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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諸般算計 文 / 且為東風住

    「你有未婚夫?你不是夜阡陌?!」

    艷色詫異,傾身向前又仔細的端詳起她來,這長臉與她的如出一轍,卻比記憶中的那人少了幾分傲骨與冷漠,與那些柔軟的人族女人並無分別,這麼一想,艷色看她的眼神便失了些尖銳,多了幾絲不屑與嘲諷。

    「小女子名為千絮,姐姐,你能救我出去嗎?」

    「這是魔宮,哪裡是你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的?」

    阡陌聽她的語氣淡了那份殺意,心中漸漸便有了計較,看來這女人是相信了她的說辭,眼底浮起一絲霧氣,紅了眼眶軟聲道:「姐姐,我心知自己是活不成了,可惜辜負了雲哥哥的情意,若我不幸死在了這,麻煩姐姐你將我的屍體送回去,也好斷了雲哥哥的念頭,讓他另覓良緣。」

    如此一番情義深重,又令人柔腸百結肝腸寸斷的一番話,倒是讓艷色有幾分動容,冷聲問:「哼,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與他人恩愛,你難道不妒忌?你若死了,應該拉著他跟你一起陪葬才是。」

    阡陌怔怔的看著她,心底暗歎,得不到便一起毀掉,這女人也夠陰毒的了,那被她看上的人不是會很慘?想是這麼想,但戲還要繼續演下去,否則,人家對她起疑心卡嚓一聲將她殺了怎麼辦?

    「你如今也算個廢人了,我不殺你。」艷色收起了刀,卻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這張與那賤女人一模一樣的臉,她的撫摸溫柔的讓阡陌毛骨悚然,尖銳的指甲劃過肌膚,有些許癢痛,她的眼底暗光微動,又似幾欲發狂卻又強自按捺著!

    艷色此刻似陷入了一場假想的夢魘之中,面目漸漸變得不甘而猙獰了起來,指尖用力一劃,那嬌嫩的肌膚立即被劃出一道紅痕,血珠滲了出來,襯著那白玉似的臉有種殘破的艷美!阡陌皺眉,眼神也陰沉了幾分,面上依舊嬌弱,怯怯的盯著她卻又不敢做聲。

    鮮艷的血痕讓艷色頗感快意,終了,便狀似無意的將手縮回,冷刮了她一眼,隨即道:「我雖不殺你,但若是你不安分,意圖勾引尊上的話,我定會將你剁碎了餵狗!聽懂了沒?」

    「嗯,大人是姐姐的,我哪裡敢對他有非分之想?」這話倒取悅了艷色,臉色微暖又威脅了幾句後,殺意終究淡去,這女人受傷這麼重如今只能算個廢人,也就這張臉能看而已,若她敢有什麼異動,殺了便就是了。

    趁著夜色,艷色很快便離開了,阡陌輕歎一聲,這條命總算保住了,靠,她就是就是砧板上的肉,誰來都可以切下一兩斤肉下來,這樣下去哪還得了?她不得不想個法子保全自己了!

    天微亮之際,容冽才進的殿來,一身的露氣冰寒,一上床便將阡陌驚醒,他從身後一手摟著她的腰,懷中女人的柔軟與淡淡馨香暖了他那冰冷的心,阡陌身一僵,暗罵一聲卻又不能推開她,只得冷聲道:「大人,能麻煩你將手挪開?」

    「不能。」

    「那麻煩你幫我端杯茶來?」

    身後的呼吸一窒,半響才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容冽果真還起身倒茶去了,阡陌稍感詫異,這這真是她認識的魔尊大人?喲喲,她這麼一個暖床的還能指使的了他呢

    茶水早就冷了,他端了一方杯子來,將她扶起來小心的餵了幾口,一室的靜寂,他靜靜的看著懷中的女子,她大口喝了幾口,嘴唇上沾染了少許水意,蒼白的臉沒什麼水色,顯然他雖救回了她的命,但這身子損傷的很嚴重,需得好好調理一下,看來該把那人找人了。

    「多謝。」阡陌輕聲道,喉嚨總算不那麼乾渴難耐了,容冽隨手將杯子扔在一旁,抱著她的身上又上了床,藉著夜明珠皎潔的光細看她的臉,眼一瞇,寒氣逼人,四周溫度都快降到零下幾度去了。

    「誰傷的你?」

    軟玉細膩的臉上,那一道紅痕甚是明顯,血跡已干結成痂,色呈暗紅色,容冽眼底已湧起了驚怒,他將這女人放在宮殿之中,便已彰顯了對她的重視,誰敢傷他看上的人?

    「你的侍女,那個與我長得一樣的女人,魔尊大人,你這宮殿的警戒也太差了吧,我差點就死在別人手裡了。」

    她這話可沒摻假,那女人對她可是動了殺意,若非她盡力與之周旋,恐怕他連她的屍體都見不著了。

    「是她?我已找到了你,她也沒存在的必要了。」容冽已動了殺意,魔尊的威嚴從不允許質疑,其他侍女就算心有妒忌,卻怎麼也不敢輕舉妄動的,但艷色不一樣,她之前本就是四大魔將之一,何等驕傲之人?就算如今為了容冽委曲求全,一身的傲骨可沒少一分,她甘願為了容冽換皮,甚至只留在他身邊當個侍女,但對於情敵,絕不會留下情面。

    至於留阡陌一命,一來,這女人已算是個廢人,沒什麼威脅,二來,這女人身份她還弄明白,留著這人族女人還是有些用處的。

    阡陌歎息一聲,看吧,男人就是這麼的薄情,有她這個新歡了,對那個舊愛就狠心多了,僅憑她一面之詞,他就動了殺心準備將她給殺了,這麼看來,她這條暖床侍妾的路,也很艱難啊。

    「魔尊大人,那女人的臉與我一樣,你喜歡的只是這張臉而已,忍心毀了?」

    「本尊已有了你,要她的何用?」容冽乾脆利落的緊,甚至連一點遲疑都沒有,阡陌想,要是那女人聽了,恐怕會立即扛刀來殺她了,真可悲,這男人看上的不是這張臉而已。

    「若是魔尊大人又找到了一個擁有這張臉的人,你是不是也打算殺了我?」這話問的尖銳,含著淡淡悲涼,情之一字,冷暖人自知,這男人冷心冷情,人命對他而言輕賤之極,越是站在權利巔峰之人,心越冷,她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興致,招惹這樣的人。

    「不會,我不會殺你。」容冽凝視著她的眼,說這句話之時聲調稍重,連『本尊』二字都沒用,阡陌淡聲笑了一聲,也沒再與他繼續這個話題,繼續道:「大人有時不在,能否派人保護我?」

    「好。」

    她的不以為意,容冽看在了眼底,卻也沒多說什麼,這女人如今就像是被拔了毒牙的蛇,看似乖巧溫順,實則在伺機報復呢,女人於他而言從來無足輕重,但她是不一樣的,三年聽她偶爾的輕語已成了一種習慣,那微帶沙啞的音調曾多次撥弄心弦,在許多孤寂的夜中,給與一絲溫暖。

    對於一個忘卻曾經的他,生命中似乎有太多的空白讓他心慌,而她,卻似填補了那些空白,他對她,實則骨子中有著近乎於執拗的親暱,他渴望擁著她,親吻她,甚至佔有她。

    阡陌自然不會知道他心底的那些波瀾,如何保命對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響午時分,容冽喚來一人進了寢宮,明言為她療傷。

    她一見那男人,腦中只浮現兩個字『人妖-,那種近乎本能的念頭,讓她看他的眼色都變得詭異了起來,他長的美,陰柔之極的美,就算身為女人的她,在他面前都要自慚形穢,而那人一看她,就像是蒼蠅看到了呸,就像貓看到了老鼠,亮的驚人!

    那搭在肩頭手忽用力痛的她皺眉,轉念便意識到,人家魔尊容冽還在旁看著呢,她這副狀似花癡的模樣被他看到了?趕緊抿下眼色,肩頭的力道這才小了些。

    「妖且,她交給你了,五日,本尊要看到她痊癒。」

    容冽淡聲吩咐,妖且為魔族第一魔醫,他出手,大多能化腐朽為神奇,而這女人身子看似破損的厲害,卻還沒傷到根本,況且她身子裡還有一股極強橫的力量在護著她,有妖且在,要恢復應不成問題。

    「是。」

    妖且按捺下所以心思恭聲應下,之後容冽要處理政務便先離開,而房間內便只剩下阡陌與他,兩人這時才抬眼對視,毫無顧忌的審視的對方,半響之後,妖且忽然一餓狼之勢向她撲來,阡陌驚詫心中哀歎,不會吧,這人不會是趁容冽走了,然後直接就霸王硬上弓了?

    他一把拽上了她的領口,含情不對,是惡狠狠的看著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女人,這三年你死哪裡去了?!」

    嗯?他認識她?甚至還與她有瓜葛?阡陌腦中警鈴大作,面上扯出一絲尷尬的笑意來,嚥了下口水,柔聲問:「妖且大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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