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姍姍來遲 文 / 玲瓏如玉
彩屏等了一天,終於等到了賀蘭博回來。
一見賀蘭博的馬車停在了府門口,她立即站起身,此時腿已經麻了,她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府門口的時候,賀蘭博已經走進了王府。
她被侍衛攔在門口,她顧不了許多,用盡全身力氣大聲的喊出了聲。
「王爺,求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王爺救命!求求您見見奴婢吧。」
賀蘭博正與欒無憂有說有笑的往裡走,被這突然響起的嘶喊聲嚇了一跳。
「哇,八爺,你竟然惹了誰家的小媳婦了嗎?」
欒無憂笑著說道。
賀蘭博白了他一眼,叫來管家,「怎麼回事?大呼小叫的。」
管家趕緊回道,「王爺,這位姑娘來了幾天了,說是找您有急事,怎麼說都不走。」
賀蘭博看看門外跪著的人,「我不認識她,讓她走。」管家趕緊答應著往出走,「奴才這就去。」
「姑娘您行行好吧,王爺說看不認識你,你還是趕緊走吧。不然萬一王爺生氣了,誰也救不了你。」管家來到彩屏的跟前好心的勸道。
彩屏等了好幾天,好不容易等到了賀蘭博,她哪裡肯走。
「王爺,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她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高聲喊著。
「姑娘,您再不走,我只能對不住了。」管家一揮手,立刻上來兩個人拉起彩屏就往下拖。
彩屏心中頓時絕望了,娘娘讓她來找人相救,可是,她卻連人都沒見到,就被人哄了出來。
她拼了最後的力氣,哭喊著說道,「王爺,求您救救凌妃娘娘吧。」
頓時,兩個男人的腳步瞬間停下。
賀蘭博與欒無憂相對一視,「來人。」
彩屏被帶進來王府正廳,賀蘭博,欒無憂坐在那裡看著她,眼神急切。
「凌妃娘娘怎麼了?」
男人幾乎異口同聲。
彩屏跪倒在地,痛哭失聲,將事情大致跟賀蘭博與欒無憂講了一遍。
當即,賀蘭博與欒無憂嗖然站起。
兩個男人的臉色瞬間蒼白,「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賀蘭博再一次確認,語氣犀利的說道。
彩屏哭道,「奴婢拿這條命保證,奴婢說的話千真萬確的。」
「你記著,如是有一句不實之言,本王要你的命。」賀蘭博臨走前狠狠的說道。
一刻也沒再多等,兩個人一起出了門。
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連平日裡最放蕩不羈的欒無憂也緊鎖眉頭,一臉憂色。
他們的腦海中縈繞的,都是彩屏說的每一句話。
雙拳不自覺的緊緊握著,嘴唇緊抿,甚至連呼吸都變得那麼沉重。
來到瑞王府,賀蘭博與欒無憂當即闖了進去。
「王爺,太子殿下。」王府中的管事想要攔下他們。
賀蘭博一腳出去,當即管事的被踢飛出去老遠,非死即傷。
凌厲的眼神看向四周的護院,「滾,否則殺無赦。」賀蘭博狠狠的說道。
剩下的人誰也不敢靠前,兩人的腳步一刻不停的往裡走去。
一個不知死的人竟然靠上前來,欒無憂看也沒看一眼,一劍揮過去,那人當場倒下鮮血四濺。
這下,再沒有人敢靠近。
突然,前面有人出來擋住了他們的腳步。
「八爺,太子殿下,這是幹什麼?」沈秋歌攔在他們跟前笑著說道。
「聽說王妃娘娘一直在閉關休息,怎麼,現在出關了嗎?」
欒無憂笑著說道。
他話中的意思,沈秋歌自然是能聽出來的,她雙手輕輕顫抖,仍舊故作鎮定的笑道,「多謝太子殿下關心,不出來也不行了,王爺不在,我們孤兒寡婦的就會被人欺負。現在都有人敢上門殺人了。」
賀蘭博一臉一沉,冷聲說道,「我只是來見凌妃,見過她平安我就離開。」
「八爺也知道,她現在是凌妃而非從前的單身女子。王爺不在,你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進來見她,有些不妥吧。」沈秋歌心中有些慌亂,極力保持鎮靜的說道。
「我說過了,只要見到她平安我就走,如果誰敢阻攔,我也絕不會客氣。」賀蘭博冷冷的說道。
「人都已經殺了,你也看到了,所以也不怕再殺幾個了,您說呢,王妃娘娘。」欒無憂說道。
「你們!」沈秋歌氣的說不出話。
「就算不為了別人著想,難到八爺也不顧及凌妃的名聲嗎?」沈秋歌再次說道。
賀蘭博冷冷的看了沈秋歌一眼,「比起她的名聲,她的性命更重要。」「少跟她廢話,趕緊讓開。我們走。」欒無憂說道。
兩個人抬起腳繼續往裡走,沈秋歌再次攔在他們的身邊。
「你們不能進去。」
賀蘭博一劍橫在她的脖頸上,「別逼我傷了你。」
沈秋歌頓時嚇得不敢言語,臉色蒼白,渾身無力。
走進暖閣的瞬間,賀蘭博便的感覺到一種不祥的感覺。
院子裡一個人影都沒有,結了冰的血跡還未來得及清理。
正廳的門,大敞四開著。
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衝進了屋子裡,一陣濃重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
賀蘭博看著幾乎被染成了血紅色的羊毛地毯,雙眼如同針刺一般。
頓時,凌清然痛苦的模樣出現在延眼前。
欒無憂雙拳緊握,轉身就衝出了房間。
賀蘭博緊跟著出來,此時欒無憂已經用劍指著沈秋歌。
「說,小然在哪裡?」欒無憂的心幾乎要炸裂了,他雙眼血紅,一瞬間嗓子嘶啞。
沈秋歌看著眼前這兩個心急如焚的男人,突然間覺得自己竟然是這麼的可悲。
這一生,她只守著一個男人,即留不住人,也留不住心。
可是,那個女人,何其有幸,竟然有這麼多男人對她死心塌地。
她霸佔了賀蘭楓的整顆心,現在又有兩個這麼優秀的男人為她品名而來。
「我不知道。」沈秋歌回道,臉色淡然。
「如果,今天你不說,我就殺了你。」賀蘭博惡狠狠的說道,目光狠辣。
沈秋歌卻輕輕地笑道,「你殺了我吧,好歹我也是皇上親封的瑞王妃,你若殺了我,也逃不過皇上的懲罰。」
「娘娘!」此時,乳娘帶著哭鬧的小六趕出來,一見到這情景,她嚇得大聲叫了起來。
賀蘭博眼睛看向乳娘懷中的小六,「你出來幹嘛,還不下去。」沈秋歌大聲喝道。
乳娘剛要下去,卻被欒無憂攔下。
「你若是不說,今天我就殺了你的兒子。」欒無憂將小六搶過來抱在懷裡。
小六認生,似乎也感覺到了此刻危險的氣氛,頓時大聲的哭泣起來。
沈秋歌剛才強自鎮定,現在小六被人搶在手中,頓時她亂了分寸。
「你別傷害我的兒子,我是真的不知道,放了我的兒子,賀蘭博,他是你的侄子。」沈秋歌滿眼驚嚇的看著賀蘭博。
賀蘭博眼神不變的看著她,「如果你不說實話,他做什麼我都不會干涉的。」
欒無憂微微一笑,劍隨後撤回放在小六的頸間,「你可千萬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這做娘的心狠手辣。不肯救你,也好,就讓你先去給小然陪葬吧。」
說著欒無憂劍下用力,鮮血剎那間鋪滿劍身。
「不要,我說。」沈秋歌沒想到欒無憂竟會真的對個孩子動手。
直到,她看到鮮血,才終於肯說出實情。
「說,清兒在哪裡?」賀蘭博雙眼如電的說道。
「被送去段家老宅了。」沈秋歌哭泣著說道。
欒無憂將孩子扔進沈秋歌的懷中,與賀蘭博瞬間出了瑞王府。
「無憂,你剛才」賀蘭博看向欒無憂說道。
欒無憂微微一笑,伸出被割了一個大口子的手,「到底是六爺的兒子,我怎麼可能那麼做。」
賀蘭博點頭,隨後沉默,臉色越來越陰沉。
「那段家老宅是什麼地方?」欒無憂問道。
賀蘭博卻不說話,只是沉默。
「你倒是說話啊,那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她們要將小然送到那裡?」欒無憂心急的再次問道。
賀蘭博沉默良久,終於開口,「那是段家老爺子住的地方,段家老爺子曾經官拜一品,後來先皇親自賜地帝都大宅養老。他此生有一個嗜好,喜愛虐。待女子,手法狠辣,到了他的手中,幾乎沒有活路,都被活活折磨死。小到四五歲的女娃大到二十多歲的女子,只要落到他的手中無一倖免。」
賀蘭博說道很平靜,欒無憂卻再也無法淡定。
「什麼?我真後悔剛才這一劍砍在了我自己手上,這個女子真的蛇蠍心腸,真是夠狠毒。若是小然有個什麼,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她們。到時候你可別攔著我!」
欒無憂氣的亂叫。
「就是現在我也不會放過她們。」
賀蘭博狠狠地說道,目光染血。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狠狠拿起馬韁繩,抽打著胯下的駿馬。
凌清然與段霜被送到一房間,房間裡古色古香的,屋裡點著香,正中間有一個大浴盆,裡面盛滿了熱水,不斷地冒著熱氣。
她的身上,慢慢的恢復了幾絲力氣。
漸漸地她猜到了,。沈秋歌給她吃的是什麼藥了。
是媚藥的解藥,只是,她為什麼要救自己呢?
總之,凌清然的心裡有了幾分安穩。
也許,沈秋歌並不想殺了她,所以偷偷的救了她也說不定。
一旁的段霜還在睡著,凌清然看著眼前陌生的容顏。
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自己的腦海中一點印象都沒有。
靈兒從前也沒有說過,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妹妹。
如果,真的如同她所說,自己與她是姐妹。
那麼,靈兒怎麼會從未跟自己提起過呢?
如果不是,她又是夏琉璃她們派來加害自己的嗎?
她已經到了現在這樣悲慘的境地,她們又為何要多此一舉呢?
凌清然不停的想著,等著體力慢慢恢復。
突然,門開了。
霧氣中,她看不清走進來的是什麼人。
片刻之後,她聽到一陣猥.褻的笑聲,蒼老而淫.蕩。
「小乖乖,等不及了吧?今晚,老太爺會好好享用你們的。」
凌清然頓時心底剛剛升起的那麼一丁點希望,瞬間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