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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替罪羔羊 文 / 心靜如藍

    聽到秋棠的叫喊,柏路箏不由自主的向秋棠望了過去。

    「太子妃……」蓮香跟在柏路箏身邊喚道。

    「走,先去看看!」說著,柏路箏舉步就向宣和殿後走去。

    只是,當柏路箏見到姚平鶴時,姚平鶴已經死去了,而且還穿著青綠的宮衣,他懷中也抱著一個穿著青綠宮衣的秀麗宮女。

    「太子妃,我和墨蘭來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秋棠在柏路箏身後說。

    「你們發現他們的時候,可有看到什麼人從這裡離去?」柏路箏盯著躺在地上的兩人問秋棠和墨蘭。

    秋棠和墨蘭搖了搖頭。

    「可有動過他們?」柏路箏見狀又問。

    秋棠和墨蘭再度搖了搖頭。

    柏路箏不由蹲在地上,伸手就去拉姚平鶴的身子。

    秋棠嚇了一跳,這姚平鶴和那宮女都不知是怎樣死的呢,柏路箏就這樣赤手去動兩人的屍體,萬一屍體上下了毒什麼的……秋棠不敢再想,連忙行前一步,急忙喚道:「太子妃……」

    只是,柏路箏的手已經落在姚平鶴的身上了,用力一扯,姚平鶴與那宮女纏抱在一起的身子就分了開來。

    兩人一分開,眾人便看到姚平鶴與那宮女的雙眼都大大的睜著,感情兩人死前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事情,除了眼睛張大,臉上還滯留著驚愕的表情。

    「蓮香、墨蘭,仔細瞧瞧兩人是怎麼死的!」柏路箏從地上站了起來。

    「喲,我還說怎麼一大早就沒見了這個賤蹄子呢,原來是在這裡躺死!欣兒……欣兒,還在地上裝,我讓你給我找的衣服你找好了沒?」齊貴妃不知什麼時候從門外走了進來。

    柏路箏轉身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齊貴妃說:「她是真死了!」

    齊貴妃愣了愣方才驚愕得張大了嘴巴:「什麼!死了……那,那這個又是誰?」齊貴妃指著穿著宮女衣服的姚平鶴說。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麼。」柏路箏淡然道,目光卻始終都沒離開過齊貴妃的臉。

    齊貴妃頓了頓,緩緩的走了過去,俯身一看,再次驚呼:「天!竟是姚大仙!」

    「齊貴妃,這你怎麼解釋?」柏路箏的目光緊緊盯著齊貴妃的雙眼,沒讓她有絲毫閃躲。

    「解釋,我能有什麼解釋!這個賤蹄子這兩天就閃閃躲躲的了,起初我還疑心她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呢,沒想…沒想竟是和這姚大仙幹出這種好事來!現在被太子妃你查出來了,寒秋也無話可說,太子妃愛怎麼罰就怎麼罰好了!」齊貴妃的臉慢慢的沉了下來,眉眼之間有一抹委屈。

    柏路箏心底冷笑,這個齊寒秋還真是能裝,只不知她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蓮香、墨蘭,可有查出死因?」柏路箏沒理會齊寒秋的話,逕自對蓮香和墨蘭問道。

    蓮香與墨蘭對望了一眼,墨蘭點了點頭,接而蓮香就說:「回太子妃,姚平鶴和這宮女都中了銀針上的毒才死亡的。」

    說著,蓮香就用手帕捏著一根銀針放到柏路箏面前。

    「齊貴妃,你說會是誰下的毒手呢!」柏路箏冷笑著盯向齊貴妃的眼。

    齊貴妃的目光躲閃了一下,側轉頭沉聲說:「誰知呢!」

    「是呀,誰知呢……」柏路箏故意拉長了音調,目光卻始終停在齊貴妃的身上。柏路箏發現,齊貴妃聽到她的話之後,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柏路箏裝作沒看見,轉而對蓮墨蘭說:「墨蘭,去叫崔嬤嬤帶人過來,先將這兩人斂了,你再去內務處將那魏嬤嬤帶到永寧宮,本太子妃有話要當著太后的面問她。去吧!」

    墨蘭應了是,就飛身出了小屋子。

    柏路箏的話一出,齊貴妃的臉色煞白!

    柏路箏卻十分寒心,她原以為齊貴妃會是個善良的人,如今她才發現,齊寒秋比起沐珂來,絲毫也不遜色,一樣的狠毒,明明是自己犯了錯卻將自己的錯推到了無辜的宮女身上!

    齊寒秋自是不知柏路箏的想法,此刻她的心揪緊,她低著頭,暗自咬了咬牙。她已經派人給沐珂送信了,讓她的人幫忙除了內務處的魏嬤嬤,只是齊貴妃卻不敢肯定沐珂會不會幫她的忙。若是沐珂沒有理會,那結局可就真的是不堪設想了!

    「齊貴妃,你在想什麼呢?」柏路箏的聲音驟然在她身邊響起,齊貴妃嚇了一跳,聲音有些不穩的說:「沒……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那就請齊貴妃與路箏一起到永寧宮走一趟吧!」柏路箏含笑望著齊寒秋。

    「永……永寧宮!」齊貴妃原本蒼白的臉抽搐了一下。

    「怎麼?有什麼不妥麼?」柏路箏直直的盯著齊貴妃的眼,不容她有一絲閃躲。

    「呵呵,怎麼會!既然是要去見太后,那寒秋就先回去換件衣衫。」齊寒秋說著轉身就欲離去。

    柏路箏卻叫住了她:「齊貴妃,不必換衣衫了,這身打扮就好,皇祖母是不會介意的。」

    齊貴妃生生的停住了腳步,臉上有著微微的絕望,更多的卻是不甘,正欲再度開口,以別的理由離開,卻見崔嬤嬤領著五六個侍衛走了進來。

    「太子妃、齊貴妃,老奴來了!」崔嬤嬤行到柏路箏和齊寒秋跟前躬身行禮說道。

    「嗯,崔嬤嬤讓侍衛們將這兩人斂了送到永寧宮,切記不可聲張。」柏路箏對著地上的姚平鶴和宮女指了指。

    崔嬤嬤得了令,就指揮著侍衛們動手了。

    「齊貴妃,咱們走吧!秋棠,你也跟著。」柏路箏說道。

    卻在這時,又有兩個侍衛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逕自走到柏路箏面前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其中一個對柏路箏說:「稟太子妃,我等奉命在宣和宮外守著,不料方才有一個侍婢從宣和宮裡走了出來,剛走到門外就倒下了,我等上前查看,發現她已經身亡了。」

    「哦!竟有此事,起來吧,我們一起去看看!」柏路箏說道。

    待那侍衛站起來,柏路箏又轉身對齊貴妃說:「齊貴妃,一起吧!」

    齊貴妃似是沒有聽到柏路箏的話,整個人呆愣在原地,雙目迷離,直到柏路箏再喚了她一聲,齊貴妃方才反應過來。

    「嗯,好……好的!」齊貴妃的聲音斷續。

    柏路箏轉回身不再看齊貴妃,舉步就往外走去。因為有秋棠在旁緊緊盯著她,齊貴妃不得不舉步跟了出去。

    跟著那侍衛行到宣和宮門外,果然看到地上躺著一個身形纖秀的宮女,那宮女也著一身青綠的衣衫。柏路箏領著秋棠、蓮香走到那宮女身邊,未等柏路箏吩咐,蓮香已經蹲下身子,對那宮女進行檢查。

    不多時,蓮香就看見那宮女的右手緊緊的握住一塊手帕,蓮香連忙從她腰間掏出一塊手帕,然後隔著手帕從那宮女手中接拿手帕扯了出來,並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攤開。蓮香看見,那手帕上沾著一點血,接著,蓮香又仔細看了看那宮女的右手,發現她右手無名指的指尖處有一個小黑點,想必手帕上的血就是從那裡來的。

    檢查完後,蓮香站了起來對柏路箏說:「太子妃,是中毒而死。她應該就是殺害姚平鶴與那宮女的兇手,因為在殺害姚平鶴與那宮女的時候,不小心也讓那銀針刺中了手,才會死去的。」說話間,蓮香雙眼往地上的宮女掃了掃。

    柏路箏點了點頭,她身後的齊貴妃卻悄悄的低下了頭,嘴角抿了抿,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齊貴妃,她也是你宣和宮的宮女吧!」。

    齊貴妃一時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慌忙抬起頭望著柏路箏回道:「是……是的。」可齊貴妃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慌亂的神色。

    「她和剛才屋裡的那個宮女可是認識?」柏路箏輕聲柏路箏卻突然轉過頭來對她說問。

    「嗯,這個宮女叫燕兒,剛才的那個叫欣兒,平日裡,這兩個丫頭都挺好,好得就像姐妹一樣,只是想不到……哎……」齊貴妃目露憐惜,長長的歎了口氣。

    「既然她們二人這麼好,這樂兒怎會殺了欣兒呢?」柏路箏疑惑的望著齊貴妃。

    齊貴妃卻迷糊的眨了眨眼,說了句:「誰知道呢!」頓了頓,似乎又有些意猶未盡,於是又張口說道:「興許是她們都看上了那姚大仙,可那姚大仙卻看上了欣兒,燕兒看著妒忌以至姐妹反目,甚至不惜對自己的好姐妹下毒手,可沒想到她自己卻不小心被毒針刺到了手……太子妃,你覺得呢!」齊貴妃說得很是認真,沒了還迎著柏路箏的目光問了句。

    柏路箏聽得滿心的寒笑,她都快要為這個齊貴妃編了這麼一個合乎邏輯,情節完美的故事拍手叫好了,為了掩飾她自己的罪行,她不但害了欣兒,還害了眼前的燕兒,儘管她們不過是卑微的宮女,可宮女亦是生命呀!難道齊寒秋心裡就沒一點內疚?還能如此淡然的站在她面前編故事。

    柏路箏的心由寒生惱,由惱生怒,恨不得立馬就揭穿齊寒秋的所有謊言,可她又偏偏抓不到她的把柄。現在要是未穿越前的時代就好了,有手機有相機甚至錄像機,十二月的人昨晚見到她和姚平鶴做那事的時候就能將一切都記錄下來,就算她想推脫都推脫不了。可現在,就算她當場揭穿了又怎樣,終究是空口無憑。

    現在,唯有從那魏嬤嬤身上著手了,不知墨蘭見到魏嬤嬤了沒有。

    一旁的齊貴妃見柏路箏面露苦惱,猜測柏路箏大概是因為抓不住她的把柄,齊貴妃不由心底竊喜,清咳了一聲說:「太子妃方才不是要和寒秋去永寧宮麼?不知道現在,太子妃還要不要秋寒一同前去呢?」

    說著,齊寒秋的臉上一改在宣和宮殿後小屋裡的慌張,反倒顯出幾分得色來。

    望著齊貴妃那張得意的臉,想著死去的宮女,柏路箏一陣惡寒。卻不想讓齊貴妃太過得意,故將所有苦色都壓了下去,臉上也展現出一切在握的笑容。

    柏路箏揚聲道:「去,當然要去了,皇祖母怕已經在那裡等得不耐煩了,咱們還是快些出發吧!」柏路箏衝著齊貴妃笑得無比燦爛,彷彿剛才的苦惱不過是她瞬間的表情出錯。

    果然,柏路箏的笑容讓齊貴妃剛才的得意驟然消失,一張臉也慢慢的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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