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博物館驚魂之 凶畫 文 / 梨花笑
我是醫學院的畢業生,按照我的成績本應該去學校的附屬醫院實習,但是或許是因為我自身的原因,放棄了各種很好的機會,但這並不是說明我不喜歡醫學。我愛醫學,可以說是熱愛的程度,但是矛盾的是我卻並不喜歡醫院這個地方。因為它讓人有一種不舒服的味道,死亡的味道。我不喜歡死亡,不喜歡看著別人哭哭啼啼的送著一個個本不該變成亡靈的亡靈。所以我選擇了另一看更適合我的職業,博物館工作人員,值夜班得管理員。這個博物館的年齡相當的久了,每一個物件都有它們自己的故事。
我叫暮夜,這是我在博物館中看到的以及經歷的一個故事。
警察很快就把案發現場圍了起來,二樓幾乎是讓上了,目前還能夠參觀展覽的只能是一樓和三樓,電梯直接上三樓,二樓的電梯也因此被封死了。
死者姓羅,是l大學的教授,聽說近期他在籌備著要將這家博物館買下來,才來這裡算是實地考察一下,沒想到卻命喪於此。羅小姐,也就是之前陪在他身邊的妝容被哭花了的女人,她說會秉承父親的遺願將博物館買下,讓羅教授死也瞑目了。
幾個目擊者聲稱羅教授是被嚇死的,是被蒙娜麗莎的微笑這幅畫嚇死的。難道一個笑容也能夠殺死一個人嗎?我眉頭深鎖,種種事情好像又變得複雜了起來。
「是的,我看到羅教授張大著嘴巴似乎是呼吸困難,一隻手指著『蒙娜麗莎的微笑』那幅畫像,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之後伸手想從口袋中拿藥」
「那羅小姐那個時候難道不在羅教授身邊嗎?」警員仔細地問著。
目擊者點了點頭,小聲說著:「大概是去洗手間了吧!很久才回來,而羅教授似乎是因為摸不到藥才漸漸地倒了下來,一直到停止了呼吸羅小姐才回來的。她回來後見到自己的父親已經沒有了呼吸,大聲的叫了起來」
「是的,我也看見了,羅小姐回來後哭的死去活來的,大聲叫著讓我們叫救護車,我們也都被嚇傻了」
「之後工作人員來了才將這裡圍了起來,有些人害怕的直往樓下跑,不過也有上來看熱鬧的」看到的幾個人七嘴八舌得說著,警員繁忙的記著,眉頭深鎖,也不知道應該聽誰的。
我仔細地看著那幅畫,沒有任何的凶靈在畫中,那麼羅教授到底是被什麼嚇死的呢?這件事情與我無關,我回到休息室拿起自己的背包出了博物館的大門。陽光已經高高的掛在頭頂上了,自從離開s大後,似乎覺得陽光也變得更加的明媚了。
我坐上公交車,已經快到中午了,這個點的公交人很少,有一種包場的感覺。我喜歡靠在最後兩排的位置,坐在那裡可以安心的欣賞整座城市的美景而不被打擾。車子開得很快,沒一會兒時間就到了我所租的那間公寓裡。公寓很舊,有五層樓,房東是個老太太,她住在一樓,聽說這間公寓是死去的老伴兒留給她的,她就靠著這個來維持生計。老太太人很好,房租收的也不貴,還時常會送一些好吃的來給我吃,特別是過節的時候。老太太的老伴兒看上去就不是很和善的樣子,長得很凶,常常跟在老太太的身邊,提醒著老太太應該做些什麼,不應該做些什麼,特別的嘮叨,但是老太太卻什麼都聽不到。
有時候半夜老爺爺也會來找我,每次都在我快睡著的時候在我的耳畔輕語,讓我提醒老太太做各種事情,我總是裝作聽不到繼續睡覺,他會暴跳如雷搖動我的床,非逼我答應為止。所以有的時候上夜班也可以避免遇到這個脾氣不是特別好的老爺爺。
我住在三樓靠西面的房子,屋子一室一廳,夠我住的了,本來隔壁是空著的,最近好像有住戶搬了進來,不過我們的時間總是岔開,他上班的時候我已經回到家中睡覺了,他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去博物館上夜班了,所以根本碰不到面,不過這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關係,我本來就不習慣和別人相處。
我從樓下的超市買了些泡麵和餅乾回到公寓,和老婆婆問了聲好。婆婆看到我就把我拉進了屋子裡,屋子不大,卻很明亮,被婆婆打掃的很乾淨。婆婆姓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家都叫她龍婆婆,我也跟著這樣叫了。
「小夜啊,來來來,婆婆包了些餃子,你拿回去吃」婆婆說罷,從冰箱中拿出兩袋水餃,是用保鮮袋包好的,樣子包的十分好看。
「不用了婆婆,老吃您的東西怎麼好意思」
「沒事兒,婆婆一個人啊吃不掉,小夜,不要怪婆婆囉嗦,你老吃這種東西啊不健康,以後到婆婆這兒來吃飯,婆婆一個人吃飯怪冷清的!」轉眼間婆婆已經將兩袋水餃放在了大口袋中,硬是塞進我的手中,她身後的龍爺爺點著頭,指了指我手中的水餃,眼神不是很友善。
我能讀出他的眼神,這可真不是蓋的,如果你每次路過婆婆都會給你吃的,然後爺爺必定會用這種威脅的眼神看著你,那你想不懂裡面的意思都難。
爺爺的眼神說的是:那下來,她叫你拿你就拿,如果她不高興了我半夜一定來讓你沒有辦法睡一個好覺!
所以綜合以上的種種事件表明,龍爺爺很愛龍婆婆,而龍爺爺的脾氣總是讓人受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趨於他的淫威之下,我還是將餃子手下了,道謝後回到了三樓。這裡沒有電梯,每一層都有兩間房子,裝修也是很老式的那種。
我打開門發現門沒有鎖,想想也知道是誰來了。我進屋後將水餃放進冰箱,看著桌子上的披薩,無奈的笑了笑。
「暮夜,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溜出來和你一起吃飯的!」霍彥的樣子有些不滿,她不滿意我的態度。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坐下拿起一塊披薩就往嘴裡塞。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還沒吃過東西了,胃已經發出抗議了。
「喂喂喂,我聽說你們博物館是不是又遇到事情了?是不是又有那玩意兒?」她的樣子有些詭異,好像是想從我這邊挖到些什麼消息一般。
我將最後一口披薩推進嘴巴裡,大口喝了兩口橙汁,才勉強得將披薩嚥了下去。說實話我還真不是很喜歡吃披薩,覺得和外面買的飛餅沒有太大的區別。
「我可不知道,消息都已經被警方封鎖了!」我伸了個懶腰,又伸手想要那披薩,整個披薩的盒子都被霍彥抽了過去,我臉上充滿的疑惑。
她似乎感覺到奸計得逞,笑嘻嘻的說:「你不告訴我什麼消息,我就不給你吃披薩,天下可是沒有白吃的午餐的」我點了點頭,拍拍雙手,將泡麵從口袋中拿了出來,走去廚房煮麵去了。
霍彥氣急敗壞得跟了進來,口氣十分不友善:「暮夜,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嗎?你這樣弄得我多沒面子啊?」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別的消息,你知道的可能都比我多。」我繼續拆著我的泡麵包裝,我拆的特別的慢,因為我知道等一下她還是會妥協把披薩賽回我的手中的。
「那麼你和那個安隊長不是特別的熟嗎,你就不能從安隊長那邊撈點消息過來?我看他對你有點意思」她說的不懷好意,我索性直接將泡麵扔進鍋中,煮了起來。等到她願意把披薩給我的時候,大概我泡麵都已經吃完了。
「這是別人的事情,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暮夜,你也太冷酷無情了吧!好歹我們也是大學四年的舍友了」
「所以我才會把鑰匙給你一把,沒想到你來的還很勤,怎麼不順便幫我打掃打掃衛生?」我用筷子戳了戳麵餅,覺得還是有些硬,加大了火力,繼續等著。
「好,只要你告訴我一點點,只要一點點的消息,我馬上幫你打掃衛生,我霍彥說的,說到做到。」她拍著自己的胸脯向我保證著。
我勾了勾手指,她開心的將耳朵湊了過來,我在她耳邊輕聲回答道:「你現在去客廳打開電視,沒準兒還能看到全部的新聞內容」
她有些生氣,一把推開我,大聲罵著:「暮夜,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啦!明明知道我在一家偵探事務所工作,專門負責這些稀奇古怪的靈異案件,你還不把事情告訴給我聽,你是不是不想讓我有業績啊?」
我回頭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也知道你在事務所工作啊?我看你的樣子倒是像做記者的。」我隨口說著,手中動作也沒停下來,將泡麵倒入碗中,慢慢的拿到客廳。她前後跟著我,也一起來到了客廳。似乎已經放棄了,將電視機打開,此時正好在播關於博物館羅教授突發心臟病死亡的新聞,霍彥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得轉動著她那烏溜溜的眼珠子,好像在動什麼腦筋一樣。
我將最後一口面全都塞進嘴巴中,她才回過神來,不懷好意得笑著:「暮夜,今天晚上你還要去值夜班嗎?」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她臉上興奮的神情毫不隱藏:「我和你一起去吧,順便陪陪你」
「不用,我吃完了,要睡覺了。你走的時候別忘記把你的披薩一起帶走!」說完我將碗和筷子往洗手池中一扔,直接進了房裡倒頭就睡,就聽見霍彥在客廳裡怪聲怪氣得叫著:「暮夜,你怎麼能這樣啊」我將被子蓋蓋上,閉上眼睛,決定不去理睬客廳裡面的人。
雖說是別人的事情,與我無關,可是晚上的時候我還是坐在博物館中發呆。今天得我絕對不會孤單,還有值夜班的警員同志在二樓,起碼不是我一個人了。我帶了些零食放在休息室裡,看著休息室的電腦吃著零食,腦中不斷地想著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電腦上放著什麼電影是一點都沒看進去。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兒,事情總是好像哪裡被遺漏了。
我拿過一包零食,往二樓走去,二樓的值班的警察是之前在學校辦公室裡記筆記的警察,人很羞澀。他站在那裡很專注,四處看著。我走到他的身邊,好像他好認識我的樣子。
「你是s大的503宿舍的同學吧?你好,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啊?」他說話的聲音十分稚嫩,笑起來很爽朗。
「我現在在這裡工作,今天我值夜班。我叫暮夜,一個人在下面太無聊了,來找你吹吹牛呢!」說罷,我坐在了他的身邊的地面上,遞上一罐可樂給他。他搖了搖手,說值班的時候不能吃東西。我無所謂的笑了笑,將可樂打開,自己喝了起來。
「今天早上的事情好像很離奇的樣子,不會真的是有鬼吧?」我看似隨意的問著,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副「凶畫」上。蒙娜麗莎明明是在微笑,可是那個笑容為什麼看起來會說不出的詭異呢?
「我們隊長說殺人的不可能是鬼,一定是人!」他說話的語氣堅定,說道他們隊長的時候,語氣有些崇拜的情感。
「嗯,說的很對。你好像很崇拜你們隊長的樣子嘛!」一會兒的時間,可樂已經被我全數喝光了,口有些渴,可樂根本就不能夠解渴。
「還好啦,嘿嘿」他傻兮兮的笑著,手抓了抓後腦勺,清爽的短髮被他輕輕的撥動著。
「都說是那幅畫殺人的,你說有這個可能嗎?一幅畫真的能殺人嗎?」我仔細地觀察著那副被大家稱作為「凶畫」的《蒙娜麗莎的微笑》,喃喃自語著。
他深鎖著眉,也同樣看著那幅畫,好像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一般。突然,他叫起了我的名字:「暮夜,暮夜小姐,你不能靠近那幅畫的,那是證據!」我收住了腳步,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可能是工作的習慣,看到畫上有髒東西就想要去擦掉,不好意思。誒,你看,畫上好像有指紋」我指著「凶畫」得金色邊框,金色的邊框上雕刻著美麗的不規則的花紋,花紋上若隱若現的能夠看到一些小小的手指印。白天的時候光線不是很明顯,晚上燈光全都照在畫上,看的清清楚楚。
「對誒,是不是你們工作人員」
「不是,我們搬運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是要戴著手套的。就算是要打掃,也是戴著手套打掃的。況且這些東西都是不准人觸碰的,那麼小的手指印,好像是小孩子的」
「暮夜小姐,麻煩你現在這裡看著,我打電話呼叫我們的隊長」說罷,他跑了出去,說話的聲音很響,邊跑邊說著,能夠聽得很清楚。我看著他下樓,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凶畫」得附近,用棉簽輕輕的擦過指紋上的白色粉末,然後收到保鮮袋中。再回到原來坐著的地方,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得不承認,警察的效率很快,一會兒的時間警車上下來了很多人,有穿著白色褂子的,大概是法醫科的,還有穿著警服的,最後下來的是安裔安隊長,他今天穿的很正式,警服在他的身上似乎只是讓他更好看的裝飾一般。他走到我的身邊,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我,點頭微笑,我同樣點頭示好,然後起身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我的眉蹙得更緊了,腦袋飛速的轉動著,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警察一直到接近四點的時候才散去,留下了另外兩名警員值班。我拿起電筒,走到一層最深處的原始森林中。原始森林有些動靜,獅子伸了個懶覺,無視我的存在,我掠過他的領地,他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太大的動作。最後來到角落的一個樹洞那裡,停住了腳步。
樹洞可以容納一個孩子進出,我彎下腰走了進去,裡面兩個孩子追著打鬧著,莎莎看到我進去後,拉過樹葉圍在腰間,拉著麗麗往裡面跑去,被我一把抓住,她一見苗頭不對,「咻」得一聲消失了,留下了不知所措的麗麗。
「暮夜,你怎麼來我們洞裡了?」麗麗和莎莎是這裡的地縛靈,她們很淘氣,總是以嚇人為樂。不過她們沒有害過人,她們甚至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今天早上你出去過嗎?」麗麗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認認真真的思索著,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怎麼了?你想到了什麼?」洞裡太小,我矮著身子站在裡面覺得十分難過。麗麗指著莎莎消失的方向說道:「白天的時候莎莎好像出去過,貌似還受傷了呢!都和她說白天不要出去,會傷了元氣的!」她小聲地責備著莎莎的魯莽舉動,完全沒有看到我瞇著眼睛尋找著莎莎。
「那莎莎現在在哪裡?」
「莎莎啊,她當然是在我不能說!」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慌忙摀住自己的嘴巴。圓圓的眼珠不斷地轉動著,好像在動著什麼壞腦筋兒。
「為什麼不能說,告訴給暮夜姐姐聽!」我盡量的將聲音放的溫柔了些,不是我不懂得憐愛小朋友,她們只是看上去像是五六歲的小女孩兒,其實天知道她們已經死去多少年了,精明得很,指不定比那羅教授的年級都要來的大。
「暮夜,你這樣子進來肯定是莎莎又闖禍了,我可不能出賣莎莎」說罷對我吐了吐舌頭,也「咻」得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用力地吐出一口氣,對著洞裡說道:「我給你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晚上我來值夜班的時候你們最好出來告訴我事情的經過,不然我就把你們的娃娃扔給沼澤地的鱷魚玩兒」說完我便離開了洞中,回到休息室,而安裔卻已經等在了休息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