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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十九章 對簿公堂 文 / 心靜如藍

    魏嬤嬤見齊貴妃住了口,又見柏路箏一臉威容瞪著她,吞吞吐吐了好一會擠出幾個字:「奴婢……奴婢不知!」

    「姚平鶴既是你請進宮中的,為何不知?你身為內務處的副尚宮,莫不是連男子不得夜宿大齊宮的規定都忘了!說,姚平鶴怎會留在宣和宮?」

    柏路箏步步緊逼。

    魏嬤嬤顫顫巍巍的說:「奴婢……奴婢……確實不知!」

    「好你個魏嬤嬤,看來本太子妃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大概是不會從實招的了。來人,上夾刑!」柏路箏玉面冰寒。

    「是!」旁邊靜立的兩名侍衛應道,不多時兩名侍衛同各執夾子一邊行了過來。

    魏嬤嬤看到那夾子就已經大驚失色,這夾子的厲害她是見識過的,將十指夾在竹夾之中,兩邊各自用力拉扯,十指被夾,痛徹心扉!光是想想,魏嬤嬤就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魏嬤嬤,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知還是不知?」柏路箏冷眼望著魏嬤嬤。

    魏嬤嬤哆嗦了一下,不自主的又往齊貴妃瞄去。

    柏路箏見狀,手一離索的一揮:「動手吧!」

    「是!」兩侍衛逕自走到魏嬤嬤身前,其中一個侍衛一手執著夾子,一手抓住魏嬤嬤的手指就往夾子上塞,眼看著十個手指都將被塞進夾子了。

    「太子妃,我說,我說……」魏嬤嬤在兩侍衛動手之前哆嗦著說。

    柏路箏纖手再度一揮,兩侍衛收了刑具,卻並未退下,只站在魏嬤嬤身邊,靜候著。

    「說吧!」柏路箏有些不耐的說。

    「是……是齊貴妃將平鶴留下來的!」魏嬤嬤喃喃。

    「老賤,人,休要含血噴人,信不信本貴妃撕爛你的嘴!我齊寒秋什麼時候留過姚平鶴,你可給我說清楚了!」齊寒秋聽得魏嬤嬤這般說陡然變色,更不顧太后正在一旁看著,毫無形象就指著魏嬤嬤怒罵。若不是魏嬤嬤旁邊立了一名侍衛,說不定齊貴妃還會走上前給魏嬤嬤一腳。那恨恨的表情,彷彿要將魏嬤嬤吃了一般。

    魏嬤嬤嚇得慌忙低了頭也噤了聲。

    「齊貴妃,請消消氣,若你是冤枉的,即使魏嬤嬤說一千句誣蔑你的話,路箏也一定會為你澄清的。魏嬤嬤,本太子妃的話你可聽清楚了,若你有一句是謊話,待本太子妃查明了可饒不了你!」柏路箏的話冰冰涼涼的,魏嬤嬤聽了連連點了點頭,而落入齊貴妃的耳中,更讓齊貴妃說不出話來,只得冷哼一聲退到了一邊側身不理會柏路箏。

    「魏嬤嬤,你可知道齊貴妃為何要將姚平鶴留在宣和宮?」柏路箏也不理會齊貴妃,逕自冷著面孔繼續問魏嬤嬤。

    魏嬤嬤怔了怔,愣愣的望著柏路箏道:「這個……這個奴婢不知!」

    「是麼?那你可知你的表弟就在今天早上在宣和宮被人害死了!」柏路箏的聲音在大殿裡清清涼涼的響起。

    魏嬤嬤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的望著柏路箏,好一會才張大了嘴巴吶吶:「死……死了!」

    側身對著柏路箏的齊貴妃微微的顫了一下。

    「蓮香,帶魏嬤嬤下去認認是不是姚平鶴!」柏路箏朝一旁靜立著的蓮香說道。

    「是,太子妃!」蓮香走到魏嬤嬤跟前,對跪在地上的魏嬤嬤說:「起來吧!」

    魏嬤嬤呆呆的站了起來,跟著蓮香走了出去,不多久就紅腫了一雙眼跟著蓮香回到大殿裡。

    姚平鶴和她可不止是表姐弟這麼簡單,兩人也曾有過一段美好的歲月,如今姚平鶴就這樣在宣和宮死了,魏嬤嬤的心又痛又內疚,她想若不是她想錢財想瘋了將姚平鶴引薦給齊貴妃那姚平鶴今天也就不會死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想著姚平鶴那死不瞑目的模樣,魏嬤嬤的眼淚就不停的往外湧,進到內殿,看到齊貴妃的時候,姚平鶴到死都張著不可置信的雙眼映入魏嬤嬤的腦海,魏嬤嬤想他是在不相信齊貴妃會下手殺了他嗎!

    這個狠心的女人,虧她還找了一個自己人給她消磨寂寞,度過長夜,她倒好,人一用完說都不說一聲就殺了!在她心裡,姚平鶴不過就是一個給他洩慾的工具吧!

    魏嬤嬤越想越生氣,她臉上的悲傷也慢慢的被怒氣取代,一雙眼直直的等著齊貴妃,之前她還在心底對齊貴妃心生懼怕來著,這一刻魏嬤嬤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懼怕了。大概是因為姚平鶴是她最後一個親人,姚平鶴死了,她的心就不再有牽掛,所以無懼!

    「魏嬤嬤你可是看清楚了?」柏路箏淡然問。

    「奴婢看清楚了!」魏嬤嬤音色沙啞的回道。

    一旁的齊貴妃雖已轉過身子,卻並沒有望向魏嬤嬤。

    「那你可知齊貴妃為何要將姚平鶴留在宣和宮?」柏路箏重複了一遍她的問題。

    魏嬤嬤定定的望向齊貴妃,臉上有著怨恨與惱怒,只是,她眼裡尚有一絲猶豫。

    柏路箏也不催促,只淡然笑了笑,指著被侍衛押在一旁的樂兒說:「魏嬤嬤,你可認識這個宮女?」

    魏嬤嬤不明所以的望了望側邊的宮女,點了點頭說:「自是認得,她是齊貴妃宮裡的樂兒。」

    柏路箏點了點頭,又與崔嬤嬤說:「你可知樂兒要去給人送信?」

    魏嬤嬤搖了搖頭。

    柏路箏從衣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剛才走回她身邊的蓮香:「魏嬤嬤,你再看看這封信!」

    蓮香接過信將信遞給了魏嬤嬤。

    魏嬤嬤接過信,當她看完信裡的內容雙手抖了一下,幾乎握不住手中的信紙。

    信裡說,速速派人除掉內務處魏清常!

    方纔她還在猶豫要不要將一切都告訴柏路箏,閒雜看了這封信,魏嬤嬤再沒有一絲的猶豫,她咬了咬牙說:「是齊貴妃捨不得平鶴,她和平鶴好上了,恨不得夜夜都與平鶴共度良宵!」魏嬤嬤的話一落,整個大殿登時靜了下來。

    齊貴妃更是轉過身,張大眼不敢置信的望著魏嬤嬤,她沒想到魏嬤嬤竟會真的當著眾人的面揭穿她和姚平鶴的事!

    接著,她看到了魏嬤嬤手上的那封信,那封信是她給樂兒的,頓時,齊貴妃明白了這一切,她的臉色蒼白如雪,只是,齊貴妃衣袖下的兩隻手卻握得越來越緊。

    一切還沒到最後,她還沒輸,齊寒秋在心底吶喊!

    最震驚的還是太后,儘管柏路箏已經事先將十二月查到的結果告訴了她,可如今,魏嬤嬤將真相說出的時候,太后還是禁不住渾身顫了一下。

    「齊貴妃,你可還有話要說?」柏路箏冷冷的盯著齊寒秋。

    「呵呵,口說無憑,就憑這個老賤婢的一面之詞就想定我齊寒秋的罪,做夢!」齊寒秋昂首挺胸,腰桿挺直,那樣子確實一點都不像是個干了壞事的女人。

    魏嬤嬤愣了愣,明顯沒有想到齊貴妃會如此鎮定至若甚至正氣凜然,換了別女人怕早已是大驚失色了!

    柏路箏卻是毫無異色,她已經知道齊貴妃是個多麼強大的女人了,若不是抓奸在床,哪怕是姚平鶴現在沒死,她大概也會說是姚平鶴強上了她的床吧!

    就在這時,秋棠從外面走了進來,給太后和柏路箏行禮之後,秋棠就逕自走到柏路箏身邊耳語了幾句,柏路箏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太后,將秋棠告訴她的話又轉述給太后,太后便說:「一切就由你來主持吧,哀家累了!」

    柏路箏點頭,遂對秋棠說:「將她們都帶上來吧!」

    接著,秋棠又退了出去,不多時,秋棠就領了一眾著青綠宮衣的宮女走了進來,看樣子都是宣和宮的裡的,其中一個手上還抱著一套衣衫。

    那一眾宮女在大殿上排了一行,帶她們站定,秋棠高呼:「好了,現在就將你們看到的聽到的都一一告訴太后、太子妃,若有絲毫隱瞞一經查實,定然饒不了你們!聽到了沒有!」秋棠板著臉大聲喝道!

    「是,奴婢們聽到了!」那一眾宮女異口同聲的答道。

    「你,芳兒你先說!」秋棠指了指抱著衣服的那個宮女說道。

    那芳兒顫顫的上前一步,怯怯的跪在地上給太后和柏路箏行禮之後,又怕怕的望了齊貴妃一眼方才低著頭說:「奴婢芳兒,是宣和宮裡服侍齊貴妃更衣的使喚宮女,這衣服是姚大仙的落在宣和宮的。昨晚,姚大仙就宿在宣和宮……宣和宮齊貴妃的寢殿裡。」

    齊貴妃看是還不知道柏路箏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現在芳兒一開口,齊貴妃就驚得臉都白了,這該死的柏路箏,竟然將自己宮裡的宮女都找了來,還讓她們當著太后的面揭她的底!

    這般宮女平日裡沒少受她折磨,看這陣仗想必都叛變了,都怪她平日裡對這些奴婢們太厲害了些,才導致了今日的倒戈。

    齊貴妃的容色一冷,上前就指著那芳兒厲聲喝道:「小賤,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污蔑本貴妃,信不信本貴妃現在就捏死你!」

    齊貴妃雙眼暴突,咬牙切齒,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罵街的潑婦一樣。

    柏路箏看得皺了眉頭,朝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兩侍衛才走過去一人駕著一邊手臂將齊貴妃駕開了幾步,可那芳兒也被齊貴妃剛才的話嚇得夠嗆,腳一軟整個人坐到了地上。

    「有本太子妃在,沒人敢拿你們怎樣,你們盡快將看到的一一說出來,本太子妃定會保你們平安!」柏路箏臉色一正,高聲說道。

    眾宮女剛才還被齊貴妃嚇得直哆嗦,聽了柏路箏的話後心就安了安。

    「哼,你們要是敢污蔑本貴妃,本貴妃就是化成厲鬼都不放過你們!」齊貴妃臉色陰寒,目光狠戾的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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