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奴才真命苦

第4頁 文 / 嘉恩

    「別忘了我的身份。」巫月笑瞇了眼。

    「你對她下咒?」斐靳難掩訝異。

    他知道她會對看不順眼的人下咒,但她是在何時下的咒?又是怎樣的咒?他很想知道。

    「是啊!當她抱回男嬰的那一瞬間,我碰到了她的手,就乘機對她下咒。」巫月笑得好甜、好美。

    斐靳皺眉看著她,她竟然能笑得那麼甜美,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恐怖駭人。

    巫月緊擰蛾眉,瞪著他,「你是怎樣?對我不滿?」

    斐靳不願回答,拿起空碗,就要步出木屋。

    「等一下。」巫月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不讓他離開。

    斐靳轉頭,看著她緊抓著他的手臂的小手,以眼神詢問:你想做什麼?

    「你昨晚是在哪裡就寢的?」

    「樹上。」

    「樹上?怎麼可能?」她皺眉。他在說笑?

    斐靳面無表情,表示的確是如此,沒什麼好懷疑的。

    巫月看著他。原本以為他會很晚才回來,沒想到他竟這麼快就回來了,腳程極快,夜晚又在樹上睡……

    「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普通人。」

    巫月皺眉,「最好普通人會像你這樣。」哼,聽他在胡說八道。

    斐靳看著她依舊緊抓著他的手臂的手,「我得去收拾東西了。」言下之意,她該放手了。

    「那些東西放著,明天再收也行。」巫月朝他綻出不懷好意的笑。

    斐靳皺眉,「你有話就直說。」他似乎已經越來越習慣被她以這種眼神緊盯著瞧。

    「我有點冷。」她微笑。

    斐靳皺眉,「多穿幾件衣袍,多蓋一條毯子,就不會冷了。」

    「這樣還不夠暖,最好有個人能來當我的暖爐。」巫月笑瞇了眼,雖未伸手指向他,但這裡就只有他和她兩個人,誰該當暖爐,再清楚不過。

    斐靳緊蹙劍眉,「暖爐?」他的角色從奴才變成了暖爐?她會不會太過分了?

    「這不快過來溫暖我!還是你要我下令,當個乖乖聽話的木頭人?」巫月很好心的給了他兩條路選擇。

    斐靳又歎了口氣,將空碗擱在一旁,十分認命,在木床上躺下,緩緩閉上雙眸。

    心頭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忍著點,等到她為他解咒之後,他就能離開這裡;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了。

    巫月皺眉瞪著他,「你這是什麼態度嘛!活像是被逼的。」

    「我哪一點不像被逼的?」斐靳雖然閉上眼,仍可由神情看出心中萬分無奈,就連說話的嗓音都有氣無力。

    「你……」巫月原本有些生氣,但是他既然都躺在一旁當暖爐了,她就不再跟他計較。

    和衣躺下,她的小手輕柔的覆在他那略微黝黑的厚實掌心上,感受著屬於他的溫暖體溫。

    究竟經過多久了……她終於再次碰到人的體溫,這種感覺真的好舒服,好令人安心。

    緩緩的,她閉上了眼,原本總是難以入睡的她,今兒個卻一下子便進入夢鄉,嘴角微微揚起。

    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斐靳這才睜開眼,看著平躺在身側的她,他的神情有些複雜。

    她有些舉動就跟任性的孩子沒兩樣,但有的時候她又會露出無奈與看透人性的神情……在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人看不透。

    今晚她沒有叫他先試毒,就直接吃下粥……可是代表著她已經相信他了呢?

    雖然確定她已經熟睡,但他的人手卻未抽回,依舊讓她緊握著,將自身的體溫傳遞給她,給與她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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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覺得……呼吸困難。

    斐靳緩緩睜開眼,只見巫月不知何時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而她的臉近在咫尺,他只要稍微往前,他的唇便可碰到她的。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向來警覺性高又淺眠的他,竟會讓她整個人騎到身上,這消息若是傳了出去,被認識的人聽到……那他乾脆一輩子躲在深山裡;永遠都別見人了。

    「嗯……」巫月呻吟一聲。

    斐靳見她似乎快要醒來,倒抽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將她抱離他身上,再迅速下床,往屋外奔去。

    迎面而來的冷風,讓他那有些紛亂的心頓時冷靜下來。

    不行,他不能再當她的暖爐了,否則他每日都會在驚嚇中醒來,他的壽命更會因為驚嚇過度而縮短。

    巫月被斐靳丟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醒來,看著敞開的門扉,冷風即自外頭吹入屋內,冷得她直發抖。

    「你在幹嘛?快進來啊!」她大吼。搞什麼啊?一大早就跑出去吹冷風,他想受風寒,她可不想啊!

    斐靳轉身,緊擰眉頭,看了她一眼,隨即步上前,卻不是進到屋內,而是用力關上門。

    巫月愣住,不停的眨眼睛,看著那扇被他用力關上的門。他……究竟在做什麼啊?

    她有些生氣,下床梳洗的同時,下定決心要好好的訓斥他一頓。

    但才步出屋外,她卻沒見到他的身影。

    奇怪,他究竟是上哪兒去了?

    地上早已升了火,鍋內的粥已熱妥,這時她實在餓得難受,顧不得一切,就拿笆木匙,舀了一碗,逕自吃著。

    雖然燙口,但是好吃,她更好久沒在早上吃到熱騰騰的粥了,身邊多了個他,果然好處多多。

    這時,巫月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以為是斐靳回來了,連忙站起身,臉上更是不禁露出一抹笑,但當她瞧見了來的是一名陌生男子,並不是他,笑容立即隱去。

    可惡!沒事跑來個不相干的人做什麼?而他究竟是上哪兒去了,怎麼還不快回來?

    那名男子一看見巫月,立即掏出利刀,直指向她。「你究竟是對她做了什麼?」

    巫月眼底毫無懼意,「誰知道你口中所說的她是誰!」

    「哼,別想跟我裝傻!昨天不是有一名女子帶個男嬰前來請你幫忙解咒,結果她回去後,當晚全身長滿了紅疹、膿瘡,一碰就疼,痛不欲生。」

    「喔,你說的是那個女人啊!」巫月恍然大悟。

    「沒錯!快說,你是不是對她下了咒?」男子怒氣衝天。

    巫月笑瞇了眼,「沒錯,我是對她下咒了,凡是我看不順眼的人,就會下咒害對方,這件事任誰都知情。而你又是誰?幹嘛那麼在乎那名女人的事?你該不會就

    那名男子眼底有著訝異,但絕不會承認,來回晃動閃著詭譎銀光的利刃。「你最好快點解開她身上的詛咒,否則我就要你的命。」

    巫月眼底的笑意加深,壓根兒不畏懼,「喲,憑你,也想要我的命?那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來拿。」

    「你……」被她看不起,男子怎麼也氣不過,立即就要衝上前殺了她。

    這時,一顆小石子射中男子的手臂,他疼得立即鬆開手上的利刀,下一瞬又有一顆小石子射中他的小腿,他疼得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巫月看著倒在她面前痛苦呻吟的男人,心裡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男人會變成這樣,一定是斐靳下的手。

    她緩緩彎下身子,伸手輕點男子的額頭,隨即笑道:「你已經被我下咒了,就讓你跟那名女子一同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瞧,她多好心,讓他們兩人有著同樣淒慘的下場。

    「救……救命啊……」那名男子嚇壞了,連忙求饒,一點也不想跟那名女子變得一樣醜陋又痛不欲生。

    「咦?你剛才不是想殺了我嗎?怎麼現在居然反過來求我?」巫月冷笑的說,看著他由一臉凶狠變成苦苦哀求的痛苦神情。

    哼,人啊,只要一發生了事,最先想到的總是自己,壓根兒不會再去想他人的事。

    「不要……我不要變得跟她一樣醜……我家裡還有妻兒要照顧啊!」那名男子苦苦哀求,伸出手打算抱住她的腿。

    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巫月一把抱開,不讓那名男子碰觸到她的身子。

    巫月偎在斐靳的懷裡,輕笑出聲,「呵……我還在想,你打算何時才現身呢?」他可真會忍啊!

    斐靳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名男子,「你真的對他下咒了?」他認得這名男子,他是當時帶領那名女子下山的男人。

    「那當然,凡是我看不順眼的人,都逃不過被我下咒的下場。」巫月好輕、好柔的說著恐怖駭人的話語。

    那名男子害怕不已,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巫月邊把玩著白髮邊說:「你也聽到了,他說他家裡還有妻兒,卻跟別的女人通姦,不給他點教訓怎麼行?」

    哼,隨隨便便拿了把刀上山來,就想要殺她?像他這種活得不耐煩的人,她只是詛咒他,而沒要了他的命,算他好運。

    「滾。」斐靳對那名男子冷冷的低喝。

    那名男子本來想替那名女子討回公道,沒想到反倒被下咒……緩緩站起身,神情恍惚的朝山下走去。

    直到再也瞧不見那名男子的身影,斐靳才將巫月放下,皺眉瞪著她,「你應該與那人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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