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4章 對她不夠專心就請離開 文 / 連笙
「夠了!」連笙終於無法再聽下去,拔腿就往門口衝去。
她不是瞎子,不是笨蛋,她能感覺得出來祁墨今晚看michelle的眼神不正常,現在,她只想快些離開,其他的,等離開來這裡再說。
「笙兒……」祁墨見狀要追過去,卻被唐譽伸手攔下。
「哥,如果對她不夠專心,就不要霸佔著人家不放。」唐譽眼神裡帶著挑戰,「睿哥和蘭蔻訂婚的那晚,你就差點害得她被車撞,今晚又跟michelle眉來眼去,真的很讓我懷疑你對她的真心。」
「不用你管。」祁墨狠瞪他一眼,伸手欲推掉他的手臂。
唐譽自然不讓,兩人都是練過的伸手,他又有心挑戰,祁墨雖有心去追回,心裡卻很難以介懷唐譽至今還對連笙念念不忘。
於是,兩人最終還是動了手,先出手的,當然是唐譽。
祁墨早有防備,因此並沒被他打中。
「祁墨,你要小心。」一旁的michelle緊張地望著已經打起來的兩人。
「閉嘴!」
兩個打鬥中的男人同時對她呵責。
「關你什麼事?」唐譽狠狠等著michelle,對她是有些感激,但更多的,卻是厭惡。
若不是因為她,或許連笙不會難過。
可,若沒有她,自己又怎麼敢這樣跟祁墨挑戰。
唐譽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揮拳的力道越來越大。
祁墨則反擊著,想盡快解決了唐譽這混小子,好去追連笙,只希望這丫頭跑得別那麼快。
酒吧內光線昏暗,人來人往,離開座位之後的連笙只管著悶頭往門口跑,根本不管前面會有什麼人。
「喲,沒長眼睛麼?」突然,連笙撞入了一個寬廣結實的懷抱,那人伸手推開她,等到看清楚裝入自己懷中的人兒那張精緻的小臉蛋時,立即就被她週身的古典氣息給迷住。
現在可是找不到這樣一個從古代淑女圖裡蹦出來的小姑娘了,男人的視線毫不客氣地將臉上上下打量一番,擱在連笙手臂上的大掌再度使力,原本要被他推出去的人,又被他拉回了自己懷中。
「小妞,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本少爺的人了。」男人囂張地宣佈。
「放手!」連笙聞言,嚥回了想要跟他道歉的話語,語氣開始帶著不悅。
「放手?」男人彷彿聽到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小妞,別忘記了,是你一頭撞到我們莫少的懷裡來的,現在想要走,可沒那麼容易!」男人身旁一個隨從一樣的人一臉玩味地開口。
「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了……」連笙這才意識到自己撞到了一個不好惹的主兒,眼下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出言威脅。
「叫誰?警察麼?」被換做莫少的男人再次哈哈大笑,將一隻純金版iphone手機塞入連笙手中,「手機給你,打110看看?」
「你……」連笙頓時無話可說,望著中的手機不知道該怎麼辦。
莫少很滿意她此刻的反應,拽著人就要往酒吧內走。
「放開他。」才走兩步,迎面兩個頎長的身影出現,祁墨和與唐譽並肩站著,四隻眼睛投射過來的眼神充滿殺意。
「祁墨。」見到祁墨,連笙緊張的眼神終於放鬆下來。
「原來是祁大少,唐三少?」莫少認出了面前的兩個男人,「怎麼,這妞你們也看上了,不過,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若說先來後到,那莫少更應該把她還給我,這是我未婚妻。」祁墨說著,低頭朝連笙中指上的戒指看去。
「哦?」莫少聞言,也順著祁墨的視線看向連笙的左手中指,那裡果然帶著一枚鉑金粉色鑽戒,而祁墨的手上,左手中指上,也帶著一枚同款的戒指,只不過,祁墨那枚戒指上鑲的鑽石是黑色的。
莫少皺了皺眉,鑽石固然昂貴,可粉鑽和黑色鑽石更稀有,聽說祁墨最近已經轉做珠寶行業了,居然能輕易地就將稀有的粉鑽和黑鑽帶在手上,可見他財力有多雄厚。
「莫少,我看還是……」身後的隨從立即上前來,提醒莫少。
「既然是祁大少的未婚妻,那就是我誤會了。」莫少立即鬆開連笙的鉗制,抱歉一笑,「祁大少,對不起啊。」
祁墨並不理會他,而是在他鬆開了連笙的瞬間,大步朝連笙走來。
「亂跑什麼?」將人攬入懷中抱著,祁墨的語氣裡帶著責備與自責。
連笙只埋首在他懷中,心裡五味雜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頭頂傳來他的一聲歎氣,隨即,人就被她打橫抱起。
「哥……」唐譽追上來。
「唐譽,我們的事情,不用你管。」並沒有回頭,可他的聲音響在吵雜的音樂裡,並不減半點警告意味。
唐譽止住了腳步,視線移到了連笙緊緊抱著祁墨身體的小手上,她終究還是只需要祁墨。
轉身,唐譽看到了一直站在身後的michelle,他盯著michelle那雙好看的眼睛,最後大步走過去,出其不意地伸出手,扯掉了michelle臉上的口罩。
「你……」唐譽拿著口罩愣在了當場,那張臉……
「幹什麼你?」michelle立即伸手摀住自己的臉,再奪回唐譽手中的口罩,匆忙戴上,「唐譽,你太沒禮貌了。」
「哼,沒禮貌?」唐譽上前,抓住michelle拖著就往酒吧的洗手間走去。
砰的關上門,將michelle壓在門板上,厲聲質問:「你是誰?想要做什麼?」
衛生間內隔音不錯,外面的吵雜的音樂彷彿自很遠的地方傳來,michelle望著唐譽那張充滿詫異的臉,眼裡閃過了一絲凶狠。
「啊……」唐譽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下身一陣劇痛,這個女人,居然踢他那裡……
該死的女人。
「唐譽,我的事,不用你管。」michelle滿意地看著捂著下身直不起腰來的唐譽,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路邊,祁墨將連笙放入後座,自己也跟著坐進去,對司機說:「瀾海之家。」
「好勒。」司機說罷,調轉了方向,將車朝瀾海之家開去。
上車之後,連笙坐得離祁墨遠遠的,一直轉頭看著車窗外,現在還有人在放煙花,砰砰砰的聲音很喜慶,可她卻很不開心。
祁墨也不說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時不時轉頭看著她。
她心中委屈,他豈會不知道?
可是,唉……
算起來,還是自己的錯。
回到瀾海之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連笙進門之後也不說話,換了鞋徑直朝臥房走去,先去更衣室拿了自己的睡衣,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他已經進到臥房裡,見她拿著睡衣,他改變了方向朝沙發走去。
連笙秀眉蹙得更深,轉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他已經拿起一本雜誌,坐在沙發裡看起來。
連笙賭氣抿了抿嘴,拿著睡衣去了浴室。
洗好澡出來的時候,祁墨還在看雜誌,連笙望著他的背影,因為洗澡而稍微好轉的心情再度惡化。
賭氣爬上床,在自己的那邊躺好,面朝床外,不理他。
隨即,靜謐的房間裡傳來了長長的一聲歎息,祁墨將手中的雜誌丟到茶几上,站起身,轉頭朝床上看去,那嬌小的身影背對著他躺著。
搖搖頭,也去更衣室拿自己的睡衣。
連笙一直保持著背對著他的姿勢,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硬是沒睡著,直到身旁有人躺下,她立刻緊張地閉上眼睛。
熟悉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沐浴乳的清香傳來,連笙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聽起來平穩一點,豈知身後卻傳來了他的聲音:「我知道你沒有睡。」
他是什麼人?跟她躺在同一張床上幾個月,她什麼時候是真睡什麼時候是假睡,他會分不出來?
「對不起。」將人攬入懷中,他道歉。
連笙頓時睜開眼睛,翻身面向他,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也有些哽咽:「你是不是喜歡她啊?」
「哪裡話?」祁墨將她摟得更緊,「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那你為什麼要那樣看她?」連笙今夜不是沒有察覺的,而是很相信他,可是連唐譽都看得出來他看michelle的眼神不正常,她哪裡還能淡定?
「我只是覺得她跟我一個朋友很像……」
「像雪兒?」連笙早就想到了這一點,聽到祁墨這麼說,追問的話也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
「嗯。」祁墨並不否認,連笙與當年的雪兒,也只是**分的相似而已,可michelle給他的感覺,就跟當年的雪兒一樣。
所以,今晚他總是忍不住要去看michelle鏡片後的眼睛。
「那你是不是就……」
「她只是像而已。」祁墨這樣安慰他,也這麼告訴自己。
只是像而已,有懷中這個就已經足夠,無須要太多的替身。
「那……」
「別亂想。」祁墨摟緊她,「笙兒,你跟她不一樣,雪兒只有一個,已經死了,現在,我的未婚妻是你,只要你願意,我們隨時會結婚,這還不能證明我對你的心麼?」
「嗯。」連笙這才安心,糾結的心情這才平復下來,在他懷中閉上眼睛。
翌日,連笙醒來的時候,祁墨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床邊看著她。
「你早起了?」連笙抱著被子坐起身,雙眼迷濛,表情傻傻地望著他。
「起來,吃早餐,跟我去個地方。」祁墨伸手去拉她的手。
「嗯。」連笙乖乖地下床,去浴室梳洗。
再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床上的被子已經整理過,顯然是他做的。她的一套衣服擺在床上,從內衣到外套,都是他選的,白色打底長款毛衣,黑色的毛呢風衣和同色的褲襪。
又是黑白搭配,今天是新年,就算不穿得花枝招展,也沒必要穿得這麼嚴肅吧?
連笙皺眉,穿上褲襪和打底毛衣,卻把外套拿回了衣帽間去。
室內有暖氣,並不穿外套,她就這麼出去,祁墨也沒意見,只對她說:「過來吃早餐。」
「嗯。」連笙走過去,覺得今早的氣氛有些嚴肅,他似乎不怎麼開心。
他今早做的是牛肉麵,兩人沈默的吃完早餐,祁墨拿著麵碗站起來說:「去把外套穿上,我們出去。」
「哦。」連笙乖乖起身,去了臥房,從衣帽間拿出一件西瓜紅色的毛呢大衣穿上,繫好腰帶之後出門去。
祁墨已經洗好了碗,正往臥房走來,看到連笙穿著這件衣服,頓時劍眉皺起:「回去換我給你選的那件。」
「今天是新年。」連笙望著他,好看的星眸裡寫滿疑惑。
「今天是我媽媽的忌日,我希望你跟我去拜祭。」祁墨走到她身邊,牽著她的手再度回到衣帽間。
「對不起,我不知道。」聞言,連笙心生愧疚,趕緊跟他一起回到衣帽間,脫掉身上的外套,接過他遞來的那件黑色外衣穿上。
「走吧。」祁墨也找了一件黑色的外衣穿上,轉身對她說。
「好。」
兩人離開瀾海之家,路上在最近的花店門口停下,祁墨買了一束白色百合,又繼續將車往墓地開去。
三個小時之後,兩人抵達墓地,跟市區的喧鬧比起來,這裡相對安靜了很多。
那是一種莊嚴卻淒涼的沈寂,連笙腳才踏上這片土地,整個人就忍不住嚴肅起來。
「走吧。」祁墨從後車廂拿出買好的百合花,回到她身旁。
「嗯。」連笙跟在她身後,踩著乾淨地台階往上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祁墨突然止住腳步,望著某個方向。
連笙疑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位老人和一個氣質不凡的中年女子正朝他們望來。
兩位老人先看了祁墨,再將視線移到她身上,連笙望著那位老人和那位中年女子,自他們的容貌猜出了他們的身份。
隨即又忍不住想起昨晚的那通電話,祁墨似乎並不想見到自己的父親,而他們來此的目的,是拜祭他的母親,也就是說他的親生母親已經死了,此刻站在他父親身邊的,應該是繼母。
顯然,祁墨不喜歡這個繼母,也不喜歡自己的父親。
但是,縱然不喜歡,他還是要拜祭自己的母親。祁墨牽起連笙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潔白的墓碑上有一張小小的照片,照片裡,女子氣質溫婉,笑容恬淡,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這就是祁墨的母親麼?連笙站在祁墨身後,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心裡替祁墨覺得可惜。
原來他跟自己一樣,也是沒有媽媽的孩子。
「祁墨!」身旁突然傳來了祁父的一聲怒喝,「你這是做什麼?」
「媽媽就算再寬容,也不喜歡看到你們兩人站在她面前,更不想收下你們的東西。」祁墨說罷,將手中的另一束百合丟在一旁,將自己買來的花放上去,「我想媽媽現在應該只喜歡我送給她的百合。」
「祁墨,往年的今天你爸爸也……」祁墨的繼母開口,可話未說完,就被祁墨打斷了。
「不要跟我提往年,因為往年我都會在你們離開之後回來把你們的東西丟掉。」祁墨說。
「祁墨,你到底知不知道,素素才……」祁父見祁墨如此跟妻子說話,便想要跟祁墨解釋清楚整件事,可,祁墨沒給他機會。
「我只知道我媽媽是被你們氣死的,所以我希望你們兩個不要再來打擾我媽媽了,她一個人在這裡很好,至少眼不見心不煩。」祁墨說。
「你……」祁父聞言,頓時氣得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只吐出三個字,「不孝子!」
「祁天宇先生,一個背叛了妻子的男人,沒有資格指責我的不孝,因為你不配得到我的孝順,我此生只孝順我媽媽一人,你回去享受你的天倫吧。反正除了我之外,你另外還有一個兒子。」祁墨的語氣很不客氣。
「你……」祁父這下是真的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天宇,我們先回去吧,他這樣也不會聽我們的,以後再找機會跟他說。」羅素素扶住丈夫的身體,勸他先回去。
「嗯。」祁天宇知道自己要是在留下,一定會被祁墨給氣死,只得聽妻子的話,先離開。
「祁墨。」待他們走遠,連笙才靠近祁墨,輕喚他的名字。
祁墨不說話,只握住她的手,一直望著墓碑上母親的照片。
今天的天氣不錯,冬陽高照,只是風有點大,連笙站在祁墨身旁,一直沈默地陪著他,許久後,他終於開口:「我媽媽對我一直很好,她不像其他豪門媽媽那樣喜歡逛街打牌做美容,在她去世之前,我的生活裡時時刻刻都是她,她陪我做作業,陪我打球,天氣好的時候,會牽著我的手,走路送我去學校,又會早早的散步到學校接我回家。我爸爸很忙,小時候我很少見到他,十歲前,我的生活裡全都是媽媽,直到她生病去世。後來長大了我才從傭人口中知道媽媽是被爸爸氣死的,因為羅素素一直給媽媽打電話,最後讓她心生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