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文 / 若水如煙
端著酒站在殿外。
其實夜晚的景色也還是不錯的，陣陣涼意，繁星點點。
卻平白有一種繁華落盡人離去的淒涼。
今日是皇上忽然宴請四位王爺和王妃，說是新婚過後也要相互聯絡聯絡感情。我冷笑了一下，多可笑的一句話，現在三位王爺各自成為一派，明著說是兄弟，暗地裡早就波濤洶湧。又怎麼可能會有心思聯絡感情。
今日因為是所謂的家宴，所以皇上也就只留了我和陳公公在殿內伺候。
其他的宮人早就被遣散回去。
大家倒是落下個清閒。
我估計皇上會把我留下伺候，多半是因為心裡對我和南王爺的關係還有些懷疑。現在三位王爺的眼線早就不計其數，皇上心裡也是多半知道卻沒有什麼表示。但是我剛入宮不久，皇上雖然是懷疑我是三王的眼線，又沒有什麼證據，何況也不知道我到底是那個王爺的眼線。所以才會選擇把我留下來伺候。
我只感覺好笑，若真是眼線，那裡會那麼輕易要皇上看出來。
「是不是很有壓力？」陳公公微笑看著我，「第一次這樣伺候著，多半會有些緊張。」
我笑了一下，聲音有些放輕，「陳公公第一次在殿前伺候，是不是也緊張。」
陳公公點點頭，「那個時候緊張的不行。我師父千交代萬囑咐，一定不可以出什麼差錯。最後卻還是把酒杯給摔碎了。幸虧有師傅在旁邊周旋，我才沒有被罰。」陳公公看著我，「只是我看皇上今日心情還算是好，必定不會出什麼事的。」
我微微俯下身，「多謝公公提點。」
陳公公笑了一下，「待會進去，要從楚王爺開始添酒，然後是清王爺，南王爺。最後才是肅王爺。楚王妃和清王妃就不用你來添酒。四位王爺的酒添好以後，就站在末尾柱子邊侯著就可以了。」
「雪晴記下了。」我微微點頭，「只是，肅王爺的地位不是最高的嗎？為什麼要最後給肅王爺添酒？」
陳公公慌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緊張的四處看了看，「這種話以後萬不可再說。知道也就知道了，不知道也不要去問。」
「知道了。」
我答應了一聲，陳公公才放下心來，不再說話，只等著一會去給四位王爺去添酒。
我在陳公公身後暗笑，知道了是知道了，但是做不做卻是另外一回事。宮廷中的生活我倒是也沒有給想的有多單純，現在看來，我還是想的簡單了一些。
不一會，皇上舉起酒杯說了句什麼，陳公公慌忙對著我擺擺手，示意我跟著他進去。我點點頭，進去的時候才想到，我算是好在那天選妃的時候見過四位王爺，不然就算陳公公事先交代了順序我也是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的。
楚王爺和清王爺審視的看著我，直到我倒完酒離開兩位王爺坐的桌子，楚王爺和清王爺還盯著我。看的我渾身不自在。
南王爺伸出手環在酒杯上，我愣了一下，這個是表示尊重的意思。抬起頭，南王爺對著我笑笑，然後點點頭。
最後才是肅王爺，肅王爺看著我，忽然從座位上跳起身，有些驚喜的模樣，「是雪晴姐姐！原來你沒事呀，我還以為父皇會治你的罪呢。現在沒事就好了，不然我的心會不安的。好在沒事……」
「肅王爺。」陳公公笑著打斷肅王爺的話，「雪晴該去忙了。」
「額？」肅王爺奇怪的摸摸頭，「要去忙的嗎？哦……」然後很失望的表情慢慢坐下，「那麼就去忙吧。免得被父皇罰。」
「肅王爺萬福。」我抿著嘴笑了一下，大家所說的傻子不過就是因為那年受了傷，所以智力一直停留在小孩子而已。但是好好的一個王爺，居然就這樣毀了容顏。若是沒有毀容，應該和其他三個王爺一樣好看才對。
也許那樣，就算是現在的智力，大家也不會欺負肅王爺了吧。
按照陳公公的吩咐站在末尾的柱子邊，忽然發現這個地方可以看清楚大家的位置，方便上前給王爺們添酒。難怪陳公公會讓我站在這裡等候著。
我倒是很奇怪的，今天皇上擺宴，只邀請了王爺和王妃，側妃卻沒有一個到。這不過是剛新婚完畢，皇上就出了這個難題，難免會讓王爺的王妃和側妃產生矛盾。看來皇上早就想好了辦法。
「三哥真是悠閒自在。」說話的是楚王爺，楚王爺有些醉意，笑瞇瞇的看著肅王爺，「也不用為家室心煩，唯一的一個肅王妃還逃婚跑了，現在沒有找到。整天悠閒的到處玩，真是羨慕的很呀。」
「哈哈，」南王爺忽然大笑了幾聲，放下酒杯，「七哥說這話，看來是真羨慕三哥了，如此七哥的王妃若是也跑了，七哥不是也落個自在？七哥這個話，不是在提點著要七嫂快點逃婚嗎。」
楚王爺的臉色變了一下，倒是楚王妃很大方的笑，「可惜楚王爺是個顧家的人，斷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再說，不論是誰，只要是聽說要嫁給肅王爺，都該想到逃婚的吧。何況是受盡萬人寵愛的文家千金。」
「我也聽說過那個文家千金長的傾國傾城，就算是在這個佳麗三千的後宮也是可以獨領冠首。」清王妃柔聲細膩的聲音響起，「這樣的佳人，怎麼可能甘心嫁給三哥這樣的人呢。看來也是有道理的吧。」
說罷，楚王爺楚王妃清王爺清王妃同時大笑起來。
肅王爺笑嘻嘻的看著四個人笑，好像說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我看著肅王爺單純的笑，心忽然抽搐了一下，仔細算起來，他現在這樣成為人家的話柄都是因為我引起的。而如今我受肖妃威脅入宮，也算是我欠肅王爺的。
也是我自己的錯引起。
的確該由我親自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