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0失蹤 文 / 秋悲畫
柳青沫神色慌張往自己的院子跑去,路上不少心撞到一個人,她不由驚叫一聲。
長廊上燈籠隨風搖曳,發出詭異的吱呀聲來。
丑兒狐疑的看著柳青沫,問道:「大小姐?」
柳青沫看清是醜兒時,心裡更害怕了,連看也不敢看一眼,直接推開他逃一樣的跑開了。
丑兒皺眉:她到底怎麼了?
柳青沫一回到房間,就叫來紅梅,一臉的緊張:「紅梅,快,快去把夫人請來。」
紅梅打了個呵欠,小姐不是說要跟陳將軍出去走走的嗎?怎麼現在才回來啊!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去!」柳青沫怒道,心裡直碰碰跳,一刻也平靜不下來。
「奴婢這就去。」
……
丑兒回到東廂院,房間安靜一片。
他抿唇一笑:酒量這麼差,就不要學人飲酒嘛。
推開門,他立刻皺眉,目光冷若冰霜。
有血腥味!
他立刻拿出火引點上蠟燭,往床上看去,臉色一驚。
「青青,青青?」他一開始小聲叫道,變成大聲喊道。
無一例外,都沒有人來回應他。
倒是夏末揉著眼睛走了進來,「丑兒,你在叫誰呢?要是吵醒了小姐,看小姐怎麼治你。」
丑兒看著夏末,目光陰霾:「說,我離開之後有誰進來過?」
夏末被丑兒的神情給嚇住,明明只是一個暗衛,為什麼會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傳來,帶著令人無法忽略的威嚴,直逼心尖微微顫抖。
發自內心的顫抖。
「我,我,我不知道。」夏末已經嚇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小姐吩咐我不許打擾她,還讓我早點去睡覺……」
丑兒猛地鬆開她,夏末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她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這麼凶做什麼,她什麼也沒有做。
丑兒瞇起眼睛仔細審視房間一番,突然發現少了兩個花瓶,他走到前面整個人趴在地上,終於在中間的地毯上發現一枚銀簪。
他拿在手中,夏末扭頭看見他手裡的銀簪,邊哭邊說道:「你拿著小姐的銀簪做什麼?」
丑兒一愣,隨後目光一冷。
今晚是他親手為青青卸下的頭飾,所有的東西都被他放在梳妝台裡的首飾盒裡,這枚銀簪根本就不是青青的。
既然夏末說這是青青的,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那就是柳青嫣,或者是……柳青沫!
柳青沫!丑兒臉色頓時一變,方纔她神色慌張,一看見自己就跑開。
絕對不正常!
「夏末,趕緊去叫人來東廂院小姐。」丟下這句話,丑兒直奔柳青沫的院子而去。
……
李氏一臉不高興的坐在柳青沫對面,問道:「沫兒,你這麼晚將娘叫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柳青沫慌亂的看著李氏,連聲音都在顫抖:「娘,我闖大禍了!」
李氏不解的看著她,「出什麼事了?」
「娘……我殺人了!」柳青沫邊說邊往外面看去。
李氏一驚,身子不由自主的坐了起來,「什麼,你殺人了?」
柳青沫連忙起身摀住李氏的嘴巴,「娘,你想害死我嗎?」
李氏神色也變的緊張起來,坐下來,小聲的問道:「你殺誰了?」
柳青沫猶豫了半天才說出來:「柳青青。」
這下李氏更緊張了,立刻驚叫一聲:「什麼,你,你,怎麼……」
天啦,沫兒怎麼這麼糊塗啊!
如今還沒有到動柳青青的時候,怎麼能……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了她!
柳青沫一臉慘白,完全不知道怎麼辦,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會真的對青青下手……還那麼輕易的就得手。
李氏起身,不安的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突然停下來,看著柳青沫道:「你將她怎麼處理了?」
「我將她扔到水渠裡面去了。」
「你!」李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看著她歎了口氣,道:「可有人看見你在東廂院?」
柳青沫想了想,小聲的說道:「娘,回來的路上……我碰到了柳青青的暗衛丑兒。」
說起來,她就忍不住的嫉妒。
姐妹三人中,唯有柳青青有暗衛,她和柳青嫣什麼都沒有!
李氏怒斥她一聲:「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那裡置氣,還不過來想想怎麼將此事瞞過去。」
柳青沫低垂著頭,她哪裡知道該怎麼辦。對柳青青下手完全就是一時興起,根本就沒有想過後果會有多嚴重。
李氏思索片刻,站起來道:「沫兒,不管別人怎麼問你,你給我咬死了沒有去過東廂院。」
「可是……丑兒有看見過我。」柳青沫小聲的說道。
「沒用的東西!」李氏低罵道,她怎麼生了個這麼擔心的女兒。
「憑你也能輕易得手,就說明東廂院當時並沒有人在,也就是說根本沒有人看見你,只要你咬死了說沒有去過,就是老爺沒有證據也不會對你怎麼樣。」姜到底還老的辣,李氏繼續說道:「至於柳青青的暗衛丑兒,依你所言,你只是在長廊上與他碰面……換句話說,他並不能證明你去了東廂院。」
經過李氏一番話,柳青沫心底的害怕不由消散了許多,「娘,我之前是與陳慕白在一起,若有人問起,我便可以說是與陳慕白在一起,後來分開了我心情不好在外面逗留了一會才會房間的。」
李氏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不錯,沫兒就這麼說。諒他們拿你也沒有辦法。」
柳青沫心領會神,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
丑兒一路來到柳青沫的院子,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轉身迅速返回東廂院。
剛回到東廂院,只見夏末一臉淚痕的站在院子裡,見丑兒回來了便跑了過來,一邊流淚一邊說道:「丑兒,小姐她……她……」
丑兒心中一緊,著急的問道:「怎麼了?」
夏末『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他們在水渠邊發現了一塊布料,夏末認得,那就是小姐身上常穿的那件衣裳。」
「你說什麼?」丑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看著夏末,又問了一遍。
夏末止住哭聲,看著丑兒抹了抹淚,想起剛才丑兒那令人感到壓迫的氣勢,她小聲的說道:「小姐……失蹤了!」
沒過一會,柳晉輝一臉怒意的走了過來:「大半夜的都在做什麼!」
幾個下人紛紛提起燈籠往他這邊慌忙走過來,整齊的站成一排。
「老爺,三小姐失蹤了。」
柳晉輝臉色一變,眸光森冷:「你剛剛在說什麼?誰失蹤了?」
其中一個下人顫聲道:「回老爺,三小姐……失蹤了!」
柳晉輝立刻轉過頭來看著夏末,目光尖銳,像兩道能刺穿皮膚的劍氣,冷厲而冰霜。
「說,今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一個目光就讓夏末嚇得渾身直哆嗦,低垂著頭,根本就不敢看他的眼睛,「回老爺……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晉輝一聽怒火更是不得了,充夏末吼道:「你身為三小姐的奴婢,竟然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來人啊,將這個賤婢關進黑屋去。」
夏末一聽黑屋,整個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那裡……從來只有人進去,沒有人出來的。
丑兒突然走到夏末身前,將她扶了起來,然後轉過身子對柳晉輝說道:「老爺,此事不關她的事情。」
柳晉輝皺眉,對丑兒說道:「你想為她求情?」
丑兒搖頭:「沒有,丑兒只是覺得現在找到小姐比懲罰一個丫鬟更重要。」
柳晉輝沉吟片刻,道:「全部給我退下。」
所有的下人都不解的看著柳晉輝,不明白老爺為什麼不要讓他們繼續尋找三小姐了。
只有柳晉輝自己知道為什麼不然這幫下人繼續來尋找青青了。
「還不給我都退下!」一聲令下,下人們幾乎在同一個時間瞬間消失。
雖然不明白老爺的意思,但他們卻知道,老爺的話就命令,若不服從……下場唯有一個字:慘!
柳晉輝看看了夏末一眼,冷聲道:「賤婢,還不滾下去。」
夏末感激的看了丑兒一眼,立刻退了下去。
柳晉輝看著丑兒,問道:「說吧,你想告訴老夫什麼?」
「小姐的失蹤與大小姐有關係。」
「哦?」柳晉輝挑眉,反問道:「剛才你為什麼不說出來?還可以讓老夫遣退所有的人?」
丑兒低聲道:「姐妹相殘,這等事情傳出去只會令老爺蒙羞,丑兒不才,卻知道一個道理。」
「說!」
「家醜不可外揚!」
柳晉輝看著丑兒足足三秒後,突然笑了起來:「不錯,老夫的確不想被人知道柳府裡任何的風吹草動。」
丑兒斂眸,「剛才大小姐神色慌張,撞到丑兒之後,更是逃一樣的離開,所以……丑兒想,小姐的失蹤應該跟大小姐脫不了干係。」
「僅憑她臉色慌張,你何以認為就是大小姐做的?」
丑兒不說話,直接將手中的銀簪拿了出來,「老爺,你可以將這枚銀簪拿到管家那裡,相信他會認識這枚銀簪是哪位小姐的。」
柳晉輝接過銀簪,仔細看了看,眸光一冷。
她們姐妹三人每人都有這樣的銀簪,唯一不同的是,每一枚銀簪上面都刻了各自的名字。
而他手中的這枚銀簪上面就刻著一個『沫』字。
「你不擔心青青的安危,卻在這裡費這麼多力氣,就是想讓我相信大小姐是傷害青青的兇手……」柳晉輝疑心重重,問道:「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丑兒不驚不慌,「丑兒只想告訴老爺,無頭蒼蠅的尋找是無法找到小姐的,唯有找到最重要的那個人……才能知道小姐的下落在哪裡。」
柳晉輝眼睛一亮,不由多看了丑兒一眼:他竟然如此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