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一夕錯嫁為妾:妖妃惑君心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執念 文 / 小小未央

    望著他的眉眼,一瞬之間,我心中已我萬般滋味。

    當時他與流迦的對話還猶記在耳,我側開眼,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祈殤望著我,突然開口道,「方纔一直在尋你,月娘說你早已回來,我回來卻找不到你的身影。」

    我鼻子一酸,低低說道,「我在後花園裡走了一圈。」

    「今日在花廳,你談得很好。」

    「是麼?那都是師父你教導的好。」

    祈殤上前一步,站在我面前,離我只有一尺之遙,他突然伸手撫過我的髮絲,「你的髮髻上沾上了一片枯葉。」

    我臉靨一紅,避開他的目光,「師父,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這也好。」

    我抱著七絃琴,從他身邊走開,只聽得他溫柔的話語落入我的耳畔。

    「我曾答應過你,若你能獲得滿堂彩,便答應你一件事。」

    我的腳步一怔,停了下來,我側過身,望著他道,「我想離開聽月樓……」看著他的眼神微微一變,我又道,「僅僅只是一天,師父,你能帶我在城裡逛逛麼?」

    他望著我,目光宛如一潭純淨的池水,許久才從嘴裡吐出一個字,「好。」

    我微微一笑,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我將七絃琴擺放在琴架上,然後走至銅鏡前,看著鏡子裡那美到極致的臉。

    我告訴自己,一天,再讓自己放縱最後一天,然後我以後只會把祈殤當成師父,絕不會再抱任何非分之想。

    這一夜,我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清早,我將昨夜穿過的衣裙收好,放在了衣櫃的最裡側,想來以後也沒什麼機會可穿了罷。

    我換了一身紫色的衣裙,離開房間,昨日祈殤答應過我,今日會帶我出聽月樓。

    仔細想來,這一年我幾乎天天都在籬笆小院,別說出聽月樓了,就連攬月閣的大門的未出過。

    走至他的房門口,我伸手敲響了房門,未等多久,房門打開了,祈殤望著我,輕聲道,「先進來坐罷。」

    這是我第二次進他的房間,第一次是拜師的時候,平日裡練琴都在閣樓,而不是他的房間。

    我左右環顧了一眼,他的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雅和簡單,沒有奢華的裝飾。

    我找了個木椅坐下來,他問我,「想去哪裡?」

    我笑笑,「只要能離開聽月樓,哪裡都無所謂。」

    他想了想突然道,「那麼去茶樓聽戲如何?」

    我抬起眼,望著他,眼中掠過一絲驚訝之色,「師父,你也喜歡聽人說書麼?」

    「倒不能說是喜歡或不喜歡,只是想要多瞭解進來所發生的事,茶樓便是最好的去處。」

    我點點頭,「那就去茶樓罷。」

    與師父商量好,我們便一起出籬笆小院,一路上,我都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修長的身材,一身白衣翩然如雪,我的心莫名的悸動。

    可是只要想到他昨夜的話,我便難忍心中的失落,他再美好又怎樣,終究不會是我的。

    他只會把我當成徒弟罷了。

    而我如今的境況,也不敢再奢求什麼。

    我和祈殤一前一後,走在繁華喧鬧的街頭,祈殤雖然白紗覆面,可還是引得了不少路人的側目。

    尤其是年輕的女子,似乎都被祈殤絕代風華的氣質所吸引,頻頻側目偷望著他。

    我跟在他的身後,就像是一個小侍童。

    耳邊傳來路邊小販熱情的叫賣聲,我目光一轉,看到是的賣糖葫蘆的小販,我竟不自覺地走上前,伸手拉住了祈殤的手。

    「師父,我們過去買一串糖葫蘆。」

    他的指尖微微一顫,並沒有掙脫,只是任由我拉著,走到小販的攤位錢,我往腰間掏了掏也知出來的時候太倉忙,竟忘了帶錢。

    祈殤從衣袖裡取出銀子遞給了小販,小販取了好幾串糖葫蘆遞給我,我搖搖頭,開口道,「就要兩串,多了也吃不下。」

    小販微笑道,「兩位長得跟仙人一個模樣,多餘的兩串就當我送給你們的罷。」

    「謝謝。」

    我從小販手裡接過糖葫蘆,緊緊地握在手裡,眼前突然浮現出昔日我和阿穆偷溜出宮的場景。

    那個時候也是這般,我買東西,阿穆幫我付錢,我將糖葫蘆吃的滿嘴都是,阿穆就是拿著手絹悉心地幫我擦拭。

    而今,物是人非事事休,我嘴裡無意識地咀嚼著糖葫蘆,已經失去了當初那份甜美,吃到嘴裡只有無止休的苦澀。

    我抬起頭,見祈殤正凝視著我,眼裡流動意味不明的光色。

    我勉強扯起一笑,「師父,走吧。」

    我們並肩走著,走過人潮湧動的鬧市,拐到了一處偏遠的小巷,遠遠便聽到一陣叫好之聲。

    循聲望去,只見那被人群包圍的小巷一角,高高懸掛著「茶寮」的字牌,裝飾依舊,用布遮著陽,擺上一幾張木桌,幾條瘸了腿的凳子就是。

    我緩緩走上去,茶寮裡已經尋不到空位,我只能站著門口,看著站在茶寮正中間正說得唾沫橫飛的說書先生。

    今日說的是還是藍蕼擊退樓蘭的故事。

    不知為何,再次聽到這個故事,我的心如同被烈火焚燒了一般難受。

    我突然衝上前,撥開人群,一把抓住說書先生衣領,咆哮道,「盛世皇朝都覆滅了,都是被藍蕼毀的,被他毀的!」

    茶寮裡一下子沉寂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幾乎跌狂的我身上。

    說書先生緩過神來,瞪著我道,「我們只是生活在皇城裡的小老百姓,盛世皇城覆不覆滅,與我們何干?」

    我的怒火一下子竄上來,一腳踢開了面前的長凳,大喝道,「你再敢說藍蕼,我就把這裡都拆掉。」

    說書先生也惱了,揣起來推了我一把,「你是誰啊,是這裡搗亂的嗎?」

    茶寮的人也道,「不想聽就滾出去,瞎搗亂做什麼,再不走,我們便不客氣了。」

    我又怒生悲,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轉,「你們到底有沒有心啊,國家都亡了,你們還在這裡誇讚兇手,你們是幫兇,幫兇!」

    說書先生諷刺地一笑,「幫兇?開玩笑,原來那皇帝又好色又昏庸,搞得民不聊生,依我看,盛世皇朝覆滅的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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