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一輩子怎麼算

第9頁 文 / 韓也

    你們女人真是奇怪,愈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們愈是去和別人搶。」輕柔的口吻傳進她耳內竟是如此的陰森。

    搶不到?你們就想傷害人?我忘了告訴你,維寧是我的一部份,別妄想傷害她,否則……」

    他的臉直直地朝洪霜霜充滿畏懼的臉逼進,直到她只能望進他的雙眼。

    「殺了你都無法消除我的氣。」藍天仰拉起了洪霜霜的手就這麼準備給她一刀劃下去。

    任何人,沒有經過他的允許,誰也不能傷害他的維寧,尤其是讓她受了傷。只要誰傷了她,他絕對會以十倍的報酬還給對方。

    「藍天仰……」維寧不知何時出現在藍天仰的身旁,她伸手將半空中的刀口緊緊握住。

    血……從刀緣緩緩流下,刺激了藍天仰的目光。

    他緩緩的轉過頭,看著蹲在自己身旁的女人,發紅的雙目消逝,他眼中有著茫然不解和疑惑。「維寧?」

    「藍天仰,算了。好嗎?」維寧笑著,給予他一抹安心溫柔的笑容。

    躺在地上的女人早已經嚇的暈過去,在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維寧……」他的視線來到讓人沭目驚心、血流不止的手上。

    「藍天仰,我的手很痛,你不趕快帶我去包紮嗎?」她的笑容撫平他高漲的烈火,又微微晃動刀口上的手,根本不敢放手。

    「該死的,你到底在做什麼?」回神了,藍天仰倒抽一口氣,忍不住對她嘶啞咆哮,帶著怒意、不解:心疼、內疚的語調聲迴盪在無聲的咖啡廳內。

    看著她的血,他的心在抽痛,彷彿被人揍了一拳,胸口悶結,糾得他無法喘過氣,她的傷……如同在他身上。

    他怎麼……怎麼讓她受傷。

    為什麼?為什麼她總是以這種方式來提醒自己的失控。

    她的傷口殘忍的……剝開他的心。

    明明受傷是她,她卻總是以他為主,明明流著血,她卻老用笑容來掩飾自己的痛苦和脆弱。

    為什麼她總不好好顧好自己?為什麼她都要對他隱瞞?對她而言,他是重要的,但對他而言,她也是最重要,難道她不知道嗎?

    如果,不是在上飛機的前一刻,他心中的不安突然加大,而決定延後離開的時間,是不是下一次他再見到她時,她人已在醫院內?

    是不是,非要等到她嚴重受傷,她才願意告訴他發生的事?

    是不是,他沒有回來、沒有發現,她也不會告訴他?

    殘忍又無情的女人。

    難道,對他就這麼不信任?她無法依靠、信賴他嗎?

    她在做什麼?維寧自己也不知道。

    微微溫熱的血液、傷口的刺痛不斷提醒自己受傷了,她卻感到高興,因為他救了她,又再一次在眾人面前對她表現重視在乎的一面。

    這樣就好……士晅樣受傷也值得。

    說她自私、小氣、城府極深也無所謂。

    愛一個人,原本就要獨佔他所有,連心思、想法、思緒,最好在這一刻、這一分、這一秒全屬於自己。

    第五章

    「走。」藍天仰脫了下外套,將它包在維寧受傷的手上,快速拉著她向外衝。

    「藍天仰……」

    「你以為這樣很好玩?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又隱瞞我?如果我沒在剛才發現你的不對勁,下次回來時,是不是又得在醫院內和你相見?」

    「不會的……」

    「還是,你希望我再一次站在加護病房外,像瘋子一樣大吼大叫?你怎麼這麼自私?事情發生,為何不選擇相信我?為何不讓我知道?你看不出來裡頭那個女人真正想要你的命嗎?」隨著他的神智漸漸回復,停留在他腦海中,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又不斷的上演。

    他發現人該在公司的維寧,下了車後竟來到對面的咖啡廳內,下了計程車,他好奇跟著走進來時,發現洪霜霜,然後……

    他聽見眾人的尖叫,和洪霜霜一聲聲說愛他,及接近瘋狂欲殺人般的舉動。

    「她都已經失去理智了,你還想對她說道理,你到底在做什麼?」坐在車中,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對維寧吼罵。

    想著自己要是晚一秒進去,或者機場內沒發現她的異狀,心中沒有充斥不安,他和維寧也許再也無法見到面。

    「嗯。」維寧偏著頭,帶著淡淡笑意看著一臉氣極敗壞的藍天仰。

    「你、你還笑。」

    「這樣,不正好和你救我的那一次相抵。」她伸出沒有傷的手,溫柔的碰觸藍天仰發怒的臉孔,神色平靜的像在對他說笑。

    「你……」

    「這樣……我們就打平了……」她欠他一次,又還他一次,這樣她就不會對他內疚,不會再自責。

    而且……他的這個樣子,讓她好切切實實感受自己是被他在乎、在意、重要的。

    「不,永遠都打不平,我們永遠都欠彼此,彼此相欠才能在一塊一輩子。」藍天仰開著車,又拉著她的手,於手背上用力的一吻作為誓言。

    這是保證,也是約定,這輩子她都休想還清。

    「嗯。」她笑著點頭,對他的話百分之百的支持。

    不管是否認真,是否為她的傷感到內疚才這麼說,但她的心在飛,飛的好高、好遠、好幸福、好快樂。

    因為他說了……一輩子。

    ☆☆☆☆☆☆☆☆☆☆☆☆☆☆☆☆☆☆☆☆☆☆

    維寧口中欠藍天仰一次的事,是在數年前的某一天。

    那是維寧大學二年級的時候,一名被喻為系花的女孩,頭一次見著藍天仰後,竟無法自拔的愛戀上他帥氣、迷人的長相。

    系花的名字叫做鍾麗,是一個身材十分纖細、長相甜美、充滿自信的女孩。紀維寧和鍾麗算得上是朋友。

    「你知道一個男人只要和有錢人女兒結婚,可以少奮鬥十年嗎?」

    「什麼?」

    這一天,藍天仰必須做專題作業,無法準時下課,維寧和鍾麗就一塊回家。路途中,鍾麗提議到學校附近的咖啡廳寫作業。

    「我說,你知不知道男人這一生中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完成功課後,鍾麗喝著手中的咖啡,語氣輕鬆的一面攪拌杯內。

    「夢想?我不知道。」維寧喝了一口面前焦糖,緩緩搖著頭。

    「是出人頭地!我爸說的。」鍾麗小聲的說。

    大大的雙眼溜呀溜地東張西望,好像怕讓人見秘密一樣。

    「事業有成,不只是需要個人的努力,更需要有強大的後盾做支撐,如果正好娶個有錢人的女兒,可以少奮鬥十年。」

    「是嗎?男人都是這樣想的?」維寧垂下頭沉靜不語,她想起藍天仰。

    如果男人想要的是事業,那麼沒有後盾、沒有強大的支撐者撐腰,是不是一輩子都無法成功。

    「怎麼樣?藍天仰學長是不是也是如此?我聽說他畢業時,有不少公司相中他的能力,打算邀請他對不對?」

    不等維寧回答,鍾麗隨即揮了揮手,眼中帶著無奈說,「就算是人家來邀請也是不夠的。」

    「你想想,到那些公司去上班,工作十年最多只能得個組長、副理的職位,如果他到我爸的公司去工作,花個十年,說不定能成為經理或副總裁,要是之後,他和我結婚,別說是副總裁,就連整問公司也是屬於他的。」

    「和你……結婚?」維寧吃驚的抬頭,錯愕的目光,腦中瞬時空白,她……不懂鍾麗的意恩。

    「你也該知道我喜歡藍天仰吧!」鍾麗毫不在意大方笑著挑明說。

    眾人的印象,紀維寧和藍天仰因為同一問孤兒院中長大,感情好的像兄妹一樣。事實上……不、她不知道,維寧動也不動,開不了口。

    「我也知道很多同學都喜歡他。不過,我和你是好朋友,而且也只有我能實現男人的夢想,所以你會幫我的吧!幫我和藍天仰成為一對情侶。」

    鍾麗期盼、信任的目光緊緊停留在維寧的身上。

    她和其它女孩不同,不會因為藍天仰的關係而討厭她的存在,不是因為她和藍天仰的關係,刻意和她成為朋友。

    維寧算得上是喜歡鍾麗的,因她擁有善良的心。

    但要她幫鍾麗……維寧無法開口說好。

    可悲的是……鍾麗的話正中維寧的心懷。

    「你瞭解我的個性不是嗎?沒有一定的信心和能力,我不可能這麼說,好好想一想,要不要幫幫他,讓他成功。」

    喝下最後一口咖啡,鍾麗笑著從皮包內拿出錢來,打算起身付費。

    「鍾麗。」維寧用力吐出一口氣,垂下肩猶如被三十秤重的大石緊緊壓在下頭喘不過氣。

    「怎麼了?」鍾麗回頭望著維寧,發現她面色慘白凝重,維寧艱困的抬起頭,雙手握筆,強迫自己封閉心房。

    「好,我答應你,我會幫你和……藍天仰在一塊。」話自口中吐出,腦袋空白一片,她停止思考,拒絕心痛、否認傷心。

    「我不是要你現在就回答我,是要讓你考慮一下,畢竟你和藍天仰感情很好,所以我才……」

    鍾麗不懂維寧眼中的無神,不懂她以為沒人察覺的顫著身子,彷彿她下這決心,需要多麼大多麼大的決心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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