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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酒後朦朧的小夏 文 / 燈燈

    馨樂旅館裡面,有個小酒館,裝飾得有點像漫畫裡海賊時代。

    向文軒趕來這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找上了上官,可這沒有老闆樣子的人,嘻嘻哈哈的跟他打著太極,就是不肯老實的告訴他,小夏到底有沒有來這。

    或許他真不該期望太多,什麼地方都找了,沒理由一來這裡就被他找到。好運不會一直在他身上,他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萬念俱灰之下,他就跑到這酒館裡,把上官多年珍藏的酒都搬出來想喝個痛快。

    「喂喂喂,你想死也別糟蹋我的酒啊。」想當醉死鬼是他的事,沒理由拿他的寶貝酒來跟著陪葬。

    向文軒不耐煩的把身旁空著的椅子踢過去:「要麼一起喝,要麼就滾一邊去,嘰嘰喳喳的老太婆啊你,很吵啊。」喝個酒都不能清淨點。

    上官腳下一跳,避開朝他飛來的椅子:「我說你糟蹋我的酒也就算了,連我的椅子都不放過,難怪找不到她。」因為得罪了他上官也。

    「你說什麼!」向文軒怒目而視,最恨的就是找不到小夏,這上官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要氣死他。

    「哎呦,我好怕哦。」上官假裝受驚的拍拍胸脯,轉而又不屑的翻白眼,「你以為你眼神凶我的怕你啊。」他也裝凶的回瞪過去,很幼稚的行為。

    「哼哼!」向文軒冷哼兩聲,再舉起手中名貴的酒拚命的往嘴裡倒,實際上喝進嘴裡的不多,都是順著下巴流掉了,然後他再用眼神來挑釁上官,看誰先氣死誰。

    說真的,這兩個人一個二十多近三十,一個也有四五十歲了,卻一樣的幼稚。真懷疑他們是不是有一個很慘的童年,導致他們的內心年齡一直都沒有成長過。

    剛走進小酒館,本因為看到向文軒而不知所措的寧小夏,看到兩個大男人這副模樣,不知所措變成了啼笑皆非。

    不過偷笑兩聲之後,則是悄然的歎息。她看到的不是那個笑得邪氣稟然,俊美且自信得風華盡現的向文軒。曾經她取笑莫英傑為愛變得落魄不堪,而如今的向文軒比當初的莫英傑有過之而無不及。

    眼底的自信沒了,滿滿的落寞牽動著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眼眶有些紅腫,像是在沒人的時候也像女子般大哭了好幾場。

    鬍子清渣滿臉,沒了之前讓女人都羨慕嫉妒的細白嬌嫩的肌膚。他整個人在一片蕭索的氣息中,隔絕著任何生氣的靠近,獨自一人在黑暗中喘息著。

    是什麼樣的人,讓他變成了這樣。

    是她嗎,罪魁禍首就是她嗎?

    悄然抹去眼角的眼淚,她深呼一口氣的走上前去。

    「老闆?」她沒去認他,反而先來到上官跟前打招呼,背對著向文軒用眼神詢問著上官。而她的聲音讓向文軒身子一震,疑惑的看向她。

    老啊嬤的布衣、布鞋,真的是有點礙眼。她還微微駝著背,頭上包著布巾。雖然咋一看,他差點以為是她,可認真一看,卻又不像了。連剛才那有點沙啞的聲音,或許也只是他的幻覺。

    嘲笑自己真是瘋了才會把別人看成她的向文軒,不再觀察她的繼續喝酒。

    上官詭異的笑了笑,故意清清嗓子的對小夏說道:「哪,就是這個不肖客人,你就隨便隨便招待一下就可以了,不用太盡心。」一個偷他好酒的人,其實連招呼都沒用,直接一掃帚趕走才對。

    也只有他這老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向文軒嗤笑了一聲,表示對他的鄙夷。

    寧小夏頭瞄了向文軒一眼,再次用眼神問著她目前的老闆:真要讓她留下?

    「好了,我先走了,你留在這別讓他沒付錢跑了,就可以了。」這是很簡單的事吧,上官安慰的拍拍小夏的肩,給予她厚重的任務後,很不厚道的一個人開溜了。

    於是寧小夏只能認命的搬起剛才被踢倒的椅子,在跟他足有兩米的距離坐下,雙手放膝蓋,帶著大黑框眼鏡的小臉垂下,安靜的想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而向文軒似乎也沒意思跟她交談,有沒有人在一旁不影響他喝酒。只是當酒瓶裡的酒光了,他還是很感謝上官留了個人下來:「再來一瓶,隨便什麼酒都可以。」是不是好酒已經無所謂了。

    「啊,我嗎?」表面安靜,實則內心非常凌亂的寧小夏沒想到他會突然叫她,沒反應過來的比比自己。

    「這裡除了我不就是你了,你不是夥計嗎?」她無意識的動作竟讓他覺得可愛,估計是有點跟小夏相似吧,即使她穿著很挫的衣服,帶著很挫的眼鏡,昏黃的燈光下也沒辦法看清坐在兩米外的她,是何長相。可他莫名的很和氣的對她調侃著,像是捨不得對她說重話。

    這大概是在小夏離開後,他頭一次這麼和氣的對一個人說話吧。

    「哦。」重新把頭低下的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即使落寞如此,也依然讓她看得心砰砰的直亂跳。

    她來到吧檯後,如他所願的隨便拿出一瓶酒開封,再往他空了的酒杯注滿。他似乎已經喝了很多了,要不要叫他別再喝了呢?

    「你叫什麼名字?」他沒有急於喝那杯酒,反而問起了她的名字。

    「啊,名字?」她顯得有些無措的擺弄了下手裡的酒瓶,「額,我,我叫小寧。」

    他又笑了笑,很平順的笑容,不似以往帶著殺意:「你好像很急促,跟我待在一塊讓你很緊張嗎?」

    「還,還好啦。」他的笑容是她呼吸有些困難的凶器。

    「你的樣子很有趣,就像……」他的笑容變得很苦澀,「就像她,我剛認識的那時候的她。」

    「她?」小夏愣了愣,不會是……

    向文軒看著杯裡的酒,晶瑩剔透,看來她的隨便「好運」的拿來有一瓶不錯的酒,他彷彿在酒的倒影裡看到了心裡面的人兒:「很巧呢,你叫小寧,她剛好姓寧。膽子比老鼠還小,一點小小的事情都能把她嚇得魂飛魄散,明明很聰明卻又老是讓自己被欺負。」

    聽他說起自己,是件酸中帶甜的事。可被他說得這樣笨,小夏不甘願的嘟起了嘴。

    「不過她真的很可愛,那麼膽小的她要真起了脾氣,也是很倔強的,有時候真想抓起來打她屁股一頓。」

    小夏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想到他用他那渾厚的手掌打她的屁股,臉刷的就紅了起來。好在她站在吧檯後,昏黃的燈光也不讓人看到她緋紅的臉。

    「可我想她,好想好想她……」一個大男人,望著手裡的酒訴說著自己的思念,眼光是那麼的迷離而深沉。他看的不只是酒,而是想藉著點點醉意,想看看她會不會出現在他眼前,即使是幻化出來的也可以。

    這樣的他,讓小夏有點難受,她的眼同樣的迷離,看著他不知道眨眼,入邪般的把心裡面的話給問了出來:「那你愛她嗎?」

    「愛她嗎?」他終於抬眼看她,那裡面的狂熱幾乎把她給嚇著了,「我豈止愛她,我已經為她癡狂了。她看起來那麼沒用,其實是個毒藥,她對我下毒了,卻不給我解藥的走了。很殘忍是不是,是不是。」

    她忍不住的前傾,想好好的看看他,也想讓他好好的看她。淚無法抑制的滾落,就那麼剛好的落在他的酒杯裡,「叮咚」一聲,清脆又好聽,敲擊著靈魂的樂章。

    「她走了啊。」她喃喃低語,像是回應他的話,又似在自言自語。

    「是啊,她不願相信感情,不願相信我會一直愛著她,是我不夠好,是我沒給她安全感,是我沒有好好的守護著她,竟讓她從我手中飛走了。」他笑了,笑著哭了。頭一仰,那杯混合著她淚水的酒,就那麼的順著他的喉嚨流進了他的身體裡。

    望著空的酒杯,她沒有意識的再為他注滿:「飛走了就飛走了,你何必一直執著著呢。回到你以前的世界,你照樣可以過得很好。」

    「是啊,我曾經也這麼以為的。可我擁有過啊,我曾緊緊的抱住過她,我曾一遍又一遍的佔有過她。她是毒啊,要麼她當解藥讓我治癒,要麼我只能毒入骨髓,腐爛而亡。原本什麼樣的世界誰在乎呢,沒了她,擁有整個世界有什麼用。」

    說得狠了,他喝完杯中的酒就將杯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摔,頃刻間那透明的玻璃杯支離破碎,變成一種殘破的美艷「花朵」。

    落地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寧小夏也聽見她那刻傷痕纍纍的心,居然有了活了的跡象。她無法抑制自己的手不顫抖,她費了好大好大的力氣才不讓自己哭出來,下巴卻不停的抖動,如她眼裡一顆又一顆的淚。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怎麼會以為付出後的愛還可以回收呢。她怎麼會那麼傻的以為沒有她,他會過得更好呢。

    以後這份情會不會變質誰也不清楚,可至少此時此刻的他,讓她好想愛下去。

    「你怎麼哭了?」他的手指頭接住了她的一顆淚,放進嘴裡一舔,嗯,鹹的。

    她只是揚起笑:「最近喝太多水,沒地方放只好讓眼睛辛苦點了。」這笑容有著釋放,即使是這樣昏黃光線,竟也無法遮住這綻放的光彩。

    她目前明明挫得要命,他竟然覺得她笑得好美好美:「我想,我是醉了。」醉了才會在她身上看到了小夏。他討厭起他喝了那麼多酒,讓眼睛有點模糊,更討厭這裡的燈光為什麼不再亮點,讓他沒辦法看清她。

    「是啊,你看看杯子都被你打碎了。」她沒發現她此刻的笑容裡,有著對他的放縱。她從吧檯走出來,來到他的身旁蹲下,想把玻璃碎片撿起來。

    「別動!」他突然的喝止讓她嚇了一跳,手一抖讓碎片割破了手指,鮮紅的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該死。」他再次咒罵了一句,忙跟著蹲下來,想也沒想就抓過她的手,將手上的手指頭含進了自己的嘴裡。

    寧小夏一震,電流直達她的心臟,她愣愣的看著他不自覺的動作,不自禁的放柔了笑容。在他放開她的手檢查著傷口時,她突然欺壓而上,第一次主動的獻上她有些冰涼的唇,覆上了他的。

    濃厚的酒精加上一點血腥之味,透過他的口傳進了她的,刺激著人的感官。

    向文軒只是一頓,隨後便狂熱的抱住她回吻了回去,急著從她口中得到生氣,好讓自己活下去。他想,他真的是醉了,因為他嘗到的是小夏的味道,每一分唾液都那麼的熟悉。

    即使是個錯他也不想放開,他想她好久好久了,就算是夢也別想叫他醒來,他願意一直一直沉寂在這個夢裡。

    有她的吻,有她的氣息,有她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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