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2驟變 文 / 秋悲畫
「哼!」柳晉輝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怒自威,「沫兒,爹剛才已經問過慕白,他說一早就跟你分開了。」
柳青沫臉色慘白,慕白……
「爹,女兒是一早就與陳將軍分開了,可是女兒……」她咬牙道,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承認,「女兒心情煩悶,便一個人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呆了一會。」
「玄鐵,將她拉下去。」柳晉輝突然冷道,渾身的冷氣讓人為之膽寒。
「主上?」玄鐵詫異問道,他太清楚拉下去的含義是什麼,只是,她是主上的女兒……
轉念,他目光一冷。
女兒又如何……
柳青沫惶恐的看著柳晉輝,她似乎明白了他話裡的含義。娘說過,爹爹是個冷血無情之人,親情,根本就不算什麼……
而在自己身旁的一男一女,應該就是爹爹那個殺手組織中的成員……爹,你想將女兒置於死地嗎?
殺梅扭了扭腰肢,走到柳晉輝的身前,嫵媚一笑,朝他拋了個媚眼,嬌滴滴的說道:「她是大小姐,不好太野蠻的。」
「玄鐵,還不將她拉下去。」
「是!」
柳青沫被帶走,柳晉輝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摟著殺梅留下一串笑聲離去。
丑兒緩緩走了出來,臉色凝重。
柳晉輝如此做……只怕是為了試探自己吧!
青青!他迅速離開原地,往東廂院跑去。
而陳慕白早已經在那裡,丑兒一現身,陳慕白二話不說提劍就往他襲來。
「將軍!」丑兒咬牙抵住他的劍,冷道:「將軍,你若想看著青青的屍體出現在你眼前,就儘管動手吧!」
果然,陳慕白馬上就松來了劍。問道:「你知道她在哪裡?」
丑兒點頭:「跟我來。」
他方才就看到青青了,知道她傷的並不重。之所以沒有說出來不去救她,是因為他知道那水渠不深,且通向哪裡,而這中間有一段過程,等他做完一些事,應該來得及去湖邊截住她。
陳慕白瞪了他一眼,沉默的跟著他一路疾奔來到離丞相府不遠的湖。
湖上面稀稀疏疏幾條畫廊船,低沉的琴聲從船內傳出來,夾雜著浪蕩的笑聲和打罵聲。
陳暮白顧不得什麼,直接跳進湖中。
丑兒卻一動不動的盯著蕩起一圈一圈漣漪的湖面:他似乎對青青……
目光陡然一冷,誰也不能自己身邊搶走她!
「啊,公子,水裡有人。」一條畫廊船上,傳出一道嬌呼聲。
一名紫衣貴公子走出船艙,玉樹臨風,一身傲慢之氣,狹長的眼睛瞥了幾眼湖面,冷哼了一聲:「多事。」
華麗女子立刻噤聲,然後被紫衣男子摟入懷中,走進船艙。
丑兒不由多看了那條船幾眼,隨後被陳慕白的聲音打亂思緒。
「青青,你怎麼會在這裡?」
丑兒立即飛身過去,動作瀟灑漂亮。
「丑兒……嗚嗚嗚……」青青坐在船上,見到丑兒忍不住哭了出來。
司雪衣,大混蛋!他居然將一個人丟在船上。船上就只剩她一個人,她不會游泳,不會掌船,就一個人在坐在這船上一直等著。
幾次呼救都被鄰船的男人調戲,奶奶的,簡直就是氣死她了。
丑兒一把抱住青青,低聲安慰道:「別怕,已經沒事了。」
陳慕白從水裡起來,濕漉漉的站在兩人身後。目光落在青青的身上,在轉向丑兒……眉心緊緊擰在一起,他到底是誰?
青青被丑兒帶到岸上,她一想起司雪衣對自己的態度就一陣傷心。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她抹去淚水,問道。
陳慕白看了丑兒一眼,這個問題他也想問。
丑兒眸光閃了閃,避開青青的目光,道:「陳將軍在東廂院找了許久,最後在水渠的入口處發現一塊碎步。」
說完,將那塊碎步拿了出來。
「是你發現的?」她到寧願是醜兒發現的,這樣一來她就不欠陳慕白的人情了。
「……」陳慕白沉默著,只是深深看了丑兒一眼。
他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碎步,而丑兒手中的拿著的,若沒有猜錯一定是他剛才才撕下來的。
丑兒為什麼要這麼說?
「謝了。」青青走到陳慕白身前,別過頭,不情願的說道。
「不用。」陳慕白看著丑兒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來。
丑兒對他笑了笑,目光嘲弄。
回到柳府,柳晉輝對青青的回到絲毫不驚訝,李氏一看見青青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明明沒有事情,卻故意陷害我的沫兒……老爺,她就是見不得沫兒好,想要還是她啊!老爺!」
青青皺眉,跟柳青沫有什麼關係?
轉念一想,心中卻是一怒。
難道暗算自己的人是柳青沫?
「胡鬧!」柳晉輝朝李氏怒道:「堂堂的丞相夫人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李氏肩膀一縮,聲音不由低了下來,「老爺,現在她已經回來了,是不是應該把沫兒放出來了。」
她抬頭,卻見柳晉輝已經甩手離去。
她身子一軟,無力的坐在地上。眼睛惡毒的看著青青,「賤、人,沫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青青茫然,她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天亮,柳青嫣也早早的起來了,她站在門口,看了青青一眼,目光輕淡。
青青莫名其妙看著突然新換的下人,她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小妹,大姐被爹關起來了。」
「額……」青青看著柳青嫣,「難道真的是她……」
柳青嫣輕扯嘴角,「托你的福,現在府上全變了。」
這句話,沒過多久青青就理解其中含義了。
……
所有的下人全部都被玄鐵召集在後院,一對十人,總共四隊。
「柳府不養閒人,從現在開始你們每一個人要經過訓練才可以留下。」殺梅把玩著垂下的紅髮,眼睛斜睨著眾人。
主上怎麼會想到訓練這些人,一個個精神萎靡,哪裡有可塑造的地方?
「我們只是下人而已,還需要訓練什麼?」其中一個下人不滿的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
殺梅眉眼一沉,揚起手中的軟鞭朝帶頭說話那人甩去。只聽那人慘叫一聲,整個人被拋到地上,伏在地上口中淌血。
「你們沒有資格說不。」殺梅冷道,目光掃過眾人,「還有誰有異議?」
眾人見此情形,紛紛噤聲。
一直沉默的玄鐵走出來,道:「這是丞相大人賞給你們的。」
說完,數十人捧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
盒子打開,裡面全部是銀條。
眾人眼睛一亮,露出貪婪的目光。殺梅心中冷笑,這些人能有一人通過訓練就很不錯了。
不等玄鐵開口,眾人紛紛跑到前面將銀條抱在懷裡。
殺梅媚眼絲絲,揚手,軟鞭橫掃。
所有人都被擊倒在地上,她彎腰撿起銀條,「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拿這些銀條的。」
她突然看向前面,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丑兒站在最後面,身子筆直,半月面具遮住一半的情緒,黑瞳中一片冷靜。
「你,就是你出來。」殺梅指著丑兒邪魅一笑,側頭對玄鐵低笑道:「我大概猜到主上為什麼要訓練這些廢物了。」
玄鐵挑眉,沒有說話。
丑兒走到殺梅身前,殺梅將臉湊過去,輕輕捏住他的下頜,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小子,姐姐期待你的表現。」
……
北苑中,地下有一座巨大的宮殿。
此刻,一個巨大的鐵籠裡,柳府的下人全部被鎖在裡面。
六七隻餓虎突然被放入鐵籠,沒有任何的前爪,眨眼間,就有幾人命喪虎口。
「啊……救命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往順著鐵牢往上爬,卻怎麼也爬不上去。
有的更是被老虎撕碎腿,倒在地上活活被咬死。
玄鐵冷漠的看著鐵籠裡的一切,早已習慣如此血腥的一幕。殺梅則瞇著眼睛,看著鐵牢中的醜兒,嘴角噙著一抹笑容,慵懶道:「這小子,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嘛。」
……
柳晉輝冷漠的看著自己的三個女兒,像看著陌生人一樣,「沫兒犯了錯被關在這裡,那你們知道為什麼會被爹叫到這裡來嗎?」
柳青嫣看著奄奄一息的柳青沫,嘴角溢出一絲自嘲的笑,這就是她們的好爹爹。
柳青青也是一臉凝重:柳晉輝突然的變化,她心中想的卻是另一個事情。
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暴露自己的勢力,難道是……
「女兒不知。」兩人齊口同聲道。
「喝下它。」柳晉輝讓人端上來三個碗,冷冷道。
三人渾身一震,柳青沫反應最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柳晉輝,「爹,我們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對我們如你屬下那般?」
「喝!」一道叱喝如驚雷響在心底。
見三人沒有端碗,柳晉輝眸光一冷,側頭讓屬下強行灌下去。
三人毫無武功底子,一下子就被人束縛住,強行喝下那碗不知道是什麼的湯。
「咳咳咳……」柳青沫趁人離開,拚命的用手指摳喉嚨,乾嘔了一陣什麼也沒有吐出來。
「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能隨意離開柳府。」柳晉輝冷道,「從明天開始由殺梅來訓練你們,別妄想逃走,你們剛才喝下的是斷魂湯,每個月必須服用解藥,否則,會七竅流血而死!」
三人皆是一震。
「青青,別怪爹爹心狠……你們若是聽爹爹的話,將來自有榮華富貴等著你們!」說完,冷漠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