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又暗算? 文 / 且為東風住
「因為」
「因為你從不會在意人的生死,是嗎?我於你,只是一個被困在別處,常常會自言自語的可憐蟲,我的生死你並不關心,對嗎?」
阡陌問的尖銳,直戳人心臟,她的神色清冷而又嘲諷,就算他就是那玉魂也改變不了什麼,因為,她根本不在乎!
「是,本尊從不在乎別人的生死,但終究對你產生了些許興趣,所以才去了一趟霧鎮,甚至將你帶到了魔宮。」
容冽坦然的很,對女人他說不出甜言蜜語來哄騙,況且依著這女人的性格,她其實根本也不需要,但他的心還是亂了,彷彿許久之前,他與她就這麼親密過,他篤定,她與他之間是有過曾經,否則,為何只有對著她,他才會如此寵溺,失去了以往的平靜?
「你注定是我的,逃不掉。」
霸道而決絕,不給她留任何拒絕的餘地,一如他以往的作風,阡陌瞥了他一眼,也罷,既然說不聽也不必再說,待她恢復了,自有離開的方法,容冽哪裡沒看到她的心不在焉?下意識的將她摟的更緊了些,他不會放手,絕對不會!
次日,她身子終於能動,三天之後能起身了,妖且心急要見紅紅所以才如此用心,這不,灌下一碗藥之後,妖且便趁機和她談起了條件,
姿態妖嬈而悠閒的施施然坐在一旁,看著那勉強站立行走的女人,眼底含著一抹算計,淡聲道:「夜阡陌,我醫好了你,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了,不如將紅紅送我,也算還了我人情?」
阡陌連白他一眼的精力也沒有,手扶著一旁的牆壁,艱難的移動著步伐,植物人似的躺在床上這麼久早就讓她抓狂了,如今身子能動,她自然想要早些恢復的好。
「容冽大人下的命令,你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與我何干?」
「嘖嘖,真冷血,尊上你真不記得他了?」
妖且多嘴的問了一句,且不說這女人差點成了魔後,如今她又再度回到了尊上身邊,這就足夠他詫異了,沒想到兩人都失去了記憶,卻依舊能在一起,難道冥冥之中真有注定?只是,這兩人如今相處的方式有些詭異
「不記得了。」她神色淡然的很,似乎對此一點都不關心。
「你不好奇?」他繼續逼問。
「沒什麼好奇的,他不也不記得?無論愛與恨,兩人都忘記了,自是再好不過的,不會有人因念念不忘而傷心。」
「你倒是看的很開。」妖且幽幽歎息一句,暗地罵了她一聲沒心沒肺!當初刺他一刀的是她,失去記憶也是因為她,說起來,她欠他太多,可惜人家一點不愧疚不說,還如此薄情寡義,實在很想讓他罵他一聲白眼狼!
「不記得何必要念念不忘?紅紅我是不會給你,給你看幾眼倒是可以,我何時能恢復?」
「你這女人真冷漠,別急,你身上那股玄氣被壓制著,想要衝破壓制還要些時候。」
「嗯。」阡陌垂下頭,細碎的髮絲遮掩了她的臉,妖且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又見她繼續艱難行走著,不置可否的搖頭,他對她本人沒多大意見,畢竟她還是紅紅的主人,想見紅紅也要靠她。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妖且打了個招呼起身走了出去,出了魔宮之後便走向了自己的府邸,大部分的魔族已搬離了這,滄海之濱畢竟是個苦寒之地,哪裡比得上年人族那邊的富饒?他也是好享樂的主,若非魔尊召喚,早就離了這風流快活去了。
一進房門,一道白影臨窗而立,轉身回眸,妖且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張臉他剛剛才見過,只是眼底眸色卻相差少許,一清冷淡漠,一執拗詭異。
「你來幹什麼?」
「尊上下令賜死我,我逃了出來,魔宮中的那個女人就是夜阡陌,是不是?!」艷色神色猙獰,近嗅之下能聞到那一股強烈的血腥味,一身的雪白,胸口處卻綻放著血花,髮絲凌亂,原本清絕的臉透出幾分死氣來,她傷的不輕。
「我說過,他已經不記得了,就算你換了與那女人一樣的臉也沒用,那女人早就死了。」
「你騙我!那女人根本就沒死,她就在魔宮中,那女人就是她對不對?我本來有機會殺了她,卻被她給騙了,尊上為了她下令賜死我!為何明明同樣一張臉,他為我這麼殘忍,為什麼!」
艷色厲聲吼叫著,胸前的血暈染開來,她的魔力僅次於他,能將她傷到這種程度的話,看來殺她的人不弱。
「是死寂動的手嗎?」
「是,他還算念著舊日情意,沒置我於死地,死寂只忠於尊上一人,那個女人也未必活的下去!」艷色微笑著,笑容絕美卻透著讓人心驚的寒,妖且一驚,上前逼近幾步,冷聲質問:「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呵呵,我們四人中,唯有死寂對尊上才是全心全意的忠心,一個曾差點殺了尊上的女人,你覺得死寂會讓她活下去嗎?雖然不是我親自動手,不過那也無礙。」
「你瘋了!」妖且冷然看著她,便極快的轉身,艷色卻忽然拽住了他,怨怒之極道:「你要回去救她?為什麼?尊上就是就是因為那個女人變成這樣的!」
妖且沒回頭,身上冷意襲人,他手袖一揮甩開了她,極快的消失在了暗處!艷色嫉恨的咬著銀牙,為何連妖且都如此維護她,那女人呢?那女人裝模作樣,害的尊上如此,消失了三年才出現,為何還有這麼多人維護她?她不甘心啊!
響午的時候,容冽並未回到寢宮,阡陌用完午膳之後便挪動著步子去了殿外,殿外偏側之處有一塊空地,庭院深深雜草叢生,間或中有純白紫藍的花打著花骨朵,也頗有幾分情調,四處寂靜。
忽然,阡陌眼一瞇,轉身看向了角落之處身子疾退,原先站著的地方忽然塌陷了一大塊,並冒著青煙,連她裙擺的末端也未能倖免,若慢了一步,恐怕連她也要成為一縷青煙吧。
「誰暗算我,滾出來!」
她厲聲喝道,眼角瞄向了四周,容冽那廝不是安排了暗衛嗎?為何她受傷了還沒見出現?
一團灰影如鬼魅般忽然出現,全身包裹的密不透風只露出一雙沉寂的眼,鬼魅?幽靈?阡陌心底極快的閃過幾個念頭,這人身上的氣息太讓人不安,尤其是那眼底透出的死氣更讓她如坐針氈,這人為何這麼看她?
「你是誰?」
「夜阡陌?」他開口,聲音乾啞的好似指甲刮著玻璃難聽的很,他用的是疑問句,所以阡陌既沒搖頭也沒點頭,生怕她一點頭這人就將她給卡嚓了,話說那些個暗衛呢?你丫的到底有沒有這些貨啊!
「夜阡陌」這次用的是肯定句了,因為那死氣越發濃烈,一抬手便直戳她的心臟!靠,一來就直接來個大絕殺啊,但就算是死也得拖個墊背的,憑借的僅剩的力量,手指間的寒光一閃,刀口滑入他的頸脖,卻終究差了那麼一毫釐!
她似乎能感覺到那活蹦亂跳的心臟被人家握在了手心,胸口的疼痛席捲了週身,那被撕裂的疼,瀕臨死亡的感覺如此真實,從未有一刻如此恐慌過,腦中卻忽然浮現了一個人的影子,那個曾讓她咒罵千萬遍男人,她竟會想到他?看來受傷影響了智商。
眼底浮起一層死灰之色,小刀落在了地上,左手臂卻忽然燃燒起了一層死灰色之火,朝著他胸口拍了下去!他像是受到重擊一般,身子後退十幾步,死灰色的火燒上了他的胸口,並伴隨著嗤嗤作響之聲!
靠,她何時有了這種超能力?這是她昏死過去時的唯一念頭,而隨即趕來的妖且,一進門便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那女人昏死在地上,胸口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傷口看起來猙獰恐怖。
而死寂身上那常年不脫下的灰色袍子直接被燒燬了,露出鮮白細膩的肌膚透著病態似的白,而胸口處浮現清晰可見的掌痕,顏色呈現死灰色還有蔓延的趨勢,妖且卻一臉好奇的上前打量他的臉
嫩,牛嫩方形的嫩!誰能想到,擁有一雙歷經滄桑的眼的人,竟會長的如此嫩!肌膚呈現病態的白,五官小巧而精緻,一看就很有讓人蹂躪的衝動,只是面無表情,氣息詭異之極,逼的人不敢靠近。
妖且先上前檢查了阡陌的傷勢,沒辦法為了紅紅,這女人絕對不能死。傷口看起來聽恐怖,但卻沒要了她的命,況且這人身體結構有些特殊,就算不需要靈丹妙藥,身體本身竟開始自愈了,之前為她療傷之時他也發現了這點,或許是因為鳳主血脈不僅覺醒了,還進化了?
「那些暗衛不會被你殺了吧?」
「沒有。」死寂皺著眉頭,低頭看著胸前的傷口,眼見著掌印不斷蔓延,眼見著整個前胸都覆蓋了一層!妖且也察覺到這詭異的一幕,上前查看之下,立即從袖口中掏出一枚藍色晶石狀的東西,將之打入他的前胸,那蔓延的趨勢才停止了下來。
「你說你惹誰不好,偏要來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