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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章 我是不是做錯了 文 / 奇葩果果

    「你……」她看著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看著男人墨黑的雙眸。她鼻頭一酸,剪翼般的睫毛黑鴉鴉的垂了下來,掩去了她眸中一閃而過的水光。

    「你會疼」他的聲音帶著曖昧的低沉,又似春風般繾綣,盈盈繞繞在她耳邊響著,雖然只有三個字,卻已經讓她的眼淚奔湧而出。

    她伸出雙臂,抱緊了他,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她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音:「傻瓜!」

    這個男人為什麼總是讓她這麼感動,這個男人為什麼要為她付出這麼多。

    他是鳳千梟啊,高高在上如神祇一般的男人,竟然為了她去做了絕育,只是因為擔心她會疼。

    鳳千梟很想告訴她不傻,但是話到了嘴邊,在聽到她哭泣的聲音之後,他只是擁緊了她。

    他已經有了三個孩子,不想再讓她痛了,女人去做手術要疼上很多,他已經讓她疼了好幾次,不想再看著她被推進手術室了。

    夜,越來越濃,窗外寒風瑟瑟,室內一片溫暖。

    翌日,天空陰陰沉沉的,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喬子萱和鳳千梟吃過早飯把兩個小傢伙也伺候完了之後,兩個人從別墅裡出來開車去了耶律冷的別墅。

    喬子萱顯得有些緊張,一路上總是不安的東張西望著,時而看看鳳千梟,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不用緊張,有我呢」鳳千梟歪頭看了她一眼,給了她一個放心的淺笑之後,注意力又放回車子上了,此時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車子很多,所以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喬子萱點了點頭,心中暗自鬆了口氣,畢竟今天去見耶律冷是以另一種身份去的,她還真是有些緊張,也幸虧鳳千梟在她身邊,要不然她肯定沒有勇氣自己去。

    有了鳳千梟的安慰,喬子萱倒是不再那麼緊張了,但是當車子快要駛到別墅的時候,她又開始緊張起來,握著的拳頭,手心裡已經滿是汗水。

    車子穩穩的在別墅門口停下,鳳千梟先下了車,繞到喬子萱那邊之後,他打開車門把喬子萱從車子上抱了下來,察覺到懷裡的女人身子僵硬的厲害,他小心翼翼將她放下。

    修長的指穿過她的指縫,與她白皙的小手十指緊扣:「走吧!總是要面對的。」

    「我還是好緊張」她拉了拉鳳千梟的手,站在原地怎麼也不肯走,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隱約可以看到她鼻頭上泛著的水光。

    「怕什麼,耶律冷又不會吃了你,說不好,我揍他一頓就好了」鳳千梟拉著喬子萱往前走著,喬子萱越想越緊張,索性蹲在地上耍賴不走了,他好笑的看著她,玩下腰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別墅。

    「放我下來,我不去了,不去了」喬子萱甩著自己的雙腿,兩隻手也張牙舞爪的揮舞著,害怕屋子裡有人聽見,她只好壓低了聲音,憋紅了一張小臉。

    她的掙扎,到了鳳千梟那裡簡直就是雞毛蒜皮的小力氣,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兩三步走到門口,他放下喬子萱,一隻手臂攬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則是摁響了門鈴。

    喬子萱轉身就想跑,被鳳千梟結結實實的固定在了原地,聽到裡面傳來開門的聲音,她的一張俏臉頓時失去了顏色。

    門被從裡面打開,一身休閒的耶律冷出現在了門口,他的面色泛著不健康的蒼白,在看到鳳千梟的時候他清冷的眼中明顯的閃過一抹訝異,當他看到旁邊的喬子萱時,他臉上明顯的揚起了愉悅的笑容。

    「你怎麼來了?」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喬子萱的。

    不知為何,當喬子萱與他的視線對上,看著那眼中的寵溺,她忽然想明白了為什麼以前耶律冷說喜歡她,就像是妹妹一樣的喜歡,而她對他也是哥哥一樣的信任,原來一切都是血緣的關係。

    因為是親兄妹,所以才會想要靠近對方。

    「我……」喬子萱臉紅了一下,面對他探索而又欣喜的目光,她垂下頭移開了視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就連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詭異了起來,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喬子萱覺得有汗水順著自己的臉頰流了下來,明明是寒冷的天氣,她身上卻像是個火爐一樣熱的發燙。

    「先進來吧!」喬子萱的怪異看在耶律冷的眼裡,他臉上只是閃過一抹詫異之後便又恢復了正常,他轉眸去看鳳千梟,發現對方面無表情的回看了他一眼,壓下心中的疑惑,他閃身讓兩人進屋。

    沒有看到蜜雪兒的身影,喬子萱坐在沙發上四處張望著,她暗自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之後,問道:「怎麼沒看到蜜雪兒?」

    耶律冷神色一閃,臉上揚起了一抹淡笑:「她有事出去了,你今天怎麼會想到來,傷怎麼樣了?我看你把石膏拆了,想必是恢復的不錯吧?」

    知道真相之後,喬子萱第一次發現耶律冷從一開始就對她好過頭了,以前她並未在意,現在想想耶律冷對她的關心簡直比親兄妹之間的還要多。

    點點頭,喬子萱交換了一下雙手交握的姿勢,她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雖然是在笑著,但總覺得帶了些放不開的感覺:「好多了,醫生說恢復的很好。」

    耶律冷彎腰為兩人倒了水,在聽到喬子萱說自己好了的時候,他的手明顯的抖動了一下,水壺裡的水不小心溢到了外面,他乾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異樣之後,又坐回了沙發上。

    「好了就好,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喬子萱才說了一個字,剩下的那些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她輕輕咬了咬下唇,垂下了雙眸。

    坐在她身邊的鳳千梟,伸手將她緊緊攥著的手抓在了手裡,碰觸到那抹冰涼,他俊挺的眉頭不著痕跡的擰了一下。

    他捏了捏她的手,對上喬子萱那滿是難受的眼睛,他對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他轉過頭,視線落在了耶律冷的身上,他目光堅定,就算是天崩地裂都不能撼動他半分,只是一個眼神,便已經不怒而威。

    「我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確定!」

    鳳千梟的表情太過於嚴肅,喬子萱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耶律冷面上的笑容一僵,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斂起唇角的笑容,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水,企圖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什麼事?」水杯被他握在手裡,裡面的清水因為他的抖動而左右搖晃著,他臉上重新揚起了淺笑,疑惑的看著他們兩人。

    鳳千梟察覺到喬子萱的手一緊,他似笑非笑的看向耶律冷:「我們今天來只是想要和你確認一下,子萱她……是不是你的親妹妹?」

    轟……

    剎那間,似乎有驚雷在他心中響起,他端著水杯的手劇烈的抖動了一下,那盛滿水的杯子差點就從他手中滑落下來,溫熱的水順著他的手背緩緩的流了下來。

    他目帶震驚的看著二人,蒼白的唇微張,聲音全都卡在了嗓子眼裡,卡的他紅了眼睛想要流淚。

    喬子萱滿懷期待的目光也看向他,她還是很緊張,下唇已經被她咬的出血,那淡淡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口腔。

    「不是!」耶律冷冷冷的從蒼白的唇中吐出兩個字,他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水光,只是握著水杯的手更加緊了,而杯子裡的水也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什麼?不止是喬子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耶律冷,就連鳳千梟都很是訝異的挑了挑眉,在看到身邊女人眼中那打著轉轉的淚花時,他眉頭不著痕跡的擰了一下對耶律冷說道:「需要我把dna鑒定結果給你嗎?」

    喬子萱明顯的看到耶律冷的身體僵了一下,雖然他恢復正常很快,但還是被她輕易的捕捉到了,她拉了拉鳳千梟,在對上男人擔心的目光時,她將眼中的淚水逼了回去,唇角綻放出一抹絕美的笑容之後,她扭頭看了耶律冷一眼。

    後者依舊是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們走吧,我的父母已經去世了,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沒有兄弟姐妹,從一開始就沒有!」

    她站起身,雖然身材纖細,但她卻挺直了後背,就像是路旁的勁松一樣,寧折不彎。

    「好,我們走!」鳳千梟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察覺到懷中的人那輕輕的顫抖時,他墨黑的眸中閃過一抹心疼。

    不悅的目光掃向耶律冷,他冷聲道:「既然如此,那就算是我們打擾了,再見!」

    鳳千梟的態度很是強勢,決絕的擁著喬子萱離開了耶律冷的別墅,他行走的速度不快,卻讓耶律冷難以對著他們的背影喊出停下。

    他坐在沙發上,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面,鳳千梟已經小心翼翼的扶著喬子萱上車,從他這裡只能隱約看到喬子萱垂著頭,渾身散發著令人心疼的落寞。

    當車門隔絕了他的視線,他終於閉上了眼睛,睫毛似乎被水霧打濕,一縷縷的貼在了他的眼瞼下方。

    不是他不想認,而是他太過於想認所以才會拒絕,才會說出讓喬子萱難過的話來。

    他想認,不是因為她的腎能夠救她,而是因為他真的想要把妹妹帶回家。

    只是……他真的不想產生一點誤會,不想讓他們之間夾雜著懷疑。

    他現在所能做的,只有拒絕。

    可是心臟真的很疼很疼,彷彿被他生生用刀剜去了一塊,疼的他就連呼吸都覺得痛了。

    他不知保持著一個姿勢坐了多久,蜜雪兒回來看到他,還以為看到了一尊雕像,她走過去放下手中的袋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你怎麼了?」

    「雪兒,我是不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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