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爭執 文 / 小小未央
慕妃不緊不慢地回復道，「本宮不知妹妹在說什麼，總之本宮只有一句話，本宮沒有害過你的肚子裡的孩子。」
雪妃睨著她冷冷道，「本宮那一天是吃了你送來的糕點才小產的，不是你還有誰啊，你一定是見本宮懷了皇子，怕本宮從皇上那裡搶走對你的寵愛，所以你才會下這樣毒手。」
「妹妹真是會想，本宮要想害你，何須親自動手，你懷了身孕，在後宮之中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人人都巴不得妹妹你小產，本宮只須沉得住氣，後宮裡有的是人忍不住向你動手。」
雪妃一聽，更是悲憤交加，她上前幾步，伸手就要去掐慕妃的脖子，卻被慕妃狠狠地推了開去，雪妃腳下一個踉蹌，頓時摔倒在地，模樣十分狼狽。
「你這個賤人，本宮不會放過你，本宮要掐死你，為我的孩兒報仇。」
慕妃冷冷地睨著她，「本宮說過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本宮沒有害你的孩子，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雪妃驀地一聲哭了起來，「不是你還能有誰？本宮的孩子，本宮的孩子才三個多月，可是他沒有機會來到世上，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你不應該怨天尤人，保不住孩子是你自己的過錯，如果真的怪的話就怪你自己太過軟弱，才會讓人有機可趁。」
雪妃猛地一怔，她匍匐在地上，突然冷笑了起來，「或許你說的不錯，是我太沒有用了，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不過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就這麼白白死了，我會找出真兇，然後為我的孩子報仇雪恨！」
雪妃支撐著從地上站起，銀心過去相扶，卻被她狠狠推開了，她踉蹌著腳步，轉身走出了大殿。
我站在一旁，已經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雪妃走到我的車旁，望著我道，「你認為這件事是本宮所為麼？」
我搖搖頭，「正如娘娘所說的，娘娘沒有必要自己動手。」
「可是本宮已經惹得一身腥了，本宮也是被人利用了啊，成了代罪羔羊。」
我望著慕妃開口問道，「難道娘娘知道真正的兇手？」
「這個本宮無法回答你，因為在宮裡頭知道得越多對你來說處境越是危險，有的時候為了能自保，你得學會審時度勢，裝瘋賣傻。」
我無法理解她的話，因為那種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的滋味是很難熬的。
慕妃正視著我，美麗的瞳孔之中帶著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流光溢彩，「本宮知道你很快就會回宣室殿當值，但是本宮很喜歡你，若是你肯留在本宮身邊，本宮可以去皇上那裡討要你。」
我搖搖頭，苦笑道，「我怕自己是個不祥的人，我去軒芷宮才不過一月之餘，雪妃娘娘就小產了，我若來宸宮當值，說不準也會給娘娘帶來災禍。」
「災禍麼？這並不可怕，你可知道在這深宮裡頭，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我沉默不語。
她淡淡一笑，「在宮裡，比災禍更可怕的是人心，你知不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今日可能深受隆寵，明日可能就會被打入冷宮，這種從天堂瞬間墜入地獄的感覺，沒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
我低低道，「後宮真是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地方，可是世上卻有多少女憧憬嚮往宮裡的生活。」
「那是世人的貪念，從出生開始，每個人都有**，為了達到這種**，人心就會變得醜惡。」
望著慕妃的雙眼，我似乎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安詳之色，她的雙眼純淨無暇，可以說是我見過最美麗的眼眸。
我突然開口問道，「娘娘入宮，是自願的麼？」
「本宮入宮，那是在五年前，五年卻讓本宮感覺有一輩子那麼漫長，漫長得都讓本宮記不得從前的事。」
既然她不願多說，我便也不問了。
我又站了一會兒，才向她請退。
從宸宮出來，我莫名鬆了一口氣，我心想慕妃雖然看起來沉靜灑脫，但是我能感覺到她過得並不快樂。
我不由又想起那天我在水榭撞到她與一個男人的對話，那個男人……
我頓了頓腳步，並沒有回軒芷宮，而是掉頭去了司月殿。
我找到霓裳的時候，他正在教舞姬排舞，他見了我，望著我含笑道，「丫頭，要不要過來和我們一起跳舞？」
我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就往外拖，大殿裡所有的人都疑惑地望著我，我也絲毫都不在意。
我把他帶到一個無人之地，才鬆開手。
「丫頭，你這麼神神秘秘的把我拖來這裡，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
「雪妃小產之事你可知道？」
他點點頭，「宮裡頭傳的沸沸揚揚，我能不知道麼。」
我直視他的眼，嚴肅地開口道，「那麼你現在告訴我，雪妃小產之事與你無關。」
霓裳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我當你這麼要緊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呢，沒有想到你卻是問是這件事，丫頭，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麼？」
「我以前是相信你的，可是現在……」
「現在不都和以前一樣麼？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在聽月樓，現在在皇宮而已。」
「那麼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進宮？」
霓裳幽然道，「我之前不是與你說過了麼？在外頭無聊了，進宮來玩玩啊。」
我知道霓裳是不願和我說實話了，除了有些生氣，更多的是失望，我沒有想到連他都會騙我，還是他根本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霓裳察覺到我的不尋常，伸手撫了撫的臉頰，低聲問道，「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我抬眼對上他的眼眸，「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你與慕妃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的神色微微一變，「那天在御花園裡的那個人是你？」
我點點頭，「是不過偶然路過，可是讓我不敢相信的居然是你和慕妃早就認識，而且關係匪淺。」
「為何你認定是我，那天我應該確定你沒有看見。」
「我是沒有看見你的人，但是……」我從衣袖中取出一塊紅色的錦帕，「我認得這個，這個是你的東西，你走之後不小心落在了假山後頭。」
霓裳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他望著我道，「丫頭，你聽我說，有些事情我沒有辦法告訴你，但是我永遠都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我只覺得心頭很是酸澀，「你說你不會傷害我，可是為什麼要瞞著我那麼多事？為什麼就不能告訴你。」
「因為我不想讓你牽扯其中，我擔心你會因此收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