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凌遲 文 / 冬之戀歌
皇上瞬時間,感覺自己的身體僵住了,那些憂傷就這樣不經意的定格在皇上的臉上。
一時間,整個房間一片沉寂,甚至是李公公,也只是小心的抬頭看了看皇上,便匆忙的低下頭去,裝作不經意的樣子。
而清荷,腳踝的疼痛已經將她的身心折磨的憔悴,如今的她似乎已經無力再說出話來。
瑾斕翼一邊安撫著清荷,一邊冷眼瞥著皇上。
許久,皇上只是失神的看著別處,一句話也不說。
就在大家尷尬之時,玲瓏突然闖進來,見皇上失神的樣子,慌忙跪在大聲的說道,「父皇,父皇,您快去看看,洛妃娘娘,洛妃娘娘她、、、、、、」玲瓏明顯的驚慌的喘不過氣來,只是一臉懼色的指著永福宮的方向,臉上的深情,甚是著急的樣子。
皇上頓時回過神,「洛妃如何?」
「父皇,太醫說,太醫說、、、、、、」玲瓏說著,眼淚卻不爭氣的先流了出來,頓時話音變得斷斷續續,「洛妃娘娘,恐、、、、、、恐怕不久矣。」
「什麼?」皇上也不再理會一旁正心肝俱碎瑾斕翼,幾乎小跑的跑了出去,直奔永福宮。
瑾斕翼身子一軟,扶著清荷的手,頓時也無力的垂了下去,好在清荷依靠在了殿中的柱子上,才免於摔倒,但是見瑾斕翼這般無神的樣子,清荷的心中頓時一顫,「公主,您怎麼了?」
瑾斕翼搖搖頭,沒有說話,但是在腦海中,卻是閃過了無數的片段,既然她要害我,為何,要真的去死?
玲瓏不屑的瞥了一眼發呆的瑾斕翼,嘴角抹起一撇冷笑,慌忙跟著皇上離開。
太醫們以烏蘭風為首,正聚在一起商量著醫治的辦法,忽然聽到守門的太監報道,「皇上駕到。」
烏蘭風便慌忙跪在門前,頓呼皇上萬歲。
「免了。」皇上焦急的踏進門來,直接奔去了洛妃的床邊,洛妃如今面色蠟黃,胸口的血還為凝固,仍然有些血絲滲出來。
「為何不止血?」皇上頓時盛怒的將身邊丫鬟的止血布拿來,輕輕的按在了洛妃的胸口,見洛妃還是閉著雙眼,「烏蘭風,洛妃的身體究竟怎麼樣?」
烏蘭風剛剛站起身,聽見皇上盛怒之語,突然又驚恐的跪下,擦了擦額前的冷汗,小心的說道,「洛妃娘娘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失血過多,並且還有身孕,重傷之下、、、、、、」
「什麼?」皇上大驚,揪住烏蘭風的衣領說道,「你說什麼?洛妃有了身孕?多久了?」
「回、、、、、、回皇上,」烏蘭風頓時感覺喘不過氣來,被皇上拽的太緊,已經開始呼吸困難了,若是再不趕緊說完,恐怕,就沒有機會說了,「洛妃娘娘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一個月。」皇上鬆開了烏蘭風,欣喜的坐在洛妃床邊,又見洛妃仍然是昏迷不醒,轉瞬間,神色又是憂慮了幾分,「孩子怎麼樣?」
烏蘭風歎了一口氣,「皇子暫時無恙,但是現在洛妃娘娘身體孱弱,水米難進,長久下去,恐怕會對皇子不利。」
「可有什麼解救的辦法?」
烏蘭風幾乎將頭埋在了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目前臣等正在商議之中。」
「我有辦法。」玲瓏拔出一把小型的刀子,走至床前。
皇上震驚的看著玲瓏手中的刀子,「玲瓏,你這是做什麼?」
「父皇,如今洛妃娘娘失血過多,自然是要先補血才對,我說的對嗎?烏太醫?」
「是,玲瓏公主所言甚是。」烏蘭風雖然不知道玲瓏想要做什麼,但是玲瓏說的確實是醫理常識。
「那不就行了,」玲瓏握緊小刀,對著自己的腕間一劃,頓時,一股鮮血,順著玲瓏的手留了出來。
玲瓏慌忙將手腕湊近了洛妃的嘴邊,幸好洛妃還有一些意識,吞嚥血的知覺還是有的,但是很快,玲瓏似乎支撐不住了。
烏蘭風見玲瓏臉色有異,慌忙將食指跟中指,搭在了玲瓏另外一隻手腕處,臉瞬間嚇得蒼白,慌忙再拜說道,「皇上,玲瓏公主再不能輸血,否則,將會有生命危險。」
「什麼?」皇上慌忙點住了玲瓏的止血的穴道,「玲瓏,你沒事吧。」皇上這才注意到,玲瓏的臉色已經退去了血色,如今如白紙一般,被點完穴道,玲瓏頓時虛弱的倒在了皇上的懷中,虛弱的說道,「兒臣沒事。」
「快,將玲瓏公主送回。」
皇上小心的將玲瓏移交給問梅,才慌忙轉過來觀看洛妃的傷勢。
不過,玲瓏的鮮血似乎很有作用,此時的洛妃,臉色已經紅潤了許多,被皇上握在手中的手,也不自覺的動了幾下,似乎,知覺也恢復了不少。
「洛妃,洛妃,」見洛妃已經有了知覺,皇上緊張的拍了拍洛妃的身子,急切的希望洛妃瞬時間睜開眼睛。
可是,洛妃卻是依然閉著眼睛,眉頭卻是緊皺,「皇上,皇、、、、、皇上,為臣妾,做、、、、、做主啊。」
「什麼?洛妃,你說些什麼?」皇上見洛妃能說話了,頓時驚喜萬分,輕輕的答道?
洛妃似乎夢魘一般,手忽然間揮舞起來,聲音中頓時出現了驚恐的神色,「不要殺我,不要,我沒有異心,不要,不要,求你,不要。」
一陣驚嚇之後,洛妃又是昏迷過去。
烏蘭風只是敲了敲洛妃的臉色,心中的大石便穩穩的落下,看來,已經沒事了,只需要靜養便也可以痊癒。
但是皇上的臉,突然之間由柔情變得鐵青,雙手攥成了拳頭,手背的青筋,幾乎是要衝破皮肉,綻開來。
「傳令下去,將斕公主押制刑部大牢,三日後,行凌遲之刑。」
烏蘭風剛穩下的心忽然又被提了上來,皇上要殺公主?竟然還是凌遲之刑?
斕公主是皇后唯一的嫡女,也是整個皇室最尊貴的公主,若是行凌遲之刑,恐怕,整個皇室都沒有臉面再見天下黎民。
「皇上,」烏蘭風拜了拜,「事關皇室尊嚴,皇上是不是從長計議。」
「沒有可從長計議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只管代朕傳旨,若是再敢多言,於此同罪。」
「是,」烏蘭風叩頭之後,便顫抖的站定,慌忙走了出去,對著守門的公公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