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9章 人盡可夫 文 / 清雨綠竹
呼延玉決眉宇之間，緊緊蹙起。這個母親，這一刻看到她那些淡定的面容。更是讓他堅信這一切。他無奈的苦笑，心中，早已是心痛不已。
呼延天橫淡淡一笑，深邃內斂，難以滲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皇后是時常令牌不離身的。」
這個習慣，只有呼延天橫知道。皇后因為這玉珮權利很大，時常都是不離身的。只有給自己非常信任的人的時候才不會覺得不踏實。目前除了翠霞，沒有別人能夠得到。
皇后沒想到，這個呼延天橫這次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的來拆她的台。當時臉色一下子便黑了下來。
「皇后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應該是不會把令牌交給翠霞的對吧？」夏紫冰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角度。一想到顏兒差點失去清白，她便想殺了這女人，「那天晚上，給皇上看完病。
皇后一時沒了言語，呆呆的看著呼延天橫。這男人，從來都是她做什麼。他都依從的。而這一次，為什麼，為什麼他非要管秦玉顏的事。
「好慈愛的母親！」呼延玉決勾起一絲苦笑。畢竟是自己的生身母親，做出這樣的事，他內心還是痛惜的。他雖然不喜歡這個母親，可是也從來沒有大得懷疑。只是知道母后有些妒忌，沒想到內心這麼壞。
「決兒！你聽母后解釋……」她雖然很討厭秦玉顏，但這個兒子，她不是不在乎。而是由心的愛。這是她唯一的資本。是她想方設法，才得到的。而如今，那眼神。
「解釋什麼？」他唇角微動，扯出淡淡的苦笑，不帶一絲感情：「你想說你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好是嗎？」
「是！」她微微啟唇，「決兒，你將來可是東臨的一國之主。如何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投入所有的精力。秦玉顏，她簡直就是個紅顏禍水。本宮這是為了你好！」
她依然振振有詞，似乎這一切，就算她真的做了。卻依然覺得自己是理所應當的。對於這女人，夏紫冰突然沒話說了。
「父皇也是後宮唯有一人，那母后是什麼？」他平靜的言道。
「放肆！」她言辭厲色。這個兒子，何曾這樣說過她。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她簡直不敢相信出自她兒子的口中。
心在滴血，一滴一滴的流淌著，對於皇室。他幾乎連最後一絲感情都沒了。這冰涼的地方，他幾乎一刻也不想呆了。
凝視著呼延天橫，沉思片刻，雙腿一曲便跪了下去：「父皇，顏兒的確不能再做太子妃。」
此言一出，無不震驚當場。只是，夏紫冰卻是很淡定的看著呼延天橫。呼延天橫亦是一雙眼睛平靜的盯著呼延玉決。眸內充滿了君臨天下的泰然自若。他嘴唇微微動了動，終究，卻是什麼都沒說。
「決兒，你明白母后的苦心便好。」皇后雖是震驚，但對於呼延玉決的「幡然醒悟」還是挺開心的。也可以說，是第一次覺得這個兒子懂事了。
呼延玉決微微斂神，並沒有回他的話。而是看著胡鹽田河谷：「同時我也不會再做太子！」
呼延天橫微微閉眸，對於這結論。他早已料到。所以，他異常平靜。這個兒子，他是留不住的。這皇宮對他來說，簡直就折磨。
「你說什麼？」
她從來沒有這般恐慌過，這句話猶如當頭一棒。重重的在她頭上敲下一棍。下一秒，她幾乎不能自持形象。
呼延天橫微微歎息，這是他的兒子，他如何能不瞭解。一顆心何曾在朝堂之上，若是真讓他做了皇帝。那麼這個國家，估計不會好到哪裡去。
「決兒，想好了？」他一雙眸子深邃平靜，猶如一潭平靜的湖水。
「是！」他毫不猶豫的確定了自己內心的選擇。亦或許，這個決定。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做好了。只是，沒有哪一刻這般堅決過。
「那好，你走吧。」他輕描淡寫的言道。
一襲黑白相間的袍子，坐在高位之上。依然君臨天下，卻有一絲難以察覺的不捨。但事態如此，就算他是天子。也不能改變天下人的想法。這種不能兩全的時候，如何能留他。
「謝父皇！」他聲音很淡，卻是對這個父親。還有絲絲不捨。他重重的扣下三個響頭，算是對這個父親唯一的不捨了。這是他唯一不捨的親人。
他轉身的那一刻，似乎覺得全世界都是光明的。便是對父親再大得不捨，但想到能和顏兒長相廝守，再也沒有人能夠將他們分開。
「站住！」皇后一聲厲喝，雖然心中有萬分不忍，但依然保持著母儀天下的氣勢：「秦玉顏在本宮手裡，你真的要走？」
呼延玉決只聽「轟」的一聲，腦袋被炸開一般，巨大的響聲從頭頂之上砸下，他的臉色瞬間從晴朗變成烏雲密佈：「母后！」
這個女人，他徹底服了。真不知道，這樣一顆心下面。如何會出現這麼溫柔的臉容。這女人，偽裝的功夫到底有多強。真的是他的母親嗎?他突然很質疑。
「你想怎樣？」他冷冷一笑，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母子之情。所有的，竟是狠虐。對於一個對自己如此狠心的人，他確實再也沒有絲毫的心情去用感情對待她。
「決兒，母后的想法你知道的。」她言辭之中，微微夾雜些許溫柔。但在呼延玉決心中，卻是極其諷刺。
這女人，從來都只會將自己的思想強加在他身上。還從來都以為自己做的是對的，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想法。
「不可能！」
若是讓他留下，他寧願死。
「若是本宮以秦玉顏的性命相要挾呢？」她不退後半步。依然如一個女皇一般。
他眼底寒光斂斂，隱隱之中，一把劍至他的眼中發出，寒光直逼皇后。讓她不禁打了個寒噤。
「我會殺了你！」他嘴角狠虐的氣勢不加掩飾：「然後，再陪著顏兒一起去死。」
偌大的東臨國，因為這女人的陷害，讓他的顏兒毫無容身之地。這怒氣，看在生育之恩的面子上，他勉強忍了下來。但若是讓顏兒活在這樣的黑暗之中，被人所唾棄。他想，顏兒也是寧願選擇死也不希望苟活的。而他，亦是義無反顧的選擇與她離去。即便是死，也不想聽這瘋女人的擺佈。
「你……」皇后差點當場暈厥過去，那陰狠的內心再也忍不住，充斥著溫柔的外面。那至尊容不下任何敵犯的外表一下子將自己的母性抹得一乾二淨，一時間聲若驚雷：「那好，本宮就看你如何殺了本宮！」
她自是沒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栽培的兒子。竟然會這樣對她。這無疑對她天底下最大的打擊。她瞬間將自己鳳儀天下的面子，全給丟盡了。
她長袖一揮，只見兩人扶著還在熟睡之中的秦玉顏。那藥，本來只能睡上一天一夜。而呼延玉決為了讓顏兒二根能夠清淨。他點了她的睡穴，自己卻一直在尋找辦法。
呼延玉決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復了神色。
「皇后！留點德。」呼延天橫淡淡的眸子，不冷不熱的看著皇后。
對於這個女人，她似乎有一種想當場掐死他的衝動。
「皇上，難道你一點都不愛這個兒子嗎？他離開了，你的皇位誰繼承。莫非皇后非決兒一個兒子？」她眼神微微攜帶一絲威脅，完全沒有發現呼延天橫的不同。
「來人，太子妃玷污皇室尊嚴，禍害朝綱！賜毒酒！」言語之間，充滿風輕雲淡。似乎，完全沒有將賜死一個人當回事。更是沒有在乎呼延天橫在自己身邊。
「皇后似乎忽略了朕的存在！」他的言辭，微微有些厲色。平靜的眸子，卻不難看出那雙寒烈的眸子充滿肅殺之氣。他隱隱的勾起一絲諷刺。
「朕有個提議！」他平靜異常：「皇后似乎很喜歡青樓！朕不介意你也去待一下。」
言語之間，卻是擲地有聲。東臨人都以為這個臨帝很愛皇后，這話，無疑轟動震大。
「皇上！」她大為震驚，這個一直與她相敬為賓的皇帝居然如此說她：「你跟臣妾開玩笑的吧？」
「哈哈哈！」他冷冷的仰天大笑幾聲：「朕乃金口玉言，你說呢？」
言語之間，只見他一聲令下。兩個士兵走了上來，雖是有片刻遲疑。但還是將一身華服的皇后制服。皇后權利再大，這天下，依然是臨帝的。
「皇上！」她依然難以置信。
「朕說的話，沒聽到嗎？把皇后放進百花樓，人盡可夫！」他微微注了些內力。
言詞不禁讓兩位士兵全身一顫，厲聲答道：「是！」
「呼延天橫！你……」她從來都自信自己背後的勢力，她從來都以為，便是這樣的事情。皇上知道了，也是最多說她一兩句就好了。只是沒想到，在這一刻她覺得呼延天橫瘋了。居然可以毫無顧忌的這樣對她。
她想笑，只因這一刻她才真心的看清這男人。對她，連一絲的感情都沒有。就算是那賤.人死了，依然再他心目中佔有所有的位置。一個縫隙都沒留給她。
終於，太子府正殿。因為皇后的消失，變得安靜了很多。呼延玉決走過去抱起秦玉顏，那種由內心發出的心疼讓夏紫冰一下子很安心。顏兒跟著她，她便不會擔心了。
「父皇！」因為剛才的事情，呼延玉決此刻的不捨之情更是濃烈，「還有師妹，謝謝你！」
「師兄！好好待顏兒。」她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幅度，「我相信你可以給她幸福！」
她笑意直達眼底。
「起駕回宮!」呼延天橫仰頭看了看天，淡淡的笑了笑。並不曾留下什麼，似乎，也沒有什麼要說的了。他想留他，卻是沒有任何理由。
臨走之前，他叫人將夏紫冰帶入宮中。夏紫冰當即一怔，但想著這個皇帝也不是什麼壞人。便也沒想太多。
御書房內，呼延天橫雙手扶著龍椅。兩腿稍微風開一個角度。一襲黑色袍子，威風凌凌。但那雙眼淡淡的憂傷，卻是沒有逃過夏紫冰的眼睛。
夏紫冰嘴唇微微抿了一下，終究是開了口：「皇上其實是個有情之人！」
他微微歎息，睿智的眼眸閃過一絲擔憂：「丫頭，太聰明了不好！」
若非他覺得這孩子讓他格外親切，這樣的人物。有野心的人都不會留著。
她微微有些尷尬，言語間，便又是那溫馨的笑意：「在某些人面前是可以表現的！」
這句話突然讓他內心一甜，內心的傷痛一時間去了大半。他唇角難以置信的勾出一絲笑意：「真不知道你母親會有多優秀，培養出你這樣的孩子。」
母親？她突然揚起淡淡的笑容。若不是母親，她也不會學到醫術。母親，的確是好久沒有見到了。真不知道，她過得怎樣？冷夜國，還有她的師父和母親。他若不說，她幾乎忘記了冷夜國那個小家。
「冰兒，朕可以這樣叫你嗎？」他聲音溫柔舒適，那眼神，像是親情間的對望。
他竟然學會了徵求別人的意見。
她沉思良久，才應道：「嗯！」
「你姓夏？」他微微蹙眉。夏家三小姐，自小便是有名的廢物，而最後卻是一朝得名，一舞將天下第一才女置於腳下從此獨攬天下第一才女的稱號。這樣一個女子，明明傾國傾城，卻背負著臭名活隱忍十五年，的確是難得。只是，為何又會在朝堂之上一展才華。暴露自己呢？
「我不姓夏！」她言語斬釘截鐵，眸內的恨意不加掩飾，對於夏府，她從來沒有將那個地方當做過家，「我只屬於母親！」
呼延天橫指尖一顫，下一瞬才懂得她言語之間的含義。夏紫冰從小到大的事情，他都盡力查了一些。對於那些才藝的由來，也懂一些。但他唯一不懂的是，這孩子似乎從小連師父都沒有。醫術卻不得不讓人歎服。還有她身上的武術功底，也是查無所蹤。這孩子，從小在這樣一個環境下長大。怎麼會如此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