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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真兇 文 / 心靜如藍

    碧玉簫,是前齊王與千葉子君的定情之物。當年,千葉子君歸隱皇陵,曾將碧玉簫留給了寧嘯天。臨走前,她留話與寧嘯天:如若有事,可持碧玉簫相尋。所以,剛才寧嘯天就讓人帶了碧玉簫前去。

    眾人都在大殿靜靜的等著千葉子君這個前朝皇貴妃的到來,沒有人開口說話,就連蘇貴妃也都靜默的坐在那裡,眼神卻不斷的往門外射去。

    「千葉皇貴妃駕到!」

    良久,門外傳來一聲宣架聲,聲音細長悠遠,在落櫻宮裡久久迴盪。

    眾人的目光驟然射向門口。

    眾人首先看到的是一隻纖秀的足穿著素色的鞋襪輕盈的邁了進來,接著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段風流的身段。俄爾,眾人看到了那一張依舊傾國傾城的臉。

    沒有人相信眼前這個就是千葉皇貴妃,那張雪嫩的臉,那水靈的目,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是那樣的年輕,那樣的靚麗,就像是春天裡第一朵綻放的鮮花,滿滿的都是鮮嫩的氣息。

    可那張臉又確實是千葉皇貴妃的臉。別人或許不認得,可寧嘯天卻怎麼也不會不認得。正是這個女人讓他的父皇神魂顛倒的忘記了還有他和他的母后。可儘管如此,面對善良美麗如同仙子的千葉子君他卻從心底的喜歡她,從來沒有因為她搶走了父皇的愛而怨恨過她。

    此刻,寧嘯天看著眼前這個慢慢步近的千葉子君,心也是蹦蹦的急速跳動著。他感覺有一種聲音哽在喉中發不出來,只能呆愣的望著那個人一步一步的走近。

    柏路箏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千葉子君,她心裡現在跳動著兩張臉孔,一張是太后那張盛滿歲月痕跡和沉積著無數滄桑的臉,一張是眼前這張彷彿沒曾受過歲月洗禮的臉。

    天!莫非這世上真有駐容術?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千葉子君竟還這樣年輕!說句讓她不平衡的話,這女人看起來簡直比她還年輕!呼,怎麼可以這樣?

    柏路箏很想跑過去揪著千葉子君嚴刑逼供,讓她說出怎樣保持年輕容顏的方法!在理智的約束之下,柏路箏忍住了。現在千葉子君出現了,還有比駐容術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辦,駐容術的事就晚點再說吧。

    柏路箏忍著心底的激動,望著千葉子君走到眾人跟前。

    「嘯兒,見過皇貴妃!」寧嘯天的聲音有著隱隱的顫動。

    千葉子君點了點頭,目光從眾人身上逐一掃過,在皇后身上稍稍停了停,接著又落在皇上身邊的沐珂身上。

    那明淨如鏡的目光照映著沐珂那張明麗的臉,沐珂卻一陣發寒,彷彿有無數的觸手向她伸來,將真實的她從偽裝中拉扯出來。下意識的,沐珂側過了臉,裝作深情凝望著身邊的寧嘯天。

    千葉子君見沐珂側轉了臉,嘴角微抿,跳轉了目光,在齊、莫二妃身上稍停了一會,點了點頭,最後落在了正望著她又愛又恨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要衝過去的柏路箏身上。

    柏路箏沒想到千葉子君會突然的向她望來,一個心虛就想低下頭,可沒等她低頭她就感覺到那股捎帶探視的目光。柏路箏不由自主的被千葉子君的目光所吸引,並與之直接對視。

    千葉子君的眼睛很漂亮,濃淡適中的娥眉彷彿是經過精心描畫方才印在那好看的臉上,眸色幽深處水霧氤氳,再細看,則仿若陷入了神秘的幽谷中,裡面有著誘人的秀色。

    柏路箏就被千葉子君的水眸所牽引,漸漸的忘記了自己身在何方。迎著那眸光,她彷彿看見時光就倒流,她正在從此前往後倒退,時光的片段在她眼前一一略過,她看見自己與寧君堯成親,她看見自己與六個婢女的友好相處,她看見剛剛來到這個時代時的吶喊等等,最好她還看見了自己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前的那些光陰。

    所有光影一閃而逝,一陣恍惚,柏路箏一陣悸動,接著,她看見千葉子君望向她的目光已經發生了變化,如若她沒看錯,千葉子君目光之中染上了一抹驚異。

    柏路箏更是驚訝,就在剛才,她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被人從頭到尾給搜刮了一遍,面對千葉子君,她甚至有種隱約的敬畏。

    柏路箏正欲從千葉子君的目光裡窺探更多,千葉子君已經調轉了目光。

    「嘯兒,如此匆匆喚本妃出來,所謂何事?」千葉子君檀口微張。

    她的聲音一出,眾人都從剛才千葉子君給予的驚艷中驚醒過來,眾人都沒有想到,擁有如此傾國傾城的一個美人竟然會有著這樣的一把聲音。

    沙啞如石磨磨在沙石之上,蒼老如同風乾得毫無水分的枯枝,粗糲得彷彿被風雨吹蝕的山石。

    柏路箏也是驚愕的張大了一張嘴巴。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存在天使的容顏魔鬼的聲音。剛才她還對著千葉子君羨慕嫉妒恨來著,現在她的一顆心總算是平靜了。

    上帝對每一個人真的是很公平,給了千葉子君不老的容顏,卻給了她一把蒼老沙啞的聲音。

    相對於眾人的驚愕,寧嘯天卻是一臉的平靜,平靜之中甚至帶著些微愧疚。

    「這次急著請皇貴妃出來,是想皇貴妃幫嘯兒一個忙。」寧嘯天不敢直視千葉子君。

    「嗯!」千葉子君點了點頭,示意寧嘯天繼續說。

    寧嘯天約略將五公主和七皇子的死告訴了千葉子君之後,一臉沉痛的對千葉子君說:「現在兇手就在皇貴妃的腳邊,愈慕說她們都受了重傷,需要三四個時辰方能醒過來。嘯兒實在是等不及了,唯有請了皇貴妃出來。」

    此刻的寧嘯天在千葉子君面前沒有絲毫皇帝的高傲與霸氣,溫順得就像是在自己母親的跟前一般,這讓柏路箏很是驚訝。她甚至有一種感覺是,皇上待千葉子君比待太后還要溫順。

    皇后則靜靜的退到了一旁,此刻,皇上已經暗自從她手中接過了這件事,而她要做的就是靜靜的呆在一旁看著這個男人將這件事情親手完成。

    千葉子君聽了寧嘯天的話點了點頭,只是,她在聽到五公主和七皇子的死也是一臉的淡然,彷彿五公主和七皇子從來就沒有在這個世間存在過,她方才聽到的不過是一個平淡的故事。

    千葉子君自方才開口之後就不再說過第二句話,她移了移身子,望著地上兩個一模一樣的錦屏凝視了片刻,便抬手指著靠近她腳邊的那個錦屏對眾人說:「不用費心了,這個是易容了的。」

    眾人再度震驚了。就這麼片刻的凝視,千葉子君就指出誰是易容了的錦屏,這不只是醫術高明吧,怕是連易容術也被她參透了。

    柏路箏聽了千葉子君的話之後,第一個反應過來。她風一般飛到錦屏身邊蹲了下來,伸出手握住錦屏那柔軟的手:「錦屏,錦屏,你沒事吧?你要快點醒過來哦,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從來,柏路箏恐嚇她們六個都是這句:我就不理你了!

    柏路箏著急的淚水狂流直下。

    千葉子君皺了皺眉。

    「為什麼要哭,她只是一個奴婢而已。」千葉子君的聲音粗糲且淡漠。

    「嗚嗚,她雖然只是一個奴婢,可她忠心待我,現在她受了傷,我為她落淚難道不應該嗎?」柏路箏毫不掩飾自己的真情流露。

    千葉子君沒想到柏路箏會這樣回答。儘管她是一代名醫,也是一個善良的人,可她始終都無法明白柏路箏的這種感情。因為她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和這個時代的所有人一樣有著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她也和其他人一樣,認為奴婢這種低微的人不值得她們流下珍貴的淚。

    但千葉子君卻有些厭煩眼淚,她那雙濃淡適中的如畫娥眉幾乎皺到了一起:「我討厭人流眼淚,她死不了。這個,你拿著,給她吃一顆就醒了。」千葉子君長袖一抖,兩顆藥丸就落在她的手心,遞給柏路箏的時候,又補充道:「給她也吃一顆吧,她醒了一切也就清楚了。」

    「謝謝皇貴妃,若是日後有用得著柏路箏的地方,柏路箏一定全力而為。」柏路箏興奮的接過千葉子君手中的藥丸,接著就將其中的一顆餵給錦屏,待錦屏嚶嚀醒來之後才將另一顆塞進了那個假錦屏的口中。

    而在假錦屏醒來之前,柏路箏憑著穿越前對易容的淺顯認知,身後在假錦屏的臉上摸了摸,很快柏路箏就感覺到這個假錦屏的臉上像是鋪了一層皮。她用力一撮,一拉,一塊薄薄的面皮就這樣被她扯了下來。

    這是一張陌生的臉,長得十分的平凡。用現代的話來說,將她丟進人海裡你就再也不會找出來。

    柏路箏首先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可有兩個人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卻悄悄的變了顏色。一個是沐貴妃,一個是蘇貴妃。

    蘇貴妃幾乎是馬上就低下了頭。而沐貴妃則咬了咬牙,接著又放鬆下來,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她的眼睛卻再度往那垂地的羅帳望去。

    錦屏一醒來看見眼前的柏路箏就忍不住激動的抓著柏路箏的手:「小姐,快點抓住真兇,不要讓她跑了!」

    「錦屏,冷靜點,你說的兇手可是她?」柏路箏指著被她撕去面皮的假錦屏問道。

    錦屏順著柏路箏的手指望了過去,當她看清楚還沒醒過來的假錦屏時,錦屏再度激動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她,是她假扮成奴婢的樣子,先是在五公主的葡萄中下了毒,然後又殺害了七皇子。」

    錦屏說完,躺在地上的假錦屏也緩緩的甦醒過來。

    千葉子君的藥丸果然堪比仙丹,吃下去不過片刻,兩個錦屏就已陸續醒來。眾人不由暗自歎服。

    只是,假的錦屏一醒來就已經被兩個高大的士兵架住雙手提了起來。這樣做一是防止她再度行兇,二是防止她逃跑了。

    「大膽奴婢,為何要對五公主和七皇子下毒手,速速從實招來。」待那假的錦屏清醒過來之後,皇后用力一拍身邊的桌子,冷聲高喝。

    可惜,那假錦屏面對皇后的的冷喝卻不睬不理,任由兩個士兵架在那裡不言不語,模樣甚是氣人。

    「你到底說是不說!不說,可別怪本宮不客氣了!」皇后冷著一張臉對這個假錦屏施以最後的警告。

    那假錦屏只是略略抬眼望了望皇后又側過頭去甚至還閉上了雙眼。

    柏路箏假錦屏如此囂張,真想一腳踹在她身上。明明是親手下了兩個比她還小的無辜的孩子,到如今還敢對皇后如此不恭不敬。

    「皇后問你話呢,你聾了麼?」柏路箏忍不住怒喝。可那假錦屏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是個倔強的呢,你將這個灑在她身上,看她還會不會這麼嘴硬。」千葉子君長袖又是一抖,一個白色的小瓷瓶落在了她的手心。

    「這個叫萬劫不復,至今,還沒有人在用了它之後還能守口如瓶的。孫媳婦,你何不用這個來試上一試。」千葉子君突然對著柏路箏笑了笑。

    千葉子君那魔鬼般的聲音襯著她天使般的笑容,竟有一種無比強烈的震懾作用,就連假錦屏聽了她的話都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在聽清楚千葉子君的話之後,假錦屏驟然露出驚恐的表情。她不敢置信的望著千葉子君手中的白色瓷瓶。

    萬劫不復!

    有個人曾經告訴過她,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會配萬劫不復這種毒藥!沒想到今日她竟然會碰到這個人。

    假錦屏的臉瞬間變得灰白。

    假錦屏的反應也都一一落入柏路箏的眼中,想著方纔她讓皇后如此落臉,柏路箏就一陣惱怒。

    她迅速接過瓷瓶,就要打開瓷瓶將裡面的藥粉灑在假錦屏的身上。可沒等她打開瓷瓶,這個假錦屏就開口了。

    「不用了,我說。」

    柏路箏一聽,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算你識趣,你早這樣說不就好了,還敢惹我母后生氣,哼。好了,接下來,我問你答,我可警告你,你最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小心我將一整瓶萬劫不復都倒你身上!」柏路箏趁機恐嚇一番,以為皇后討回一個面子。

    聽說柏路箏要將整瓶萬劫不復倒她身上,假錦屏一張臉從灰白變成慘白,她渾身顫抖著:「我說我說。」

    假錦屏的回答讓沐貴妃柔軟的身段慢慢變得僵直,她狠戾的掃了一眼假錦屏,再度往角落的垂地羅帳望去。

    柏路箏見假錦屏已經被萬劫不復所驚嚇,也不再浪費時間。

    「我問你,你可是五公主身邊的婢女?」

    假錦屏似是沒想到柏路箏會問她這個問題,意外的望著柏路箏說:「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你不用管。你可是為了監視含芳,所以才在含芳的身邊安排了假的小景公公?」

    假錦屏沒想到柏路箏連這個也猜到了,臉上儘是驚異之色,她點了點頭算是對柏路箏的肯定回答。

    「既然你已經在五公主的葡萄中下了毒,為何五公主身上會中了兩種毒?」這個問題是柏路箏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想通的,現在她想通過假錦屏來弄清楚這個問題。

    假錦屏還以為柏路箏已經猜到了所有,現在見柏路箏終於問了一個她不清楚的問題,假錦屏臉上閃過一抹得色。

    「沒錯,開始我是在五公主的葡萄中下了毒,可我一時心軟,下的是綻紅,想的是讓五公主多活一會。後來,五公主老忍著不斷氣,我想著到時候小景公公就要回來了,我可不想等小景回來壞了我的好事。於是就加了一個天狼,天狼不愧是天狼,見血封喉。早知道天狼這麼利索,我就不用浪費我辛苦配出來的綻紅了。」

    「你之所以殺七皇子可是因為他撞見了殺害小景公公的事?」柏路箏聽著假錦屏一臉得色的說出自己殺人的過程,心裡一陣憤怒,聲音也跟著變得冷冽起來。

    「沒錯。那會我差點就將小景殺死了,七皇子的突然出現害得我差點成了小景的刀下亡魂。」

    「七皇子並不認識你,你為何還要將他給殺了?」柏路箏一想到假錦屏連七皇子都能下得了手,心中對她的憤怒變成了熊熊燃燒的怒火,她感覺自己的拳頭在發癢,自己的雙腳也在發癢。好想對著假錦屏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好讓她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你要怪就怪小景,他一邊喊著七皇子快走,一邊大聲嚷嚷著將我的身份也告訴了七皇子。為了不讓七皇子壞了我的事情,我只得對他下手了。」假錦屏那平凡的臉上略過一抹狠辣。

    「為什麼要扮成錦屏的樣子?」柏路箏忍著胸中越積越濃烈的憤怒,咬牙切齒的問。

    「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要扮成這個樣子。」假的錦屏毫不思索的回道。

    「誰給你的命令?」柏路箏一雙眼緊緊的盯著假錦屏。

    「給我命令的是翠……啊!」假錦屏還沒講完,突然一聲痛呼,就見她雙眼暴突,渾身一陣顫抖,頭一歪,人已經死去。

    而就在此時,千葉子君卻身形微動,轉眼之間,人已經閃電一般往大殿邊上那垂地羅帳的暗角飛去。

    柏路箏驚愕望著眼前的變化,就差一點點,她就可以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可假錦屏卻在這關鍵的時候死了!

    柏路箏氣得肺都抽筋,她見千葉子君已經飛向羅帳之後,也跟著走了過去,可沒等她走過去,那羅帳已被千葉子君一掌震了個四分五裂。緊接著,羅帳後傳來一聲慘叫,一個瘦小的身影被千葉子君的掌風震得直撞向後面的牆壁再重重的摔在地上。下一秒,千葉子君已欺身近前,玉手一伸一撈,再一躍一退,已經將藏在羅帳之後的那個人扔在了大殿之前。

    柏路箏一看,很是面善。

    「翠月!竟然是你!」開口的是沐貴妃。沐珂顫抖著後退了數步,一個身形不穩的撫著旁白的桌子。

    「怎……怎會是你?你……為何要對五公主和七皇子下這樣的毒手!」沐珂一臉沉痛的望著翠月。

    所有人都蒙了,就連柏路箏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翠月,方才假的錦屏說到下命令的就是翠……,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

    現在沐貴妃眼前這個人叫翠月,難道,假錦屏剛才要說的就是翠月?

    翠月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暗中監視著假的錦屏,見到假的錦屏就要將她招出來,於是暗下殺手,可她卻沒想到千葉子君還是一個武功高手,能在一跳一躍之間就將她給抓住了。

    「是你下命令殺害了五公主?」柏路箏狐疑的望著翠月。

    「沒錯,正是賤婢。」倒在地上的翠月見一切已成定局,漠然回道。

    就在這時,柏路箏的腦海閃過一個片段。

    沐貴妃在聽到皇上的人在緝拿真兇的過程中帶回兩個錦屏的時候,沐貴妃朝站在邊上的一個婢女拋了個眼神,那個婢女接到她的眼神之後就悄悄的退了出去。而柏路箏認出,那個婢女就是現在的這個翠月。

    她還記得自己讓寧君堯去查羅帳後面藏了什麼人,對了,寧君堯呢!想到寧君堯退了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柏路箏心中一緊。君堯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太子殿下呢?你可有傷害太子殿下」柏路箏衝上前一把揪住翠月的衣領著急的問。

    「什麼!你竟敢傷害君堯!」皇后聽到柏路箏這樣問,也禁不住衝將上前對著翠月質問。

    沒等翠月開口,一個粗糲難聽的聲音就已經先她而開口了:「他沒事,只是中了點迷藥,一會估計就醒了。」

    千葉子君面無表情的說。

    「好了,這裡的事情完了,我也該走了。丫頭,你可別忘了你說過的話呢。」千葉子君衝著柏路箏說。

    「有空就來皇陵找我玩。」千葉子君說完,又轉過身對寧嘯天說:「嘯兒,看好你身邊的人,別被蛇蠍蒙蔽了雙眼。」千葉子君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沐珂的身上。只是,千葉子君淡淡的一掃就收回了視線,隨後洒然離去。

    聽了千葉子君的話,寧嘯天的目光一冷。他惱恨的望向翠月:「你這個賤婢,說,為何要殺害朕的皇子皇女?」寧嘯天的雙目血紅,像是要嗜血一般。

    「為什麼,呵呵,皇上,你當年僅僅因為我爹作了一首無關緊要的打油詩就抄了我們一家,皇上,你又是為什麼呢?我今天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讓你也嘗一嘗失去至親的痛苦。」翠月的眼裡透出濃烈的恨意。

    翠月的話讓柏路箏的心一滯,文字獄!沒想到齊王竟然也犯過這樣的錯誤!可是,給五公主下毒卻要扮成錦屏的樣子?柏路箏疑惑的望向翠月。

    「你恨的既是皇上,為何你要讓人扮成錦屏的模樣?」柏路箏隱隱了一會,終究是問了出來。

    翠月依舊是一聲冷笑:「太子妃,你知道麼?這個可得怪你了。誰讓你天天派你心愛的奴婢到沐貴妃的棲霞宮探視呢!要不是她先盯上了我,妨礙了我動手,我又怎會讓人假扮成她的模樣呢!」

    翠月輕描淡寫的話讓沐珂變得極度激動起來,她渾身顫抖地扶著椅子站了起來:「太子妃,你……你竟然……竟然派人來監視我!為……為什麼!」沐珂一臉驚異和不知所措的指著柏路箏問道。

    沐珂身邊的皇上在聽到這話之後,臉色一變,落在柏路箏身上的臉色也變得十分的難看,他濃眉一挑,大聲喝問:「太子妃,珂兒說的可有此事?」皇上的面色暗黑,語調冷冽,柏路箏不由哆嗦了一下。

    古人常說君王如虎,據她看來,君王更勝似虎。

    就在柏路箏忍不住要承認的時候,皇后站了出來。

    「是我逼她這樣做的。」皇后沉著一張臉走到柏路箏身邊,悄然的將柏路箏納進她的背後,抬頭迎向寧嘯天的逼視。

    「蘇晚晴,你……」皇上寧嘯天一聲怒吼。

    「哼。來人,翠月毒殺皇子皇女,狠毒如蛇蠍,本王念其曾悉心照料過沐貴妃,特賜其鶴頂紅一杯,留其全屍,即日執行。」寧嘯天不再望向皇后蘇晚晴,帶著滿腔怒火下達了他對翠月的判決之後。

    他繼續對侯在一旁待命的侍衛下令道:「五公主純良可人,現賜予其純宜公主封號,其母安才人恢復蝶妃封號,留守化蝶軒。七皇子孝順有加,尊敬兄長,現賜予其賢王封號。茹嬪因照看七皇子有功,晉一品,升為茹妃,仍居落櫻宮。五公主與七皇子之喪事朕全權交由皇后處理,望皇后能夠用心為五公主和七皇子送行。」

    寧嘯天頓了頓,轉而對皇后說:「皇后貴為後宮之首,卻沒能做到安定後宮,行逼迫太子妃監視沐貴妃之事,朕念其初犯,特令皇后於五公主與七皇子喪事之後,面壁三月不得踏出鳳梧宮。」

    寧嘯天說完,方才大踏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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