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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祭奠愛情 文 / 玲瓏如玉

    一個少女冒著無數的箭雨飛快的跑過來,凌清然大聲喊道,「曉梅別過來。」

    來的人正是林曉梅,她一臉執著的堅定,腳步不停的奔著凌清然跑過來。

    岸上的人雖然在看清她之後,停止了放箭。

    可是,她的身上卻早已中了兩支箭。

    一下子撲到在海水裡,她伸手掏出刀子,拿起飄在海水裡的三條繩子便狠狠的割斷。

    凌清然此時已經游了過來,她驚訝的看著浸泡在血水裡的林曉梅,雙唇顫抖,久久不能說話。

    在她以為自己此命休矣的時候,再獲新生,可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救她的人會是林曉梅。

    「清姐,你能原諒我嗎?」林曉梅大眼睛中裝滿歉意的說道。

    凌清然忍不住留下眼淚,「我從來沒怪過你,我知道你只是一個癡情的傻女人而已。」

    林曉梅笑了,「謝謝你清姐,你走吧,順著這個方向,便可以一路飄到上游去。」

    凌清然此時此刻,真的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曉梅,跟我一起走吧,我帶你去見識外面的世界,你一定會遇到一個真心愛你的男人。」

    凌清然說道。

    林曉梅蒼白的臉上映出一個笑容,隨後搖搖頭,「清姐,我知道我傻,但是這就是我。這一生我生是海生哥的人,死是海生哥的鬼。我不會走的,永遠都會走的。」

    一箭中在她的左肩,另一隻箭卻正中了她的胸口。

    海水被染成血紅色,讓凌清然陣陣的噁心。

    「傻丫頭,你這麼做值得嗎?啊?」她抱著已經漸漸沒了聲息的林曉梅失聲哭道。

    林曉梅此時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在凌清然的耳邊用微弱的氣息說,「我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

    她失聲痛哭,將林曉梅的屍體緊緊的抱在懷裡。

    這個傻姑娘,她真是個傻姑娘。

    她見證了林曉梅拼勁所有去愛的一生,她的愛情在她的心裡就是她永遠的堅持與夢想。

    可是,直到她死,她也沒得到一句我愛你。

    她問林曉梅,這麼做值得嗎?

    這句話,她何嘗又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

    值得嗎?值得嗎?

    是誰說過,愛情裡沒有對錯,只有值得不值得!

    可是,什麼才是真正的值得?

    自古多情總比無情苦,

    岸上的人一見林曉梅死了,立即重新拿起弓箭,朝她的方向射過來。

    他們終究是不會放過她,即使林曉梅為救她付出了生命。

    她看眼林曉梅,顫抖著自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下輩子你一定會得一知心人,愛護你一生。」

    一下潛入水裡,她鬆開了緊緊握著林曉梅的手。

    她的手緊緊攥著那幾條繩子,慢慢的隨著南瓜船離開。

    走出了他們射箭的範圍,她才重新上了南瓜船,將繩子收好放在南瓜船裡,以作備用。

    遠遠的傳來了悲慼而沉痛的哭聲,她遠眺望去。

    嘴邊漸漸勾出滿心的苦澀,海生,現在哭泣你不覺得晚了些嗎?

    遠處,男子站在水裡,抱著林曉梅的屍體,痛苦不已,那份痛苦彷彿隨著海水鋪滿整個海面。

    凌清然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一直看著,聽著。

    海生,若是你能早一點看見她對你的好,對你的愛,曉梅就不用死了。

    只可惜,人往往不會珍惜眼前已經擁有的,總是一山望著一山高,去奢望那遙不可及的海市蜃樓。

    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心痛。

    那又有什麼用?

    亡羊補牢,什麼都已經太遲了。

    她歎息的挪開視線,曉梅的死深深觸動了她的心。

    悲傷的細胞在這一刻都從她的神經中甦醒,賀蘭楓就是個不懂得珍惜的人。

    他也是個大傻瓜。

    難道你也要等到我死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才能真的看清自己的心,不再傷我的心嗎?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她的眼前還略過林曉梅美麗的笑容,還看得到她第一次喝椰子汁時的喜悅和驚喜。

    可是,就在剛才,她卻死在了她的懷裡。

    她死了,她還沒嫁人,甚至還沒真的戀愛過,就匆匆的走了。

    突然,眼前飄過兩隻金燦燦的東西,晃得她睜不開眼睛。

    是黃金嗎?

    她想,卻在下一刻,灰了眼睛。

    轉頭仔細看去,那熟悉的南瓜船

    唇邊綻放出最美的一記笑容,賀蘭楓終究沒有負他。

    她一下跳下南瓜船,向岸邊游過去。

    那裡,有她今生最愛的男人,她怎麼能自己走呢?

    就算他捨得放她一個人,她也捨不得。

    三隻金黃色的南瓜船越飄越遠,綻放出與太陽一樣奪目的光輝。

    一邊游著,她一邊想著對策。

    怎麼才能救出賀蘭楓,太空中白雲悠悠,彷彿一條長龍隨著微風飛舞。

    她突然靈光一動,她想到辦法了。

    被囚禁的地宮,那個久遠女子的畫像與和賀蘭楓所描述中的母妃一模一樣

    上了岸,她腳步如飛,一路跑向那片椰子樹。

    海生爹威嚴的坐在那裡,鍾離婉已經被架到柴火堆上,只要一點火,她就升天了。

    「等等。」

    大家一陣奇怪,紛紛吃驚的看向這個瘋女人。

    她是瘋了,明明可以走的,此時卻又自己跑了回來。

    海生爹,瞇著雙眼看著凌清然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你真是不知死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凌清然呵呵一笑,「死有何懼,只是我沒想到堂堂天龍教,在朝廷的趕盡殺絕之後倖免於難的一族,竟然都是卑鄙的小人。」

    海生爹頓時大驚失色,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手指著她不住的顫抖。

    良久,他才終於說出聲,「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們可知道自己要殺的人是誰?」

    凌清然心中一陣歡喜,她賭贏了。

    海生爹沉著臉看向鍾離婉,凌清然搖搖頭,「我說的不是她。」

    她沒看見賀蘭楓,心中焦急,但是她強迫自己鎮定,能不能救賀蘭楓就在此一舉。

    「你有話直說,否則我現在就是了她。、」老頭眼神犀利的追問道。

    凌清然心想,「你殺了她關我屁事。」

    「已故的嬈妃娘娘,您知道嗎?」凌清然緩聲說道。

    老頭頓時倒吸口冷氣,卻明顯聽到嬈妃的名號而大怒,「住口。、」

    凌清然心中一頓,心弦高懸。

    難道是自己押錯了寶?

    隨後只聽到老頭滿是尊敬的口氣說道,「在我們心中只有聖姑,從來就沒有什麼嬈妃娘娘。」

    凌清然總算是平穩了幾分心神,「對,皇帝無情,他根本不配擁有聖姑。」

    老頭一聽凌清然所說的話,立即有幾分驚詫,追問道,「你是聖姑的什麼人?」

    凌清然此時心中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懷疑,如實說道,「我與聖姑從未見過,只是被你綁了的公子,是聖姑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

    頓時不止的是老頭抽氣聲,四周都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老頭幾步走下來,他急切的腳步幾乎踉蹌,三步並作兩步,便來到了凌清然的跟前。

    「你說的話可當真?」老頭雙眉緊蹙,眼睛瞪著老大。

    凌清然點頭,「沒有半句虛言、」

    「他果真是聖姑的兒子,當今的瑞王?」

    老頭再次確認的問道。

    凌清然篤定的說道,「如假包換。」

    突然,老頭瘋了似的一陣狂笑,「我都做了什麼?我都做了什麼?」

    隨後他突然跪倒在地,長跪不起,「聖姑我對不起你!」

    凌清然被她這樣一出,給弄的徹底糊塗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心中升起幾分莫名的恐懼。

    雙眼看想四周,不停的再尋找賀蘭楓的蹤影。

    突然,她幾步來到鍾離婉的跟前。

    「賀蘭楓呢?」她盯著鍾離婉問道。

    鍾離婉輕輕的一笑,看著焦急的凌清然,「他死了,你心痛嗎?是你害死了他,你害死了他。」

    鍾離婉嘶吼的大聲叫著,凌清然反手給了鍾離婉一個嘴巴。

    「你胡說,他在哪裡?快說!」她憤怒的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你再胡說,我馬上就掐死你。」凌清然也瘋狂了,原本對鍾離婉的恨意瞬間迸射出來。

    鍾離婉此刻竟然什麼都不怕了,看到凌清然痛苦的樣子,她突然感覺到無限的暢快、

    她一字一句的回答凌清然,「是那個老頭親手下的命令,將他丟盡了海裡,他送走了你就昏迷了,你說現在他還活不活得了?」

    鍾離婉狂妄的笑著,生死一線她還在乎什麼,還害怕什麼?

    凌清然的手慢慢放開,一瞬間來到還跪倒在地的老頭的身邊,一下子抓住老頭他雙肩,便將老頭拎了起來。

    「你殺了他?」她暴怒的雙眼中帶著毀滅天地的光芒。

    老頭無耐的點頭,「你殺了我吧。」

    凌清然的心瞬間崩裂無形,剜心刺骨的痛讓她此時無以承受。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只有一隻手拎著老頭,空出的那隻手劈頭便往拉頭的腦門劈去。

    這一掌下去,老頭必死無疑。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在背後傳來。

    「他沒有死!」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海生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在凌清然的身旁站定,轉頭看向她,「他沒死,還在送你離開的地方。」

    老頭匡當摔倒在地,眾人跑過來圍住老頭,難以置信的問著心中的疑問。、

    凌清然早已沒有了蹤影,她一路飛奔,淚水被風吹乾了又濕。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立即飛到他的身邊。

    終於,她跑到了賀蘭楓送她離開的地方。

    瘋狂的在寬大的綠色植物中尋找著賀蘭楓的身影,眼淚迷濛了雙眼,抹去了又來。

    終於,她找到了他。

    他靜靜的躺在眼前,好像睡熟了的孩子一般,一臉的安詳,似乎還帶著滿足的為微笑。

    她再顧不了許多,一下子撲到他的身上,痛哭不已。

    將他扶坐起來,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給他輸入內力。

    經過一番折騰,她卻彷彿有著無盡的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他的體內。

    男人的手,終於動了一動,緩慢的睜開雙眼。

    「清兒,是你嗎?」他看不見後面的人,可是僅憑知覺,他便知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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