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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生死瞬間 文 / 玲瓏如玉

    凌清然自後面一把將他緊緊抱住,淚水打濕了他的脖頸,「賀蘭楓你傻不傻,我若是真的走了,你死的多不值得,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賀蘭楓微微側頭,更緊的貼近她的臉,「只要你逃出去了,就值得。」

    「可是,你都不知道,我會恨你的。」凌清然仍舊止不住哭。

    男人搖頭,「這樣不是更好,恨總比愛好過一些,我捨不得你難過。」

    女子摟著男人脖頸的手更緊了緊,「你真是個傻瓜,大傻瓜!」

    「其實,我當時只是怕你不肯走而已。如果你當時迫不及待的上船,我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

    賀蘭楓笑道,用唇親吻她的額頭,「別哭了。」

    她卻哭的更加厲害,「你知道你那一句,就這樣吧,讓我多傷心?」

    賀蘭楓憐惜的將她攬到胸前,「嗯,我知道。現在還傷心?」

    「嗯,這裡很痛。」凌清然抓住她的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上。

    賀蘭楓卻壞壞的一手握住她豐挺的胸脯,她剛尖叫出聲,便被捲進另一個人的肚腹中。

    熟悉的男人氣息,一瞬間充斥了她的香口中。

    他剛剛恢復下體力,但是這個吻卻吻得霸道而充滿力量。

    他的唇舌席捲著她的如蘭般清馨香甜的口腔,帶著她滑膩的小舌與他的纏綿不休。

    男人的氣息不斷加重,手更加不安分起來,隔著衣服狠狠的揉搓起來。

    許久未曾有過的快感,鋪天蓋地般的襲來,只是這樣她便已經癱軟在他的懷裡,任由他為所欲為。

    長久以來的思念在這一刻悉數爆發,彷彿天雷地火相遇般,難分難捨。

    突然,腳步聲響起。

    賀蘭楓極快的將凌清然抱在懷裡,用自己的風袍遮掩住凌清然的身子。

    凌清然此刻才驚覺,自己的肚兜不知道何時都已經被掀起。

    她極快的去整理衣服,此時來人卻已經走到了近前。

    凌清然無奈,只好貓進賀蘭楓的寬大的風袍中,害羞的不敢露臉。

    「屬下天龍教,尚火堂堂主,田海瑞參見少主。屬下有眼無珠,還請少主責罰。」

    說話的人正是海生爹。

    賀蘭楓只是臉色微微一震,隨後才緩聲說道,「原來是尚火堂田堂主,不知者不罪,堂主請起。」

    凌清然在心裡想到,原來海生爹並不是姓海的,而是姓田的,而且還是個堂主。

    這下所有的難題都解決了,從他們對賀蘭楓的尊敬看來,他們對賀蘭楓的母親還是相忠誠的。

    她不禁很是感歎,當年如不是賀蘭楓的娘一時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天龍教也不會幾乎被趕盡殺絕,銷聲匿跡了。

    這個時代的人,心中的忠誠,真的是不可小看。

    她很想跟他數個大拇指,至少如果是她,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田海瑞是過來人,一看此時他們的情景,便知道了自己剛才是攪黃了人家的好事。

    賀蘭楓隨後鎮定的說道,「請田堂主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

    田海瑞馬上識趣的退了出去。

    「出來吧,咱們繼續。」賀蘭楓一把將她自懷里拉了出來說道。

    他親下了的嘴,被凌清然快速的用手擋住。

    「誰要給你繼續?」凌清然將自己的衣服拉好,就要站起來。

    賀蘭楓卻一把將她拉坐在自己的懷裡,「剛剛你不是也很陶醉,我知道你其實也很喜歡我那樣對你是不是。」

    凌清然一拳打在他的腦殼上,「陶醉你個頭,趕緊起來,去找老頭要藥,包紮傷口。」

    賀蘭楓卻明顯意猶未盡,「就來一次嘛。」

    「你還真是色,再不起來我再也不理你了。」凌清然劈手再次打了下去。

    賀蘭楓靈活的躲過去,一骨碌坐了起來。

    看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歎道,「哎,我都能做出犧牲,你怎麼就不能?」

    一路跟著凌清然走出去,路上她大概的跟他說了說剛才發生的事情。

    馬上就要走出去了,賀蘭楓卻突然停下腳步,「清兒,你原諒我了嗎?」

    凌清然看著眼前死裡逃生的男人,調皮一笑,「我給你機會,回去聽你的解釋,在這之前,不許碰我,聽到了嗎?」

    賀蘭楓卻很滿足,連忙點頭,「遵命,屬下照辦就是。」說笑著往前趕去。

    對與他來說,凌清然肯給他機會,肯聽他的解釋,他就已經知足了。

    凌清然繼續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臉上是這段日子以來最高興的笑容。

    他為她所做的一切,此時已經勝過了所有的解釋,還有什麼不能原諒的?

    若是,他當真不愛她,又何必冒死呢?

    不禁,在心裡想起一個很狗血的問題。

    很多談戀愛的女人都會問自己的男朋友這樣一個問題,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河裡你會先救哪一個?

    她想,她永遠也不會這麼問的。

    因為,她會游泳,他卻不會。

    她想,如果有一天賀蘭楓問她,他和她媽同時掉進河裡,她會先救哪一個?

    她大聲兒肯定的告訴他,她會救他。

    因為,她兩個世界的媽媽都死了。

    現在,在她的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就只有他一個。

    帝都皇宮

    賀蘭上艦坐在龍椅上,七夜奉旨進宮覲見。

    參拜之後,賀蘭上艦首先開口,「可有消息?」

    七夜,滿臉陰沉如實回道,「回皇上,沒有找到。」

    賀蘭上艦眉頭緊蹙,「怎麼會沒找到?不是說已經找到了地下深處有人居住嗎?」

    七夜眉頭一挑,「臣,斗膽問一句,皇上可曾另外派出了其他隊伍一同尋找王爺與太子妃?」

    老皇帝的臉色當即一沉,「有話直說。」

    七夜才說出實情,「夏寒傳回消息,的確是在地下找到了一個村子,可是他們卻晚了一步,到了那的時候,那個村子已經被人屠殺過了。」

    老皇帝頓時鬍鬚微顫,一掌狠狠的砸在面前的龍椅上。

    「豈有此理,誰敢背著朕派兵出去?」

    七夜繼續說道,「皇上,若是同樣是為了尋找王爺以及太子妃還好,就怕那些人居心叵測,不是為了相救而是滅口!」

    賀蘭上艦頓時雷霆震怒,「你馬上秘密去調查此事,朕還真要看看是誰敢毒殺朕的兒子。」

    七夜領旨,立即點頭。

    「在那個村子裡,可有發現楓兒的蹤影?」賀蘭上艦問道,面色凝重。

    七夜搖頭,「尚未發現。」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賀蘭上艦揮揮手,隨後微閉了雙眼。

    七夜,告退離去。

    成泰不一會走進來,「陛下,貴妃娘娘求見。」

    賀蘭上艦睜開眼睛,雙眸露出疲憊之色,卻沒喲說話。

    「陛下,貴妃娘娘已經跪了三個時辰了,老奴怎麼勸勸不走,要不,您就見見她吧。」

    此時趕在皇上跟前如此說話的也就只有成泰了。

    賀蘭上艦終於點頭,「讓她進來吧。」

    流煙婀娜多姿的身影慢慢出現在大殿中,比之前消瘦了許多,卻更多了幾分嬌柔艷麗。

    「參見皇上!」她來到大殿中間,跪倒在地,沒有跟以往那樣直接走到他的身邊。

    賀蘭上艦緩緩說道,「起來吧!」

    皇上的一句話,流煙的眼裡頓時湧出眼淚。

    「皇上終於肯見臣妾了嗎?」流煙仍舊沒有起來,顏面哭泣著,委屈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愛。

    賀蘭上艦看著這個昔日差點被自己寵上了天的女人,一時間所有回憶浮在眼前,心中升起萬千情懷。

    「煙兒,生朕的氣了嗎?」他緩聲說道,沒有了昔日的凌厲威嚴。

    流煙搖搖頭,「不,臣妾不敢生皇上的氣,是煙兒自己不懂事,是煙兒不該癡心妄想。」

    賀蘭上艦終於離開座位,走到她的跟前,向她伸出手。

    流煙仰頭看著賀蘭上艦,「皇上不生煙兒的氣了嗎?」

    賀蘭上艦點頭,「其實朕早就不生你的氣了,起來吧,陪朕說會話。」

    流煙這才站起來,就勢依偎進皇上的懷抱中。

    賀蘭上艦擁著她走出了大殿外,六月的夜晚,舒爽寧靜。

    「煙兒,這段日子,朕一直在想,究竟在你的心裡什麼才是最好的。究竟,朕該怎樣去愛你?」

    賀蘭上艦輕聲說道。

    流煙當即心中一顫,轉頭看著賀蘭上艦。

    自此春獵回來之後,他彷彿一下子老了很多。

    「是朕的寵愛,還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賀蘭上艦淡淡的說道。

    流煙立即跪倒在地,「臣妾再也不敢做此奢想,請皇上恕罪。」

    賀蘭上艦含笑看了跪在地上的流煙一眼,「要說寵愛,這後宮中還有誰能與你相比,皇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朕幾乎夜夜寵著你。可是,你告訴朕,你真的想當皇后?」

    流煙雙肩顫抖,「皇上再寵臣妾,臣妾也終是妾而已。臣妾並不貪戀虛榮,喜歡那皇后之位,臣妾只是想做皇上的妻子,百年之後也能與皇上雙宿雙棲,永不分離。」

    流煙的話,讓賀蘭上艦佈滿滄桑的雙眼,起了波瀾。

    他微微一震,「你當真是這樣想的?」

    流煙抬起頭,如雨般的淚水瞬間鋪滿全臉,「臣妾之心,蒼天可見。皇上若不信,儘管賜臣妾一死,臣妾願一死以明鑒!」

    賀蘭上艦緊繃的臉終於有些柔軟,他伸手將流煙攙起來。

    他這一生,一共有過三個真心喜歡的女人。

    一個是太子的母親,已不在人世。

    還有一個就是賀蘭楓的母親,如今也已陰陽相隔。

    兩個女人雖然不是他親手所殺,但是卻是間接因他而死。

    他的心裡一直內疚不已,所以,他將寵愛都給了流煙。

    他想以此彌補內心深處的那一處空洞,所以,他幾乎將她寵上了天。

    甚至不在乎,她曾經有過婚配

    曾經,他從未求過誰的真心,而在那個女人去世了之後,他卻一度懷疑她們是否真心愛過他?

    這種懷疑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的身心,久而久之,變成了他心中最大的脆弱。

    而那天流煙卻跟他求皇后之位,他當即翻了臉。

    三千寵愛在一身,她還不滿足。

    他不禁在想,她究竟是因為他是皇上而承歡,還是真的愛他。

    直到,他想起那個倔強的凌清然。

    那個女子深愛著他的兒子,可是,她卻不在乎名分,他想,這才是真愛吧!

    他不是不肯原諒流煙,而是他怕自己越來越清晰的看到,她眼裡對權勢的渴望多過於對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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