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博物館驚魂之 開膛手 文 / 梨花笑
當我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安裔安隊長已經坐在了休息室中,似乎在等待著我回來。我笑著點了點頭,將剛才的心情壓了下去,回到了休息室中,後悔自己剛才一時大意沒有將休息室的門鎖上。
「暮夜,剛才去了哪裡?」他接過我遞過去的水,放在手心中捂手,眼睛專注著我的動作。
我坐在他的身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回答他的問題:「去巡邏了,值夜班每隔一個小時就要去巡邏一次。」我回答的平淡,好像和他是一個很久沒有碰面的朋友一般。
「是嗎。剛才小靚說,是你發現『凶畫』上的指紋的!」我點了點頭,好像朋友瞬間變成了陌生人,在詢問著案件的經過一般。
「那你怎麼看這次的案件?有鬼?還是人為?」他的語氣平淡,拿過桌子上的兩個瓷娃娃開始看了起來。我慌忙搶了過來,開玩笑的說著:「這種女孩子的東西你不會喜歡的,還是還給我吧!碰碎了不好」並不是我小氣,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一個元神,鬼怪也一樣,她們身上的元神都會寄托到一件事物上去。很多鬼怪的元神都在自己的身體上或者骨頭上,但是如果死去多時的鬼怪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屍體在何處了,就會找另一樣東西寄付。這兩個瓷娃娃,一個叫麗麗,一個叫莎莎,如果她們碎了,可能在洞中的麗麗和莎莎就會灰飛煙滅了。
「暮夜好像很關心這兩個瓷娃娃,有什麼來歷嗎?」
「沒有,我沒有看到有什麼幽靈,幽靈不殺人,殺人得只能是人。」我抬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鐘,已經到了交接班的時間了。果然不一會兒的時間,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了,交接班的同事顯然還沒有注意到休息室多了一個人,他進來脫了外衣,口中還在抱怨著:「也不知道怎麼會那麼倒霉,我來上班就發生了事情,外面還那麼多的條子」
「咳咳咳」我輕聲的咳嗽,提示著他說話小心一點。他卻不看我這邊的方向,也不理睬我的提示,繼續說著:「條子就是不幹好事,整天在我們這裡逛啊逛的,誒,暮夜,你知道條子這個詞是怎麼來的嘛,就是」他一轉頭,剛想和我說一下關於「條子」的來歷,就看到我們的安隊長穿著一身「條子」服,坐在我的身邊,臉上似笑非笑,看著有些慎人。
同事狠狠地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臉上馬上轉變了一個笑容,對著我眉開眼笑:「條子啊就是麻將裡面的,一條一條的就叫條子,暮夜原來有敬愛的警察同志在這裡啊,怎麼不早說,你們聊,我去巡邏去」說罷,將巡邏服一拿,一邊往門外跑一邊將衣服往身上套,一溜煙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看了看安裔的臉,不由得笑出了聲來,還學著同事的語調說著:「條子啊就是麻將裡面的,一條一條的就叫條子哈哈哈」
安裔一臉無辜的表情,開玩笑似的對著我說:「原來我是在麻將世界裡工作的」我從沒發現,原來安隊長也有幽默的時候。
拿起包準備回公寓,門口的車根本就沒有離開,安裔靠在車邊,抽著煙看了看手錶,看到我出來,臉上的笑容便洋溢了開來。
「你還沒走?還想從我這裡拿到什麼資料?」我臉上帶著笑容,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認識了安裔後我的臉上總是會不自覺的勾起一個笑容來,心中說不出的感覺。
「難道我在你的心裡只能夠是來收集資料的嗎?我送你回去吧!」他的笑容不減,我笑著搖了搖頭:「不遠,自己回去得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真的不用我送?」他眉毛上挑,似乎是在給我最後的機會。
「不用。」我走過他的身邊,搖了搖頭。他拉過我的手臂,笑得更甚:「你確定,真的真的不用我送?」
我推開他,笑著別過了頭:「你煩不煩啊,真的真的不用你送」
「那我可走啦」
「走吧走吧」我揮了揮手手臂,示意他可以走了。他的手輕輕的蓋著我的右手,手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小小的,三角形。他鬆手後上了汽車,車窗中探出了腦袋,對著我揮了揮手,揚長而去。我打開手心,似乎還有絲絲的暖意,手心中放著一顆「好時kisses」巧克力,牛奶口味,三角形,長長的尾巴被微風吹動著,抗議是的晃了晃。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好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一般。
我將巧克力放在口袋中,坐上了公交車。心裡某個角落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芽一般。我努力的將內心中的那顆芽壓下去,有些東西可以生長,有些東西不能夠讓它隨意滋長。
回到公寓,看到龍婆婆站在樓下在向上面張望著,我也抬頭看,發現三樓似乎在換防盜窗戶,看來新搬來的住戶可能覺得這裡的老公寓不安全。龍婆婆似乎發現了我的存在,笑著拉過我的手,皺了皺眉頭:「小夜啊,你的手怎麼冰冷冰冷的?要多穿點衣服知道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她繼續說著:「小夜,你隔壁的住戶搬進來一個星期了,今天難得那麼早就回來了。你要去認識認識,不能老一個人,你那個朋友瘋瘋癲癲神神叨叨的,老往你樓上跑」
我知道龍婆婆說的是霍彥,不過想想她還真的是神神叨叨的,整天都在說神啊鬼啊什麼的,還老拉著龍婆婆問這個公寓的歷史,有沒有鬼怪之類的,龍爺爺似乎並不是很喜歡霍彥的樣子,當龍婆婆說道霍彥的時候,龍爺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
「嗯,我知道了,我下次會說她的,龍婆婆,晚上值班好累的,我先上去休息了!」
「嗯,好咧,晚上到龍婆婆這兒來吃飯哈」
「好的!」我點頭微笑著,看著龍爺爺皺著眉頭的樣子,有些心虛。這老頭兒最記仇了,如果不去,這兩天休息的時候肯定會把我攪得不得安寧的。
我快步上著樓,三樓的住戶今天終於是能夠一睹他的真面目了,聽很多街坊都在說新搬來的住戶帥的那叫一個飛沙走石,我心中常常暗笑,就算帥,哪裡有那麼誇張的。
身後的腳步聲似乎很急的樣子,我讓了讓路,一種甘草味從身邊飄過,我抬頭一看,果然是安裔。
「你怎麼在這裡?」我和他幾乎是同一時間問出了這句話,問出後我們相對一笑。
「你不會就是三樓新搬來的住戶吧?別人口中所說的『帥的飛沙走石』的那位!」
「哇塞,別人真的這麼說?那真是給我面子了。暮夜,我住三樓,你呢?」
「也是三樓。真巧!」我們邊聊邊往樓上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霍彥身體靠在門板上,一臉嫌棄的看著隔壁進進出出的人,磕著瓜子,瓜子殼還不時得往地上扔著,沒有半點公德心。我尷尬的對著安裔笑了笑,他似乎並不介意。
當霍彥看到我和安裔一起回來後,她的眼睛好像是狼的眼睛一樣,散發著可怕的光芒,就差沒有「嗷嗚」得叫起來了。她激動地將手中僅剩的瓜子全都塞進自己的嘴巴裡,衝過來拉著我的手,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你們兩個是在一起了嗎在一起了嗎?哇塞賽,早知道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有點意思,是不是是不是」還不時得將口中的瓜子噴出來,邋裡邋遢的樣子讓人有些嫌棄。
我甩開了她的手,一臉冷漠得對著她說:「他住隔壁好麼,大小姐」
霍彥不以為然,笑著拍了拍安裔的肩膀,對他眨了眨眼,曖昧得說道:「她就是口硬心軟,放心放心」還挑動著她那兩條不粗不細的眉毛。
我一把拉過她的辮子,冷冷的問著她:「是不是要我把你的眉毛剃了?」
「不要,我錯了!」她放開抓住我的手臂的兩隻賊手,分別蓋在自己的眉毛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臉無辜的樣子,看著讓人想笑。我向安裔道別後往自己的屋中走去。
將外套抖了抖,並不理會身後還在八卦著的霍彥,拿著外套走回自己的房間,從櫃子中拿出一個密封的玻璃罐,將那顆安裔給我的好時巧克力扔進玻璃罐中,玻璃罐裡還有幾顆好時巧克力,都是小時候不捨得吃的,我看著玻璃罐,眼淚一顆顆的從眼眶中滑落。
霍彥從身後一把搶過我手中的玻璃罐,好像在研究著什麼一般,我慌忙將臉上的淚水擦去,裝作沒事人一樣將玻璃罐拿了回來,霍彥「嘖嘖」兩聲,嘟噥道:「這麼多的巧克力,不吃多浪費啊?」
「要你管?說罷,今天來又為了什麼事情?」我將玻璃罐放回櫃子中,拿過文案上的書,隨意的翻動起來。
「難道我就一定要有什麼事情才來找你嗎?暮夜,你這個工作起早貪黑的,不如到我們事務所來上班吧?我們事務所正好缺人在招人呢,哇塞賽,你過來的話,我們左右護法,別提多威風了。我們老闆人還特別的好,而且最主要的是,人特別的帥,感覺應該是混血。」
「之前還有人擔心自己的業績呢!我這邊做的挺好的,你去了」
「暮夜」她的樣子有些撒嬌,我將書放下,轉個身,被子拉了拉,閉上了眼睛。霍彥躺在了我的身邊,口中唸唸有詞,沒一會兒的時間,她睡著了,身邊沒聲音了。我笑了笑,也進入了夢想。
又是一個夜晚,一個安靜的夜晚。我坐在休息室中看著手中的瓷娃娃,瓷娃娃小小的,十分可愛。
「暮夜,暮夜我錯了」其中一個黑色的瓷娃娃輕聲的開口了,她滿臉的無辜,一會兒的時間,她從我的手中脫離,幻化成了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兒。
「莎莎,昨天早上的事情是你做的嗎?」我目光直視著她,她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我被她的動作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是還是不是呢?」我的口氣盡量的溫柔,不希望嚇到面前的孩子。
她撅了撅嘴巴,吸了吸鼻水慢慢開口道:「是我做的,可是我好像不受控制一樣,前天晚上我和麗麗在外面玩兒,好像身體不受控制一樣的就暮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是說有人控制了你?可是瓷娃娃在我的手上,別人根本就碰不到啊!」
「我也不知道,對不起啊暮夜,對不起」她著急的哭了出來,我將紙巾拿起點火機燒了起來,紙巾很快的就燒成了灰燼,她拿著我燒給她的紙巾,輕輕的擦著自己的眼淚。我揮了揮手,她又換做一個黑色的瓷娃娃,好像剛才的一幕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半夜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安裔手中拿著夜宵臉上帶著微笑,我笑著接過他手中的口袋,很自然的拿出裡面的意大利面,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你怎麼知道我餓了?還知道我喜歡吃意大利面?」
「霍彥說的,霍彥說你喜歡吃意大利面」我努了努嘴吧,繼續吃著,他臉上帶著微笑看著我。「難道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好吃嗎?」
「好吃!」我點了點頭,很自然的給了他一個笑容,手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臉頰,到底是什麼力量讓我如此得信任面前這個男人?怎麼總是無意間的對著他微笑呢?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繼續吃著面,並不在意。他皺著眉拿過手機,幾句後他的眉頭蹙的更深了,隨口一句:「我馬上過來」後,看了我一眼,就衝了出去,我也跟了上去,跟在他的身後。為什麼最近的這些靈異事件我都沒有感覺,沒有那種以往的不安在裡面。
他往樓上跑著,好像又是二樓出事了,幾個警員站在人體結構室門口等著安裔。安裔上去後,警員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便進去了,我也跟著進去,被門口的警員攔了下來。
「小姐,你不能進去」
「讓她進來!」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安裔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我跟著進去後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衝擊著我的嗅覺,一種暈眩的感覺直擊我的腦門兒。人體結構裡都是一些模型,人體內的模型,心臟、腦子、喉嚨等應有盡有,在角落裡還有一個小的暗室,暗室是開放式的,有血從暗室的縫隙中流出來。我皺著眉摀住鼻子,走近暗室,暗室裡是一個開膛手傑克的人體模型,臉上帶著面具,不知道真正的長相,他的手上拿著一把刀,地上躺著一個被他開膛破肚的人的模型,面目猙獰。而此時,在那個模型邊上還躺著一個男人,三十幾歲的臉上寫滿了恐懼。他安安靜靜地躺在傑克的身邊,好像是被傑克開膛破肚的一般,身體內臟全都暴露在空氣中,看得人直打顫。
胃中一陣翻江倒海,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喉嚨口逃出生天一般。安裔衝上前來,將我擁在懷中,用一隻溫暖的大手蓋上了我的眼睛。我的心跳的飛快,眼眶中的淚水在打轉。那具屍體好像想要告訴我些什麼,讓我想要落淚。
我坐在休息室中,身體不斷地發抖,身上披著一件安裔的外衣,什麼樣的鬼怪都看過,卻莫名的害怕了起來。警員已經將整個二層都圍住了,封鎖住了,不讓任何的人進去。聽說死去的人是羅教授的大兒子,本來羅教授的死好像是個意外,現在卻好像成了一種蓄謀已久的兇殺案了。死去的人好像都姓羅,羅教授有三個子女,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羅教授死去後遺產就分成三分給三個子女,現在大兒子死去了,遺產就是二女兒和第三個兒子的。好像疑犯已經鎖定在兒子和女兒的身上了,為了遺產。
我並不發表任何的言論,我好像感覺到有什麼更可怕的事情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