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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人心叵測 文 / 玲瓏如玉

    凌清然的心徹底的被震撼了,她彷彿沒有聽清楚一樣重新問了一句,「什麼?你說當日在皇宮裡相助靖王妃?你說那個人是她是嗎?」

    安叔不知道為什麼凌清然會突然情緒大變,他點頭,「是。當日她渾身鮮血奄奄一息的昏倒在王府之外,是王爺親自將她抱進去的。、」

    凌清然早已傷痕纍纍的心,再次被撕扯的稀巴爛。

    「去找賀蘭楓出來,我要見他。」她突然就要衝進王府中。

    安叔飛快的起身,跑到她的跟前攔住她,「姑娘,王爺不會見你的,你這樣又是何苦呢?」

    她此時情緒激動,安叔根本勸不住。

    「我今天必須見到他,安叔你要不跟我去把他叫出來,要不就跟我動手。」

    凌清然挺直背脊站在安叔的面前,眼神如炬,不卑不亢。

    安叔無奈,「好,我這就去回了王爺。」

    安叔進去了,凌清然只覺得雙腿如冰,冷的徹骨,痛的麻木的傷腳,此刻竟然知道了痛。

    「安叔,你找王爺?」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安叔趕緊垂頭,「參見王妃。」

    沈秋歌溫婉一笑,「有事嗎?」

    「有人求見王爺。」安叔說道。

    「是誰?」沈秋歌看似無意的說道。

    「是」安叔有些猶豫是不是該說。

    沈秋歌卻說道,「得了,既然不是我能知道的,我也就不問了、」

    安叔連忙說道,「是凌姑娘。」他說道。

    沈秋歌有些驚訝,隨後一臉淡定,「知道了,我正好要去找王爺,我去告訴她吧。」

    安叔點頭,「好,那奴才下去了。」

    沈秋歌剛在娘家回來不久,卻不想剛一回府便發現,舊人剛去,又來新人。

    此刻,她一聽說凌清然來了,當即心中一動。

    往青園走去的路上,沈秋歌仍舊在想,到底賀蘭楓是不是真的已經將凌清然忘記了,說的更確切一些,他真的不在愛她了嗎?

    如果真的心裡沒有她了,那麼為何這麼久了,他仍舊獨居青園。

    每天住在那裡,睹物思人,他不會覺得難過嗎?

    如果還愛她,為何短短數日,他就可以另結新歡。

    這個男人,她一直看不懂。

    遠遠的便看到青園的燈光,每一次只要一靠近這裡,她的心總是會刺痛的厲害。

    儘管,她早已經不在這裡了。

    鍾離婉一個人獨自坐在青園的桂花樹下,賀蘭楓說頭疼進去休息了,他讓她回去休息,可是,她沒有回去。

    曾經,她想過嫁個賀蘭楓,成為他的妻子,做著瑞王府的女主人。

    可是,陰錯陽差,她嫁個了太子。

    如今,她雖然沒有名分,但是終於也算了了一半心願,終於入住進來了。

    雖然,改變了容貌,但是終於可以與她一個屋簷下時時相見了。

    院子裡,不見賀蘭楓,只有鍾離婉一人坐在石凳上。

    見到她進來,她輕輕起身微微行了禮,「王妃有禮。」

    她的言辭眼神中都透著幾分毫不遮攔的驕傲,沈秋歌隱約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知道哪裡有些熟悉。

    尤其是她說話的聲音,可是她的臉卻真的是如此陌生。

    「嗯。」沈秋歌腳步未停,只是一直往裡走去。

    「王妃請留步!」身後的女子竟然叫住了自己。

    沈秋歌頓時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她,「姑娘有事?」

    「你是來找王爺的嗎?」她笑著問道。

    沈秋歌點頭,「是,姑娘有何見教?」語氣中已經不自覺的帶起幾分不悅。

    鍾離婉輕輕一笑,「王爺累了,剛睡下,王妃若是有事,不妨告訴我,一會王爺醒來我替王妃傳達。」

    沈秋歌心中頓時生氣,她冷冷的說道,「多謝姑娘的好意,只是我們夫妻間的話,只怕姑娘不方便傳達。所以,還是我親自進去比較好。」

    「王妃此言差矣,同為王爺的女人,夫妻間的事只怕也相差不多吧,我願意代勞。」

    鍾離婉說道,言辭大膽。

    沈秋歌頓時沒有了下句,第一回合,自己就落了下風,看來這個女人真的是不簡單。

    「不必了。」沈秋歌不再與她糾纏,邁步走了進去。

    賀蘭楓獨自躺在床上,多日不見,他消瘦許多,下巴又尖了許多。

    她回來以後,還沒來見過他,今天是第一次來青園。

    輕輕的坐在床邊,她小心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他的眉頭緊鎖,連睡夢中也不安穩。

    他今日喝了酒,身上的酒氣很大,否則也不會這個時候睡著。

    「清兒」

    他輕聲的呼喚著,沈秋歌沒有聽清他的話,湊近了去聽,臉色當即僵硬。

    「清兒」

    他在叫她,她的手放開他的手。

    「是不是,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你都不能忘記她。她到底有多好,好到讓你這樣迷了心智?」

    她輕輕呢喃著,心中所有的懷疑都被證實,越來越冷。

    他留在青園,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不捨,無法忘懷。

    突然,賀蘭楓睜開雙眼,「清兒?」他失聲的叫道。

    「王爺,是我。」沈秋歌微笑著說道,輕紗廣袖中雙拳緊握。

    賀蘭楓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剛才叫了誰的名字,他緩緩起身,「你來了。」

    「嗯。」沈秋歌急忙走到桌子前倒了水給他。

    「王爺,你瘦了、」她說道。

    「歌兒,有事嗎?」他問道,接過水卻沒有喝。

    沈秋歌站在他的面前,突然有些侷促。「六哥,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有陪在你身邊?」

    賀蘭楓搖搖頭,「沒有。」

    沈秋歌急切的解釋道,「我什麼都不怕,可是我不得不為小六著想,我死沒關係,孩子是無辜的。」

    說著,沈秋歌哭了起來。

    賀蘭楓微微一笑,「誰都不用死,別哭了。」

    對於他來說,她陪不陪在身邊有什麼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不在了。

    他才覺得痛心,覺得孤獨。

    沈秋歌抬起一雙淚眼,「六哥,你真的不怪我嗎?」

    「你做的很對。」賀蘭楓淡淡的說,毫無波瀾。

    與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也說不上埋怨責怪、

    「你還有事嗎?」賀蘭楓眉頭輕蹙的看著她。

    「凌姑娘來了,在府外說是要見王爺。」沈秋歌一邊說一邊看著賀蘭楓的臉色。

    果然,賀蘭楓的臉色在聽到她的名字的一瞬,變了模樣。

    他沉默,沒說是見還是不見。

    她就那麼站在那裡看著他,很久賀蘭楓才緩緩抬起頭看看她,「我知道了。」

    沈秋歌才醒悟。「那我先回去了。」

    他只是簡答的嗯了一聲,沈秋歌手心刺痛,他竟然沒有問一句小六。

    那是他親生的兒子,竟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凌清然看著門口這些當初自己親自挑選並且調教的護院,心中寒冷無比。

    曾經,是她將他們編組排班,親自教授了散打和各種護院要領。

    今日,他們手持武器,卻都對準了她。

    她站在他們的面前,手上纏著繃帶,腳上也打了厚厚的固定。

    卻依舊氣勢逼人,她是靴子裡有一把削鐵如泥的短刀,可是她卻沒有拿出來。

    她的兵器從來都是去殺敵人的,從來不會指著自己的兄弟。

    「姑娘,您就別為難奴才們了,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如今王爺有令,奴才們也是不敢不從啊。」

    為首的護院幾乎哀求的說道。

    安叔一去不回,她左等右等不見人,就要自己親自進去看看,不料卻被人攔住。

    她狠狠的咬著牙,眼神掠過每一個曾經熟悉的面孔。

    今非昔比,從前他們敬她如主,今日她們刀兵相見。

    「都退下。」突然身後傳出來一道聲音。

    所有人都自覺的為她讓出一條道路,沈秋歌慢慢的走出來。

    凌清然一看到沈秋歌頓時雙眼一亮,雙眸森寒無比的看著沈秋歌。

    沈秋歌將所有人都打發了下去,自己與凌清然面對面站著。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凌清然狠狠的說道,她真的有種衝動,上去即刻扭斷她的脖子。

    沈秋歌呵呵一笑,「如果我怕,我就不會來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凌清然逼視著她的雙眼。

    沈秋歌苦澀一笑,直視凌清然的雙眼,「為了什麼?姑娘睿智我以為你明白。」

    凌清然豈會不明白,只是人都有這個毛病,有些事明明知道卻總是想聽那人紅唇白牙的說出來。

    「我已經離開瑞王府,已經與他毫無瓜葛,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凌清然咬牙問道。

    沈秋歌突然笑出聲,「你離開了?」她搖頭,「你從來就沒有離開,你的人是從王府中走了,可是卻無法自王爺的心中將你抹去,無論我多努力,甚至我已經為他生了一個兒子,仍舊喚不回他的心。」

    「你別怪我心狠,除非讓他恨你,在你們之間挖一條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否則,他永遠不會忘記你,總有一天你還會回來的。」

    沈秋歌面色悲傷的說道。

    「沈秋歌你愛他嗎?」凌清然問道。

    沈秋歌回答的毫不猶豫,「我愛他,我對他的愛不會比你少,是我比你先愛上她的。」

    凌清然呵呵的笑了,「你既然知道靖王與他是什麼關係,既然知道害了靖王,我與他之間便永遠無法跨越這條鴻溝,那麼你呢?你害了他最在乎的人,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終有天他會知道的,到了那時候,你覺得你與他還有可能嗎?」

    沈秋歌臉色頓時蒼白,卻仍舊硬著頭皮說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背水一戰又何妨,若是我贏了呢?」

    「你注定了今生都是輸家,永遠都不會贏。」凌清然輕蔑的看著她說道。

    「你胡說,我已經達到了我的目的,王爺現在連見都不願意見你一面,這樣就夠了。」

    沈秋歌激動的說道。

    凌清然搖搖頭,「沈秋歌,我從前還對你還有些刮目相看,覺得你就如同冬日寒梅,縱然面對寒冬,卻依舊堅持不放棄,面對寒冷綻放你的美。」

    「現在看來,到底是我高看了你,只不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與你這樣的人成為對手,於我來說是一種恥辱。」

    凌清然一字一句的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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