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風雲際會 文 / 且為東風住
「女孩子不能輕易露腳,被人看去了不好。」雲巫月艱難的將視線從她的玉足之上移開,光潔纖細的腳腕,讓人憑生幾分漪念,小腳輕拍水波,蕩起幾圈漣漪,也擾的他心底難靜。
「不會被看了就要以身相許的吧?!」阡陌嗤笑一聲,把腳縮了回來,隨意的放在大石之上讓其風乾,雲巫月寵溺的笑了一聲,便從袖口中拿出一塊錦帕,身子上前,一手輕握著她的腳,細細擦拭了起來,細聲道:「腳不能受涼,否則會生病。」
腳被他握在手心,溫暖的緊,阡陌身子一僵,將腳從他手中抽回,急忙的穿上了鞋,偏過臉低沉著聲音道:「你像這樣,調戲過幾個?」
他應該不是這種溫柔如水的男人,卻總在不經意間,對她體貼入微照顧之極,面對這樣的溫柔攻勢,她卻有種不安之感,下意識中會排斥,男人的溫柔是網,會纏著她透不過氣來。
「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這麼久了,為何還對我這麼有戒心?」雲巫月捏緊了手中的錦帕,臉上神色沉下幾分,他從未像如此這般對待過一個人,為何依舊避他之不及?不是已經失去記憶了嗎?
「你說錯了,我不是對你有戒心,是對所有人,我不相信無緣由的愛,你說的過往,你口中的夜阡陌,我全都不記得,所以,你覺得我應該如何對你?」
說及此,阡陌的聲音也冷了幾分,她下意識的討厭他將她認為是『夜阡陌』,因為那是她所不知道的過往,從她佔有這具身子開始,便是她的新生,就算出去了,她也只想拋卻這人的身份,重新生活而已!
「況且,對你說的話,我不敢全信,明日離開吧,我也該去認識這個世界了。」她的臉上是不容置喙的決絕,一如曾經的夜阡陌,她不記得任何,但性子卻沒改變多少,這一個月內,她對他親近了少許,也不再那麼防備,但終究沒喜歡上他,這讓他不禁有些挫敗,憑藉著這張俊美的臉,雲族少主的身份,曾有多少女人對他心生愛慕,為何在她面前,就不行了呢?
「好。」他點了點頭,忍不住抬手撫上了她的墨發,阡陌沒避讓,那雙鳳眼瞬也不瞬的看著他,極美而幽深,她原本的臉被掩蓋住,如今之時稍顯清秀而已,這雙眼卻勾魂攝魄的多,他近乎著迷似的看著,胸口不斷湧動著一股衝動,想將她壓於身下,想親吻她!
「怎麼看起來一副慾求不滿的模樣?看來出去後,你還是找個妓院好好解決下吧。」阡陌一手拂開了他,好心的奉勸了一聲,雲巫月一愣,耳朵忽然就紅了,無奈的看著她,這女人為何總能在關鍵的時候這麼煞風景呢?
次日,天色剛亮,雲巫月便帶著阡陌離開了孤島,一個時辰之後,來到了一個小城鎮中,阡陌挑了件素色一點的袍子,原本羸弱的身子,在孤島的一個月內也養了差不多了,身材略顯高挑曼妙,墨發高高束起,肌膚不甚白,素色袍子一遮,在旁人看來都像是個少年。
「餓了沒,要不先吃點東西吧。」雲巫月如此道,阡陌點了點頭,兩人便走近了最近的一間酒樓之中,挑著靠窗戶的位置坐著,雲巫月本想挑個雅間,阡陌卻堅持要在大堂中,因為無論哪個世界,要想打探點消息,酒樓是最好的場所。
點了壺酒,幾份小菜之後,阡陌便注意起廳中的其他人來,幾個武者打扮的壯漢邊喝著酒便大聲的說著話,一人道:「聽說了沒,天下第一傭兵副團長滄瀾的身邊多了一個女人。」
「這誰不知道了啊,聽說她還是阡門門主的心上人呢。」
「誒,我怎麼聽說,連刺客聯盟的少主都要搶她來著呢?」
「嘖嘖,又是天下第一傭兵團,又是刺客聯盟,甚至連阡門都捲進來了,這天下恐怕要亂了。」幾聲歎息之後,又是一頓胡天海地的喝酒,雲巫月眉頭微皺,眼角掃過那幾人之後,又落在了阡陌的身上,繼續默不作聲的聽著。
「聽說這女人長的極美,又很有手段,將那幾個強者都耍的團團轉呢,之前不是說花重金尋找嗎?找的就是她!對了,她叫什麼來著,夜夜」那大漢喝酒喝暈了頭,一時半刻便記不起來了。
「夜阡陌!」另外一人忙幫腔道,這名字如今不想被記著都難,凡出自阡門中的煉製,就算是重量型武器中某一小處都被刻上了這個名字,傳言中,這夜阡陌是阡門門主的心上人。
阡陌眉一皺,夜阡陌?說的不會是她吧?又或者只是同名同姓之人,若真是她,像這些人說的,那她這具身子豈不是個妖精一樣的女人?竟連什麼阡門門主,刺客聯盟的少主都勾搭了?這張臉美則美矣,但還沒到禍國殃民的程度吧?
「他們口中的不會是我吧?」阡陌低聲問雲巫月,雲巫月手持一杯酒順勢喝下,琉璃色的眼劃過淡淡笑意,細聲道:「嗯,應該算是吧,不過其中有隱情,不像他們說的。」
「什麼隱情?」
「那刺客聯盟的少主是個女人,阡門門主也不是心繫於你,事情比較複雜,說起來,你與他們應該算有仇。」雲巫月大概說了一聲,他不想她與那幾個人有所牽扯,那樣的話,她的身份很容易便會暴露,她只屬於他一人,不想讓其他人來打擾他們。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個炮灰?」阡陌相當無語了,怎麼在雲巫月嘴裡,什麼人都和她有仇?難道女配的設定,便是如此惹人嫌棄嗎?
「反正不要讓旁人知道你身份就好。」
阡門
「別攔著我,讓我去抽死那丫的,敢假冒我師父,當我刺客聯盟是吃素的嗎?!」
雪雁一身紅裝,手中長鞭朝地上狠狠一甩,地上倒沒什麼痕跡,四周的溫度卻是一熱,那氣勢強大的很,徐年忙一把抱住了她,趕緊安撫著:「淡定啊,那女人還不能動,消消氣啊。」
「滾,你再攔我,我連你也抽!那滄瀾是死人嗎?那女人除了一張臉,哪裡像師父了?我去殺了她,將她挫骨揚灰!」雪雁劇烈掙扎著,又不想真用力怕傷了他,徐年如今也算七階高級導師,比起她來卻弱的很,可偏偏又喜歡管著她,讓她嘔的很!
徐年一身青衣,比之從前要沉穩從容不少,五官乍看之下並不精緻,但越看越有韻味,眼底偶爾流轉著冷意,但對眼前之人,卻一臉的的寵溺與無奈。
「我的姑奶奶,你就消消氣吧,你師父若見你這樣,肯定要罵你了,都這麼大了,還這麼不冷靜?」徐年抱著懷裡的人兒無奈道,三年了,她身子長高不少,那張臉也脫去了不少稚氣,明媚動人,輪廓稍顯凌厲,眉目間煞氣甚重,那雙眼卻沒變多少,旁人面前冰冷又嗜殺,在他面前也稍顯暴躁。
「師父師父她不喜歡我這樣嗎?」一說起她師父來,她的性子便軟了下來,眼底浮起些許水光,徐年看了心疼死了,那女人是她的軟肋,平常提都不敢提,三年了,在這丫頭心底,她師父還是第一,不過,他怎麼著也該排到第二了吧?
「桀桀」一道火光忽而呼嘯而來朝著徐年襲去,徐年不得已忙撒手,幽怨的看著那蹲在雪雁肩頭的火烈鳥,死鳥,一來就敢來趕他!
「小烈,乖乖,水姐姐現在在哪呢?」
「主人,水姐姐去了霧鎮,與楊哥哥一起。」熾烈收了身上火,挑釁似的看了徐年一眼,這個男人一直對主人心懷不軌,哼,還趁著它不在抱主人?實在太過分了!
「他們去了霧鎮?為什麼呢?難道魔族有什麼異動?」雪雁冷聲猜測著,對魔族,她的心緒有些複雜,只因那個人,曾是師父心愛的男人,不過聽說那男人沒死,只是失去了記憶而已,他如今依舊是魔族的魔尊大人,統領著整個魔族,依舊是人族最大的敵人,他似乎早就忘了師父了。
對他,她是憤怒而怨恨的,甚至為師父不值,不過他既然還活著,那師父也應該還活著,在雲鑼大陸的某個角落,她一直堅信著一點,她相信,無論是水菏澤楊炎甚至是白子夜也都相信這一點吧,三年了,他們都沒忘記她,卻不知她是否還好?為何還不出現呢?
「魔族與妖族似乎有些異動,還有,有人在那看到了雲巫月的蹤跡。」
「雲巫月?哼,我決定了,我也要去霧鎮!別攔著我啊,姑奶奶好久沒殺人了!」
「我知道我也勸不住你,這樣吧,明日我隨你一起去。」徐年伸手摟了摟她腰,柳腰纖細,這滋味**啊,雪雁瞪了他一眼沒理會他,低頭揉了揉熾烈的小腦袋,輕聲道:「小烈乖,等下給你吃點好吃的。」
順勢還親了它一口,可把徐年給妒忌的,幽怨的歎息一聲:「丫頭我也要親親」
說著,把臉都湊過來了,啪的一聲脆響,雪雁撫了撫微痛的手,狀似無意道:「啊,你剛剛臉上有蚊子呢,我幫你拍死了。」
「三月的天,哪裡來的蚊子?嗯?!」徐年又氣又怒,他守了三年的可人兒啊,如今摸個小手,抱抱什麼的,勉強算可以,但想親?那就是一巴掌啊,他哀怨啊,就連那只臭鳥福利也比他好多!哪有人有他這麼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