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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3章 拔刺 文 / 曉雲

    「戲已經演完了,你們回去吧!」鳳傾歌淡聲開口,漠然看向青鳶。

    「罷了,勁生,隨本宮走!還真是困的很,不過今晚怕是有人睡不著了呢。」青鳶唇角的弧度越發深了幾分,之後踱步離開鳳棲宮。

    「娘娘!雪妃欺人太甚了!」看著青鳶堂而皇之的離開鳳棲宮,洛月兒跺腳恨道。

    「是本宮疏忽了,早知如此,便該聽你勸說,如今說什麼都遲了,本宮好不容易才修補好與皇上的隔閡,現在又被打回原形。」鳳傾歌頹然坐在椅子上,以手拄額,輕聲哀歎。

    「娘娘,皇上該不會相信這布偶當真是娘娘做的吧?」洛月兒俯身拾起布偶,憂心問道。

    「以不以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心底的那根刺又深了幾分,如果不徹底解除皇上的顧慮,本宮寸步難行!」鳳傾歌美眸微寒,冷聲道。

    「娘娘相信那日平妃所言?」洛月兒似忽然想起什麼,恍然開口。

    「當時本宮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現在看來,倒有幾分真。不過本宮相信,平妃必將那些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雪妃,否則她也不會想到用這個布偶離間本宮與皇上的關係。」鳳傾歌篤定道。

    「可抄家滅族是一年前的事,皇上縱後悔自責也不會拖這麼長時間啊?」洛月兒不以為然。

    「事實擺在面前,不容我們不信,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徹底拔除皇上心底的那根刺,這一次,本宮要做的徹底,不留一絲後患!」鳳傾歌美目驟寒,雙手緊攥成拳。

    「娘娘有萬全之策了?」洛月兒狐疑看向鳳傾歌,眸光閃爍。

    「你過來。」鳳傾歌輕喚過洛月兒,在其耳邊竊竊私語,洛月兒聞聲不時點頭,茅塞頓開。

    離開鳳棲宮,何勁生暗自狠吁口氣。

    「娘娘,您覺得皇上會相信那布偶是鳳妃做的嗎?」何勁生蹙眉看向青鳶。

    「不管相不相信,皇上都捨不得處罰鳳傾歌,不過剛剛你看到了,皇上似乎對鳳傾歌很失望,這就夠了。鳳傾歌千方百計想得到皇上的寵愛,本宮偏偏不能讓她如願!」青鳶櫻唇微抿,冷嗤道。

    「娘娘,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何勁生微微頜首,贊同主子的分析。

    「去找那個小太監,讓他準備著認下做布偶的罪!」青鳶幽眸閃亮,肅然道。

    「娘娘是怕皇上會徹查此事?所以留此後招?」何勁生費解看向青鳶。

    「是本宮要『徹查』此事,還鳳妃一個清白!」青鳶語出驚人,何勁生不禁詫異怔在原地。這一刻,他忽然發現眼前的青鳶已經不再是曾經安於後宮,平淡度日的雪妃,如今的她,滿腹機關算計。可何勁生更清楚,是怎樣的打擊,才會讓青鳶至此。

    躊躇片刻,何勁生不再追問,只道主子這樣交代自有主子的打算。

    月色清冷,夜風涼薄,丑時已過,御雄殿內突然傳出一陣碎裂的聲音。

    看著滿地的狼藉,周公公終是忍不住上前勸慰。

    「皇上息怒,老奴以為鳳妃斷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之事。」

    「周公公,朕問你,如果朕下旨滅你滿門,你還會不會如此盡心伺候朕?」楚銘軒糾結看向周公公,滿目悲哀。

    「呃……」周公公聞聲緘口,這個問題皇上已經問他第二次了,若回的違心,便是欺君,若據實回答,怕是大不敬啊!

    「你直說無妨,朕想聽實話!」深邃的眸透著掩飾不住的期待,楚銘軒緊盯著周公公,令他避無可避。

    「回皇上,若說還能一如既往倒不可能,可十幾年的主奴情卻也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掉的……」周公公婉轉回稟。

    「你與朕十幾年的主奴情,傾歌與朕不過三年,你都不能無動於衷,她必是極恨。」楚銘軒悵然頹在椅上,苦笑道,

    「老奴自小淨身入宮,從未嘗過男女情愛,但戲詞看的多了,倒也有些心德,情至濃處,縱是粉身碎骨亦甘之如飴,這卻不是主奴情可以比的。皇上對鳳妃的真心,老奴都看在眼裡,若說鳳妃心裡沒有一絲怨恨是假的,可若說鳳妃對皇上無情卻著實冤枉了鳳妃,老奴相信,那布偶定不會出自鳳妃之手,皇上該徹查才是。」周公公平心而論。

    「是麼……如今朕已經不確定傾歌對朕的愛有幾分真……」楚銘軒狠歎口氣,只覺與鳳傾歌的這條路,走的太過艱辛,是否,自己該選擇放棄?

    翌日,洛月兒忐忑徘徊在鳳棲宮正廳,眸子不時望向門口。鳳傾歌看在眼裡,不由放下手中布偶。

    「昨夜的事已經傳遍後宮,那些妃嬪向來見風使舵,尤其在這個當口,她們為避嫌,一定不會來鳳棲宮的,你安心坐下來便是。」鳳傾歌柔聲道。

    「是。」洛月兒聞聲,只得回到椅子上,拿起狼毫,照著白絹上的生辰,細細抄錄。

    「媚娘幾時來?」鳳傾歌縫著手中布偶,淡聲問道,美眸緊盯在布偶上,她不敢去看白絹上的名單,那上面都是她的至親,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慟哭。

    「戌時前後。」洛月兒據實應道。

    「娘娘,奴婢擔心雪妃還有後招,這幾次較量,娘娘鮮少佔了便宜,若再由著雪妃胡亂搞些事出來,事情就難辦了。不如……」洛月兒邊抄著,邊提議道。

    「牽一髮而動全身,雪妃一死,皇上必會徹查,後果未必是本宮想要的。你放心,本宮會小心。」鳳傾歌肅然否決。

    洛月兒見鳳傾歌心意已決,遂不再多言。

    鳳傾歌與洛月兒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仿著玉瓶裡的布偶做了十幾個,直到傍晚十分,洛月兒方才拿著那十幾個布偶離開正廳。

    適夜,月色朦朧,樹影稀疏。

    鳳傾歌雪臂撫在桌面,玉指握著金簪,輕輕撥弄著燭芯,算算時辰,媚娘也該到了。風起,窗戶吱喲作響。鳳傾歌隱約聞到一股蘭花香味,便知來者身份。

    「月兒說你找我?」柔膩的聲音自鳳傾歌身後響起,鳳傾歌聞聲轉身,卻在看到媚娘時,目光一滯。

    媚娘雖與平日穿戴無異,可頭上卻偏偏多了一件墨綠色的紗巾,看起來有些彆扭。亦不知是不是紗巾襯托的緣故,媚娘的臉色愈發白了許多,倒像是病態的白。

    「你……沒事吧?」鳳傾歌下意識關切問道。

    「怎麼?我看起來像是有事麼?」媚娘眸色微顫,須臾間恢復如初。

    「不知鬼醫是否能為傾歌提供一種讓人昏昏沉沉的藥?」鳳傾歌開門見山。

    「具體點。」媚娘搖曳著走到桌邊,玉指提壺,逕自斟了杯清茶,繼而毫無品意的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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