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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9章 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文 / 曉雲

    「娘娘在擔心什麼?」看出鳳傾歌的異常,洛月兒憂心開口。

    「沒什麼,或許是本宮想多了。對了,這兩日絕殺來找你,為何不出去?」鳳傾歌斂了眼底的情愫,柔眸看向洛月兒。洛月兒沒料到鳳傾歌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手中的栗子倏的落在托盤上。

    「月兒想著絕殺統領該沒什麼要緊的事,所以不見也好。」回想彼時絕殺淒冷的目光,洛月兒忽然覺得,心似被棉絮輕輕掃過,難以形容的感覺,卻那麼真實。

    「你在逃避絕殺對你的關心?其實……幽冥宮有你無你,分別不大。」鳳傾歌思忖片刻,方才開口,在她看來,既然無情不在乎洛月兒生死,洛月兒大可有自己的選擇。

    「娘娘想說什麼?」洛月兒擱下手中栗子,正色看向鳳傾歌。

    「絕殺對你是真心的,本宮在想,其實只要你肯開口,絕殺定會帶你離開皇宮,哪裡都好,總比跟著本宮受苦要來的幸福。」鳳傾歌眸色生輝,語重心長道。這個世上,能為她設身處地著想的人寥寥無幾,可鳳傾歌相信洛月兒便是其中之一。如果洛月兒有機會尋找幸福,她絕不可以自私的把洛月兒留在身邊。

    「月兒不覺得跟在娘娘身邊是件很苦的事,亦不會背叛幽冥宮,月兒知道,在宮主眼裡,月兒微不足道,即便如此,月兒還是甘之如飴的為幽冥宮辦事,永不言悔,因為月兒的命,是宮主救的!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至於絕殺,我們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甚至有朝一日會兵戎相見,既然早已知道結果,月兒便不想越雷池一步,免得後悔終生。」洛月兒的聲音出奇的平靜,那張如花般嬌艷的臉上似多了幾分沉穩和滄桑。可心底,卻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彼時冰窯,當絕殺堅定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的心,便不屬於自己了。

    「栗子真甜,你別只顧著給本宮撥,自己也嘗嘗。」還能說什麼呢,鳳傾歌暗自歎息,隨手撿起托盤上的栗子,淺聲道。洛月兒自是明白鳳傾歌對自己的好,可命已注定,她不想強求。

    適夜,月色朦朧,星光暗淡,寒風依舊冷的讓人望而卻步,天牢門口,兩名獄卒凍的哆哆嗦嗦,彼此互搥著取暖。天牢內,所有的罪犯都保持一個動作,那便是蜷縮在牆角,將稻草鋪在自己身上,雖然他們知道這樣冷的天氣,稻草的作用簡直微乎其微,可除了這些,他們還能做什麼呢。

    一陣風過,他們只覺身體更冷了幾分,於是將頭埋在胸前,不管明日生死,先過了今晚再說。

    天牢最裡面的密室並無人看守,因為在他們看來,如果可以打得開這扇如銅牆鐵壁的牢門,再多的看守也是枉然。牢門前,那抹逶迤的紅裳只猶豫了片刻,便消失在牢門外。

    就在楚懷袖踏進密室的一刻,蘇修若手中的利刃眼見著便要插在魏謹的胸口。

    「不可!」楚懷袖足尖點地,凌波般閃到蘇修若面前,將她手中匕首奪了下來。

    「師……齊王?你怎麼會在這裡?」蘇修若詫異看向楚懷袖,眼底寒光略有收斂。

    「本王也想知道華妃是怎麼進來的?」楚懷袖同樣詫異的目光與蘇修若四目相視。此刻,被綁縛在鐵柱上的魏謹雙目瞠大,想要開口奈何被點了啞穴,只能以目光向楚懷袖求救。

    「齊王無需知道本宮是怎麼進來的,只要不壞本宮好事便可,匕首還我!」蘇修若眸光寒冽如冰,冷冷開口,青蔥玉指在楚懷袖面前攤開。

    「殺人不過頭點地,華妃至少也要先聽聽魏相怎麼說才是。」楚懷袖說話間啪啪解開魏謹的穴道,反手將匕首背於身後。心道幸而自己來的及時,否則後果難料。

    「咳咳……華妃!老夫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對老夫施以毒手?」雖為階下囚徒,可魏謹的身上依舊散著不容侵犯的威壓。

    「無冤無仇?你可知道本宮家父是誰?」蘇修若櫻唇緊抿一線,沉聲道。

    「冀州,蘇震庭。那又如何?」莫說蘇修若,整個後宮上至皇后,下至貴人,魏謹對她們的家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封妃立後雖是後宮之事,可為保大越不會禍起蕭牆,所以對於後宮每位妃子的晉陞和貶黜,魏謹都會參與,那個時候,他與楚銘軒還是君敬臣賢。

    見魏謹如此泰然自若回應,楚懷袖與蘇修若不由面面相覷。

    「那你可知蘇老爺近況?」楚懷袖劍眉微蹙,追問道。

    「華妃在後宮既不得寵,又無甚危害社稷之事,老夫精力有限,豈會事事都關心?難道華妃因為老夫沒有提攜蘇老爺,所以懷恨在心?」魏謹面露憤然之色,匪夷所思道。

    「你當真不知道本宮為何要殺你?」蘇修若眸色幽寒,冷冷質問。

    「老夫犯的是謀逆大罪,已經是人之將死,何必欺瞞娘娘。」魏謹不以為然。楚懷袖默然站在魏謹身側,眸光緊盯著魏謹的表情,這一刻,他相信魏謹所言是真話,他沒有騙人,也就是說,蘇老爺與師傅該不會是他殺的。

    「可本宮在家父書房分明找到刻有『天弒』的烏金腰牌,難道不是你派飛虎雄鷹的人殺了本宮父親?」蘇修若只覺心涼如冰,如果不是魏謹,那她豈不是白忙一場?

    「蘇老爺死了?娘娘懷疑是飛虎雄鷹所為?呵!哈哈哈!」魏謹突然狂笑不止。

    「你笑什麼?分明是做賊心虛!」蘇修若狠戾道。

    「老夫是笑娘娘不自量力,蘇震庭是什麼身份?他豈值老夫動用飛虎雄鷹的人!」魏謹目光如鷹,嗤之以鼻。

    「你!」蘇修若聞聲極怒,正欲出掌卻被楚懷袖攔了下來。

    「丞相總該認得翠峰山的白眉老人吧?」楚懷袖淡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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