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夜涼,微憶君 文 / 清雨綠竹
一個不禁意的動作,卻弄醒了含煙。那清麗的眸子迅速睜開,以一個侍衛該有的靈敏翻身下床。想到剛才主子看著自己睡覺,莫非,她做了什麼不當的事了?
「主子……」她低垂著眸子,萬分尷尬。
夏紫冰擒起一抹淡笑,不在意的起身。穿好自己的衣衫。含煙熟練的為她穿上鞋襪。整裝待發。
「含煙!你應該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思想。懂嗎?」她溫柔的言笑著。
含煙當即一怔,清亮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夏紫冰。這話,絕對不是出自一個主子口中。
「含煙不懂!」她表現得很迷茫。自從加入琉璃閣之後,所聽所言皆是以琉璃閣為天,以主子為天。自己的一言一行,自己的人生早已注定。
「你會懂的!」她為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我會慢慢教你什麼叫自己的人生。」
那寵愛的笑容,恍惚間,含煙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迷霧一般。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實。身旁這人,正如自己的姐姐,言語之間充滿了疼愛。
夏紫冰沒有等她的回答,而是投以一個肯定的眼神。她的話,在含煙腦海中迴盪著。猶如一滴水滴進平靜的湖面,漾起一圈圈漣漪。
告別了農家的一切,再次啟程。夏紫冰很清楚,遠處的母親在等著她。那唯一的親情,每每想起她在病痛的煎熬之下,她便心力交瘁。
「主子,今日我們還繼續行走山路?」含煙道。
她頓了頓,看著遠處的大道:「不,今天我們進城。坐馬車,這樣會快些。」
「可是,主子不怕……」
對於夏紫冰的疑惑,她的確是滿腹疑雲。明明想方設計的躲著永陵王。而為何如今又要行於他的眼皮子底下?
「那個農家很快便會被發現的!」夏紫冰一路毫無主子的架子,將自己的手放在含煙的肩上,「我瞭解他,如果這裡被她發現了,我行走的線路就會被發現。所以,必須變換行走路線。」
一席話,不禁讓含煙對夏紫冰再次刮目相看。
「主子,真是高明!」她不得不歎服。
「呵呵,這不算什麼。」她毫無謙虛。
冷風席捲,樹影搖晃,葉落稀疏。遠方,一女子高大身影佇立在山上。全身上下,一襲寬大的黑袍,隨風揚起。黑布遮面,一雙精銳寒冷的眸子在風中顯得格外起眼。
「她真聰明!」
即便是蒙著黑布,也不難發現面下那紅唇勾起的自信幅度。
「主子也很聰明!」身後,一個略顯的瘦弱卻精幹的男子低首讚道。
她邪魅一笑,一雙狐狸眼狡猾的瞥了他一眼,表現出一絲不悅:「我不喜歡身邊的人拍馬屁。」
「是……」身邊,男子臉色瞬間暗淡了下來。笑容更加深斂,「屬下說的是實話,能讓如此聰明的女人甘願上鉤。您說您聰不聰明。」
「哈哈哈哈……」風中,女子笑聲及其猖狂,眉睫間,儘是狠虐,隱隱的卻又透露著悲傷,「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怎麼為姐姐報仇?」
「是!」他單膝跪在地上,「主子有何吩咐,殺人放火,在所不辭!」
「殺人放火?」他輕蔑的瞥他一眼,「若是殺了她,未免便宜了她。」
「那主子想……」
她負手佇立在風中,居高臨下的藐視一切,「她怎麼對姐姐的,我要讓她十倍百倍的償還。」
言語在空中,伴隨著空曠的山林飄至九霄。滔天的恨意,至週身散發而出。
夏紫冰,從今日起,你將會一步一步的走入眾叛親離,世人唾棄的深淵。到時,我要用你的血親自祭奠姐姐的亡靈。讓你嘗盡世間各種苦難!
「含煙,我們到哪裡了?」
夏紫冰撩開珠簾,輕聲問道。
「公子,這裡是天譽城。我們現在要出城了。」含煙駕著馬車答。
「嗯!」夏紫冰放下簾子,準備繼續瞌睡。
車外,傳來一陣吵嚷之聲。像是在搜查什麼。她撩起左邊的窗簾,才知城門口今日進出一律要經過檢查。頭略抬了一下,暗影竟然在城樓上監督著。呵,原來是在查她。把她當犯人嗎?蕭是不是太過分了,她只不過是想回家。難道這也不行?
「含煙,調轉馬車。去酒樓先吃點東西。」她放下珠簾,輕聲言道。
酒樓,夏紫冰簡單的了點了幾樣家常菜。叫含煙坐下一起吃。而自己,卻只是簡單的點了一碗稀飯。
話又說回來,她本就不是來吃飯的。只是有些累了,也不想在城門口去抓個正著。她本以為,四暗會跟著蕭的。
既然如此,她何不將面對現實。正面告訴蕭,東臨,她必去?可是,以蕭的性格似乎對這事順從於她的可能性很小。看他層層搜查,大概對她的離開真的火冒三丈了。可見,這個是行不通的。
她無奈的闔了闔眸,眉心憂愁持久不散。
「啊!!李公子來了,快逃,大家快逃啊。」
窗外,慌亂的聲音傳入。她臨窗一看,只見門外剛才還有條不紊的市場一下子散亂無序。尤其是女子,更是拼了命的逃跑。
突然,一容貌清秀的女子一個不穩摔倒在地。身邊的男子連忙扶將她扶起,正欲離開。一個邪惡囂張的聲音傳入耳內。
「站住!」
聽到那慵懶卻毋庸置疑的聲音,男子的手愣住了。隨後才將女子擁入懷中護著。卻是沒敢再走一步。
很快,兩人便被手持大刀,英武魁大的侍衛幾個侍衛團團圍住。半響,才從侍衛背後走出一個男子。
男子面貌平淡,一襲淡藍色的棉衫,手持古玉流蘇扇。外表華麗,看起來倒是衣冠楚楚,一派儒雅公子的模樣。
「公子,奴才也覺得這妞不錯呢。」李公子身邊,一男子貓著腰狗腿的笑著。
李公子嘴角自信的掛著微笑,玩味似的走過去用古玉流蘇扇挑起女子的下巴。
「不錯!」
「是!公子。」
身邊的狗腿男深知他的意思,替他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人將女子帶走。
而接下來,所見的便是老戲碼得不能再老戲碼的場景。
「公子,不要!她是我的未婚妻,您不能帶走。」男子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前面,護住身邊的女人。
「讓開!」
只聽「碰」的一聲,侍衛一拳打過去。男子躺在地上,嘴角淌血。
「本公子能看上她,是你的福氣。」他輕蔑的看了一眼男子,從身邊侍從手上拿出一張百兩的銀票,「本公子只要一夜,明日還與你便是。」他骯髒的手,劃過女子吹彈可破的肌膚。
「離哥!」女子噙著眼淚,本欲走過去扶起男子。
「本公子可沒耐性!」他眼底不含溫柔,輕蔑的看著女人,玩味的捏著他的下巴,「若想讓他活著,你就乖乖的。你要知道,本公子可是一州之主的公子。若是不順從,動一根手指,就可以讓你全家一起赴黃泉。包括,他的家人!」
女子下巴被捏得生疼,雙眼垂淚。不敢再言一字。
夏紫冰微微搖搖頭,無語望天。皇兄每天日理萬機。卻不想,所治之下還有這般目無王法之人。
「太過分了!」就連含煙,也看不下去的錘著桌子。死咬嘴唇,恨不得將那人剝皮抽筋。
「想不到含煙還這麼有正義感呢!」夏紫冰清閒的喝掉最後一口清粥。
她羞愧的垂眸一笑,「公子取笑了!」
夏紫冰倒是饒有興趣的笑了笑,眉眼一挑「有正義感是好事,做人若是太過沒心沒肺了,就與動物無異了。」
「啊,公子有辦法?」她抑制不住的欣喜。
「自然!」她站起身來,將碗放下,「按計行事!」
樓下,李公子眉眼飛揚好不得意。看到自己手上的獵物,抿了抿唇滿足的準備離去。
男子躺在地上,血不止的從嘴裡流出。手無力的想去拉住自己心愛的女人,卻又被那些侍衛踩了一腳。靜靜的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公子,這個女人可真是極品啊。比你以前的那些可都好!」狗腿的男人依然喋喋不休的阿諛奉承。
李公子揚起自信的微笑,看著身邊哭成淚人卻不敢出一聲的女子。步調更是趾高氣揚。
「這也算漂亮啊?」
身後,一嬌聲傳出。清脆響亮,霎是好聽。一時間勾起李公子的心魂。
回首,只見一紫色繡花羅裙,柳眉鳳眼,唇紅齒白。長髮齊腰,含羞帶笑。正如出水芙蓉嬌艷欲滴。
很快便勾起他那幾根花花腸子,儒雅書生模樣的外表在瞬間暴露,「佳人啊!」
「那公子是要我還是要她?」
「要你!」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含煙,手不耐的將剛才那女子丟到一邊,「我只要你就夠了!」
「行!」她盡量用自己最魅惑的聲音言道。
李公子很快便已游到他身邊,雙手不自主的在去撫摸含煙那白嫩的柔荑。
「嗯哼!」她收回自己的手,故作嬌嗲,「公子,如果見了我們家小姐。你還只要我嗎?」
聽到她只不過是個丫鬟,李公子的臉色瞬間變了。丫鬟都這麼漂亮,那麼小姐不是……
「你們家小姐在哪裡?」他忍不住問道。
「在那!」她指了指她身旁不遠處的車轎,「公子說好了,等下可不要拋棄我哦!」
言未果,哪裡還看得到他的人影?
越走越近,馬車內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沁人心脾。他拉開珠簾,窺探著裡面。只見,香車內,夏紫冰一襲月白色衣衫,未施粉黛,訪如仙界遺落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那一瞬,他愣住了。所有的注意都被她所吸引。便是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會給她摘下來。他玩過多少女人,哪個能及此千分之一?
「公子想進來?」她紅唇輕啟,傾城一笑。
「是……」他抹盡嘴邊的口水,順從的答道。
「那就進來吧。」
說到夏紫冰的演技,從來都是滴水不漏。此刻眉眼之間,除了戲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東西。
男子難以置信的爬入車內,如此美人。不用他搶,卻乖乖的讓他一親香澤。就如在做夢一般。他狠狠的掐了下大腿,禽淚坐在夏紫冰旁邊。
「公子,奴家欽慕您許久了。今天,可是特意在這裡等你的。」
她左手在他背上遊走,緩緩的,伸向他的脖頸。男子沉迷於美人的熱情之中,難以自持。
「我要與公子去城外遊湖,公子覺得如何?」
言語之間,卻全然沒發現。自己已被她控制在手中。
「美人說什麼都可以!」他如一個被操縱的工具,享受著夏紫冰媚術的控制。
夏紫冰半咪著眸子,「含煙,本小姐要與公子出城遊玩。還不駕車?」
「是!」含煙似有些不滿的爬上車,驅馬欲走。
「公子,公子……」
那個李公子的侍衛卻是糊里糊塗的看著一切,覺得丟了公子不好回去交差,神使鬼差的叫著。
「吵死了!」李公子在車內,不滿的訓斥。僅僅是一聲,再也不敢有人言及半字。
她所使的媚術,正是一種類似於催眠**的功夫。前世,在解決目標的時候因為武術超群從來都是一招致命。她很少用到。而今世,如今自己身懷有孕。打架是不可能的。而這次出門,竟然連冰魄銀針也忘了帶在身上。不過是因為不得已,又看著人這人意志很差容易控制。這才第一次用到這個。
再次來到城門口,一切一如剛才絲毫沒有變化。她禁不住有些佩服了,城樓上那小子是不是太敬業了。竟然連眼都不眨。
「把馬車停下,例行檢查。」
剛至門口,便已聽到官兵那嚴厲的聲音。
「我們家小姐要與知州府的公子一起出去遊湖,你讓開!」
聽到知州府公子的稱號,守城的侍衛有片刻的動搖。看了看城樓上新來的上司,嚥了嚥口水,「還請公子和小姐下車,今非昔比。屬下得罪了!」
言畢,雖然還沒有強行拉人下車。卻已經有些蠢蠢欲動了。畢竟上面是冷夜國誰都恐懼的永陵王。
「靠!你tmd活得不耐煩了是嗎?」一隻臭鞋從馬車裡面扔出來,隨後,看到的正是李公子怒氣沖沖的從馬車裡面跳出來,「本公子的女人你也要看,你怕不怕本公子挖了你的眼睛?」
夏紫冰聽到這話,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隔著兩層衣衫摸了你一下,額,成你的女人了?臉皮用什麼做的?等她過了這城,這男人真心該好好教訓教訓。
但這一動靜,卻引起了暗影的高度重視。只見他從城樓上跳了下來,奶奶的,才被罰了十鞭。他哪裡敢有絲毫大意。再放走王妃,估計他真的要在床上躺幾天了。
「你要挖誰的眼睛?誰又是你的女人?」
暗影拔出刀,惡狠狠的走過來。將昨晚上所有的怒氣都傾向於這男人身上。該死,爺他不敢惹,還惹不起這花花公子嗎?反正這小子這麼凶也不是什麼好人,先抓起來抽一頓解解氣也不是什麼壞事。
「你是誰?不知道老子是知州府尹的兒子嗎?你tm敢惹老子試試?」
李公子不知死活的看著暗影,辟里啪啦的罵了一堆。絲毫沒有注意到死亡的來臨。
暗影只覺得自己渾身怒火燃燒著,遷怒著背上的鞭傷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雖然在爺面前只是個跟班,但好歹一個知州府尹的破公子還是能收拾的。
寒光閃爍,當那把刀毫無預兆的向他劈來時。他才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而夏紫冰,也在這一秒意識到了危險。這小子死了她當然一點都不會痛心,但是,這小子死了她的行蹤便立馬會被發現。這樣一來,去東臨還不知道得費多少周折。
但突然,暗影的刀就在要砍到他的那一秒停了下來。
「王妃……」他嘴角輕輕的喃呢一聲。
聽到這兩個字,她平靜的臉容顯得有些慌神。暗影這麼快就發現了她的車上嗎?珠簾未動,按道理,外面是不可能看到裡面的。到底為何?
而讓夏紫冰覺得莫名其妙的是,不到片刻,暗影卻提著自己的刀。飛奔過去。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李公子嚇得癱軟在地,最後被夏紫冰拖進馬車。而侍衛,看到他沒事整顆心才落了下來。見暗影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便也不再為難他們。馬車一路駛向城外,暢通無阻。
看著李公子已經昏厥,夏紫冰便也不再注意。靜靜的看著窗外,舒緩自己的心神。而她哪裡知道,便是這一點點的疏忽。竟然造成後面一發不可收拾的後果。當然,這是後話。
直到城外十里之內,看著身邊的男人夏紫冰實在是覺得噁心。憤怒的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
「哎喲!」李公子突然叫了起來。當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看著嬌美欲滴的美人兒。哪裡還顧得上疼痛,爬起來便準備摸向夏紫冰那吹彈可破的臉蛋。
「美人兒,咱們遊湖去!」他依然坐著自己的美夢。
夏紫冰一陣怒氣橫然,腳一發力,直接將那人從馬車內踢出去。含煙趕緊的躲到一邊去。給李公子讓了個位置。某男隨之便悲劇的摔了個狗吃屎。剛才還人模狗樣的男人,此刻卻已經摔得五官臃腫。
「臭小子!以後再仗著自己老爹的本事吹牛。老娘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馬車疾馳而去,珠簾內探出那清冷的眸子。言語不置可否。
李公子爬起來,坐在地上看著已經成為影子的馬車。擦乾嘴角的血跡,痛苦的眸內烈出一道精光。從自己的左臉,漸漸的撕開那張人皮面具。
「幹得不錯!」
沉寂的森林內,一陣陰風劃過。女子踏著枯枝落葉,緩緩走來。
「主子!」他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將一個自己的戰利品,一個精緻的玉珮交給黑衣女子,「剛才,屬下本來有機會殺了她。或者將她擒在手上的。奈何主子有交代,所以……」
「抓她不費事!」幽暗的眸子破開一道金光,結果玉珮,撫摸著那背後一個大大的蕭字。她的眉眼瞬間展開自信,「駑馬一慮,必有一失!」
夏紫冰,你就算再聰明。也有失策的時候。僅僅這一次,便足以讓你滿盤皆輸!
「爺,暗影發信號了。他可能有王妃的下落了。」
天空一聲巨響,偌大的煙花絢爛的展開。魅影陰沉的臉容頃刻間昇華。
「走!」君墨蕭調轉馬頭,告別了盲目的尋找。
冰兒,你真聰明。就連他都被你糊弄過去了。若不是留了個暗影守著城門,他怎麼可能找到你。為什麼,他會愛上這樣一個女子。一切都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
夜如漆,冷風滑過枯枝。一地殘枝。清冷的月光鋪灑大地,一片凝霜。
夏紫冰靜靜的躺在窗前的搖椅上,凝視著孤月。這樣的夜裡,她的心情很複雜。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如今已然跨出了第一步,此刻才感覺一個人在外的清冷。正如今夜的月亮一般。
寒氣侵蝕著全身。突然一厚厚的毯子落在自己的身上。夏紫冰猛然抬首。
「蕭……」
好熟悉的動作。曾經的她,總是這樣坐在院子裡或者寢樓上。隔窗望月。而蕭,卻總是會在她感覺到寒冷的時候給她蓋上厚厚的絨毯。投以一個溫和的笑意。
「主子,我在農家為你要了些牛奶。趁熱喝吧!」含煙遞過一杯她親手熱好的奶,「如果不夠,那裡還有。」
夏紫冰內心一股濃濃的失望侵襲著全身,還好,身邊還有一個貼心的含煙。天譽城離草原比較近,但她知道,含煙為了這點東西肯定找了很多地方。
「嗯!」
她雙手舉起杯子,用著一點點溫暖慰藉自己的心靈。
蕭,才兩天,為什麼才兩天都這麼想你。難道她當初的離開是個錯嗎?可是,若是現在回去。母親怎麼辦?就算是師父真的出現,就算是師父真的能治好母親的病。但在這之前,她能放心嗎?畢竟,母親陪了她十五年。雖然沒給過她什麼物質,但卻給了她兩世的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