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5柳府的秘密一 文 / 秋悲畫
柳青嫣低頭含笑不語，臉上是一片得逞的表情。
司雪衣走到門口，回頭對她輕柔說道：「二小姐，本王先回去了，日後有空再來看你。」
「嗯。」這個時候無需說很多的話，只需羞澀的低下頭，輕輕應一聲。
司雪衣含笑看著她，轉身，大步離去。
待他走後，柳青嫣臉上立刻換了一副表情。
似笑非笑，讓人毛骨悚然。
東廂院
青青憤憤的將一肚子的氣撒在無辜的院子裡的幾株花卉上，拿著細細的竹條狠狠的抽打嬌艷的花朵，頃刻間，地上一片狼藉。
帶著淒美的氣息，殘落的花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等待枯萎的那一瞬間。
「不要在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好。」丑兒突然抓住她的手，青青扭頭，眼睛像瀰漫了一層薄薄的霧水，沒一會，眼淚就掉了下來，「丑兒……他討厭我了，討厭我了……」
她就是知道司雪衣現在不喜歡她了，而是喜歡柳青嫣那個女人！
看看他們剛才聊的多起勁啊，就連她離開，司雪衣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壓根就沒在意過！
「不會的。」丑兒小聲的安慰道。
青青抹去眼角的淚，看著丑兒，眼睛出奇的黑亮，像一顆黑曜石般讓人無法挪開眼睛。丑兒一怔，突然不敢正視她的眼睛，微微側頭，聲音像刻意在壓抑著什麼。
「丑兒，司雪衣我一定要讓他愛上我，不然……」青青臉色一黯，「柳老頭將我娘不知道關在哪裡，我若沒有依靠，他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丑兒正要開口說話，臉上突然一凜，輕輕推開她，身子微轉像貓一樣無聲伏在門上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柳青嫣和柳青沫衣著華麗，一臉傲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高高在上過。兩姐妹對視一笑，爹已經知道司雪衣和柳青嫣的事情了，知道以後很開心，竟讓下人給她做了一身當下最流行的衣裳，佩戴的首飾皆是京城裡最有名的碎玉軒裡的上品。
這些，以前她們只有看著柳青青擁有。
「夏末見過大小姐，二小姐。」夏末雖然向她兩人行禮，卻只是懶懶的彎了下腰，臉上也是漫不經心。
柳青嫣一下子就生氣了，若是在以前她只會將這口氣嚥下去，可是現在……她已非往日那個受人欺負的二小姐了。
「賤婢，你竟然敢對我們如此無禮！」柳青沫大聲說道，指著她，怒道：「一個低賤的下人，竟然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們，看來，三妹平日對你們下人缺少管教。今天，本小姐就替三妹來教教你們，看到主子應該是什麼態度！」
說完，直接走到夏末身前，抬手甩了她一記耳光。
夏末的臉上立刻出現一個清晰的五指印，她摀住臉，眼神憤憤的看著柳青沫，「大小姐，奴婢做錯了什麼？」
柳青沫瞇起眼睛，現在她才不怕柳青青，爹已經說過了會將她許給陳慕白。而二妹，爹的意思是想讓她去接近攝政王。
她柳青青生的美又如何，現在爹爹已經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只疼愛她一個人了。
「你一個下人，主子打了你便是打了你，還需要主子給你解釋？」痛快啊，柳青沫笑的髮髻上的步搖花枝亂顫。
扭頭看了柳青嫣一眼，對方眼底也是一片笑意。
夏末臉上火辣辣的疼，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小姐……她們竟然敢……
門，『吱呀『一聲。
柳青沫和柳青嫣抬頭看去，只見柳青青陰沉著臉站在屋簷下，冷冷的看著自己。
兩人心中『咯登』一下，想起以前她們也偷偷欺負過她，最後卻都被她告到爹爹哪裡去。爹爹免不了會呵斥一頓，被呵斥是小，主要是丟了面子。
尤其是柳青沫，還是正室的女兒，卻還比不上一個小妾生的女兒，這讓她情何以堪。
也許是以前被柳青青壓制慣了，這一刻，她竟然無端生出一股怯意。
「你的下人沒有規矩，我不過替你教訓了她。」她意識到自己的怯意，不由怒從心生，她怕什麼？
柳青青走到夏末身邊，輕輕拿開她的手。
她的臉已經腫了，清晰的五指印都在控訴柳青沫的下手有多重。
青青冷笑，轉過頭看著柳青沫，步步逼近，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你，你，你要做什麼？」柳青沫渾身止不住的害怕著。
青青淡然一笑，眼睛微瞇，聲音卻讓人一陣冷顫：「丑兒，大姐說我的下人沒有規矩需要調教，現在你就幫我告訴大姐，什麼才是真正的調教。」
敢欺負她的人？沒門！
丑兒從屋子裡走出來，銀色的面具在陽光下泛著光耀。耀眼的光芒讓柳青沫和柳青嫣眼睛不由自已的瞇起來。
在睜開眼，丑兒像鬼魅一樣站在柳青沫身前。
「你，你想做什麼？」
丑兒不說話，只是回頭看了青青一眼，在她點頭後，他毫不猶豫的抬手，朝柳青沫的臉上狠狠的落下。
「啊!」柳青沫發出一道尖銳的叫聲，她摀住臉，嘴角都溢出絲絲血跡。
柳青嫣心頭一顫，看了看柳青沫的臉，腫的似乎比夏末的還要高。她慶幸，還好自己沒有自找麻煩。
青青對夏末說道：「看到沒有，大小姐其實對你還是手下留情了，還不過去謝謝大小姐？」
夏末馬上就領會了青青話裡的意思，臉上似乎也沒有那麼疼了。她走到柳青沫的身前，含笑恭敬道：「奴婢多謝大小姐方才手下留情。」
柳青沫一聽，差點沒背過氣去。
可是，丑兒始終盯著自己，她哪裡敢在有什麼動作。
柳青嫣知道有丑兒在，今天她們是討不到便宜的。走到柳青沫身邊，開口道：「大姐，算了，本來我們來是想告訴三妹，爹爹已經答應過幾日就去像攝政王議親。」
青青一聽，立刻來了精神。
「議親？」
柳青嫣目光微變，側頭看了她一眼，「三妹不是不歡迎我們嗎？算了，大姐，我們還是走吧，不然我也保不準會受傷。」
說完，她帶著柳青沫離開。
夏末見兩人走後，立刻含淚跑來像她訴苦。
還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就被青青制止住。她眸光幽深的看著夏末，道：「夏末，你是不是以為你家小姐深得老爺疼愛，就可以無視大小姐和二小姐了？」
夏末低下頭，不敢說話。
青青又道：「不管你家小姐在柳府中是什麼地位，記住，那是我的地位，並不是你的。你只是一個奴婢，你若在如此，下次就不是被人打一個耳光那麼簡單了。」
夏末猛地抬頭，下意識的問道：「那是什麼？」
青青看了她半天，輕笑一聲：「下次就是沒命了。」
夏末一驚，她看著青青，突然覺得小姐變得不一樣了。
青青走進屋子裡，從裡面拿了一瓶藥，扔給了夏末，「等臉上消腫了在出現在我面前，這麼一個包子臉，你就不怕人笑話。」
夏末臉上一窘，拿著藥，轉身就跑開了。
丑兒看著青青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青青點頭，臉色凝重，「丑兒，你不覺得奇怪嗎？陳慕白回到京城卻是留在柳府，而司雪衣又出現的如此巧合。」
丑兒看著她，「這些事我不懂。」
青青一臉深思，她察覺到陳慕白一來，柳晉輝似乎就變的有些不一樣了。
她也說不上來，只是一種直覺。
柳府似乎籠罩了一層迷煙，看不清，摸不到。
……
柳青沫回到自己的房間，李氏心疼的看著她，眸光怨恨：「這個賤、人，竟然敢對我的女兒下手！」
「娘，爹一直疼她，女兒哪裡敢跟她比。」柳青沫含淚楚楚可憐，「她的那個侍衛好生厲害，女兒根本就不敢反抗，那個下人一點禮貌也沒有，女兒只不過是替她教訓一下，她竟然就這樣對女兒……娘，在她眼裡女兒還比不上一個下人。」
李氏越聽越憤怒，她狠狠的看著窗外，突然咬牙道：「沫兒別怕，她不是有個厲害的暗衛嗎？那娘就給你找兩個比他更厲害的暗衛來。」
柳青沫一愣，「娘，你要去哪裡為女兒找？」
李氏關上窗門，一臉的謹慎，輕聲道：「沫兒，你可知道你爹……」
「爹怎麼了？」見李氏似乎不願說出來，柳青沫趕緊追問道。
李氏一狠心，不管了，老爺這麼多年來在背地裡做的事情她雖然不是全部清除，可也知道一些。
「你爹手下有一個殺手組織，娘會讓你爹給你兩個殺手的。」
柳青沫一驚，「娘，你瘋了。」
李氏道：「那個賤、人，跟她娘一樣，當年你爹就是被她娘迷住，為了她竟然想休掉我。可笑的是，那個賤、人居然是為了探聽你爹的秘密才刻意接近的……」
柳青沫完全驚呆了，這些事，她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片刻後，她又覺得奇怪，問道：「娘，那爹為什麼還要這麼疼她？」
李氏臉色一滯，似想到了什麼，露出一抹悲哀，「你爹從來不是重感情的人，在他的眼裡除了利益就是利益。柳青青之所以如此，全是因為她有一張好相貌，還與那個賤、人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