸伸懶腰,覺得肩膀有些酸痛,朝他勾了勾手。「過來。」

    斐靳立即走上前。

    「幫我按摩。」巫月轉過身子,背對著他,伸手指著自己的肩膀。

    斐靳瞪著她的細頸,有股衝動,想要狠狠的掐住。這女人實在很愛使喚人,並真的把他視為奴才了。

    「動作快。」巫月頭也不回的嚷著。

    斐靳只得伸出手,開始為她按摩肩膀。這樣的日子……他究竟還要過多久?

    巫月舒服的歎了口氣,「啊……真舒服。」想不到他還挺會按摩的嘛!

    好一會兒後,他打算收回手,巫月立即開口。

    「是誰准許你停下來的?還不快繼續?!」

    斐靳皺眉,就是不願再為她按摩,「別太過分。」

    巫月轉頭,半瞇杏眸瞪著他,「你說誰過分來著?你只不過是個奴才,憑什麼這麼對我說話?」十分大膽,他可是不想活了?

    斐靳蹙起眉頭,「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肯幫我解咒?」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巫月綻出一抹笑,「當我高興的時候。」

    斐靳瞪著她,「你什麼時候才會高興?」她的個性詭譎多變,他懷疑她會有高興的一天。

    「你不應該這樣問。」巫月眼底有著笑意。

    斐靳一愣,「那我應該怎麼問?」

    「你應該問,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討你歡心,讓你開心?」唉,他這人一點都不懂得說話的藝術。

    斐靳劍眉緊鎖。這種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巫月抬起小巧的下巴,冷眼睨著他,「你啊,這麼不會討人歡心……就算是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都不可能幫你解咒。」

    「我生來不是為了取悅你。」斐靳冷冷的說。

    「是啊,你只不過是一生下來就受到詛咒,想要找我解咒,卻反倒成為我的奴才罷了。」

    「你……」斐靳氣煞。這女人牙尖嘴利,他怎麼樣也說不過她。

    「我怎樣?」巫月的臉上堆滿了笑。

    斐靳撇開臉,不想再與她交談,以免氣壞了身子。

    「唉,你身為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愛和女人計較,以後一定不會是個好夫婿。」巫月搖頭又歎氣。

    斐靳緊抿唇瓣,不開口就是不開口。

    氣氛變得低迷。

    巫月見他似乎真的動了怒,咬咬唇,雖然知道自己方才說話有些不對,但就是無法拉下臉來向他道歉。

    「我……餓了。」

    斐靳皺眉,「你不是才剛吃過?」

    「反正我就是餓了,我們一起去山林裡找些東西吃。」見他還是肯跟她說話,巫月不禁笑逐顏開。

    斐靳歎口氣,只得轉身,朝山林走去。

    「等等。」她喚住他的腳步。

    斐靳立即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不曉得她又想做什麼了?

    巫月步上前,握住他厚實的大手,朝他綻出一抹笑,「好了,我們走吧!」

    斐靳就這麼被她拉著走,看了眼她緊握著他的大手的雪白柔荑,心頭有股說下上來的感覺,淡淡的、暖暖的,但他並不討厭。

    巫月見他沒有甩開她的手,笑容更為擴大,而從他掌心所傳來的溫暖體溫直達心頭,更徹底暖和了她的心。

    進到林子內,隨處可見參天古樹、各式珍奇藥草,以及可以食用的野草。

    瞧見了一株盛開的艷紅花卉,巫月伸手欲摘取,卻被斐靳制止。

    「別摘。」

    「為什麼不?」她不解的眨眼。

    「那株花有毒。」

    「你怎麼知道?」她有些訝異。

    「以前我與一名大夫到各地旅行,他曾經教我辨識藥草與毒草。」斐靳在說這些話時的神情是溫和的。

    巫月皺眉,「你跟那名大夫是什麼關係?」

    真是想不到……原來他的眼神也可以這麼溫和,由此可見,那名大夫在他心裡佔了極大的份量。

    沒來由的,她的心頭有些悶、有些氣。

    斐靳沉默了一會兒,「他是能控制我的人。」

    「什麼?」巫月大叫。

    斐靳不解的皺起眉頭。她何必叫得那麼大聲?

    「你快把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巫月非得弄清楚他跟那名大夫之間的事,不許他有任何的隱瞞。

    「他叫薩印,而在百年前,我的祖先與另外三人一同去搶了薩印的祖先,結果他的祖先就對我的祖先與其它三人下咒,以後只要是薩家人遇到我及其它受到詛咒的三姓族人,並對我們說出一個關鍵字,就能控制我們的行動,就算是要我們當場自戕也行。」

    巫月這才明白他受到詛咒的原因。「那你是逃離了他的身邊,特地前來找我解咒?」

    「不。」

    「不是?」她皺眉。

    「是他叫我來的,他一心希望能解除我身上的詛咒,讓我不再受到控制。」斐靳露出一抹淡得幾乎看不出的淺笑。

    巫月並未漏看他那抹淺笑,「喔,這樣說來,薩印是個好人嘛!」

    「沒錯。」他點頭。

    「哼!」巫月用力甩開他的手,逕自往前走去。

    什麼跟什麼嘛,對於一個能控制他的人,他居然還那麼敬仰他,卻時常對她不理不睬,還動不動就擺臉色給她看……

    她的心更悶、更氣了。

    斐靳摸不透她詭譎多變的心,根本就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你可知道解咒的方法?」她既然都知道了他被下咒的原因,應該會知道解咒的方法。

    「就算知道,也不告訴你。」巫月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

    斐靳氣惱,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臂,「別走,把話說清楚,好端端的,為什麼你要發怒?」

    他不會讀心術,更不想猜測她的心,非要她將話說明白。

    巫月轉頭,怒瞪著他,「如果我知道自己會發怒的原因就好了。」她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他為了他人而露出那麼溫和的神情。

    斐靳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她連自己發脾氣的原因都不知道?

    「別問我,快放手。」巫月試著想用力甩開他的手,卻怎麼也辦不到,反倒被他握得更緊。

    斐靳見她就如同一隻全身豎起毛,巴不得趕緊將敵人趕走的貓兒,暗暗的歎了一口氣,「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她暫時放棄掙扎。

    「你真的很麻煩。」女人雖然都很麻煩,但沒一個比得上她。

    「你說什麼?!」巫月氣煞,就要動手打他。

    但是斐靳的動作極快,先單手握住她的雙手,再將她整個人扛在肩頭,朝木屋走去。

    她喜怒無常,他若想跟她在林子內找東西吃,最後一定會餓死。

    「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快放我下來!」巫月趴在他厚實的肩膀上大吼大叫,雙腿不停的踢動,小手用力拍打他的背。

    以往上山的人,每一個都對她必恭必敬,就怕惹惱了她,從來沒有人敢像他這樣對待她。

    「你好吵。」斐靳淡淡的說,她的又踢又打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癢。

    巫月愣住,隨即緊咬下唇,氣紅了雙眼。

    可惡!可惡!這男人實在可惡!

    只是當斐靳扛著巫月朝木屋走去時,卻瞧見有一群人前來,他立即停下腳步,瞪著他們。

    那群人一瞧見斐靳那正扛著巫月的挺拔身影,全都愣住。

    「怎麼了?」巫月開口詢問。

    斐靳二話不說,將她放下來,讓她看清楚眼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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