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卑鄙女人 文 / 玲瓏如玉
一縷青絲自信封落入手心中,捏在手裡,彷彿聞到了她發間的香氣,感受到她的溫暖。
可是,她此刻卻在遙遠的千里之外。
心形的青絲,是她精心給他準備的代表著她對他濃濃的思念。
看到這封信的一刻,賀蘭楓幾乎是當場落下了眼淚。
當時,他正陷在敵軍的包圍之中。
幸好,七夜帶兵趕到,他們前後夾擊將敵人殺的落花流水,七夜對黑澤熟知與心,再加上他,們默契的合作,這一次的危機,竟然成了他們最後取得勝利的轉機。
他嘴裡默默地念著凌清然的名字,遠在千里,她卻再一次救了自己。
如果,七夜不及時趕來,他也許早就死在了黑澤之中。
他沉聲吩咐下去,不一會功夫,七夜掀開帳簾走了進來。
「王爺,怎麼了?」
「七夜,現在勝局已定,我想你先回去。」他說道。
七夜,眉頭一緊,「怎麼了?她出了什麼事嗎?」
賀蘭楓搖頭,「沒有,只是,這幾天我老是心神不寧,老是做惡夢。所以,你還是盡快趕回去我才能放心。」
七夜點頭,「好,我即刻就起程,王爺保重。」
七夜站起身就往外走去,賀蘭楓突然出聲叫著他,「七夜,辛苦了。」
「我本就不應該離開。」七夜沉聲說道,轉身走出去。
賀蘭楓緊緊攥著手中的髮絲,走出大帳看向遙遠的帝都方向。
「清兒,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來。很快,我們就會團聚了。」
彩屏站在賀蘭博的王府外一連等了幾天,都不見賀蘭博回來,她再次走到門房。
門房的侍衛很是不耐煩,「你怎麼又來了?不是告訴你了,王爺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彩屏卑躬屈膝的說道,「是是是,我知道,我只是想問問,王爺是同欒太子一起走的嗎?」侍衛十分不耐煩,「王爺的事,我怎麼知道?」
彩屏心中焦急,卻別無他法。
這兩天,她輾轉與賀蘭博和欒無憂的府上,可是,他們卻都不在府中。
她擔心凌清然,知道多耽誤一刻,可能凌清然就會被人害了。
「我求求你了,我真是是找王爺又急事,求求你告訴我吧,到哪裡能找到王爺。」彩屏跪倒在地,忍不住哭泣說道。
侍衛,心中一軟。
「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吧。」
隨後他語氣隨和了一些說道,「其實王爺去了哪裡我們做下人的也不知道,不過確實是跟欒太子一起走的,今天不回來,明天一定回來的。你明天再來吧!」
侍衛看著她憔悴落魄的模樣,泛起同情的目光。
彩屏連著磕了幾個頭,才站起身子慢慢的走遠了。
她走到與王府相鄰的隱秘地方,坐下來,眼神不錯的盯著王府的大門。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凌清然坐在軟榻上,抬眼看去。
一個人帶著面紗走進來,夜晚的視線不是很好,加上凌清然的眼睛這幾天有些模糊,她並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
直到,屋子的燈被人點亮,她才看清楚來人是誰。
儘管帶著面紗,她腫脹的臉頰仍舊隱約可見,一側的眼睛也跟著腫的老高。
「你還沒死呢?」夏琉璃發出尖銳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怨毒。
「你都還沒死,我怎麼捨得死嗯?」凌清然看著她的模樣,覺得心中痛快極了。
夏琉璃隨手扔過一盞茶杯,狠狠的向凌清然砸去。
剎那間,凌清然條件發射般的竟然伸手穩穩的將茶杯接在手裡。
一瞬間,夏琉璃愣怔了,她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
難道,凌清然恢復了記憶了嗎?
凌清然自己也被自己嚇到了,為什麼她忽然間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你到底是誰?」夏琉璃有些口不擇言。
凌清然此刻卻並不怕她了,站起來慢慢的走向她,「你說我是誰?你也會有怕的時候嗎?」
夏琉璃慢慢的向後退去,手指著凌清然,「就算是你恢復了記憶,我也不會怕你的。凌清然,你將我害得這麼慘,我不會發放過你的。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帶給我的我會讓你加倍奉還。」
夏琉璃不停的嘶吼著,臉上的傷口讓她幾乎喪失理智。
對於女人來說,美麗的容貌勝過一切。
尤其在這樣一個男權的社會,尤其對於她這樣一個美貌艷麗的女子,容貌勝過生命。
可是,從此後她再也不是最美的女子了。
她的美貌,葬送在凌清然的手裡,她喪心病狂的心,變得更加變態瘋狂。
凌清然只覺得很好笑,只是現在的她,怎麼也笑不出來。
「阿璃,我對你如同親妹妹一般看待。結果你殺了我的孩子,最後還要殺了我,現在,你是在跟我說報應嗎?」
凌清然心痛的的繼續說道,「若是說報應,老天也會懲罰你。」
夏琉璃猙獰的笑著,「你用你的身體滋養了我的靈魂,可是你卻搶走了屬於我的一切。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寧可永遠冰封在地下,也不要醒來。至少那個時候,哥哥還是愛我的。」
夏琉璃說著說著竟然獨自傷悲起來,眼神中帶起了悲哀。
凌清然愣怔在那裡,她說什麼?
用她的身體滋養了夏琉璃的靈魂,這是怎麼回事?一切都是真的嗎?這些,也是她失去的記憶中的一個片段嗎?
「我恨你,凌清然,你必須死。」突然,夏琉璃咆哮的大聲的吼道、
「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了的,我會讓你嘗盡一切痛苦,讓你悲慘的死去。」
凌清然靜靜的看著夏琉璃獨自在那癲狂,她無話可說,對與她來說,此時的夏琉璃不過是個瘋子,曾經早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夏琉璃走了,屋子裡再一次變得寂靜。
凌清然知道,夏琉璃也許已經開始了報復她的計劃。
只是,她現在還不知道,她到底要怎麼對付自己。
彩屏是沒有逃出去嗎?
如果,她逃出去了,怎麼會到現在沒有半點動靜。
是她沒有見到賀蘭博和欒無憂,還是他們根本就不會來救她。
她腦海中想著各種可能,任人宰割的恐懼慢慢的將她包圍。
這種感覺,那麼可怕,她幾乎快要承受不住。
突然,她聞到一陣香氣。
不一會,這香氣便瀰漫了整間屋子,她摀住口鼻,不敢呼吸。
這香氣,她太熟悉了。
大婚之夜前夕,在宮中她就被人聞到了這種香氣。
欒無憂告訴過她,這是種毒,名字叫媚藥。
當時的她還傻傻的問欒無憂,為什麼只有賀蘭楓能解?
直到,大婚之後,賀蘭楓告訴她,她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此時,再次問道這種香氣,她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
她想幹什麼?夏琉璃,她想幹什麼?
雖然,心中明白的很,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這樣想。
直到不能呼吸,她終於忍不住咳嗽不止。
這一刻,她的心徹底絕望了。
她不能對不起賀蘭楓,不能讓別人碰自己的身子。
她想拿起地上的短刀,可是,此時她卻連拿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現在,連死都不能了。
突然,門被大力的推開,一個人被推進來。
她不知道是誰,恐懼到了極點,瞪著一雙大眼睛緊緊盯著走進來的人,。
那人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最後終於看到了蜷縮在角落中的她、
慢慢的向她走過來,凌清然覺得這一刻,自己的心幾乎都窒息了。
突然,那人飛快的撲過來,一下子撲到她的身邊,興奮的叫道,「姐姐,你真的在這裡?」
凌清然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恐懼的心終於落下。
對面是個女子,她輕輕的開口,「你是誰?」
「姐姐?你不認得我了?對,我忘記了,靈兒寫信告訴我了,我是霜兒。」她高興的說著,眼中卻有淚水滑落。
凌清然一聽到她提起靈兒,頓時問道,「你認識靈兒?」
「是,我和靈兒從前都在你的身邊。姐姐也許認得我了,但是沒關係,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
段霜說道。
隨後臉色一變,「姐姐,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如此憔悴?靈兒和小藍呢?」
段霜奇怪的問道。
凌清然此時,已經不敢隨便相信任何一個人了。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口口聲聲叫著自己姐姐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跟夏琉璃一樣都是蛇蠍心腸的壞人。
她看著段霜,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也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她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耳邊是段霜說個不停地聲音,至於說些什麼,她早已聽不清了。
段霜看著凌清然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心中心急如焚。
可是,她發現自己也越來越困,越來越沒有力氣。
最後,她也倒在了凌清然的身旁。
門,再次被打開了。
夏琉璃站在門口,吩咐著下人將兩人抬出去。
「早就聽說段老爺子有那變態的嗜好,可是,自從段毅出了事後,他應該很久沒有嘗到新鮮了吧。今晚就讓他老人家好好享受吧,帶上車,送到段家老宅。」
夏琉璃冷笑著說道。
「段霜,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找上門,就陪著你的乾姐姐一起去享受吧。只是,不知道你的祖父會不會認出你來。」
冬天的風寒冷刮臉,夏琉璃不敢在外面停留太久,眼看著凌清然和段霜被人抬上馬車,她便轉身也上了車。
這座王府,她從來沒來過,以後也不再來了吧。
凌清然被抬上馬車之後便醒了過來,周圍漆黑一片,她感覺到自己在車廂中。
車子出發了,她的心一緊,想起身卻沒有半絲力氣。
突然,車子停下了。
沈秋歌站在馬車前面,攔住了。
一點光亮自轎簾掀開的瞬間在眼前閃動,沈秋歌來到車上,將一顆藥丸喂到凌清然的嘴裡。
然後,在凌清然驚訝的目光中下了車。
馬車再次出發,沈秋歌目送馬車離去。
她的臉上閃爍著複雜的荒涼,「希望你死也會死的有尊嚴一些,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極限。
為了,當初你讓小六回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