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鬥嘴 文 / 竹韻淺月
白琥敲敲門,端著銅盆和毛巾走進來,笑容嬌俏,戲謔道:「少夫人可醒了,爺都讓我把早飯熱了好些遍了,在熱下去非和午膳連上不可。」
用一支白玉簪子束好司徒逸的發,冷月自知自己睡過了頭,只是笑笑接過白琥遞過來的毛巾,想了想問道:「白琥,前些日子都不見你人,你去哪兒了?」
前些日子?前些日子被某個無良的混蛋拐走了……
司徒逸看到白琥的窘迫模樣也猜了個**,站起身來漫不經心的拿過毛巾,輕咳一聲道:「若是被拐走了,下次記得不要空著手回。」
白琥:「……」
冷月:「……」
「爺的意思是,帶著人回來還是帶著東西回來?」白琥忍不住腹誹幾句,你見過哪個被拐了的人還滿載而歸的?若是能滿載而歸,那就是她把他賣了,而不是他拐她了!現在她能回來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關鍵是,雲無塵實在是詭計多端,她鬥不過他啊!
「帶著東西回來吧,至於人麼,就不必了,免得有些人身在曹營心在漢。」
白琥咬牙切齒的端著銅盆出去了,強忍著不能把水潑在主子臉上。冷靜,淡定,冷靜淡定啊……
冷月無語的看著白琥的背影,司徒逸和白琥的對話聽的她一頭霧水。白琥聰明機靈,怎麼可能輕易被人拐走。再者被拐走的人還要帶東西回來是什麼道理?轉身卻看到司徒逸笑的人畜無害,實在是無辜,也就作罷了。
「司徒逸……」
「說了多少遍,不許這麼連名帶姓的叫我。」司徒逸無奈的再一次糾正。
冷月心情明朗起來,笑的無害,嘴卻一點也不肯吃虧:「那叫什麼?司徒?逸?王爺?哦不對,綿祈皇朝逸王爺已經暴斃了。王君?也不好,畢竟你現在非王非帝的,叫王君也不可,那該怎麼叫呢?」
「……」
眼見著司徒逸的臉越來越臭,冷月調皮的吐吐舌頭,方才發現好像有把某人惹毛的跡象,連忙嬌笑著膩到司徒逸身上,兩隻手拉著他的胳膊晃啊晃的:「夫君,我餓了,我們去用早膳吧……」
「餓了?」對於那一聲夫君,司徒逸十分受用。無視掉胳膊上的兩隻爪子,狹長的鳳眸戲謔的看著冷月。
冷月忙不迭的點點頭。
「餓著。」司徒逸邁步往外面走去,撂下讓冷月目瞪口呆的兩個字。
「司!徒!逸!」冷月起的追出門去,恨不得咬他兩口才解氣,司徒逸卻笑瞇瞇的等在門口,俯身對冷月說了句什麼。冷月臉一紅,乖乖的又走回房裡。
剛剛只顧給司徒逸束髮更衣了,自己卻忘記了。這副模樣這個時辰出去,實在是,讓人不想歪,才怪呢!
坐到梳妝台前簡單的挽了個髮髻,不施粉黛卻猶如出水芙蓉,清麗可人。一襲白衣勝雪,更顯得體態修長優雅。領上鑲繡對稱銀色雪梅,纖纖細腰間,一條軟煙羅系成優雅的結垂下來,微風過處傳來沁人心脾的幽香。天蠶金線穿過墨龍玉珮戴在頸間,竟為她添上了幾絲不易流露的霸氣。青絲如瀑直瀉腰際,長髮上一支嵌有明珠的簪子璀璨異常。遠遠看去,那女子,有如落入凡間的謫仙。
冷月走到前廳,有婢女告訴她,去靈音榭就能看到司徒逸了。冷月莫名其妙,卻也是聽了話慢慢往靈音榭走去,可沒過多久。冷月抬頭望天……
又迷路了……
一個藥館的路居然如此複雜,本來想著一個藥館而已,即使再大也不至於會迷了路。不過,她的確走丟了,真後悔剛剛沒有讓人給她引路。卻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冷月順著琴音走過去。冷月淺淺笑了,靈音榭,找到了。
「冷月,來。」
司徒逸起身坐到桌子旁,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起一塊桃花姬遞給冷月。冷月伸手接過,入口即化,甜而不膩,又想起些什麼,好奇的眼光落到司徒逸身上,問道:「司徒逸,剛剛是你在彈琴嗎?」
「嗯。」
冷月走到琴邊,琴身通體為天山白玉,瑩白溫潤。伸手撫了撫琴,琴音清晰靈動,司徒逸倒是得了把好琴呢。司徒逸走過來,胡亂撥弄兩下,笑道:「喜歡嗎?」
「確實是一把難得的好琴呢。」
「那用玉簫和我換如何?」
司徒逸微笑,那柄玉簫,若她真的給了他。娘說那柄玉簫是她送給冷月的,冷月笑著說以後一定要送給要攜手百年的人,那麼,冷月,這柄玉簫,你願不願給我?
「好。」冷月解下腰間玉簫,微微笑著撫摸蕭身,今天,就把它送出去了呢。雖然司徒逸不知道這柄蕭對於自己的意義,可是那也無妨,她知道就好。
冷月輕撫玉琴,琴音如同叮咚的泉水,泠泠作響。
第二次琴簫和鳴,更加和諧悠遠。
冷月輕啟櫻唇,歌聲婉轉悠然,如鳳凰輕吟。
錦瑟無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當時已惘然!
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於耳,也不過如此吧。司徒逸的簫聲也隨著琴音緩緩停了下來:「冷月,你還有多少的驚喜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