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博物館驚魂之 羅離 文 / 梨花笑
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安裔也沒有回來過,電話也沒有打過,可能在忙著他自己的事情。瓷娃娃在櫃子裡鬧騰著要出來,我打開了櫃子的門,兩個瓷娃娃顫顫巍巍得走了出來,臉上帶著膽怯的神情。
「怎麼了?見鬼啦?你們不就是鬼嘛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嚇到你們的?」我開玩笑得說著,這兩個鬼靈精就是喜歡捉弄人,什麼時候會好好地安靜下來的。
「炊煙,我們認識炊煙」麗麗指了指窗戶外,眼睛死死地看著我,希望讓我相信她說的話。
我點著頭,問著:「她是你們平安街的人吧!你們認識她是正常的,但是你們記得她是怎麼死的嘛?」
麗麗搖了搖頭,地下了眸子,我看向莎莎,莎莎也搖了搖頭,不過樣子有些慌張。
「你們害怕她?」我看向窗外,窗外明明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可是她們卻還是十分害怕的樣子。
她們兩個同時點著頭,不敢抬起頭來。炊煙,她真的叫炊煙,她對平安街做了些什麼事情呢?如果按照她所說的話的話,平安街的人都是壞人,都該死那麼這兩個人呢?麗麗和莎莎呢?她們不過五六歲,哪裡又該死了呢?她們為什麼也要承擔著炊煙所謂的報應呢?
越想越頭痛,我決定去見一見那個柳翩然,畢竟我是在他的身後看到炊煙的,他一定知道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似乎是等不及了一般,明明腦中還沒有想到如果找到他要如何開口,如何問這次的案件,卻跑到了樓下來不及等車,直接喊了出租車就往園區開去了。園區的路不同於市區,市區的地好像是寸土寸金,堵一堵能夠堵上一個多小時,而園區的路卻空曠的多了,路上的行人也並不多,空氣也比市區好很多。
車子開的很穩,出租車司機有一句沒一句得在問著一些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問題,我也有一句沒一句得回答著,腦中一片混沌,回答了些什麼自己也不清楚。車子很快就已經開到了事務所的樓下,我將車錢付了下車,抬頭看到事務所的燈還亮著,說明人還在,沒有離開。我加緊了腳步往樓上走去,生怕自己慢一步人就會又像半夜消失在博物館中那樣。
事務所在二樓,一樓是別人的店舖!從樓下看上二樓事務所,感覺並不大,卻給人乾淨利落的感覺!「靈異事務所」五個藍色的大字用緊緊得貼在落地窗上,看起來一點都不顯得生硬!
我從店舖的側門進去,樓道出乎意料的寬敞明亮,樓道上的燈似乎是聲控的,不用用手去觸摸,人走過就會發出明亮的光芒!
我快步來到事務所的門前,一扇玻璃門擋在我的面前,玻璃門擋得了我卻擋不了從屋中傳出來的咖啡香。濃郁的咖啡香味刺激著我的味蕾,好像在勾-引著我向裡頭走去。這種香味和我在家沖得速溶咖啡可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得了,聞到這種味道才感歎自己喝了那麼多年得都叫什麼東西……
我敲了幾下門,裡面傳來男人的悅耳的聲音:「請進!」並不訊問是誰,就那麼輕易得將我放了進去!我笑了笑進了事務所!
進屋後,一股暖意席捲全身,溫暖著我的心臟!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縮在角落好像很冷的樣子!
看到我進來,抬頭對我微笑了一下,我才認出來,他不就是羅玲娟的老公吳峰嘛!
我亦點頭微笑,大概他早就忘記在哪裡見過我了吧!
坐下沒一會兒,柳翩然就從另一扇開著得門內出來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盤中放了一個咖啡壺,三個杯子和一盤餅乾!
他笑得很坦然,好像早就猜到我會來找他一般!
他將咖啡均勻得分配了,並且送上了牛奶和糖,我不客氣得接過咖啡加了兩顆糖,喝了一口,味道的確不一樣,濃郁得很,舌頭上久久得留著咖啡味!
而吳峰顯然不是很喜歡喝咖啡,搖了搖手並不去接……
柳翩然並不在意,小口抿了一口咖啡,笑著說道:「吳先生的要求我會盡量想辦法滿足!您太太的事我很難過,我會盡快找到兇手的!」他的聲音很好聽,和安裔是兩個不一樣感覺的人!
吳峰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眼眶微微有些濕潤!都說他是一個愛老婆的好老公,現在看來真是一點也不假!
吳峰站起身,道謝後對我揮了揮手,離開了!
柳翩然將吳峰送到門口,回過身關上了門,笑得自信:「暮夜,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
我抬眼看了看他,今天屋中之所以如此溫暖是因為他身後沒有跟著任何的鬼怪,我也沒有!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我不客氣的單刀直入!
他並不生氣,卻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回答著:「暮夜的想像力很豐富!好了,吃著曲奇吧,我不會做這個,還是我的助手做的……看著好看,招待人也過得去……我啊,只會煮這個……」他跳過了我的問題,舉了舉自己手中的咖啡杯!好像我和他已經認識很久了一樣的自然!
我低頭喝著咖啡,想著該如何問才能套出他的話,他卻先開了口:
「一個人很寂寞吧!」
「啊?」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很沒有禮貌得「啊?」了一聲。
他是一個很有耐性的人,笑了笑,繼續問道:「只有你能看到那些東西,但是明明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卻被人當做是神經病或者怪物,沒有人真正關心著你,很寂寞吧!」他的臉上仍然帶著笑容,說了這樣的話臉上卻還是帶著笑容!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的手心開始冒著一些汗水,好像心中的秘密的外衣被人赤-裸-裸的撥開裸-露在外一樣,讓人覺得不安全!
他抿了抿唇,看向窗外,聲音輕柔:「因為,我們是一類人……你能見到的我也能見到,我們是一類人!」
我抬起頭仔細地看著他的臉,一抹淡淡的憂桑爬上了他的臉頰!他和我,真的是一類人嗎?
我呆楞愣得看著他,一時忘記了收回心神,他回頭微微一笑,好似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暮夜這次來找我,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的吧!」他笑得無害。
「呃……呵呵,是啊,是有事!」我趕緊轉移視線,有些尷尬,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那是什麼事呢?讓我來猜一猜……」說吧,他擺出了一副正在思考的樣式,接著豎起了一根手指說道:「是關於羅教授一家的事情?」他目光直視著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回答!
「呃……可以說是吧!」
「那就不算是咯,那就還有……炊煙的事情?」
我抬頭看著他的臉,他的神情堅定,嘴臉含笑!他如此坦然得將這些說出來,倒是讓我有些意料不到!我眼神有些呆滯,傻傻的點了點頭,有一種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有些事情可以告訴你,有些事情不方便我來告訴你,有些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沒有辦法告訴你」我張大著嘴巴聽著他說完這一句還算是完整的話。
「你在說繞口令啊?」他聽了我的話後,嘴角微微晾起笑痕,好像看著自己寵愛著的孩子一般看著我。
他不說話,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電話的響聲打斷了尷尬的氣氛,他不緊不慢的拿起電話,「喂」了一聲後就皺起了眉來,好像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他掛了電話,將沙發上的外衣放在了臂彎,伸出一隻手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有些不能反應過來,就呆呆的看著他的手不知所措。他眉開眼笑,眼睛彎成了一彎明月。
我此刻才發現自己的窘態,淡定的一笑,並沒有去握他的手,自己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後,他收回了手,邊走邊將外衣穿上,背對著我在前面走著,還不忘記解釋:「我們現在去一趟博物館,好像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像已經是條件反射一般,只要一說到博物館,我的腦中就會反射出:命案、死屍、地縛靈!等一系列的詞彙。
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跟在了他的身後。他的車技很好,沒有了炊煙的靈魂的車子開起來沒有那般寒冷,並不用開空調。車子穩穩地開到了博物館門口,門口圍著很多的記者和路人甲乙丙
丁大家似乎在議論著什麼。我和柳翩然一起下了車,往人群中走去,記者似乎能夠認出柳翩然,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不知道是哪一個記者開口問道:「柳先生,這次的案件有什麼新的進展嗎?羅玲娟女士在離世之前是不是已經預料到自己會出事,所以才找到了靈異事務所呢?」記者的一個問題問出,很多記者抓住機會紛紛得開始問話,大家都爭前恐後唯恐遺漏什麼有用的信息。
我就這樣又被再一次的擠出了人群外。反正我這種小人物只能夠變成路人甲乙丙丁中的一員。我還在繼續的努力著,從前方伸出了一隻手緊緊地拉住了我的手臂,我有些詫異,抬頭看著那隻手的主人,那是一雙白皙的手,手心有些許的繭子,手指很長,很好看,而這隻手的主人也同樣有著一張好看的臉。他對我保持著微笑,對著記者同樣如此:「行了行了,現在我不方便透露很多事情,這次的案件可能和鬼怪有關。我只能夠說這麼多,請大家讓一條路給我的助手,暮夜小姐!」
我張大了眼睛看著他,完全不能夠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這就是柳先生的助手嗎?」
「也有著一雙寶藍色的眸子呢!」
「暮夜小姐在靈異事務所工作多久了?」
「」記者的問題就好像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一問出來就好像炮雨連珠,想要停都停不下來。我有些尷尬,從來就沒有什麼人會來採訪我這個路人甲,現在突然變成焦點讓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應對,我低著頭不說話,臉頰有些微燙,腳下的步子加快了跟上了柳翩然,手臂仍然被他緊緊的拉著。
感覺到耳邊的轟鳴聲越來越小了,才敢抬起頭來,自己已經站在了博物館中,博物館內有幾名警察攔住兩個正在吵嘴的男人,門口被保安攔住了,不讓記者和各種路人進入其中。安裔站在兩個男人中間,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看到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凝固,我這才想起來,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不去看安裔的表情。
以我為中心,左邊的男人是剛才在事務所中已經見過面的吳峰先生,他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從事務所出來沒有回家,直接來了博物館,還同另一名男子吵了起來,不單單是吵,恐怕是打架了,吳峰的臉上有些淤青,嘴角有些傷口。
不過那個男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手臂上甚至有幾道抓痕,女人打架才用抓的,原來男人打架也用這一招嗎?不過同吳峰比起來,這個男人要好看很多,吳峰的畏畏縮縮的樣子讓人看著覺得很懦弱的感覺,而這個男人卻有著一張清爽好看的面容和高挑的身材,只是脾氣顯得十分暴躁。這男人的臉很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他指著吳峰,雖然被身後的警員架住了,卻還是嘴巴不饒人:「吳峰,我和你說,別以為你是我姐的老公我就不敢打你!」
「打呀打呀,你來打我呀!我老婆就是被你害死的,這個博物館是個邪惡的地方,你為什麼不讓我拆了它?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們羅家的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來碰?滾」他大吼一聲,聲音迴盪在整座博物館中,久久不能夠散去。羅家的東西?按照他的說法的話,看來他應該就是羅離了,羅家三少爺,對了,我在電視上見過他,他可是赫赫有名的。
顯然這個是吳峰的死穴,吳峰被他這麼一說,只是用手指著羅離,口中只是不斷地重複著:「你你你」得你不出下文來。安裔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將兩人全都帶走了。身後突然感覺到寒冷,回過頭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我的嘴角微微一笑,大概知道誰來過了。
一座城市裡,新聞總是傳播得特別的快一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今天的電台每一個台都能夠看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我坐在電視機前面,看著柳翩然拉著我進去的那一幕,覺得真的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這什麼情況啊?我什麼時候答應做他的助手了?要不了多久,霍彥看到這個新聞一定又會唧唧喳喳的跑到我家來了。昨天回來是坐柳翩然的車子回來的,安裔跟著警車走,回頭看過我,並沒有說什麼,腦海中就好像老電影回放一般一直播著他昨天的那個眼神,心神不寧。
還在想著自己的事情,屋內又莫名寒冷了起來,後背的寒意刺進了骨頭上,風鈴並沒有響起來。
「你昨天看到了些什麼嗎?」我並不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他飄到我的面前,擋住了電視機,半透明的身體在電視機前晃悠,看著有些眼花。
「看到了,還看的很清楚,不過我可不敢多留,你身邊的那個男人有特殊的異能!」
「異能?」他說的我身邊的男人,應該就是柳翩然了,早就知道他不簡單了。
「殺人的也不像是羅離,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異能,身邊也沒有任何的鬼怪在作祟你身邊的男人更加的可疑!」果然是柳翩然殺人的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好像被突如其來的很多的問題困擾住了,一下子好像打了個死結一樣,怎麼結都解不開,感覺到誰的手指點在了我的頭上,冰冰涼涼的:「龍爺爺,你幹什麼把頭靠那麼近?幹什麼用你那冰冷的手指點我的太陽穴?」
「沒有,看看你在想些什麼而已」
「那你看到我在想些什麼沒有?」
龍爺爺淡定的抿了抿嘴,臉上似笑非笑:「那個警察人很好喲,昨天你來之前我已經讀過他的心了,心裡面都是你的臉!」不知道為何,聽著龍爺爺的話,臉上微微的泛起了紅雲。接著龍爺爺繼續說道:「那個吳峰,就不像是什麼好人的樣子,在外面養小老婆,我看到那個女人和他一起來到博物館的,那個女人在車裡等著他呢!」有錢人家的男人,入贅的女婿往往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殺人的不像是羅離,他不會靈能,但是你還是要自己查是誰,那個人可能不是你腦中所想的那樣」
「啊?哪個人?」我還在想著他之前說安裔的那些話,突然他說「那個人」的時候,我沒有能夠一下子消化他的話。那個人到底是哪個人?他剛才說了那麼多個人!
「嘖嘖嘖,對牛彈琴天機不可洩露,你要自己去找答案,不過答案就在我剛才說的話中!」
「喂,你說了那麼多的話,我怎麼知道是哪一句話啊?喂喂喂」還沒等我喂完,屋裡的寒氣已經開始慢慢散去了,龍爺爺也已經消失在了我的屋子裡。明明是應該想剛才龍爺爺說了些什麼重要的線索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思考就想到他說安裔的話,只要一思考就想到安裔,根本就沒有辦法認真起來,昂,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