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白衣緣—醉知酒濃

正文 第7章 溫馨 文 / 竹韻淺月

    清漣仔細的為冷月換了藥布,半個月過去了。小姐的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王爺這些天,夜夜都會回來淑景閣。偶爾還會在淑景閣陪小姐吃晚飯。

    冷月坐在院中,抱著一本醫書打瞌睡。夕陽溫暖的照在少女的身上,顯得少女更加靈秀幾分。院中花香陣陣,溫馨的不可思議。

    司徒逸站在門口,他不知道那天救下她的決定是對是錯。但是,在他司徒逸這裡,本就沒有什麼對錯。即便是錯的,也要一直錯下去。

    「冷月。」司徒逸拿開冷月懷裡抱的書,輕輕撫摸冷月的長髮:「醒醒了,我帶你出去逛逛如何?」

    揉揉惺忪的睡眼,冷月失笑,居然在這裡睡著了。

    「出去逛逛?」冷月悠悠起身,是啊,很久都沒有出去了。今日有他相伴,倒也是隨了她想出去的願:「好啊,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裳。」

    冷月換了一身寬大的白衣,袖上用銀線滾了薔薇花紋。青絲上別了幾朵珠花,烏髮如瀑散落腰間。頸間一塊雪月佩美的不可方物。那女子,眉眼如畫,冰肌玉骨,一顰一笑攝人魂魄。淡雅明淨,素顏清麗。一襲白衣勝雪,如同落入人間的謫仙。

    冷月邁出房門笑眼看他,司徒逸有一瞬間的失神。

    「走吧。」她走到他身邊。

    司徒逸應了一聲,十分自然地拉過冷月的手。宛若神仙眷侶。

    冷月也不將手抽回,任他拉著。冷月不得不承認,她很貪戀他的溫度,貪戀他身上的那種安全感。

    集市上,路人很自然得把目光投到這一對璧人身上。少女淡漠疏離,少年俊美無雙。

    司徒逸出身皇族,雖然不是什麼極受寵的皇子。卻也是比一般皇族貴胄過的要好得多,自然是很少來這種集市的。而冷月不一樣,她本就不是什麼高官家的女兒,而且在家又是極不被待見。比富貴人家的婢子過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司徒逸,你有沒有吃過這個?」冷月拎起一塊不太精緻的糕點笑問司徒逸。

    付了銀子,冷月笑笑。把糕點餵進司徒逸嘴裡。

    「梨花糕?」入口感覺溫潤,卻不及冷月做的清香。

    「是啊,我就是和這裡的老闆娘學做的梨花糕。」

    「為什麼要學做梨花糕?」

    「因為……好吃。」

    司徒逸失笑,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冷月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冷月和司徒逸慢慢的逛著,宛如一幅美妙的水墨畫。

    冷月喜歡一些有趣的玩意兒,司徒逸也由著她。司徒逸看到兩支木簪十分有趣,便買了下來。別在冷月發上,十分清雅。

    夜幕降臨,街上依舊熱鬧。各種各樣的花燈擺了出來。逛久了難免會累,冷月和司徒逸進了一家餛飩店。點了兩碗高湯餛飩。不多時,餛飩店便是爆滿了。起初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後來,妙齡女子越來越多,冷月便是明白了。

    驀地看著司徒逸笑了起來。

    司徒逸習以為常,也懶得去看那些女子。只不過……

    為什麼夜冷月笑得這麼開心!

    好歹他也是她的夫君啊,他被這麼多女人看。她就不能稍微,稍微吃點醋麼!

    表現得這麼不在意….

    司徒逸著實鬱悶了。

    餛飩上來,冷月吃得開心。舀一勺濃湯,湯的香味縈繞在胃裡,久久不肯散去。湯的香味很是鮮美。抬眼看對面的司徒逸,他也正在看自己。不過,為什麼他怎麼笑得像隻狐狸……

    「我的吃相很可笑嗎?」

    司徒逸搖頭。

    「那幹嘛盯著我看?」

    「你很像一隻掉進米缸的老鼠。」

    「……」

    冷月一口鮮湯險險噴到桌上,這是什麼比喻。掉進米缸的老鼠,虧他想得出來。

    「看,煙火!」

    冷月的眼光隨著孩童的聲音轉到夜空。

    司徒逸瞭然,陪冷月吃了些餛飩。付過賬後,司徒逸攜冷月到觀星樓頂。身邊都是百姓,夜晚的煙花很美。多半夫妻都選在每月這天來樓頂觀望煙花。司徒逸拉緊冷月的手,陪她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尊貴如司徒逸,何曾在如此擁擠的地方觀望煙火,可是,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

    「好美的煙火。」

    冷月感歎,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了幾絲孩童般的喜悅。

    天上煙火如同盛開的花,把夜照得亮若白晝。

    司徒逸擁她入懷,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嗅著她身上的淡淡蘭香。

    冷月環住司徒逸的腰,依偎在他胸口。

    晚風陣陣,吹動冷月的長髮和白色的衣裳。蘭香幽幽,饒是在人海中,也顯得他們尤為顯眼。

    司徒逸,我多希望時間就此凝固。

    「夜冷月,名字因何而來呢?」司徒逸抬頭陪她觀望煙花,月光被絢麗的煙火遮住。不覺得冰冷,皎白的月亮散發著柔和溫暖的光。

    冷月身體一僵,笑容微微停滯,很快又浮現在傾城的臉龐上。

    「司徒逸,你看今晚的月光。美嗎?」冷月靠在司徒逸的胸口,聲音恍若隔世,悠悠道:「可是,有人說過。太過皎潔的月光是不詳的。」

    「我就生在這樣皎潔的月夜裡,六月燥熱的天氣卻在那一夜冷的徹骨。」

    「他們說我是不祥的。」

    「夜冷月,很好聽是嗎?可是代表的意思,卻是不祥的。」

    煙火絢爛,身邊少年少女的嬉鬧聲更勝。冷月卻覺得世界一下子寂靜下來。

    太過皎潔的月光是不祥的。

    她是不祥的。

    不祥的……

    司徒逸微笑,攬在冷月腰上的手也加了幾分力道,親暱地伏在冷月耳畔:「有這樣一個女子,生在初夏時分,出生時百花凋零,漫天飛雪。有人說她是妲己轉世,年復一年,她陰差陽錯地進了宮。夜晚在宮裡迷了路,錯把散步的天子當成了巡夜的太監。後來,皇帝封她為貴妃,她出生那天數異象便被皇后挖出。」

    「後來呢?」冷月垂眸,那個女子怕是死在這場宮廷恩怨裡了吧。

    「皇帝說,朕的貴妃傾國傾城。百花見了也慚愧至極,故而凋零。初夏飛雪迎她新生,如此冰清玉潔的女子。朕自當珍惜。」

    「身為一國之君,竟能為一個妃子做到如此地步。」冷月感歎,不為別的,只為皇帝那一句自當珍惜。

    「所以冷月,如你清冷飄逸的女子。天不忍讓你如此平凡的降臨,所以讓寒冷的夜和皎潔的月光伴你出世。」

    夜冷月,我和你賭一場。看我能不能贏得你的相濡以沫。即便,輸了這場賭局,我便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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