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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年夜 文 / 林溪蘊

    玫瑰園。

    「秦大夫來了,您稍等一會兒,夫人正在梳洗呢。」小娟急忙將手裡的活兒放下,請秦大夫到一旁的亭子裡稍作歇息。

    「不妨事,今日去東街看診,順路就過來了。」秦鈺將手裡的藥箱輕輕放在案几上,接過小娟遞來的茶水潤了潤喉。

    秦鈺年約三十出頭,父親是宮裡退休的老太醫,他自己則是不喜歡約束而沒有進太醫院供職,自己在雙茶巷開了間藥鋪,算是京都醫藥界頗為名望的後生晚輩。那日,府裡管家並想請寶慶堂的大夫來替馮芷蘭看病,可惜張大夫告假回了老家,得過了年十五才能趕回來,於是便請了秦鈺過來。

    「夫人服了藥,身子可有見好?」秦鈺對馮芷蘭很上心,至今懷裡還揣著那日馮芷蘭送得絹巾。

    「嗯,咳嗽好了許多,只是身子還是覺得沒什麼力氣。」小娟很認真回答著,對於秦鈺,她是打心底得感激,畢竟她和夫人淪落至此,除了時常要被園子裡的歌舞姬嘲諷之外,還要受府裡其他下人的白眼,唯有秦鈺還肯盡心盡力地替夫人看病,可謂雪中送炭。

    秦鈺不緊不慢點了點頭,柔柔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千萬不可再大意,更不能沾染風寒著涼,待會兒我診過脈後再重新開個方子調養。」

    「有勞秦大夫,這邊請。」

    小娟領著秦鈺進了屋子,炭火的溫度還是有些低,不過榻上馮芷蘭的神色卻好了很多,秦鈺聞著房裡屬於女子的芬芳與胭脂香氣,不覺有些緊張,甚至不敢直視馮芷蘭的眼睛。

    「嗯,快坐吧。小娟,你去廚房煮些粥過來,秦大夫恐怕也沒吃早飯呢。」

    「是,奴婢這就去。」

    小娟轉身出了屋子,秦鈺的雙頰便更加通紅起來:「草民不敢。夫人真是折煞小人的。」

    秦鈺慢慢抬頭,便看到馮芷蘭今日穿了身水藍色長衫,玲瓏有致的身軀在軟榻上擺著如水般誘人的姿勢,長髮垂腰,她精緻而透著些許柔弱的一張臉像水晶般漂亮,看得秦鈺發起了癡。

    馮芷蘭暗笑一聲,抬指輕柔著額頭,道:「我忽然有些頭昏,秦大夫快過來把把脈。」

    「是,夫人別怕。」

    秦鈺心底身為男人的被需要感開始作祟,他立刻上前用溫熱的雙指輕輕掃過她細膩而微涼的手腕,那一剎心頭浮起的柔軟幾乎要將他自己淹沒。

    馮芷蘭嫣然一笑,蔥根般的纖指裝作不經意間掃過他的掌心,秦鈺便更加地心猿意馬,她輕輕俯身上前,撲鼻的幽蘭香氣抽乾了四周的空氣,秦鈺開始呼吸急促:「秦大夫,上次我要你帶得東西帶來了嗎?」

    濕熱的氣息灑在耳邊,秦鈺幾乎渾身都開始僵硬,他趕忙點了點頭,顫抖著從懷間掏出一包藥粉遞給她,有些擔心道:「這藥性強勁得很,你千萬別碰……」

    「知道了。」馮芷蘭迫不及待將東西藏在枕頭底下,然後幽幽望著秦鈺的眼,稍稍一點嫵媚便讓他徹底臣服在了她的腳下,「你放心,我的命是你救的,就算是為了你我也要好好活著。這東西是打算給媚娘下得,她欺人太甚。」

    說起媚娘,秦鈺前兩次也算見識過了那毒舌的本事,因而聽到她這樣說頓時放心不少。

    之後,他膽戰心驚地四周看了看,細細聽了聽沒有什麼動靜方緊緊握住馮芷蘭的手捂在自己胸口,癡癡道:「阿蘭,我好想你。當年我本是打算進太醫院的,可是聽說你被皇上賜給了雍肅王,所以才沒進宮,想著在外面自由些,說不準還能再見你一面,如今可算是夢想成真了。」

    「秦鈺。」馮芷蘭故作感激之狀,心底卻再感激上天沒有讓自己走上絕路,連老天都在幫她,這個時候讓秦鈺出現,簡直就是天助她成事,「對了,這藥粉看不出絲毫破綻吧?雍肅王妃精通醫理,我擔心……」

    「放心,我怎麼會讓你有事。」秦鈺還是不肯鬆開她的雙手,蹙眉道,「你相信我的醫術吧,裡面摻了非常重的花粉,光憑看或者聞根本發現不了什麼的。」

    「那就好。」

    馮芷蘭點點頭,正巧聽到小娟的腳步聲,她很快從秦鈺手中抽出自己被勒紅的雙手,後者目中浮起些許失望之色。

    「夫人,粥好了。」小娟端著香氣撲鼻的清粥進來,看到秦鈺正在案前認真寫著藥方,而馮芷蘭在內室歇著。

    「秦大夫,吃了粥再回去吧。」馮芷蘭柔聲喚著,實則目中並沒有半絲真心誠意。

    秦鈺為人一向膽小懦弱,他很怕宇文徹發現什麼或者是被別人看出不脫,因而恭謹婉拒道:「不了,藥鋪還有很多事要做,小人回去將藥抓好之後就會派人送到府上,請夫人放心。」

    「嗯,有勞。」馮芷蘭從容喝著清粥,吩咐小娟道,「小娟,送秦大夫出去。」

    「是。」小娟走出內室,對著依依不捨得秦鈺作揖,「秦大夫,請。」

    秦鈺輕歎一聲,朝著那張精美的雕花屏風行過禮,道:「小人告退,夫人多多保重。」

    然而,直至他離開屋子也沒有聽到來自馮芷蘭的一聲回應。

    送走了秦鈺回來,小娟發現馮芷蘭親自在櫃子裡找衣裳,她趕緊上前替馮芷蘭將外衫披上:「夫人,您找什麼呢?吩咐奴婢就好了,怎麼親自起來呢。」

    「小娟,幫我把那件繡著杏花的披風找出來,我晚上想出去。」

    「出去?」小娟驚訝不已,「秦大夫才吩咐您好好歇著,不能著涼的。」

    馮芷蘭淡淡一笑,望著窗外晴好的天色,抿唇道:「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了,王爺也差不多氣消了。我聽媚娘說,王爺書院裡的青梅開得極好,你陪我去看看。」

    「這……」

    小娟一來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住,可跟了馮芷蘭這麼久也算很瞭解她的脾性,既然她肯出去,那必然是想到了脫離困境的辦法,最後,小娟不得已點了點頭:「好。奴婢記得夫人很喜歡那件披風,所以特意收了起來放在那邊的箱子裡呢。」

    馮芷蘭點點頭,目色漆黑明亮。

    ……

    傍晚,書院。

    小娟攙著馮芷蘭從凝香園出來後便徑直來書院參觀青梅,正巧管家帶了幾個懂得園藝的工匠在收拾院子裡的花草。

    「老奴參見夫人。」管家笑盈盈問候了一聲,「夫人身子可是好些了?」

    「好多了,今天風小就讓小娟陪我出來走走。」馮芷蘭輕笑著凝視著那株開滿青色花兒的梅樹,果真優雅大氣,比常見的紅梅多了股凌然不俗之氣,「這青梅果真好看,聽說是九王爺尋來的寶貝,果然非同凡響。」

    管家將手裡的花肥丟給其他人處理,自己則陪著馮芷蘭聊天解悶:「是啊,九王爺一向對這些深有研究,這些工匠都是九王爺府上專門伺候青梅樹的,老奴想著就快過年了,也讓他們過來幫王爺收拾收拾。」

    「嗯,還是管家有心。」馮芷蘭慢慢走進了院子,看到書房門前依舊站著十四,她不動聲色走到窗下,清清泠泠的聲音裡還殘留著幾絲病意,分外讓人心疼,「我記得王爺曾說紅梅太過濃烈,搶走了皓然白雪的色彩,而這株青梅與雪色相融,既不霸道也不卑微,恰好能與白色共存,實非易事。」

    「十四,誰在院子裡。」

    房裡響起宇文徹冰冷的聲音,不過不等十四開口,馮芷蘭便搶先在門前跪拜行禮,道:「妾身馮芷蘭打擾了王爺,實在該死,還請王爺恕罪。」

    之後,宇文徹再沒有開口,馮芷蘭滿懷的希冀都落了空,管家有些不忍心她拖著病怏怏的身體耗在那裡,便上前勸道:「夫人快起來吧,你身子還沒好徹底,千萬別再受涼。」

    「是啊,夫人,您該喝藥了,奴婢扶您回去吧。」

    小娟心疼得上前將她攙起來,然而馮芷蘭卻忽然覺得頭暈目眩,怔怔扶著小娟的身子,卻始終站不好。

    「夫人!您怎麼了!」

    「夫人!」

    管家和小娟匆忙將她扶好,就連十四也要不敢怠慢,親自上前將她攙住,很快房門被人打開,宇文徹看到馮芷蘭蒼白的臉色,眼裡的怒意褪去稍許,只淡淡道:「帶她進來吧。」

    「是。」

    十四和小娟將馮芷蘭扶進了書房,溫暖而熟悉的氣息將她席捲,馮芷蘭唇角浮起一抹難以被人察覺的笑意,而小娟則匆匆去廚房端藥過來。

    馮芷蘭微微支起身子,趁宇文徹在前廳看折子,很快將自己的披風罩在香爐上,熱氣將她提前塗抹在披風上的藥粉融化,漸漸升騰繚繞在房間裡,淡淡的花粉香讓人血液加速流動,身體如泡在蒸籠裡似的燥熱。

    馮芷蘭很快受不住藥粉的侵蝕,發出了輕微的呻吟之聲,而當她睜開眼睛時,如願看到了慢慢走進來的宇文徹,他雙眸暗沉如海,緊緊盯著她微微起伏的胸口,馮芷蘭刻意將脖頸處的衣衫拉開,露出裡面白皙的肌膚與艷紅色肚兜,她感覺到宇文徹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於是輕笑著走上前,用雙臂環抱住他的腰身,然後慢慢獻上了紅唇。

    一夜纏綿,馮芷蘭讓宇文徹極盡歡娛,甚至想要就這麼死在她身下,而宇文徹自己也沒來得及多想什麼,只如野獸般很快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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