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芷凝的心計 文 / 冰綾藍月
君燁停下腳步，看向城牆之上的女子。他額上沒有汗，呼吸未曾有絲毫急促。跑了兩百里路，竟然和剛才站在城牆之下一樣。仍然風華絕世，艷驚天下。
他噙著一絲魅惑人心的笑意，微微施展輕功，走到慕容芷凝面前，「凝兒，可滿意？」
「燁……」
她的心情很複雜，但的確很滿意。點了點頭。
這下，下面的女子們這才明白怎麼回事。慕容芷凝沒有流淚，而在場的女子卻已經在為她而流淚了。若是有一個男人這樣對他們，死也甘願！
君燁走過去，親自為她穿上手中的繡鞋，想了想竟是直接單膝跪在慕容芷凝面前，拿起她白皙的手，「本王為你萬里紅妝。以心為聘。自此萬里河山，任你馳騁。上天入地，隨你之心。若能得你傾心。自此為凝兒顛覆三綱五常，男尊女卑，三從四德之束縛。你，可願嫁與本王？」
在所有人的見證之下，他真誠的眸子蕩漾著盈盈清波。一字一句，仔細斟酌無比虞城的對她告白。在所有人的見證之下，他將那只跪天地父母的膝蓋落在地上。求她從此傾心，求她一世陪伴。
「啊！！」
城下的女子頓時直直的尖叫，倒在一片片癡心女子。
「曦月公主，嫁！」
「嫁！！」
似乎全天下的女子都已經忘記了嫉妒，此刻只知道為慕容芷凝潸然淚下。為君燁的一片癡心動搖。
一旁已經怒到極限的太史越瀾手中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掃向慕容芷凝，沉浸在喜悅與感動之中的慕容芷凝頓時退後了好幾米的距離。才定住身子。
君燁驀然回首，當看到那內力出自太史越瀾之手時。頓時視線冰冷的襲了上去，紫袖一動。一股強大的力量迅速掃向太史越瀾。
「啊！！」
只聽一聲痛呼，那隻手顯然已經骨折。
「凌卿王！」太史越瀾咬牙狠狠的瞪著她。
「本王的女人自己都捨不得半根手指頭，何況是你！」那滔天的怒吼讓太史越瀾直接顫動了幾下，這天下，唯一讓她感到恐懼的，便是眼前這個男人。卻只見君燁接著道，「說！為何無故傷本王的未來王妃？若不說明，本王便將你從這城樓上扔下去！」他眼底，肆意著陰冷殘絕。
「朕剛才不過是手滑而已！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從未對任何人認輸的太史越瀾，忽然間連自己都不知曉為何自己要對他解釋。
「是嗎？」陰冷嗜血的口氣半信半疑，直到許久後才冷笑，「本王剛才也手滑了！」
太史越瀾捂著手，眼底卻是流露著陰毒。饒是她再生氣竟也說不出半個字。畢竟自己有錯在先。
慕容芷凝眨了眨眼，還好自己很快反應過來護住心脈。冷冷的看著太史越瀾，「挽月女皇手滑打錯了人，就這樣就完事了嗎？」瞬息間，又是一陣強勁有力的內力直迎而上。未及防備的太史越瀾這下直接摔倒在地上。更是氣得眼睛都發綠。偏偏慕容芷凝的話讓她氣得啞口無言，「本公主這手，其實也經常滑的。」
此言一出，諸人頓時無語。
「放肆，敢傷害我們的女皇陛下。」
太史越瀾的侍衛兩眼氣得發綠更是不比太史越瀾臉色好看半分。卻被她們尊敬的女皇陛下阻止了動作。
歐陽雲鴻實在看不下去了，冷咳兩聲，「來人，還不為女皇陛下請御醫！」
「是！」
很快便有人離開，去請御醫。
太史越瀾也被自己的侍衛扶了下去，而後卻被慕容芷凝冷聲呵斥，停住了腳步，「站住！」
某帝無奈的轉身，想著看慕容芷凝還要搞什麼花招。只是看到有一人，竟然端著一盤雪花糕上前遞給慕容芷凝。而那盤糕點讓太史越瀾的神態微微變了變，迅速又恢復從容。笑意淡然，「公主還有何事？」
「這是皇上送給我的皇祖母的糕點，本宮卻在裡面發現毒藥！」慕容芷凝冷笑，眸中掛著一抹諷刺，從手中拿出一枚針，「這是一種無色無味，連銀針都檢測不出的毒藥。我一直在想，皇上待我如親妹妹。對我皇祖母更是呵護備至。如何會在糕點內下毒。」
太史越瀾似乎有些不耐煩，「這事跟朕有何關係？」
「我測過皇上御書房的糕點，並無毒素。」慕容芷凝勾唇淺笑，「晨間我叫了給送糕點的宮奴，他說，在經過御花園的時候看到挽月女皇正在逗弄自己的愛犬。而那愛犬卻只是從糕點前越過，後面便再無任何動作？」
「朕及時控制住愛犬，這也有錯？」太史越瀾淺笑，「莫非公主懷疑那毒是朕下的？」
「我只是問問而已，若是承認了便這樣。依照挽月國和斂南國近年並無相犯。再者挽月女皇來到斂南國已算是天大榮寵。若是女皇能夠坦白交代這事，我便算了！」她笑意不達眼底。
太史越瀾冷笑，忍不住看向歐陽雲鴻，「朕這次前來斂南國本是為了締結友好，如此侮辱朕，朕可不排除以後與斂南國兵戎相見！」
歐陽雲鴻看向慕容芷凝，忽然有些為難。
「本宮只是問一下，並無其他意思。你若沒做便算了！」她從容的看向天空，輕歎一氣。
「公主雖然天生聰穎，容貌俱佳。但這次做事卻還是有欠妥當，若是想知此事誰人所為！何不去查得水落石出。屆時朕就算是想不承認，也難不是？」太史越瀾笑得詭異。她做事從來滴水不漏，查！？讓她去查不過是挑釁。亮她也查不出什麼。
「呵……」
一串清晰悅耳的銀鈴般笑聲傳來，她深深的看了眼太史越瀾，「如此甚好，記住今夜女皇所言。」
太史越瀾轉身，高傲的目光似乎帶著挑釁。而她卻忽略掉了慕容芷凝那一抹得逞的目光。查！？她才沒那麼好的閒心呢。
「公主，嫁，嫁！！」
吵嚷的聲音似乎並未因為上面鬧得那麼僵而停止，下面還在歡呼著。彷彿今夜若慕容芷凝說不願意，下面的人會上來把她掐死。
君燁看了眼下面，再次單膝跪在慕容芷凝面前，這次手中拿著一塊玉珮，「凝兒，嫁給本王！」
慕容芷凝微微歎息一聲，閉目，終是點了點頭，「我嫁！」
然後，便是女子的尖叫。再然後，便是全城的歡呼。再再然後，便是幾個對慕容芷凝有著濃厚意思的男人消失。最後，歐陽雲鴻負手走到兩人面前，深深的說了句，「恭喜兩位，朕會為你們賜婚！讓朕的公主，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慕容芷凝深深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君燁從驚覺之中回過神來。為慕容芷凝將那祖母綠色的玉珮掛在腰間，「母妃說過，這玉珮必須遇到心愛一生的女人才能贈送。若非因為，那時我對自己的生命安危還不能確定。十五年前，她便屬於你！」
「燁，我會永不離身！」她眨了眨眼，順手一帶將君燁拉起來。第一次那般主動的拉著他的手離開。
意猶未盡的諸人終於散去，而多年後慕容芷凝才發現，今日被定為斂南國最隆重的節日。當然，這是後話……
宴會就那樣不歡而散，卻在諸位使臣心中留下了非凡的記憶。沒有人明白君燁所為，到底為何。因為他們永遠不懂，君燁愛慕容芷凝到底愛得有多深。
鳳儀宮的樹上，兩人深夜還沒睡。還在看著星星。
「凝兒，我好想現在就把你娶回去！」君燁攬著懷中的女人，幸福中又覺得，似乎不夠。
慕容芷凝深深的看著天空，忽然眼底閃動著淚花，「可是咱們的兒子，還不知道在哪裡。只有三個月了，若是他不回來。我們怎麼將藥拿給他？」
君燁指尖一顫，提及這個問題心中頓時一緊。是啊，緣兒到底在哪裡？為何！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消失，派出去的侍衛暗衛如此之多，這麼多天了竟然沒給他一點音訊。
「明日之後，我陪你去找兒子。相信我，他不會有事的！」君燁緊緊的攬著懷中正受著失子之痛的慕容芷凝，其實他何嘗不愛自己的兒子，何嘗比慕容芷凝好過半分。何嘗又不是心心唸唸著那孩子。
「燁，六歲起就萌發的情。卻注定多模多難。」慕容芷凝靠在他身上，似乎覺得這是唯一的依靠，「小時候備受寒毒的折磨，我死都想不到。竟然是跟我有著血脈關係的親生父親主使。」
「燁，你知道嗎？他那麼愛我娘親，怎麼可以讓自己的妃子對她下寒毒呢？難道他就真的一點都不會心疼自己的孩子嗎？」
當日他將那男人的頭掛在城牆上三天三夜，雖然很解氣。但是卻又不得不說，痛快的解氣之後卻是十分的不解。天底下居然會有這麼狠心的父親。為什麼，偏偏這個狠心的父親卻是她的？
君燁忽然沉默，半響才答，「凝兒，從今日起我會彌補所有你缺。疼你上天，寵你入地。至於別的，我們統統忘記可好？」
她深深的看了眼身旁的男子，瀲灩著眼皮。月涼如水，注定又是一個難眠之夜。
挽月女帝的寢宮
剛剛上好藥的太史越瀾躺在榻上，無聊的看著天花板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陛下，這個斂南國欺人太甚。不如我們明日便回去，發兵征討如何？」侍衛義憤填膺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