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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1章 再飛沖天的可能 文 / 曉雲

    「眾愛卿可還有本奏,若沒有,退朝!」見殿前一片沉寂,無情陡然起身走到鳳傾歌身側,在眾目睽睽之下,疼惜的扶著鳳傾歌離開眾人的視線。

    眼見著無情與鳳傾歌離開,眾朝臣紛紛搖頭,哀歎不語,眼睛裡透著深深的無奈和失望,三年前,皇上是因為九闕而蟄伏,不飛則已,一飛沖天,可如今,他們實在找不出皇上蟄伏的理由,更看不出皇上會再飛沖天!唯一能解釋的,便是他們的皇上,或許真的要變成昏君了……

    周公公默然跟在龍攆旁邊,白眉緊皺在一起,苦大仇深的垂眸看著自己錯縱向前的腳面,為什麼?皇上為什麼會突然讓皇后干政?又為何會對朝臣如此冷淡無情,就連他這個深宮老奴都知道亂惹戰火是造孽,皇上又怎會突然要起兵大楚,當日以五座城池換皇后性命可是皇上親允過的,這麼做,無疑是失信於大楚,於情於理都占不得上風。只是不管周公公如何絞盡腦汁,還是百思不解。

    「周公公,你去命人將御書房的奏折全數搬到鳳棲宮,自今日起,朕要在鳳棲宮與皇后一同批閱奏折!還有,將御雄殿的必備之物也搬過來,從現在開始,朕要與皇后形影不離!」無情輕描淡寫,彷彿是處理一件極普通的事,可在周公公聽來簡直匪夷所思,從沒有哪朝君主會在妃嬪的寢宮批閱奏折,這若是傳出去,昏君的頭銜皇上怕是躲不過去了。

    「皇上……這怕是於禮不合吧?」周公公斗膽提醒。

    「怎麼?連你也要反朕麼?」無情側眸瞥了眼周公公,聲音透著陰寒。

    「呃……老奴不敢,老奴這就去辦。」周公公惶恐垂眸,旋即退離龍攆,朝御書房方向而去。

    鳳棲宮內,鳳傾歌在洛月兒的伺候下換下朝服,繼而走出內室。此時,無情正坐在桌邊細細品茶,即便是喝茶的動作都和楚銘軒絲毫無差,鳳傾歌暗自感慨。

    「月兒,你去外面候著。」鳳傾歌走到方桌對面,抬眸看了眼洛月兒,吩咐道。洛月兒自是心領神會,悄然退了下去。

    「這麼快轉變心性,你就不怕朝臣們起疑?」鳳傾歌接過無情遞過來的茶水,挑眉問道。

    「朕這叫立竿見影,想要成為明君或許需要十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可想要成為昏君,有時候,只需要幾天,甚至一順間!」無情呷了口茶水,忽然覺得這茶甘甜醇美,飄香濃郁。十幾年的時間,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茶的味道不是苦的。

    「既然你那麼篤定,傾歌便不多言,前朝完事該輪到後宮了,一會兒傾歌會走趟紫玉宮,夏玉瑩終究是個隱患,將她打入冷宮,一了百了。」鳳傾歌提議道。

    「傾歌啊,你的心還是不夠狠呢,只有死了,才會一了百了!」寒蟄的冰眸陡然射出一道利芒,鳳傾歌心中微震,不知為何,無情的眸光令她有些許不安,甚至是畏懼……

    「我想報復的只有楚銘軒,夏玉瑩雖勢利些,可罪不致死,你且饒她一命,打入冷宮便是。」鳳傾歌漠然開口,她心中有恨,可不代表她生性嗜血。

    「好,既然你說了,朕依你便是。」無情垂眸飲茶,漫不經心道。

    「還有,我想見楚銘軒!」鳳傾歌直視無情,神色肅然,聲音堅定。

    「這怕不合適吧?你現在身在皇宮,若是離開,恐人生疑,再說,楚銘軒已經在朕的控制之下,傾歌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麼?」無情聞聲眸色微斂,旋即擱下茶杯,淡聲回應。

    「傾歌是身在皇宮,可楚銘軒不也在麼?傾歌覺得自己是有資格知道楚銘軒現狀的!」鳳傾歌肅然看向無情,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楚銘軒在皇宮……」無情似有深意的看向鳳傾歌,眼中顯露一絲質疑,

    「難道不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與其大費周章的將楚銘軒運出皇宮,倒不如讓他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樣他日再換回來的時候也方便許多,不是嗎?」鳳傾歌唇角微勾,目光篤定的看向無情,心卻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鎮定,她在賭。

    「咳咳……傾歌果然聰明,也罷,如果看到楚銘軒能讓傾歌你安心進行我們的計劃,朕樂意成全。今晚子時,朕會親自帶你去見他!不過現在,傾歌該走一趟紫玉宮了。」無情好意提醒道。

    「一言為定!」鳳傾歌暗自狠吁出一口長綿的氣息,旋即起身朝宮門而去,即便是棋子,她也要做一顆有主動權的棋子,一旦無情有異動,她自會拿楚銘軒威脅,既然答應了顧子兮要全身而退,她必須為自己打算。她不怕死,卻怕辜負了顧子兮的深情。

    眼見著鳳傾歌離開鳳棲宮,無情眸底頓生出一絲嗜血的凶光,傾歌啊,楚銘軒的錯,在於他沒有始終將你看作一枚棋子,對一個棋子動情,他注定慘敗,所以無情怎樣都不會步他的後塵……

    紫玉宮內,夏玉瑩自絕殺離開後便惶惶不可終日,尤其是聽到皇上居然帶著鳳傾歌一同早朝,便知他們未找到密道,如今鳳傾歌得勢,自己焉有活路。

    「冬兒,快!收拾些細軟,隨本宮離開!」猶豫整整一夜,夏玉瑩終於下定決心,與其呆在這皇宮擔驚受怕,倒不如逃的遠遠的,至少還能保證性命無憂!

    「奴婢這就收拾。」冬兒聞聲即刻轉身,只是還沒走進內室,便聽到外面有聲音傳來。

    「皇后娘娘駕到!」音落之時,鳳傾歌已然走進紫玉宮。

    「嬪妾叩見皇后……」夏玉瑩狠噎了下喉嚨,硬著頭皮走到鳳傾歌面前,恭敬施禮。

    「快起來,本宮可受不起平妃你這麼大的禮!」鳳傾歌冷眸瞥過夏玉瑩,隨後邁著沉穩的步子緩緩走到正位坐了下來。

    「呃……皇后言重了,您貴為後宮之首,玉瑩自當虔誠叩拜。」夏玉瑩急走幾步站到鳳傾歌身側,陪笑開口,嬌容盡顯謙卑之態,只是緊攥著錦帕的雙手洩露了她此刻的惶恐不安。

    「怎麼?平妃還記得本宮是一宮之首麼?那為何還要連同前皇后董璇芯一同誣陷本宮?」鳳傾歌聲音驟寒,森冷的眸子使得紫玉宮的氣氛順間降至冰點。

    「皇后明鑒,嬪妾冤枉啊!嬪妾當真不知那芯貴人就是前皇后,若知道,嬪妾必定第一個稟報皇后娘娘!」夏玉瑩撲通跪在地上,避重就輕道。

    「不知道就更該死!若你事前知道芯貴人就是董璇芯,那你充其量不過是從犯,可若不知,便說明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否則她一個小小貴人有何能耐敢與本宮作對!夏玉瑩,本宮雖與你無甚交情,可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即便當日冷宮,清宮,你對本宮諸多不敬,拳腳相加,本宮也從未記恨,更沒想過報復二字,只是沒想到,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夏玉瑩,你可知罪!」鳳傾歌聲音寒蟄如冰,一字一句如重石般擊在夏玉瑩心頭。

    「娘娘饒命,嬪妾知錯了,嬪妾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著了那董璇芯賤奴的道,玉瑩發誓,從現在起,必會皇后馬首是瞻,惟命是從!」顫抖的身體如汪洋大海裡的一夜浮萍,夏玉瑩磕頭如搗蒜似的哀求討饒,身後,冬兒亦跟著叩頭,面如土色。

    「殺了人才說對不起,不覺太遲了麼?」鳳傾歌輕蔑的看著地上一臉梨花淚的夏玉瑩,冷哼道。面對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縱是她再怎麼擺出一副可憐模樣,鳳傾歌卻真心同情不起來。

    「皇后……只要皇后娘娘開口,嬪妾願做任何事!只求娘娘饒嬪妾一條賤命!」夏玉瑩跪爬到鳳傾歌腳邊,雙手拉住鳳傾歌的華服,眼底一片哀求之色。如今保不住榮華富貴,可如何也得保住性命,夏玉瑩如是想。

    「平妃當真會為本宮做任何事?」鳳傾歌櫻唇微勾,唇角的笑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冰寒。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見鳳傾歌鬆了口,夏玉瑩登時抹了眼角的淚,信誓旦旦。

    「沒那麼嚴重,本宮只想要你那顆心……」鳳傾歌微微俯身,絕美的面容緩緩靠近夏玉瑩,聲音輕柔卻讓夏玉瑩禁不住的哆嗦。

    「呃……玉瑩的心是娘娘的,娘娘有事只管吩咐。」夏玉瑩狠噎了下喉嚨,眸光似有閃爍。

    「平妃怕是沒聽清楚呢,本宮要的是你的心,並不是讓你做任何事。」,鳳傾歌美眸微瞇,其間的寒刃威逼至夏玉瑩身上,彷彿是兩道冰錐直直刺進夏玉瑩的心臟。

    「嬪妾……不明白皇后的意思?」夏玉瑩顫抖的聲音昭示著她此刻的驚懼,身體更似風中殘葉般抖動不止。

    「月兒,你替本宮好好解釋給平妃聽。」鳳傾歌倏的斂了眼底的獰笑,漠然坐回原處,冷冷盯著夏玉瑩。

    「平妃似乎不知,皇后娘娘近日養了一條西域上貢來的金絲犬,那犬不喜素食,獨愛吃心,起初娘娘只餵它一些禽獸的心,現在那狗越發的難伺候,專吃人心,所以皇后娘娘是想用平妃那顆心餵狗,雖然平妃的那顆心與禽獸無異,可好歹也長在人身上,索性充數算了。」洛月兒目光幽冷,言語諷刺道。

    「你……你大膽!」夏玉瑩到底是貴妃,如今被一個宮女如此侮辱,自然按捺不住反唇相譏,只是語氣沒有彼時強硬。

    「月兒只是將皇后娘娘的話解釋給平妃聽,有何大膽之處啊?」洛月兒極無害的看向夏玉瑩,目光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

    「皇后娘娘……」此刻的夏玉瑩已經沒有心思與洛月兒計較這些,只眼巴巴的看向鳳傾歌,卑微到了極致。

    「月兒說的沒錯啊,既然平妃肯為本宮做任何事,相信這件事平妃該不會推辭吧?月兒,還不為平妃準備把最鋒利的匕首,一會剜心的時候也不會太疼呵。」鳳傾歌笑靨如花,眼角眉梢都透著如春日暖陽般的微笑,只是那笑在夏玉瑩看來,似比地獄裡最駭人的魔鬼還要猙獰恐怖。

    「鳳傾歌!你別欺人太甚!」夏玉瑩終於明白,不管她如何卑賤的匍匐在鳳傾歌腳下,都不會得到一絲憐憫。

    「所謂的赴湯蹈火也不過如此麼,平妃是不願意?」鳳傾歌悠然倚在椅背上,玉指輕劃過無名指上的純金紫石護甲,挑眉看向夏玉瑩。

    「鳳傾歌,你我都清楚,那個男人確實存在!只要我能找到證據,看你還能得意多久!」夏玉瑩索性起身,厲眸狠瞪鳳傾歌。

    「你覺得你還有那個機會麼!月兒,把匕首拿出來,剜了夏玉瑩的心!」鳳傾歌哼嗤一聲,秋水明眸綻放出宛如地獄冥花般的幽冷。洛月兒聞聲,登時拔出匕首,目帶陰森的走向夏玉瑩。

    「你……你想幹什麼?」見洛月兒欺身走向自己,夏玉瑩踉蹌著後退,面色慘白,神情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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