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文 / 若水如煙
這句話果然有用，瞬間把那個宮女鎮住，才訕訕的道了個萬福。
我點點頭，小心看看周圍，「在宮裡本就是人多眼雜，你們還是不要亂說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話若是說多了，只怕是對你們自己不好。知不知道？」我自入宮以來就沒有說過什麼太重的話，就算是對別人也是極其小心。
所以說出這話，我也是認為語氣算是溫柔。
但是兩個宮女同時變了臉色，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讓我看著都有些不忍。
但是皇宮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也很難保證不會禍從口出。
只是，貌似大家現在都知道了軒轅大人要回來的事情。
肖妃能過猜出軒轅大人根本不是去尋找肅王妃是因為肖妃對皇上的瞭解。皇上根本就不會對肅王爺有什麼關心。
但是在其他妃嬪眼淚，肅王爺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因為皇上對肅王爺的寵愛。皇上很會做戲，可以讓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對肅王爺是極其寵愛。這樣也就方便了皇上很多事情。而我也是在這一瞬間明白皇上為什麼會對肅王爺那麼好。原來不過是讓外人看到，然後很多事情，便可以拿肅王爺做幌子。
就算皇上貴為國主，有的時候做事還是一樣的需要一個幌子為自己遮掩。
而軒轅大人也是回來很快，很多人看到軒轅大人沒有把肅王妃帶回來。現在的傳言就是肅王妃怕是去了域外，不然不可能每個被派出去的人都這樣無功而返。皇上的心思恐怕是希望肅王妃永遠不回來，這樣自己也就有了更多的借口。我也忽然明白為什麼逃婚會沒事。一方面是皇上的確是需要借口，還有一點就是文晴是肖妃的親生女兒，肖妃自然會求皇上保留文晴的肅王妃之位。
各方面的利益瞬間集合在一起，文晴也就不會有什麼事了。
肖妃和蘇嚴一直說我是個聰明人，不是因為我真的聰明，而是我的聰明是對所有事情不聞不問，就算是感覺奇怪，也不會過問。所以皇上最後才會對我如此放心。
也許，這個就是肖妃的目的，只要皇上對我放心了，那麼他們的事情也就成功了一大半。到時候自然也會放心的把我帶在身邊。那個時候也就是什麼都很好辦。
「在這發什麼呆？」一聲打趣把我嚇了一跳，才看到是軒轅捕頭。軒轅捕頭笑瞇瞇的看著我，「我怎麼感覺你現在不應該是在這裡。」
本來還陰潮潮的心看到軒轅捕頭的笑，也瞬間陽光起來，「那我應該在那？」
「你不是皇上的御前奉茶嗎。自然在皇上身邊。」軒轅捕頭抱著手臂，和我一樣依靠在柱子上，臉上一副柔和的模樣，微微閉著眼。
「這次出去這麼累呢。」我心情放鬆下來可能話也多了些。不由想和人說說話。
軒轅捕頭點點頭，「是滿累的。」
「打算怎麼辦？」
「先前在書房見了皇上。也把事情和皇上說了。明天上朝的時候就可以見分曉。」軒轅捕頭睜開眼，有些憂傷的樣子，「南王爺恐怕是逃不過這次了。」
我沒有接話，從開始皇上派軒轅捕頭出去，我便知道南王爺的結局。
就算是可以逃過死罪，怕是活罪難免。
「你倒是個很聰明的人。」軒轅大人見我不說話，獨自說了句。
我笑，「不是因為我聰明，只是這樣的事情我不想過問。雖然說是王爺們都勾結黨羽，卻沒有幾個可以真正活下來的。我只想在宮裡安靜一些，等到可以出宮。」
軒轅大人看著我，忽然笑問，「你存下多少錢了？」
「什麼？」我愣了愣，抬起頭看到軒轅大人嬉笑的臉，也反應過來。原來軒轅大人以為我剛才說的是宮女們可以出宮的年紀。也笑，「雪晴倒是真沒有存什麼錢。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到這些。」
「御前奉茶的賞賜倒是不少。」軒轅大人也笑，卻忽然感傷，「只是在皇上面前也不好做事。稍不注意便會……」我笑著看軒轅大人，自然明白他想說什麼。軒轅大人看到我自若的樣子，有些不自在伸展著胳膊，「但是你那麼聰明，一定會沒事。」
「清王爺和楚王爺怎麼樣了？」關於這樣的問題我不想繼續下去。軒轅大人是個正直的人，我不願意騙他但是現在又不能對他說出實話。所以只好轉移話題。
「他們那裡會怎麼樣？」軒轅大人奇怪的看著我，「清王爺看似溫文爾雅，其實心下極其懦弱，對雪妃言聽計從。楚王爺就是一個好色的人，只要有人給楚王爺送去美女，楚王爺就會答應幫人做事。近來貪的錢財倒是不少。這兩個王爺，對皇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威脅的。現在皇上的心結也就是嚴將軍和文尚書。」
軒轅大人其實也是蠻多話的。
我壞笑著看軒轅捕頭，他才忽然意識到什麼，閉了嘴。但是一陣時間過去，自己先笑，「原來我也可以說那麼多話。」
我才反應過來，傳說中的軒轅捕頭，好像就是一個冷酷的大冰山，居然可以說了那麼多話，還露出那麼陽光的笑。
「你入宮也有一年了吧？」
「是。」我老實回答，才發現不過就是一年而已，居然就出了那麼多事。
「十七八歲，正是好的年紀。」軒轅捕頭閉著眼發出感慨。
我笑著看軒轅捕頭，「大人到現在都是尚未成家，到底是為什麼？」
軒轅大人很平和的揚起嘴角，微微帶著笑，「心中大志尚未實現。」
我若有所思看著軒轅大人。
這個男人，幾乎成了宮中宮女們眼中的傳奇。自己卻說這這樣的話。
不過看著軒轅大人依靠在柱子上，面色平靜的樣子，心也就平靜下來。笑笑，也依靠在柱子上面閉上眼睛。
有的時候也希望自己可以平和下來，什麼事情都當做沒有發生過。
沒有百花宮，沒有什麼鬥爭。不用進入宮闈。
我只是文尚書家的大小姐，不用做肅王妃。
睜開眼睛，一切不過就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