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1章 我也快被你搞瘋了 文 / 寫出一心人
「啊——」
賈紫凝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尖叫出聲,但轉瞬發現還有更讓她不敢面對的,就是他高高舉起的右手,像是要朝著她臉上扇下來——
她下意識地躲避,雙手來不及捂臉,只能閉眼忍受臉上即將到來的火*辣*辣,可直過了許久,當她睜開眼,看到的,還是他揚在半空中的手,彷彿定格一般。
她目光一轉,瞥向他的容顏,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他生氣的面容像個黑煞的魔鬼,憤怒的神祇。帶著怒火的眼眸中還蓄著冷冽的光,胸膛劇烈起伏著,讓他本就高大冷硬的身軀更顯犀利冷鷙,可想而知,她抽煙的事被他瞧見是有多憤怒。
他的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什麼話也不說,只用粗礪的手指緊緊地扯著她的領口,賈紫凝被他的怒氣震得雙腿發軟,現在又被他吊高了仇視,令她像只無助的小動物一樣不得不伏在他的胸口,發出驚惶又怕冷的呼吸聲。
「賈紫凝,什麼時候開始的?什麼時候學著抽煙的?你的身體還要不要了?」終於,他打破了室內的冰凝和沉默,怒氣騰騰地問道。
賈紫凝輕搖了搖頭,不知道該從哪說起,其實她知道薛苳烈若發現她抽煙一定會生氣,先不說那雪茄幾萬塊一根給她抽是不是種浪費,相信只要是男人見到女人抽煙都會發火,或許除了有他大男子主義因素存在外,她抽煙也是一件十分不該的事情。
可是要她說出自己七天來憋得難受才開始嗜煙的他會信嗎?如果說她想要自由,他會給嗎?
一想到後者,她自己都能回答不可能,既然抽煙被發現,他拿走便是,又不是吸毒,算不上什麼大事!
見她沉默,他眼中的冷厲倏然提升了不少,噙著她的下頜,將她的小臉用力抬起來,逼迫她正視著自己,大喝道,「我問你話——你他*媽再給裝憂鬱,信不信我弄死你啊!」
賈紫凝還是沒有吭聲,這無疑是在激怒他,隨之而來的,就是他揚起的手掌,最終沒有控制住,狠狠地掌摑下來——
「啪——」
一聲,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打痛的不僅僅是她的臉,還有他的手,他的心!
她的身子,被巨大的掌力扇到在地,柔軟純白的羊絨毛毯上,頓時出現了怵目詭異的紅點……
凝著她嘴角溢出的鮮血,薛苳烈瞳眸一縮,心口似乎嘗到了心痛的滋味,但這種感覺很快就被怒氣所掩蓋。
他走到了她面前,扳過她的小臉,看著她滲著淚光的眼睛,像是在渴望被救助,卻又不願意開口說話。
他將她的眼神收斂於眼底,沉默的唇角抽動了一下,目光變得嚴苛,脊樑冰冷地挺直,倨傲的下巴也變得僵硬,在這個背光的籠罩圈裡,他比往日更加高大魁梧,冷酷殘忍的氣息透過他優美堅硬的西裝線條漸漸滲透出來……
「我以為,你這七天躲在房間裡是在跟我鬧脾氣,我任由你愛做什麼做什麼,沒想到是在這裡偷偷抽煙?你這毛病開始多久了?從以前就有……還是你現在想學壞啊?」
他一鼓作氣地罵了好多話,面對她的淚水,語氣由一開始的憤怒不知不覺就變成了責怪,甚至是關切,這種語氣直接掩藏了痛徹心扉的教訓,好似心臟被她晶瑩的淚水包裹著,一層層地浸泡清洗著一樣,她突然發現,這個時候更該和她說道理的,而不是這麼暴躁地使用武力和吼罵……
這樣做,她只會越來越躲閃,越來越叛逆,她有心病,心病需要心藥醫,拳頭和警告對她壓根一點用處都沒有。
抽煙只是小事,還算發現及時,警告一聲就好,他今晚過來看她,是想在行動之前看看她的情況,如果倆人再爭吵下去,場面一發不可收拾,恐怕他今晚也沒什麼心情去指揮其他人行動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鬆開了對她的鉗制,將她打橫著抱起走到床邊,輕柔放下她,又取來紙巾幫她擦拭了一下嘴角。
整個過程,她都沉默不言,哪怕她嫌棄他的觸碰,卻不會像從前那樣劇烈地反抗,從頭到尾,他看見她最多的表情只是睜著一雙淚眼,滿含警惕地看著他……
她變成這個樣子,哀莫大於心死,最心痛還是薛苳烈。
此刻的氣氛讓他覺得很尷尬,畢竟是他動手打了她,情面上他應該向她道歉,可又張不開嘴,猶豫了許久,他還是沉默著……
眼看時間將近十一點半,快到他離開古堡的時間,不能再拖了,他眉宇一蹙,站起身,準備叮囑幾句離開。
「雪茄我一會叫人過來清理掉,以後古堡裡不給放這些東西,你也別想再沾染,抽煙會危害身體健康,女人抽煙的危害就更大,不僅對自己有危險,連將來的孩子都會被你害死!」
賈紫凝輕輕地轉過頭去,望著窗外,呢喃出聲,「你少糊弄我,我不過是抽了幾根煙,跟孩子和懷孕根本扯不上半毛錢關係!」
本以為她會一聲不吭,他就放心走了,現在聽見她仍執迷不悟,薛苳烈一下脾氣又來了,張嘴就要罵,可話到了嘴邊,語氣卻急轉而下,變得好似苦口婆心道,「怎麼沒有?一旦抽煙,日後想要清除掉血液裡的煙毒得十五年那麼久,廣告裡說什麼半年清煙毒那都是假的,要麼就是不抽,永遠不沾染,而你倒好,沒什麼事躲在房間裡學人抽煙,你覺得那種感覺很酷是嗎?」
她沒吱聲,就像一個粉雕玉琢的瓷娃娃,睜著大而無神的眼睛,一動不動。
薛苳烈鬆了口氣,淡淡道,「沒話說了?」
「我懶得跟你說……」她慢悠悠地吐道。
聞言,薛苳烈深眉緊蹙,直覺這下子是被她給搞瘋了,讓她說話的時候沉默,讓她沉默的時候她偏偏唱反調,心裡本就還掛著外頭的事,又打心眼裡不放心她現在的狀態,豈是一個煩躁能形容得了他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