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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8章 不怕她知道真相? 文 / 怪味腰果

    宮秋如抿緊唇,看著直直盯著她看的燕宗平,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是燕宗平,她也不清楚當年發生的事,她只知道,燕竹君要殺六星,她並不後悔有人殺了她,否則,死的只會是六星。

    可看著這麼痛苦的燕宗平,她卻又理解他的心情。

    燕竹君是他唯一一母同胞的親人了,她的死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所以她不介意他的軟禁,可六星那麼小,她不能讓她有事。

    如今只有歐陽沉醉或者劉星口中的梅姨能夠安撫她,讓她恢復正常,為了六星,她卻又不得不開口:「我……」

    「如兒。」燕宗平卻打斷了她的話,慢慢站起身,垂眸望著她,指腹落在她的側臉上,動作像往日那般輕柔溫潤,可說出的話卻讓宮秋如極為陌生,「朕今日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皇妹的死,罪魁禍首是歐陽沉醉,所以,無論誰來求,朕都不會放過她。六星是你的親生女兒,朕允許她待在你的身邊,可除了這些……朕不會答應。」

    宮秋如怔愣:「……」

    就聽燕宗平繼續道:「給朕一些時間,等朕想通了,就會把你放出去。」

    俯身在她發頂吻了吻,燕宗平放開她,就要從她身側越過離開,卻被回過神的宮秋如一把抓住了手臂。

    燕宗平沒有回頭,卻是停下了腳步。

    宮秋如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拉住他,可聽了燕宗平最後的那句話,她其實想問,如果……他想不通呢?是不是就要一輩子囚禁她?想當初歐陽沉醉一樣?

    可這樣的話她問不出口,當初是燕宗平救了她,幫她脫離了那般難堪的境地。

    她怕自己一旦問出來,如果燕宗平也打算如此,她要怎麼辦?

    再次逃一次嗎?

    宮秋如的沉默讓燕宗平慢慢皺起了眉頭,他慢慢轉身,溫潤如玉的臉上無波無痕,眸仁裡帶著往日慣常帶著的溫柔,「怎麼?」

    「六星她被嚇到了,」宮秋如喉嚨上下起伏了一下,才讓自己抬起頭看向燕宗平,「我希望你讓她見歐陽沉醉一面。」

    「……」

    燕宗平聽了她的話一直沉默。

    半晌,薄唇才動了動,吐出兩個字,「不行。」

    說完,他抬起另外一隻手慢慢放在了宮秋如的手背上,動作不輕不重地把她的手拉了下來。「如兒,朕希望,在你不能離開伶琅宮的這段時間裡,你好好想一想,到底我們以後要怎麼相處?六星,朕願意接受她,可同樣的,朕希望你對朕公平一些。你曾說過,給朕機會,可朕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你的讓步。」

    最後深深忘了宮秋如一眼,燕宗平轉身,冷漠的離開。

    他不得不讓自己狠下心,他怕自己會心軟,為什麼?為什麼一旦牽扯到歐陽沉醉,她就可以完全漠視他的感覺?

    皇妹死了,可她竟然一點都不難過?

    還要提出見歐陽沉醉,到底是六星想見,還是她想見?!

    死死攥緊了雙手,燕宗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伶琅宮,卻不是回御書房,而是去了宮裡的天牢。他沿著密道拾階而下,繞過很多次才來到地下宮殿的石牢裡,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最深處的那間牢房,面無表情地往裡走,越是靠近,裡面傳來的鞭打聲越發清晰。

    終於,他站在了那石牢外,外面守著的禁衛軍看到他,立刻單膝跪地行禮。

    燕宗平擺擺手,禁衛軍站起身,推開了石牢的門,他抬步走了進去。剛進去,就對上了正對著的牆壁上鎖著的男子,一頭墨發並未束起,散落在肩膀胸前,遮住了面容,**著上身,胸前心口的傷被處理過,此刻裹著一層層的紗布,只可惜,那傷口再次被一鞭鞭的鞭打,再次撕裂滲出血,而上身的其他地方也完全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男子的四肢被寒鐵所製的鐵鏈束縛著,頭垂著,即使面對如此的鞭笞,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動都未動,哼都未哼,彷彿打得不是他一樣。

    執鞭的侍衛看到燕宗平進來,停了下來,一旁站著的易崢看到燕宗平出現,訝異了一下,就迎上前去,看他坐在石牢裡準備的龍椅上,才道:「皇上,他還是沒有開口。」

    「是嗎?」

    燕宗平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聽到這,莫名笑了聲:「那就繼續打吧。」

    溫潤的臉上,雲淡風輕,可說出的話卻冷酷至極。

    易崢愣了愣,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皇上,這都打了一個多時辰了,這念帝身上有傷,再打下去恐怕會出事。」

    「……」

    燕宗平卻只是抬起眼皮,冷冷掃了他一眼。

    易崢立刻閉上了嘴,看向執鞭的侍衛,「繼續繼續!」

    石牢裡很快再次響起了鞭打聲。

    聽著那一聲聲,燕宗平眼底閃過一道怨恨的報復快感,接過一旁侍衛遞過來的參茶喝了一口,溫潤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涼薄的笑,緩緩開口:「歐陽沉醉,你知道朕剛才去了哪裡嗎?」

    「……」

    「不說話?沒關係。朕也沒想聽你說,朕去見了你的女兒六星。」

    燕宗平這句話說完,原本像是死人一樣的人終於有了反應,歐陽沉醉動作極慢地抬起頭,冷汗浸濕了他額前的墨發,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一雙依然銳利的墨瞳,耀耀而灼,極為刺目。

    燕宗平厭惡地皺了皺眉,把杯盞放下,才繼續道:「那孩子應該是那日在戰場受了刺激,一直高燒不退的,真是可憐。吵著嚷著要見你,於是,如兒心軟就去求了朕。歐陽沉醉,你想見她嗎?」

    「……」歐陽沉醉死死盯著他,卻沒有說話。

    燕宗平笑了,薄唇一抿,嘴角勾出嘲諷的笑,「想嗎?朕就知道你想。可朕偏不,偏不讓你見!」

    「……」

    「不僅如此,朕會好好待她的,畢竟,她是如兒的親生女兒。朕會讓她忘記你這個親生爹爹認朕為父皇,到時候,我們就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如兒想必,也是願意的。朕奉勸你,最好還是把朕想要的東西說出來,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歐陽沉醉聽了這話,眼底迸射出一抹的憤怒的光,他從未想過燕宗平竟然會如此卑鄙狡詐,竟然在戰場上趁他重傷把他抓住囚禁!

    「你……休想!」

    他咬著後槽牙,慢慢吐出這三個字。

    燕宗平笑了聲,不以為意,雖然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休想六星任他為父皇,還是休想得到他想要的。

    可如今到了這地步,已經不是他想不想就能不想的了。

    「歐陽沉醉,你還是這麼天真,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為了讓如兒回頭給把自己弄成這幅天地?那麼如果朕告訴你這些其實是朕和如兒一起設計的你,你心裡是不是更加難受了?」

    「……」歐陽沉醉瞳孔一縮,更加憤怒,「你以為本皇會信你?!」

    「不信?」

    燕宗平慢慢站起身,朝著一旁擺擺手,執鞭人立刻退後了,他走近了,冷笑著瞧著淪為階下之囚的男子,目光掃過他胸前的傷口,「如果如兒先刺傷了你,你以為朕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抓到你?更何況,如兒如今的心思都在朕身上,而你呢,不過是當初差點害死她的罪魁禍首,這樣一比較,朕覺得朕現在對你,真是太過仁慈了呢。」

    歐陽沉醉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他瞭解那女人,即使真的恨他,也只會親手殺了他!

    「燕宗平,你做的那些事,就不怕她知道真相之後看清你的真面目?」

    「那些事?」

    燕宗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她不會知道,永遠。」

    只要他死了,如今又有誰會告訴她呢?

    燕宗平望著歐陽沉醉的眼神越來越冷,到了最後完全變成了怨恨,「歐陽沉醉,朕這一生最在乎的兩個女人竟然都毀在你的手裡,你讓朕怎麼不恨你呢?皇妹這麼愛你,可你呢,卻把她害死了;如兒那麼美好的一個人,可你呢,卻把她害成如今這樣?當年的事,朕沒有去找你,你反而跑來苦苦相逼,既然有了這麼機會,朕一定會替如兒和皇妹好好『招待』你的!」

    「燕宗平!」

    「看你被打了這麼多鞭子還這麼中氣十足的,看來念帝內力雄厚一說,果然不是傳言。那麼,為了防止你逃走,朕應該做些什麼了。」

    燕宗平冷冷說完,朝後招手,立刻有人端上來一個托盤,盤子上放著兩個玄鐵煉製而成金鉤。

    在石牢的燭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燕宗平冷漠地仰著頭,望著神情依然不改的歐陽沉醉陰冷的吩咐:「給朕把他的琵琶骨鎖了。」

    他倒要看看失去內力的廢物怎麼還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沒有了歐陽沉醉,紫南國也就不足畏懼了。

    嗤!

    冷漠地看著侍衛動手,看著歐陽沉醉那張臉因為疼痛變得扭曲,他就覺得快意,連帶的這三年來壓在心裡沒有吐出的鬱悶彷彿也在這一刻得到了解脫,歐陽沉醉,等著吧,他會一天換一個花樣折磨他的,他會把當初如兒所受的苦全部在他身上再來一遍!也讓他嘗嘗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燕宗平終於滿意了,這才找人給歐陽沉醉治療傷口,免得他死了,不能繼續下去就不好了。

    生不如死,才是他最想對付歐陽沉醉的!

    只是讓燕宗平意外的是,出了天牢,在看到那個在入口處等著他的侍衛時眉頭皺了皺,沉著臉走過去,聲音帶著倨傲的冷漠:「你怎麼在這裡?不是回花都國了?」

    那侍衛聽到他的聲音,抬起頭,露出了一張俊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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