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波又起 文 / 玲瓏如玉
凌清然翻身做了起來,「說明白,誰生死未卜?」
「是嘯月了。」鍾靈吞了口口水說道。
凌清然立即站起來,「怎麼回事,馬上告訴我。」
鍾靈邊走邊將事情的大概告訴了她,走到府門口她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從逆月跑回來,又說了這麼多話,你歇歇吧。」凌清然看著她氣喘如牛卻還要跟上來不忍說道。
鍾靈如同獲救了一般,點頭,「好的主子。」
「不過我很是納悶,你就不會打個車嗎?又不是沒錢,都跟你一樣,車伕得餓死。」
凌清然禁不住說道。
「主子,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挖苦奴婢。」鍾靈終於順過點氣。
「沒空理你,看家。」,凌清然已經走遠。
將哈利牽出來,拿出嘯月的衣服讓他聞了聞,她說道,「哈利,帶我去找嘯月,。」
眾人驚訝的看著凌清然,更在驚訝中看著哈利撒腿而去。
凌清然緊緊跟著哈利,暗暗發誓,如果這次哈利能帶她找到嘯月,她非給哈利找個媳婦不可,生一堆小哈利,她可以帶著警犬對去抓通緝犯,換錢了。
不知不覺,又多了一個生財之路。
還在想著,哈利突然停下步伐。
凌清然四處看看,這裡幾乎是帝都最偏僻的地方了,此時她與哈利正停在一座小院子外。
「哈利,別叫。」她小聲跟哈利說著,哈利猶如聽懂了似的,果然不出聲了。
鍾離婉等得著急,禁不住自床上起來翹首往外面看去。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闖入視線。
她趕緊躺回床上,假裝奄奄一息一般。
「我知道你沒睡。」賀蘭楓走進來,站在門口,看著她。
鍾離婉睜開眼睛,滿目憂傷,楚楚可憐。
「楓,你馬上就不必煩惱了,我就快死了。」鍾離婉輕聲說道。
賀蘭楓深吸口氣,「我現在很忙,實在沒時間常來看你,不過你放心,一找到藥煥顏的藥,你就可以自由了。」
「自由了?你所說的自由就是將我一腳踢開了,從此再不相關了是嗎?」鍾離婉慢慢的自床上起來,鬆垮的衣衫自肩頭滑落,露出粉嫩的肌膚。
賀蘭楓馬上錯開目光,「我們只能做朋友,你明白的。況且,你留在這裡只會更加危險,所以還是越遠越好。」
鍾離婉呵呵的笑出了聲,聲息滄冷。
「越遠越好?若是沒有你,我在哪裡又有什麼重要的!楓,如果你主意已定,就別再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吧。」
鍾離婉聲音孱弱的說道。
賀蘭楓轉過身,「一切我自有安排,你保重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他就要走,腳步還沒邁出去,便聽到身後一聲低吼。
鍾離婉一口鮮血噴出,重重的自床上衰落在地上。
「小清,你怎麼了?」賀蘭楓一個健步過去,將鍾離婉扶住。
鍾離婉順勢抱住賀蘭楓死死的不肯放手,她在他的耳邊輕聲低語,「楓,我就要死了,你會捨不得嗎?你欠我的就不用還了!」
賀蘭楓用力將她抱起,放在床上,便搭上她的脈,隨後大驚,「小清,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服毒?」
鍾離婉躺在他的懷抱中,露出滿足的微笑,「沒有你,我生無可戀,就讓我死吧。」
賀蘭楓立即封住她的大穴,將隨身攜帶的驅毒的藥餵她吃下,他眸光沉重,「你怎麼才能明白,你要的我無法給你。」
隱約聽到外面細微的響聲,鍾離婉心中一喜,輕聲對賀蘭楓說道,「楓,過去種種,覆水難收了。我知道你並不愛我,但是你始終是欠我的。」
「只要一吻,我心滿意足,甘心情願的放開你,去走我自己嶄新的人生。」
鍾離婉滿眼乞求的看著賀蘭楓。
賀蘭楓雙眉緊蹙,「你這又是何苦呢?」
「就當是告別之吻,十年前的情誼,就此別過,也不行嗎?」
女子哀怨的說著,任誰都不忍拒絕。
不等賀蘭楓答應,鍾離婉伸手勾住賀蘭楓的脖頸,送上來香唇。
凌清然帶著哈利走進院子裡,卻沒有找到嘯月的人,看到與另外的院子有一個門,她便走進來,想問一問。
站在門口,她卻被眼前的這一幕徹底驚呆了。
腦海中想像過無數次,他們親密的情景。
可是,真得如此真實的擺在眼前,竟然還是這麼多的痛。
雙眼瞬間飛入無數鋒利的針芒,腿如同被水泥牢牢固定在了地上,竟然一步也邁不出去。
白淨的小手上青筋暴起,彷彿下一刻就會掙脫皮肉而出一般。
牙齒不自覺的咯咯直響,卻說不出一句話。
墨黑的眼瞳中,殘忍的倒映出她今生愛上的男人正擁吻著另一個女人。
賀蘭楓忽然抬起頭,看到門前那束定住的身影時,腦子轟然炸裂。
「清兒!」他立即起身,向她走過來。
「別過來!」凌清然咬牙開口說道。
「清兒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沒打算停下。
終於她衝破身體的束縛,在他馬上到達身前的瞬間,將刀對準自己雪白的脖頸。
「停下!你在往前一步我立刻就死。」她怒吼的大聲吼道。
賀蘭楓滿目驚恐,雙手緊張的在半空中伸向她,卻又不敢往前。
「清兒,你別這樣。放下刀,別傷了自己。」
凌清然滿目寒冬,這一刻,再沒有什麼可以溫暖,從此以後都沒有了。
「我怎麼會愛上你?怎會能愛上你?」她一字一句痛苦的吐出,不知道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
「清兒,如果你覺得生氣,就殺了我,將刀放下。」
賀蘭楓小心翼翼的向她挪動。
凌清然反手握到,飛快的上前一步,鋒利的刀鋒便橫在男人的頸間。
「你當真以為我捨不得殺你嗎?」
賀蘭楓笑了,「清兒,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殺了我。若是真的不相信我,現在就殺了我吧。」
男子將眼一閉,滿面平靜。
凌清然渾身都顫抖著,牙齒磕碰出清脆的響聲。
「她不是側妃,她是我的妻子,十弟能懂麼?」
「清兒近日偶感風寒,嗓子不爽。據我所知,四嫂曾經在鶯庭院呆過,難道也無法領略其中的奧妙嗎?」
就在前幾日,他還為了她得罪了肅王和嘉怡王,更險些讓皇上怪罪。
她永遠忘不了,在忘仙島上,他將她抱進南瓜船之後說的話。
「你是擔心我將她丟下嗎?」
「是的,所以你先走。」
「清兒一定會沒事的。」
「賀蘭楓,我恨你。」
「就這樣吧。」
在所有緊要關頭,他都會毫不猶豫的保護她,寧可自己死,也不讓她死。
可是,他卻又為何這樣一次一次的傷她的心呢?
賀蘭楓耳邊響起一聲空靈而悲傷的話,「你一次次救我,就是為了一次次再親手撕裂我的心,是嗎?」
黑髮在空中畫出了一道悲傷的弧度,抽在他的臉上,直達他的心上,心痛難忍。
「清兒,相信我,我從不想傷害你。」他看著遠遠跑去的背影,攥緊了拳頭。
夏季的帝都並不是十分酷熱,但是正午的時候人們還是願意躲在屋子裡小憩一會。
距離那次皇宮赴宴已經很多天了,賀蘭楓再也沒有找過她,但是每天夜晚她總覺的他在看她。
睜開眼卻又空無一人,想起那天賀蘭楓為她和肅王,嘉怡王的衝突,她的心裡仍舊是有幾分酸澀。
也許沈秋歌真的是看開了,也許她真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
可是,每每想起他對鍾離婉的緊張,還有竟然將自己錯認,就無法壓制心中的火氣、
她勸說不了自己原諒他。
她一直在想,如果自己那日告訴他,她才是小清,那麼他還會不會匆匆的離去。
還是,在他的心裡早已對鍾離婉暗生情愫。
頭疼的厲害,所以她一直以來都不願多想。
「主子到了,」鍾靈的聲音響起。
她下了馬車,站在靖王爺的門庭前站了一會。
終於,還是走了進去。
楚蕙蘭親自迎了出來,「清兒,你怎麼才來?」
看到楚蕙蘭憔悴的模樣,凌清然心中一酸,這個同樣被愛情所傷的女子,讓她心疼。
可是,她的愛人卻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也許,相比之下,自己比她更可憐吧。
「姐姐,是我不好,才來看你。」今日接到了楚蕙蘭的邀請,她才來。
其實,她早就想來,可是,她怕,怕提起那個人,更怕會碰到他。
賀蘭軒將手裡的風衣披在楚蕙蘭的肩頭,「也不知道披件衣服,著涼了怎麼辦?」
楚蕙蘭害羞的低下頭,小聲說道,「清兒還在呢!」
賀蘭軒卻落落大方的說道,「清兒更是不希望看見你生病。」
凌清然微微點頭,「有五爺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我這份關心就是多餘的了。」
楚蕙蘭自賀蘭軒懷中滑出,拉住她的手,「怎麼就多餘,我可是巴不得你多多關心關心我呢,我不找你,你是斷不打算來看我了是嗎?」
凌清然微微低頭,「怎麼會?我這不是已經來看你了嗎!」
與楚蕙蘭牽著手走進王府,一路上凌清然心中五味雜翻,說不清的滋味。
姐妹倆雙雙落座,賀蘭軒很有自知之明的走了。
「清兒,你瘦了很多。」
楚蕙蘭有些心疼的看著她。
「嗯,我的家鄉以瘦為美,來到北冥之後,我都胖了,所以現在在減肥。」
凌清然輕聲說道,聽不出一點玩笑的味道。
楚蕙蘭搖搖頭,輕聲的歎道,「聽姐姐的話,別再瘦了。」
看著昔日古靈精怪的小女人,今日卻滿身落寞憂傷的模樣,她心疼不已。
「姐姐,我沒事,只是瘦幾斤罷了,死不了人的。」凌清然說道。
隨後打量起楚蕙蘭,「姐姐的病可有都好了嗎?」
楚蕙蘭點頭,「沒事了,只是你五哥仔細我,不讓我出門而已。」
五哥,這個稱呼頓時讓凌清然的心痛了。
「以後,我還是叫五爺吧。五哥,只怕我這輩子沒福氣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