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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師兄妹的劫 文 / 曉雲

    「鳳傾歌妖媚惑主,擾亂朝綱,本該死罪,皇上饒她不死,已是恩澤綿延,沒想她不知悔改,如今又以狐媚之姿勾引齊王,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本相不會讓她惑心得逞!」魏謹凜冽開口,眼中寒意更濃。

    「話雖如此,可有齊王護著,本宮尚且無法拿她,丞相可有良方?」董璇芯眼底閃爍出璀璨異彩。

    「想必皇后娘娘已有應對之策,不妨說出來也好讓微臣參考。」魏謹斂了眼底的幽芒,淡聲開口。彼時董璇芯以藥丸救自己孫兒,竟分兩次方才治癒,其心機之重決不輸自己,若沒有十足把握,她決不會唐突來訪。

    「既然丞相與本宮所想一致,本宮也該坦誠相對,其實鳳傾歌是禍國妖孽已經傳遍整個大越,若大越臣民知道齊王被她所迷,定會激起民憤,介時……」董璇芯欲言又止,其意盡顯。

    「皇后娘娘果然擔得起後宮之主,行事自有一套作風,微臣佩服!」魏謹拱手施禮,眼底掠過一道精光,不得不承認,董璇芯的主意的確夠狠辣,所謂眾怒能犯呵……

    夕陽漸沉,新月東昇,清冷的月光落在大越後宮,愈顯孤寂冷清。碧月閣內,燭火昏黃,雪兒將參湯端至桌邊。

    「娘娘,恕雪兒多嘴,我們是否救錯了鳳傾歌?」雪兒看著身體羸弱的蘇修若,心疼道。

    「怎講?」蘇修若輕舀湯匙,狐疑問道。

    「沒想到楚懷袖竟然向皇上索要鳳傾歌,如今那個女人已經住進齊王府,娘娘就不後悔?」雪兒心有不甘。

    「如此我們便要恨鳳傾歌?她有選擇的餘地麼。」蘇修若櫻唇輕抿,口中的參湯竟有一絲苦澀,禍國妖孽?她從來不覺得這四個字該讓由鳳傾歌承擔,身在深宮,心處局外,鳳傾歌的所作所為在蘇修若眼裡無可厚非,她何何不是受害者。

    「話是這麼說,可很少會有人像娘娘這麼大度,不過無憂公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雪兒昨個兒去的時候,正看到一個長相妖冶的女子在他身邊,他們有說有笑,真是……」雪兒自顧說著,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旋即看將頭垂的更低。

    「你去找過他?」清越的聲音漸生出一抹冷意,蘇修若斂眸看向雪兒,心,有一刻的震顫。

    「雪兒……實在氣不過他對娘娘如此薄情,所以才去質問,沒想到他卻說根本不知道提親這件事!」既然瞞不住,雪兒自是和盤托出。

    「或許吧,本宮累了,你先下去。」蘇修若淡淡開口,眼底依舊透著慍怒,雪兒本欲再開口,卻見蘇修若面色沉凝,無奈之下,也只得領命退了出去。

    不知道嗎?一句不知道,就否了她五年的癡纏,這對她不公平呵。

    風捲著涼意掠過窗欞悠蕩而入,桌面的燭光搖曳不止,被照的忽明忽暗的容顏陡然一凜,甩手間,茶杯倏的拋向窗外。

    「師妹就這麼討厭懷袖?」柔魅的聲音帶著一絲悵然自窗口傳了進來,隨之風起,紅裳已然坐於蘇修若對面。絕美的紅,將那雌雄難辨的俊顏襯托的宛如妖精一樣魅惑。楚懷袖說話間將手中茶杯擱置在桌邊,好看的桃花眼似有深意般看向蘇修若。

    「本宮不想看到你!」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蘇修若陡然起身走向床榻,她無法面對那張臉,那張她每每午夜夢迴時都要傾心相對的那張臉。

    「雪兒已經告訴懷袖了,五年前,懷袖根本不知道有提親這件事。」楚懷袖眸光瀲灩,肅然開口。

    腳步陡停,蘇修若慢慢轉身,眼底氤氳出一片霧氣,櫻唇顫抖著,晶瑩如玉的淚啪嗒而落。

    「你可以找更好的借口!」蘇修若本以為再見可以漠然,卻沒想到心底的痛驅使眼淚洶湧而落。

    「懷袖真的不知,師傅……師傅從未提及此事,若我知道,就算拒絕,也一定會赴師妹之約。」楚懷袖邪魅的眼眸中流轉著淡淡的肅然。

    「師傅從來不會騙修若,他應過家父,又怎會隱瞞此事?」蘇修若直視楚懷袖,含淚的眸子儘是質疑。既然說到這種程度,她自然要得個公道。

    「蘇老爺真的有上翠峰山?」楚懷袖凝眸看向蘇修若,心底似有根刺慢慢紮了進去。

    「若不信,修若現在便與你回冀州帶家父到翠峰山去見師傅!」楚懷袖的質疑徹底激怒了蘇修若僅存的理智,就算沒有結果,她也一定要還自己清白。

    「不必,師兄相信便是。」楚懷袖垂眸,若有所思。見楚懷袖眼底那抹捉摸不定的光芒,蘇修若陡然轉身回到床榻,隨手取來包裹

    「修若定要見師傅說明此事!」蘇修若無法忍受楚懷袖一絲絲的質疑。

    「算是師兄對不起你,你……還是留下,後宮妃嬪豈可私自出宮。」見蘇修若收拾行李,楚懷袖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縱是死罪,修若也要弄清事實!」蘇修若決然開口,絲毫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

    「師傅……師傅已經去了……」楚懷袖噎了下喉嚨,低沉的聲音蘊含著無盡的痛苦。

    「去了哪裡?」脫口而出的順間,蘇修若的手陡然停滯在半空,秋水般的眸定格一處,心,彷彿是被無數根利箭同時刺穿,啃噬般的痛如洪水般排山倒海來襲。

    淚,迷濛了雙眼,眼前一片虛無,蘇修若茫然轉身,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那抹逶迤的紅裳

    「你……你說什麼?」

    「修若,你別這樣,師傅他……」感覺到蘇修若神色異常,楚懷袖登時起身上前,卻在下一秒被蘇修若緊緊拽住衣袖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師傅怎麼可能有事!不會—」淚水縱橫,如海浪般洶湧下滑,一種難以言喻的劇痛順間侵襲蘇修若的身體,讓她整個人失去理智,她拚命搖晃著楚懷袖,五指深陷在紅袍中,將衣料抓出無數褶皺。

    「修若,你冷靜!已經五年了,師傅他走了已經五年了!」楚懷袖反手握住蘇修若的玉肩,似要給她支撐下去的力量,卻無濟於事。

    室內突然寂靜無聲,蘇修若櫻唇緊抿,手漸漸鬆開楚懷袖的衣袖,身體無力下滑,淚如奔泉湧出。

    「修若,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楚懷袖慢慢蹲下,雙手扶著幾欲跌倒在地的蘇修若,好看的桃花眼儘是憐惜,他很清楚,再多的勸慰也無法舒緩她此刻的錐心之痛,亦如初時的自己。

    「是誰?兇手是誰!」倏的,蘇修若雙手陡然攥緊楚懷袖手腕,寒冰般的利眸狠瞪向眼前男子,其間迸發的嗜血寒光足以讓週遭空氣降至冰點。

    「不知道,師傅死的時候除了讓我好好照顧你,便是再三叮囑懷袖不要報仇,儘管我查了五年,可絲毫沒有線索,但我相信,師傅死的背後定是有人醞釀著極大的陰謀!」楚懷袖肅然回應,若非雪兒提及師傅死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是蘇老爺,若非蘇震庭死都不願見他,他怎捨得讓自己唯一的師妹承受這麼大的痛苦,告訴白眉死訊,實屬無奈之舉。

    「師傅是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蘇修若狠咬皓齒,冰冷的眸湧著淚水,攥著楚懷袖的手收的更緊。

    「師妹可還記得你何日下山?」楚懷袖肅然開口,眉宇間有著一抹鬱結不散的憂慮。

    「記得,那又如何?」蘇修若凝眸看向楚懷袖,忍痛問道。

    「就在你下山的第二日,我因封地出事亦離開翠峰山,三日後,當我回來之時,師傅已然倒在血泊裡,當時師傅還沒斷氣,卻只留下兩句話……我想盡辦法救師傅卻仍然無濟於事……」彼時一幕再度重現,楚懷袖俊美的容顏透著無盡的哀傷,事隔五年,每每想起,卻似昨日般錐心。

    「三日後……家父是在修若下山後兩日到的翠峰山,也就是說,師傅臨死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有可能是父親?」蘇修若驚愕開口,旋即看向楚懷袖

    「你懷疑是我父親殺了師傅?」蘇修若何等聰明,又豈會聽不出楚懷袖的言外之意。

    「師妹言重了,懷袖絕對沒有懷疑蘇老爺的意思,只求師妹能寫封家書給蘇老爺,問明當日情形,很有可能在蘇老爺上山之時,翠峰山還有其他人在。」楚懷袖凝眉看向蘇修若,肅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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