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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2章 厭勝之術 文 / 曉雲

    「時候不早了,娘娘您去休息吧,月兒在這兒守著。」洛月兒微微頜首,繼而欲扶鳳傾歌入內室。就在二人走到內室門口時,忽然聽到鳳棲宮宮門吱呀一聲開啟,鳳傾歌聞聲震驚,旋即看向洛月兒。

    不待二人反應,楚銘軒與青鳶先後踏入正廳。

    「皇上……」鳳傾歌心底微顫,急急迎了上來。

    「傾歌,你沒事吧?雪妃說你頭疼的毛病又犯了,怎麼沒傳御醫!快傳御醫!」楚銘軒大聲吼道,旋即扶著鳳傾歌坐到貴妃椅上。

    「臣妾沒事,只是痛了一會兒,現在已經無礙了。」鳳傾歌佯裝體虛,輕倚在楚銘軒身側,目光卻如利刃般射向青鳶。此時若揭穿青鳶謊言,便是承認自己剛剛去祭奠過仙童,且莫說在宮中祭祀是大罪,自己以貴妃之身祭奠一個奴婢,必會讓人覺得是自己心虛,原來青鳶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不可大意!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叫御醫!」楚銘軒雙臂將鳳傾歌攬在懷裡,心疼開口。

    「剛剛臣妾也是這麼勸妹妹的,可妹妹說什麼都不聽,想來還是皇上說得動妹妹,臣妾便不顧時辰請皇上過來了,還請皇上恕罪才是。」青鳶俯身請罪道。

    「你是為了傾歌,朕怎麼會怪你。」楚銘軒揮手示意青鳶坐下,青鳶起身旋即坐在了左側古董架邊的位置,何勁生自是跟在其後。

    「傾歌真的無礙,皇上明日還要早朝,這裡有姐姐照顧就好。」鳳傾歌暗自憂慮,想來青鳶必有後招,現在只有讓楚銘軒快些離開,或許還能化險為夷。

    「不讓御醫看看,朕心難安。」楚銘軒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皇上,您若是累著了,我家主子的頭怕是痛的更厲害呢,這裡有月兒,還有雪妃已經足夠,皇上要保重龍體才是。」洛月兒亦看出其中端倪,幫腔開口、

    「你們不必勸了!若御醫說傾歌沒事,朕便回去。」楚銘軒執意留下。就在此時,何勁生暗自搥了下古董架上的玉瓶,只聽『啪』的一聲,瓷瓶應聲碎裂,將所有人的視線引了過去。

    「粗心的奴才,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個可是妹妹最寶貝的玉瓶!」青鳶突地站了起來,憤然指責何勁生。

    「奴才該死,奴才這就收拾!」何勁生惶恐道。

    「月兒,莫怠慢了何公公,你去收拾就好!」鳳傾歌眸色驟凜,急急吩咐洛月兒,洛月兒自知此事非偶然,亦快步走了過去,卻還是遲了一步。

    「啊!好痛!娘娘?這是什麼?」見眼著洛月兒走過來,何勁生突然縮手,旋即自碎裂的玉片中撿起一個布偶。

    還未等洛月兒看清,何勁生已然先一步將帶針的布偶交到青鳶手上。

    「這……沒什麼……皇上,臣妾身子不舒服,先行告退。」青鳶接到布偶時,面色驟然蒼白,神色慌張。

    見青鳶如此,楚銘軒怎會讓她離開。

    「手裡拿的是什麼?」楚銘軒沉聲開口,眼中眸光暗了幾分,一側,洛月兒慌亂看向鳳傾歌,鳳傾歌心知不妙,一時間卻也想不出辦法應對。

    「沒……沒什麼,只是妹妹的一些小玩意兒罷了……」青鳶戰兢回應,身體越發顫了起來。

    「娘娘小心,這上面有好多繡針!」何勁生不失時機補充道。楚銘軒聞聲抽回攬在鳳傾歌玉肩上的手臂,起身走向青鳶。一側,洛月兒急急退到鳳傾歌身側。

    「娘娘,怎麼辦?」洛月兒低聲詢問。

    「見招拆招,不過……」鳳傾歌柳眉緊皺,想來這招她不容易拆呵。

    楚銘軒緩步走到青鳶面前,伸手。

    「皇上……」青鳶猶豫垂眸,似哀求開口。

    「給朕!」楚銘軒聲音驟冷。青鳶眸色幽寒,在吊足楚銘軒胃口後,方才躊躇著將藏在手裡的布偶遞到楚銘軒手裡。就在楚銘軒拿過布偶的下一秒,青鳶撲通跪倒在地。

    「求皇上寬恕傾歌妹妹,她只是一時意氣,斷沒有加害皇上之心!」青鳶悲慼開口,一側,何勁生亦跟著跪了下來。

    楚銘軒將布偶舉到自己面前,只見布偶上赫然繡著自己的生辰,上面插滿銀針,不僅如此,布偶上還纏著一塊白色絹布,似是繡著紅色字樣,楚銘軒不語,自布偶上繞下絹布,繼而將布偶丟在鳳傾歌腳下。

    「鳳離,許碧清,趙平,孫靜芝……」楚銘軒聲音冰冷,一字一句念著。鳳傾歌聞聲心中大駭,那絹布上的名字,分明是自己的雙親和鳳府的管家,家丁,丫鬟的名字!

    鳳傾歌旋即跪在地上,入目的,正是繡著楚銘軒名字的布偶,看著上面的銀針,她終於明白青鳶的險惡用心。

    「皇上……」鳳傾歌低聲喚道。卻見楚銘軒漠然轉身,繼而將絹布狠狠拋向鳳傾歌!

    「你告訴朕,這是什麼意思?你想朕死?你日日夜夜將這銀針插在布偶的胸口,就是詛咒朕死?那你為何不乾脆插在朕的身上!你不是沒有機會!」楚銘軒勃然大怒!

    「皇上,難道在你心裡,傾歌就這麼不堪麼?傾歌承蒙皇上不棄,縱身犯滅族之罪,卻仍能在鳳棲宮沐浴皇恩,傾歌在心裡感激著,又怎會做這種忘恩負義之事!這是有人陷害傾歌!皇上,您明鑒啊!」鳳傾歌美眸氤氳霧氣,心底,卻劃過一道冰冷,若這等厭勝之法有用,楚銘軒,你早就死了無數次了!只是現在,她萬萬不能承認這布偶是她的。

    「明鑒?這布偶分明是從你宮裡的玉瓶掉出來的!你讓朕如何明鑒?」看著地上的布偶,楚銘軒只覺心痛,他氣鳳傾歌,卻更恨自己,一念之差,他與鳳傾歌終究再回不到從前了。

    「這玉瓶,包括這古董架上面所有的陳設,甚至連這古董架,在傾歌未入鳳棲宮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自傾歌進來,從不曾碰過,皇上,傾歌以為……您是知道傾歌心意的?」沾著淚珠的眸子微微抬起,鳳傾歌悲慼看著楚銘軒,眼淚唰的湧了出來。

    「朕也自以為知道你的心意……」低戈的聲音透著太多的無奈,楚銘軒終漠然轉身,拂袖而去。

    直到楚銘軒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視線,鳳傾歌方才在洛月兒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雪妃好計謀,傾歌小看你了!」冰冷的聲音帶著隱隱的憤怒,鳳傾歌肅然看向青鳶。

    「妹妹千萬別這麼說,若是被皇上聽到了,還以為是本宮設計陷害你呢,勁生,你也真是不小心,打碎這古董架上的哪件不好,偏偏要打碎裝著不祥物的玉瓶,還不快向鳳妃請罪?」青鳶櫻唇微勾,美眸微挑著看向何勁生。

    「奴才有罪,還望鳳妃體諒奴才無心之過,寬恕奴才。」何勁生佯裝驚恐開口。

    「你還有臉讓娘娘寬恕你?當日娘娘怎麼救的你!怎麼救的你們!如今你們恩將仇報!接連陷害娘娘!你們……」洛月兒憤然怒吼,正欲上前理論,卻被鳳傾歌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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