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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一朝失足的太子妃 文 / 冰綾藍月

    君燁沒有思慮,逕直走出去。而走出去之後,又再次走回來。拿起烤架上的魚,陶醉的聞了聞。一面啃一面走出去。

    「爺,咱們回去吃吧。我剛才吃過了,三小姐烤得魚聞著香,其實吃著也就那麼回事。」

    說不上好吃也說不上不好吃,暗一無奈。一根魚刺丟過來,只聽君燁的憤怒的聲音,「下頓飯你做,做不得這麼好吃自己去領罰!」

    「額……」

    不帶這樣的,他做不出這樣的味道好不好。太怪了,這種味道怕是只有剛才那女人烤得出來吧。

    別院

    歐陽雲鴻一直騎馬送慕容芷凝到家之後才離去的,剛走進院內,便只見瀟緣跑過來。

    「娘親!」

    慕容芷凝將他抱入懷中一路朝著院內走去,當初將這宅子買下來並作為暫時居所。慕容芷凝將他取名為別院,只是希望早一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如今來這裡兩個多月了。卻不知何時才能夠離開。

    「主子!前些日子救的那位姑娘醒了。說要見主子。」

    輕塵上前稟報。

    「知道了!傳令下去,以後整個別院的人統一叫我小姐。叫緣兒小少爺。不許任何人再稱呼主子,就算是在議事堂。也不許在叫我門主!」

    「額……」風輕塵凌亂了。

    「人多嘴雜,絕仙門的任何事都不允許洩露。尤其是對那天救下的女孩。」

    如今這別院魚龍混雜,絕仙門如今還處於發展階段。而她現在得罪的是朝廷中的人,自然與以前不一樣。

    「小姐心思縝密,甚好!」

    風輕塵欣喜。

    慕容芷凝抬步離開,走向那日救下的那個女孩的屋內。經過清洗,梳妝打扮。她容貌宛若出水芙蓉,明眸皓齒,尤其是那雙秋水瞳仁。雖算不上絕色,但也足以讓人過目難忘。

    女孩看到慕容芷凝,便要站起行禮,而那身上的傷卻讓女子身上一顫。

    「感謝就免了!好好養傷。」

    慕容芷凝走過去,為她把脈。確定傷口已經漸漸癒合並無大礙之後,才再次將被褥合上。

    女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慕容芷凝,「你為什麼要救我?」

    想到那日,這女孩躺在離別院不遠處的街頭,而恰好自己的馬車經過便讓慕容芷凝發現。這是不是太巧合了?她慕容芷凝寧可放過一個不願錯殺一百,但若是讓她查出誰敢耍她。她會親手滅了她,絕不留情。

    「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面前?為何會流落街頭?」

    她冰冷的寒眸不帶一絲感情的盤問著她。

    「你先回答我!我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這麼好心的人。」女孩清澈的眸子流露出自然的浮光,很柔很柔。卻又很堅毅。

    以前爺爺告訴過她,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心中所想都會從眼睛中表露出來。從一個人的眼睛中還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情。而依照這女子的性情,她應該是個很高傲的女子,但畢竟是古代的女人眼中永遠閃爍著淡淡的柔弱。那是骨子裡改變不了的因素。

    「既然不相信我,便罷了!」慕容芷凝冷笑,鳳目一瞥,「來人,將這女人扔在大街上去。」

    女子急了,看著慕容芷凝怒道,「你既然要把我丟出去當初又為什麼救我?」

    「本姑娘想救便救,想丟便丟!你認為自己能有什麼值得我利用的嗎?」她輕蔑的目光看向女子,輕輕的笑了起來。她慕容芷凝做什麼事從來只靠心裡的感覺,什麼利用價值,那是後話。

    女子眸光暗淡,自知剛才的話好像說錯了。

    「呵……」她拂袖轉身,淡然一笑。

    「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女子額首,正色道歉。

    「道歉不必了,好好養傷,養好之後該回到哪裡去便回到哪裡去!」慕容芷凝抬步走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首再添了一句話,「若是有錢,我當然不介意你把藥費付了!」

    「我還以為你多善良。又救了個人。原來是又想搾人家的銀子啊。」

    聞聲赫逸抬步走了進來,一通諷刺劈頭蓋臉的砸向慕容芷凝。

    慕容芷凝眉間揚起不悅,磨了磨牙,「我就壓搾別人了,你管得著?」

    「……」

    赫逸嘴巴動了動,看著慕容芷凝倒是有些無奈。他娘的這年頭哪個女人能像這女人這麼叼?明明今日想贏一局的,看來是不太可能了。倒是慕容芷凝的下一句差點讓赫逸當場暈過去。

    「既然知道我喜歡銀子,當初說好的一萬兩銀子為你解這毒?錢呢?」慕容芷凝微笑著揚唇,心情極好的攤開手。

    一萬兩?娘的這讓他去搶錢莊還是準備讓他去將九陰教賣了?這個該死的女人能不能再狠點。

    「小凝兒,咱們什麼關係!你壓搾誰也不能壓搾我不是?」

    「切!」慕容芷凝輕蔑的瞥了他一眼,「說話不算數,這似乎不是男人所為!更非君子所為。」

    對於這個軟硬不吃的女人,赫逸心中狠狠的冷顫了下。深邃的眸低暈開憤怒,但隨之一笑,「罷了!為了不用付那一萬兩銀子,就在小凝兒面前小人一次吧。」

    赫逸走進屋內,他想看看什麼樣的女孩能讓慕容芷凝出手相救。畢竟這個女人很少親手救人。慕容芷凝並不在意,心想著,這筆錢她早晚會討回來。決不再此一次。

    而當屋內兩人相互行了注目禮之後,都愣住了。視線在那一刻似乎都挪不開了,寂靜,漫長的寂靜讓慕容芷凝感覺兩人像是久久不見的故人。

    「啊!!!」

    誰先叫起來的已經不清楚了,只記得兩人相顧之後第一句話便是相互慘叫。

    「小凝兒,你為什麼救下這個女人,為什麼?」

    「……」慕容芷凝各種頭疼的看著對方。

    「你有善心別發在這女人身上好不好?」

    「……」

    慕容芷凝感覺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了,頓時鬱結在胸口。

    「混蛋!什麼叫不要救我?」

    剛才還淡定溫柔的女孩,此刻卻整個暴露若一個潑婦。

    「該死的女人,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

    赫逸指著女子狠狠罵了一頓之後,轉身抱著頭各種頭疼的離開。離別之前還不忘狠狠的瞪了眼慕容芷凝。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赫逸,你跑得過初一,你認為你能跑得過十五?」說著便要追上去,而當女子囂張的起床的時候,慕容芷凝將臉遮住。那剛剛包紮好的傷口要裂開了,她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啊!!」

    隨後一身慘叫顛倒整個別院,慕容芷凝忍不住搖搖頭,走過來為她包紮那傷口,「你既然知道他跑不掉,你這麼急幹嘛?若我是你,我就把傷養好之後慢慢收拾他。」

    就這潑辣勁兒,以及那能讓赫逸嚇得遁逃的氣場。還真挺合她慕容芷凝的胃口的。

    「也對!和他的帳,等傷好了慢慢算。」

    「嗯!」

    慕容芷凝隨即點一百八十個贊,為她止血,然後上藥。然後再包紮好之後才將手放回去,「別再動了,你的手本來就中毒了。在動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葉子欣清透的秋水眸在慕容芷凝身上打量了許久,終是閃過幾絲柔柔的光輝,「我昏迷中,有一段記憶很清楚。我親自看到你為我吸毒,吸出那些骯髒的膿血。」

    慕容芷凝眉間蹙了蹙,不以為然,「緣分吧可能是!」

    「這個宅子是你一人做主對不對。」葉子欣聲音柔和,不知為何若是看到赫逸和別的女人混在一起她肯定會記恨那女人。甚至殺了那女人。而當看到赫逸和慕容芷凝說話,卻並未覺得有什麼。

    慕容芷凝點頭,算是默認。

    葉子欣想繼續問下去,但思慮片刻終是準備放棄。有些事提者無意,答者有心。

    但想到赫逸,葉子欣頓時氣又不打一處來,「那絕情蠱,真的是你解的?」南疆的絕情蠱,千年來能破的人只有南疆葉族能破。而今日,卻又加了一個慕容芷凝。

    「這是我跟他的交易!」慕容芷凝不以為然,她做事從不需要人評價,「你和他的事,你們自己去解決。若我沒猜錯你便是那個曾經給他下蠱毒的女子吧!恕我直言,用這種方式控制男人。並非明舉。」

    葉子欣目光泛起一絲波瀾,葉族對自己所愛之人的要求從來都是終其一生,千年來一直如此。卻從未聽說過有人會有這樣的回答。

    「可是,你能忍受一個男人對你不貞嗎?」

    「感情不是人能控制的!」慕容芷凝淡笑,「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

    葉子欣一知半解,笑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慕容芷凝眉峰微微蹙了蹙,朋友?除了風輕塵,她身邊似乎沒有值得相信的女性朋友。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和她做朋友,若是再二十一世紀她或許不會太過猶豫。而身處異世,一失足便會成為千古恨。眼前女子身份不明,地位不明,什麼都不明。她憑什麼跟她做朋友?

    「葉子欣!南疆人葉氏皇族第三女,葉欣公主!也是南疆蠱術的繼承人。」葉子欣語出驚人,紅唇勾起一絲笑意。

    公主?呵,果然又是皇族中人。早就看她器宇不凡,容貌更是讓人過目不忘。又豈會是一般的女子。

    「我不與皇族的人有任何情誼來往!」

    沒有驚訝,沒有詫異,也沒有可以去討好。慕容芷凝的反應讓葉子欣頓時一怔。當然,不願跟皇族為友。雲鴻這個三番五次救下他的人除外。

    她出生在皇宮從小便高高在上,雖然南疆佔地面積不廣。但以蠱毒聞名多年來並未有人敢侵犯。即便是在斂南國,除了南帝誰見了她不得恭敬三分?她本已經做好了迎接慕容芷凝驚訝崇拜之情。卻不想,說出自己的身份第一次有了這天與地的差別。

    「難道我的身份,不夠資格跟你做朋友?」葉子欣有點心冷,她第一次想過要跟慕容芷凝成為朋友。雖然並未嫌棄慕容芷凝,但她也覺得自己的身份跟她交朋友的確是綽綽有餘。

    「高攀不上!」

    慕容芷凝眉睫擠了下,不以為然。

    葉子欣目光黯然,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或許她會信,而從慕容芷凝嘴裡說出來。似乎是一種諷刺。她哪裡是高攀不上,明明是不想跟她交朋友。

    「我是真心的!」葉子欣再次提醒。那秋水瞳眸中,閃過清澈的光澤,「你是子欣長這麼大,唯一想交的朋友!」只因看著她比看著所有女人都順眼。

    思慮再三,慕容芷凝才點了點頭,算是應了。葉子欣鬆了口氣,嫣然一笑,若紫金花盛開。

    ~

    皇宮

    太和殿前,櫻花樹下男子玄色衣袍。躺在梨樹下。一旁,慕容澗盈一襲鵝黃色宮裝。素手撥弄著琴弦,潺潺溪水般的琴音輾轉而流。雖算不上絕好,但也堪稱一絕。

    只是,百里諾辰闔著的眼眸泛起一絲不耐。終是忍不住怒吼:「別彈了。」

    「鐺……」

    慕容澗盈嚇得渾身一顫,琴音瞬間破碎。面色蒼白如紙。

    「辰……」

    慕容澗盈眼淚迷離,濕了眸底。

    「叫本宮太子!」百里諾辰不耐的命令。

    「辰……太子!」慕容澗盈抽搐一聲,連忙改了口,「臣妾彈得不好嗎?」她心中在滴血,他聽她彈琴談六年了。雖然從來沒表達過什麼,但卻是第一次發怒。

    百里諾辰翻身而起,金絲鞋履微微移動,步步朝慕容澗盈靠近。直到與她近在咫尺,那柔和的眸光瞬間森寒,愕然捏她的下巴迫使她朝他靠近。那玉容上依舊掛在那楚楚可憐的淚水。

    「辰……太子!」

    慕容澗盈身子顫抖著,淚水順著眼角流落。

    百里諾辰大掌揚起,溫和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哭什麼?我只是讓你不彈了,又不是要讓你去死。不要哭了!」

    慕容澗盈聞言,頓時閉嘴。而眼角的淚水,卻仍然止不住的往下流。淒楚可憐,惹人憐愛。

    「六年前,本宮走進慕容府時聽到的琴聲不是你的彈的吧?」他風輕雲淡的話語,卻讓慕容澗盈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

    為何,為何他會重提故事?

    「其實你不用回答,本宮也知道。」百里諾辰冷笑,「若說心機,你六年前那個妹妹絕對玩不過你。但她的琴棋書畫以及舞蹈,你其實沒有一樣能夠比得上。自從聽了她在大殿上所彈的曲子,本宮對你的琴音實在是有些忍不下去。」

    慕容澗盈眸光頓時暗淡,心如死灰,而後又冷笑起來,「原來太子心裡是這樣以為的!」

    百里諾辰微微閉了閉目,不以為然,「但是現在,你似乎連心機都比不上那個女人了。」

    一句話頓時將慕容澗盈打入地獄,她慕容澗盈驕傲一身,嫁給太子不過是想有朝一日榮登大寶母儀天下。而如今卻被自己的夫君說得一文不值,是準備換了她的位置嗎?

    「太子是想娶她?可是她已經不再屬於太子,不管是心還是身。」慕容澗盈道。

    當年十里紅妝嫁入太子府,還以為從此能把那個父親一直寵著的女人踩在腳下。但她錯了,這男人雖然娶了她但心思從不在她身上。從這點來看她便輸的很心寒。

    慕容澗盈感覺自己額間的力度逐漸的加大,微微閉目,淒然一笑。

    「六年前本宮便知曉你非本宮想娶的女子,為何本宮會選擇娶你?可知?」百里諾辰笑得及其溫和,而就是那種不動聲色的笑更讓人心中寒冷不慎。

    慕容澗盈沒有說話,等待著他的言語。

    「因為你是慕容家的嫡女,在後宮生存能為本宮掙臉。」

    一句話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對,嫡女,只有嫡女才配得上他百里諾辰。只有嫡女才配得上太子妃這個尊稱。而這也是慕容澗盈唯一的價值。

    「臣妾明白了!」慕容澗盈搖頭一笑,「盈兒只是太子殿下身邊的貴兵犬,除此之外現在別無她用!」

    「明白就好。」百里諾辰肆冷的咬牙,放開慕容澗盈拂袖轉身,「所以你要懂得感恩!乖乖的待在本宮身邊,為本宮做盡一切。這樣本宮才會多看你一眼。」

    要的時候百般呵護,不要的時候棄之敝履。當另外一個女人的地位再次恢復時,她什麼都不是。

    「臣妾告退!」

    慕容澗盈帶著眾侍女,悄然離開。大氣都沒敢出一聲。

    百里諾辰坐回椅子上,靜靜的躺著。似乎剛才的怒氣仍然還沒有消失,微微閉目養神。不久,有人來報。

    「太子,慕容將軍又被帶走了。」

    百里諾辰眉間一蹙,風輕雲淡的笑了笑,「這個君燁是不是狗急跳牆了,白天也敢抓人!」

    他微微睜開眼睛,眼底流露出一片淡然,「知道了!下去吧。」

    「是!」侍衛應聲離去。

    「等等……」百里諾辰沉吟片刻,半響之後才又道,「去把御醫院那個公孫子越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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