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4章 比匕首更鋒利的是你說的話 文 / 秋悲畫
她低低的笑了起來，以前怎麼會覺得司雪衣是那種不染人間煙火的謫仙的？他根本就是一個骨子裡妖媚的男人。
用那一副沒有任何情緒的淡然勾引著你的眼球，讓你為之如癡如迷，冷冷的看著你為他瘋狂，求而不得的失落著。
她看著他，說：「司雪衣，其實你比誰都不要臉。」
他沒有說話。
她又對他說：「司雪衣，其實你比誰都自私。」
他仍然沒有說話。
她繼續對他說道：「司雪衣，其實你比誰都無情。」
這一次，他開口了，「對你，本該絕情。」
青青聞言，只是一瞬的失神，片刻便笑了起來。媚到了骨子裡的嬌艷，在突然放肆的笑容中淋漓盡致，她看著他，媚眼絲絲，「司雪衣，沒有情，哪來絕情，你終究還是喜歡過我的。」
司雪衣神色微淡，看著她，開口道：「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青青笑，道：「是嗎？司雪衣，你曾經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曾有過。」司雪衣緩緩朝石桌走去，坐下，他微微微傾斜，自顧拎起酒壺緩緩到了一杯酒，修長的指尖輕輕握住玉潤的琉璃杯，微微晃動琉璃杯，溢出一滴美酒，他抬頭斜睨了青青一眼，那一眼，無端生出一絲邪魅，「不過來坐下嗎？」
青青心中微微一震，她雖然那麼說，可她不過自己的猜測罷了，可是現在……她甚至不敢在看那雙眼睛，像是在朝平靜的湖面投下一粒石子，如此簡單便掀起一圈淺淺的漣漪。
「我很好奇，你與丑兒，究竟是什麼關係？」她緩緩坐下，不甘示弱的也給自己到了一杯酒，琉璃杯到了唇邊，她抬眸嫵媚一笑，琉璃杯往側已傾，杯中的酒頃刻間撒了出去。青青看著司雪衣，抿唇不露齒，那抹淡笑格外的讓人沉醉。
就在司雪衣看著她的時候，她手一伸，從下往上似接住了什麼東西。而她手微微收攏，放到唇邊，微微笑道：「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不想用。」說完，張嘴喝下方才用手接住酒。
司雪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話，還是被她的舉動給驚住。
青青抹去嘴角殘留的酒，淡淡一笑，道：「我來，是想問你，你與丑兒究竟是什麼關係？」
「那你認為我們是何關係？」司雪衣沒有回答她，淡淡的看著她，反問道。
青青仔細的看了他一眼，道：「若告訴我他是你的手下，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何以見得？」
「一種感覺罷了。」青青道：「今天有人來找我，說是知道那晚與我歡好的人是誰，其實我是覺得挺無所謂的，不過一夜罷了，我到不怎麼在乎的，關鍵是我不喜歡被人當槍使。」
司雪衣聽她說的如此露骨，不由有些臉紅，這些事，她一個女人怎麼說的這麼坦然……只是她說不在乎，那她在乎什麼？
一個女人還能在乎什麼，可她竟然如此不在乎！司雪衣覺得青青有點輕浮，心中劃過一絲不悅。
「本王到是沒有看出來，你竟是如此的灑脫。」
青青聞言一笑，灑脫？說的這麼含蓄做什麼，不如直接說她不知廉恥來的更好。
「你看不出來的事情多了去。」青青不願再與他浪費時間，面色微微一變，道：「我不管你和丑兒是什麼關係，但我要告訴你，丑兒，我不會再信他了，他要留在柳府是他的事情，還有，我雖然是柳晉暉的女兒，並不代表我與他是一夥的。」
司雪衣思索片刻，道：「你喜歡丑兒？」
青青被他這麼一問，整個人都楞住了。
「我怎麼會喜歡他？司雪衣，從一開始就是你跟他計劃好的，讓他假意接近我，而你，那次根本就是故意被我綁去房間的。你想扳倒柳晉暉，沒問題，可是你們為什麼要把我扯進去？」青青越說越激動：「柳晉暉疼我寵我都是真，你以為讓丑兒潛伏在我身邊，就能將柳晉暉扳倒嗎？司雪衣，虧你還是堂堂的攝政王，說出去簡直就是丟人。」
「沒有。」司雪衣突然開口說道：「丑兒留在你身邊，的確是潛伏，但卻不是為了扳倒柳晉暉。」
青青聞言，心中有些難受。
他這麼說，等於變相的承認了自己說的那些話。
「那是為了什麼？」
司雪衣倒了一杯酒，緩緩開口說道：「柳晉暉一直很疼愛你，而本王一直懷疑他跟西涼有勾結，只是柳晉暉盤根太深本王一時還無法將他連根拔起。更重要的是，若是現在就挖斷根，對皇上，對西夏都只會動搖現在表面的平衡。就在本王被你綁去的前幾日，本王得到消息，柳晉暉背後有一個神秘的力量，所以那日本王的確是故意被你綁去的。」
「你堂堂攝政王，莫非連柳府都不能進去？」
「本王自是能進去的，只是柳晉暉必定會親自來迎，柳府一向森嚴，本王曾進去過一次，四周都是眼睛盯著，本王根本就無法去查一些事情。」司雪衣說道：「而那日恰好你誤會了本王，還將本王給綁到房間。」
「所以，你就順水推舟，由我綁了去？」
「沒錯。」
「原來如此。」青青想起一件事，又問道：「那丑兒呢？你怎麼知道那晚我一定會去那個地方？」
司雪衣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道：「本王知道你那晚會進宮，而柳晉暉的心思本王都明白，那晚，本王便是刻意與你親近，只是想讓柳晉暉心急罷了。」
青青挑眉，「你與我親近，他著急什麼？」
司雪衣淡淡一笑，道：「那晚，你不是與丑兒聽到柳晉暉與人在說話嗎？」
青青仔細回想，那晚，是醜兒拉著她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宮殿，的確是聽到柳晉暉與一個男人的談話，其中還提到了自己。
「沒錯，的確有此事。」原來，司雪衣一直都知道自己與丑兒之間的點滴。青青突然覺得渾身有點冷，若是如此，那丑兒一直便是對自己說謊。
「那人，便是柳晉暉幕後的主人。」司雪衣看了青青一眼，道：「那人與柳晉暉是希望你能做皇后，皇上現在是傻子，只要你做了皇后，生下太子，他們便將皇上殺死。扶持你的孩子做皇上，而本王讓丑兒留在你的身邊，便是為了阻止這件事。」
青青聞言，一股涼意從腳底傳上來，似能將她凍住。
「所以說，我失、身，也是你們安排的？」她不願往這方面去想，可是，她又不得不往這方面想。簡直就是太可笑了，憑什麼，他們就認定自己會做皇后，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稀罕的一直都不是什麼皇后的位子。
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那麼的相信丑兒，還將丑兒視為自己最親的人。
司雪衣眸光微微一閃，看著她，歎了口氣，道：「這件事並非本王所為，本王讓丑兒留在你的身邊，只是想知道你與柳晉暉的一舉一動。」
「那現在你已經知道我的全部了，柳晉暉如今也視我為棄子，丑兒還留在柳府做什麼？」
「柳晉暉背後的主人來京城了，而且就在柳府。」司雪衣目光深邃，似一個無底洞般，讓人根本無法自拔，「那人，你也認識。」
青青先是一愣，隨後細細想他的話，很快便明白那人是誰了，「皇普怡！」可是又覺得不對勁，自己與皇普怡認識的時候並沒有其他人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一次，她沒有開口問他。
「所以，現在我沒有了利用價值，對嗎？」
司雪衣側目，道：「芳花園一事，又將你推入風口浪尖上。就在那一晚，是本王讓丑兒離開你重回柳府，也是本王讓丑兒一直將你的消息透露給柳晉暉。」
青青終於怒了，狠狠的看著司雪衣，眸底的痛，分外的刺眼：「司雪衣，我柳青青與你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麼對我？我何其無辜，不過就是多了一絲愛慕之心，你便理所當然的任意踐踏我麼？」
司雪衣眸光依舊淡然如初，道：「柳晉暉是西夏的毒瘤，必須除。只可惜，本王無能，這麼多年竟只是在不久前才得知他背後有一個神秘的力量在支持，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柳晉暉與皇普怡勾結。」
「這些……」青青冷冷的看著他，一字一句，決然而冷漠：「與我何干？」
「不，這些與你有很大的關係。」
「與我有關係？」青青不解的看著他。
司雪衣眸光複雜，道：「皇上還是太子之時，你與他曾關係匪淺，柳晉暉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故意將軒兒的性子培養成懦弱膽小怕事，而你，他從那個時候便有意將你送進宮。」
青青想不到剛從夏末那知道了一點以前的事情，現在連司雪衣也開始跟自己說這件事了。她不禁笑了起來，「那我豈不是很榮幸？」
司雪衣知道她說的是反話，也沒有在意，淡淡道：「支持柳晉暉的勢力都期望柳府能有一個女兒成為皇后，而那個人便是你。只是……本王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