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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章 禁錮 文 / 奇葩果果

    「喬子萱!」鳳千梟唇角微勾,看似在笑,墨黑的雙眸中卻是冰冷一片。就連聲音都凝結了一層寒冰,凍的喬子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害怕的往後退去,被鳳千梟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似乎是粉碎性的毫不憐惜的將她拉了回來,重重的撞擊在他的胸口,他紋絲未動,喬子萱卻是撞疼了鼻子,令她忍不住擰緊了眉。

    「你抓疼我了!」喬子萱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甩開,滿是害怕的眸,對上了他深不見底的黑色漩渦。

    他往前一步,喬子萱便往後退一步,直到被逼的無路可退,被堵在鳳千梟炙熱的胸膛和冰冷的牆壁之間。她的後背繃得直直的,已經有冷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晶瑩的光芒。

    雖然是大熱的天,喬子萱非但沒有感覺到一絲炎熱,反而因為鳳千梟強大的氣場而感覺到冷風嗖嗖的往脖子裡鑽。

    她雖然低著頭,可是她卻能感覺到鳳千梟冰冷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讓她神經緊繃,心也跟著狂跳了起來,撲通撲通,一下一下的似乎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一樣。

    「你知道挑戰我耐心的後果是什麼嗎?」鳳千梟終於開口,沒有一絲的溫度,可是喬子萱卻聽的膽戰心驚,他越是平靜,她便越是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知道,但是我們之間,好像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還有事,麻煩鳳總能夠讓一下!」喬子萱硬著頭皮,鼓足了勇氣,小聲的反駁了一句,慢慢的抬起了頭,當她帶著緊張的眼睛,對上鳳千梟佈滿狂風暴雨的眸子時,她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害怕,現在的他,讓她想起了那日他的殘暴,那日的他也是這種表情。

    他緊抿的薄唇終於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輕輕的挑了挑那兩道濃密的俊眉,冷冷的哼了一聲道:「還記得趙中澤嗎?」。

    喬子萱神情一震,整個身子僵硬了起來,她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男人,忽然覺得很陌生。趙中澤這個名字她很熟,已經熟到就算是她出了車禍失憶都還會記得這個名字,趙中澤是她小時候的一個夢,是她這輩子的第一個遺憾,也是她偷偷喜歡過的人,更是在那段艱難的日子裡幫助她的男人。

    「你到底要幹什麼?」喬子萱的聲音徒然拔高,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就像是受了驚嚇的小鹿一樣,對鳳千梟充滿了警惕與害怕。

    似乎很不滿意自己現在看到的表情,鳳千梟瞇了瞇他那雙充滿危險的雙眸,緩緩的俯下身子,直到他的眼睛與她平視,看到她眼中閃爍著的驚慌,他終於笑了起來,就像是地獄中的撒旦一樣俊美而又邪魅。

    「要幹什麼?喬子萱,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單純!」在說到最後兩個字時,鳳千梟臉上的笑容忽斂,剛才的笑容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此時他的臉上佈滿寒霜,那蝕骨的寒意似乎要將喬子萱凍僵。

    「不」她搖著頭,眼中透著絕望。他這麼說這麼做,是想要傷害趙中澤啊,她可以否定所有人的能力,唯獨鳳千梟,他的能力,他的本事,跟了他三年,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能力。

    鳳千梟猛地擒住她的下巴,俊美的臉湊近了她的,喬子萱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你覺得……你有說不的權力嗎?」

    「你到底要做什麼?」喬子萱破碎的聲音,顫抖著從喉嚨裡傳了出來,她已經感覺不到下巴上傳來的疼痛,滿心滿眼只有面前的這個男人,她不該招惹他的,不該!

    可是……他殺了她的孩子啊,這個仇,她怎麼可能忍著不報?她以為有了君默然的幫助她就可以與他抗衡,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徹徹底底,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與這個魔鬼抗衡,她在他面前渺小的就像是一隻螞蟻,就算用盡全身的力氣都撼動不了他半分。

    「當一個聽話的玩物」。鳳千梟每說一字,喬子萱的心便冷一分,當他說完整句話,喬子萱整個人已經掉進了冰窟,冷的她打起了冷戰。

    她的大腦已經空白,雙目無神的看著某一個地方,似乎不喜歡她的失神,鳳千梟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一絲痛苦的呻吟從喬子萱嘴裡傳了出來,她終於清醒了一些,在對上鳳千梟那憤怒的目光時,她膽怯的收回了視線,輕輕的咬了一下唇,再度抬起頭時,那絲膽怯早已不在,餘下的只有堅定。

    「我已經嫁給了君默然,現在是你的大嫂,你不能這麼做,從你拋棄我的那天起,我們兩個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你沒有權利要求我!」

    鳳千梟眼中的薄怒瞬間被一抹平靜所替代,似乎剛才那個滿臉盛怒的男人並不是他。他緊抿著的薄唇緩緩的上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在喬子萱耳邊響了起來。

    「趙中澤的命……在你手裡!」

    「我……」喬子萱緊緊的咬住下唇,一絲殷紅的血跡從她唇齒間流了出來,那艷麗的顏色妖嬈的從她唇上滑了下來。

    鳳千梟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鬆開,喬子萱渾身的力氣就像是抽乾了一般,無力的倚靠在背後的牆壁上,垂在身側的雙手倔強而又不甘的緊緊的握成了拳,在她無聲的哭泣中,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眼中落了下來。

    趙中澤的命在她手裡。

    她想做一個自私的人,她不想和鳳千梟有一絲的牽扯,但是她不能……她不能棄趙中澤於不顧,那個總是有著明媚笑容的少年,那個總是幫助她的少年,她怎麼能狠心的讓他落到鳳千梟的手中。

    這個魔鬼,一向說到做到。

    「我……」喬子萱才張開嘴,那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辟里啪啦的落了下來,她輕輕的閉上眼睛,屈辱的點了點頭:「我聽你的……放過他!」

    鳳千梟眼中閃過一抹暴戾,腹中有一股怒火瞬間竄上頭頂,他冷冷的斜睨了司徒可可一眼,嘲諷的勾起了唇:「既然如此,那就乖乖的做好一個玩寵的角色。」

    他大步走向車子,喬子萱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背影,她的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每邁動一步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要怎麼做?怎麼做才能去報復,怎麼做才能讓鳳千梟知道什麼叫做痛苦?怎麼做才能隱藏好肚子裡的孩子?

    上了那輛高檔的黑色車子,喬子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誰知她才剛一坐下,耳邊便傳來鳳千梟冰冷的聲音:「這個位置你沒有資格坐!難道,你忘記了嗎?」

    喬子萱猛然驚醒,幾乎是反射性的打開車門跳了下去,輕車熟路的上了後座。

    她怎麼會忘記,自從認識鳳千梟以來,她從來沒有坐過前面那個位置,每次去坐鳳千梟都會嚴重的警告她,嚴重的一次他甚至動了怒,就像上次他對待她那樣,整整三天讓她沒有下床,從那時候起,她再也沒有因為粗心大意而上過前座。

    鳳千梟的車技正如他的人一樣,看似平穩卻充滿了危險,看著兩邊急速倒退的建築物,喬子萱的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胃裡湧上一股酸水,難受的她想要當場吐出來,可是一想到鳳千梟的脾性,她強迫自己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在一棟靠海的別墅前停下。

    車子一停,立刻有傭人跑上前來恭敬的為鳳千梟打開車門,待他下去,那個傭人又走向後座。

    鳳千梟背對著他轉過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忙你的去吧!」

    傭人搭在車門上的手僵了一下,他恭敬的彎了下腰之後迅速的離去,只餘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鳳千梟,和坐在車子裡一臉通紅握緊了雙拳的喬子萱。

    她倔強的打開車門,從容的走了下去。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她從未觸及過的地方。

    白色的別墅孤零零的聳立在陽光下,透著一股冰冷淒涼,正如鳳千梟本人一樣,冷的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海浪拍打著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鼻間充斥著濃濃的海腥味,喬子萱腹中一陣翻滾,終於忍不住彎下腰大聲嘔吐了起來。

    鳳千梟站在陽光下,冷漠的看著那個蹲在地上似乎要把肚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的女人,他那雙狹長的鳳眸微瞇,冰冷的唇角繃成了一條直線,週身包圍著一層冰冷的寒意,就算是這毒辣的太陽,都不能驅散一分。

    幾乎把肚子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喬子萱渾身無力的雙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那張清麗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透著極盡透明的蒼白。

    「如果沒死就跟上來!」鳳千梟轉過身,大步走向別墅,看也不看身後的喬子萱一眼,只留給了她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

    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喬子萱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出之後,她目視前方移動腳步,緩緩地跟了上去,所有的仇恨,所有的屈辱,全部被她壓在了心底,鳳千梟欠她的,她會讓還,她欠趙中澤的,現在就還。

    與外面簡單的格調相比,裡面的裝修倒是秉承了鳳千梟一貫的作風,別墅裡的顏色主要以黑白為主,看起來簡單卻又充滿了神秘。

    喬子萱走進來的時候,鳳千梟已經雙手環抱在胸前坐在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慵懶的往後一倚,淡漠的眸透著一絲冰冷看向司徒可可。

    喬子萱被他突如其來的冰冷目光嚇得頭皮發麻,他的目光就像是一道利刃,深深的扎進了她的心窩裡,那裡似乎已經有溫熱的液體湧了出來,痛的她鼻尖都紅了起來。

    那雙眸子裡盈滿了對她的厭惡,不信任,嘲諷……只是一樣她就已經鮮血淋漓。

    她知道自己應該恨,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忘了鳳千梟,可是每次面對他的時候,她的心臟還是會因為他而劇烈的跳動。

    她想的很清楚,卻做的糊塗。有一句話說的對,先愛上的那個人一定是輸家。

    她輸的徹徹底底,沒有一絲完勝的機會,她現在的執著只是因為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只因他冷漠絕情的親手殺死了屬於他們的孩子。

    「過來」看著站在原地陷入沉思的喬子萱,鳳千梟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縫,這個女人當著他的面三番兩次的發呆,是因為如今有了靠山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嗎?

    她未免也太小看他鳳千梟了,君家繼承人又如何?在他鳳千梟面前他什麼都不是,如果不是因為君可可,他以為他配的上他一聲大哥?

    他鳳千梟不要的東西,寧可毀掉也不會讓她沾染上別人的氣息。喬子萱已經犯了他的大忌,他要把她禁錮在身邊,一點一點的清洗掉別人留下的痕跡,他要讓她知道,玩寵就是玩寵,永遠都沒有說不的權力,永遠都不能掙脫掉他戴上的枷鎖。

    喬子萱被他嚴厲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震,對上他危險的目光,她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

    鳳千梟冷冷的笑了起來,美的就像是罌粟花一樣令人上癮,可是在喬子萱眼裡他就像是魔鬼一樣可怕,終於她也明白了為什麼別人會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撒旦」。

    美麗,充滿危險,冷血,無情,一直都是撒旦的代名詞。

    「你再敢往後退一步,我就讓趙中澤斷一條腿!」。他雖然是笑著在說,可是喬子萱已經聽出來了他話語間隱藏的怒火,他向來說到做到,這點喬子萱從來都不會懷疑。

    她害怕著,慢慢的往前邁了一步。心臟忽然就狂跳了起來,她不敢再去看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色雙眸,只好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每一步都如履針氈,那短短幾米的距離,她卻覺得自己像是走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走到鳳千梟面前,她的眼睛依舊不敢直視他的,目光而是落在了他身後的沙發上。

    鳳千梟環抱在胸前的手緩緩鬆開,薄唇輕啟,他正要說些什麼,被走過來的傭人打斷:「少爺,午飯已經準備好了。」

    修長而又乾淨的大手優雅的抬起,沒有一句話,那個傭人已經知趣的退下,他一向都是個王者,只是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夠讓臣服在他腳下的那些人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喬子……」他才剛張開嘴,就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死寂一般靜謐的屋子裡,那陣跳動的音符格外的刺耳。

    而聲音的來源處則是喬子萱身上斜跨的包包裡,鳳千梟一個冰冷的眼神看來,喬子萱已經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她手忙腳亂的從包包裡拿出手機,在看到上面跳動著的「君默然」三個字之後,她那雙透著薄薄水霧的眸子裡閃過了一抹遲疑,。

    屏幕在這個時候忽然黑了,刺耳的音樂聲也戛然而止。

    喬子萱長長的舒了口氣,提著的心剛要放下,電話又響了起來。

    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她抬起頭看向面前坐在沙發上的鳳千梟,見他已經坐直了身子,手指有節奏的在腿上敲著,他顯然已經不耐煩了,可是唇角含著的冷笑,實在讓喬子萱猜不出來他的意圖。

    「接」、

    僅僅是一個字,就已經對喬子萱下了命令。

    喬子萱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她輕輕的咬了咬下唇,顫抖著摁下了通話鍵,才一接通裡面便傳來君默然焦急的聲音:「子萱,你在哪裡?不好意思,因為我剛上任有很多事情要交接,所以晚了,你在家裡嗎?我馬上回去。」

    「默然……我……」喬子萱才說了三個字,滿腹的辛酸就像是一座巨石堵在了她的嗓子眼裡,她張著嘴,淚水無聲的落了下來。

    「子萱你怎麼了?」察覺出喬子萱的不對勁,君默然的聲音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喬子萱已經聽到那邊車子發動的聲音了。

    鳳千梟冷冷的看著喬子萱,週身的冷氣已經凝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室內的溫度驟然下降不少,喬子萱捂著嘴,滿眼淚水的看向他,在觸及到他黑眸中閃爍著的火星之後,她咬了咬牙,嚥下一肚子的委屈。

    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她故作輕鬆的說道:「沒事默然,我沒在家裡,我想出去散散心,不要找我好不好?讓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幾乎是帶著乞求的語氣,喬子萱違心的向那個關心自己擔心自己的男人撒了謊,沒來由的,或許是潛在意識裡,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和鳳千梟在一起。

    君默然忽然沉默了起來,喬子萱兩手緊緊的握著手機,心臟狂躁不安的跳動著,她甚至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電話那頭的回應。

    終於,在發出了一聲淺淺的歎息之後,君默然溫潤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如果你想回來了,只需一個電話,我就會立刻趕到你的身邊,在外面注意好身體,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你身上帶錢沒有?用不用我派人給你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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