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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要回去! 文 / 玲瓏如玉

    賀蘭博飛快的趕過去,想要扶住她輕顫搖慌的身子。

    卻在手剛觸及到她的時候,被她阻擋。

    七夜還未走,卻聽到賀蘭博與鍾靈失聲的喊聲,回頭看去頓時驚訝不已。

    「八爺,一路相護之情在此謝過。」凌清然蒼白的嘴角一絲艷紅緩緩而下。

    「靈兒,我們走。」伸手緊緊抓住鍾靈相扶的手說道。

    「姑娘。是屬下錯怪您了!」七夜內疚的來到她的跟前說道。

    「七夜,勞煩你送我回府!」她清冷的目光如舊,但是他卻自裡面看到了光芒。

    那是回家的急切,極致的擔憂。

    「屬下遵命。」七夜飛身上馬。

    鍾靈扶著她坐回馬車裡,一雙眼睛早已通紅,小心的為她擦去唇邊的血。

    「主子,你究竟是怎麼了?千萬別嚇奴婢啊!」

    她輕輕的笑了,「靈兒,放心吧,他不是已將解藥都給了我嗎,我不會死的。」

    鍾靈點頭,雖然仍舊覺得她不對勁,但是卻也不再敢打擾她。

    靠在軟枕上,目光落在遠處。

    她想,這就是命!

    一直想要掙脫,但是始終還是逃避不掉的。

    他說再也不會攔著她走,她便走了。

    可是,此刻不是一樣還是要回去。

    原來你不是真的要趕我走,而是想自己悄無聲息的死去,讓我背著你的一條命而死去。

    難道你就真的這麼狠心嗎?還是你覺得我就該是如此狠心之人?

    賀蘭楓,你害我,傷我,卻又救我,護我。

    心中對你的那點恨意,其實早就在八宮連璧的那一晚隨著那場大火而燒盡了。

    我還能如何去恨你,在得知你將那獨一無二的忘塵給了我之後……。

    這一天晚上,死牢中出現了兩個不該出現的人。

    賀蘭祺與賀蘭雲!

    賀蘭祺手中攥著死牢中幾個人一家老小的命,原本是要挾,讓他們改口供。

    卻正好撞見賀蘭雲,賀蘭祺本就對賀蘭雲痛恨入骨,此時相見更是以為他是來陷害自己。

    於是,兩人在死牢中大打出手。

    賀蘭雲無心與他衝突,卻怎奈賀蘭祺死不放手。

    怎知此事確偏偏驚動了當今聖上,當晚便親自審訊。

    顧蘊匆匆趕到,自地上拾起一卷東西藏於袖中便趕緊進宮面聖。

    賀蘭上艦看著地下跪著的兩個兒子,臉色如同漆黑的陰雲一般陰沉。

    「你們說說是怎麼回事?」他開口說道。

    賀蘭祺首先開口,「父皇要給兒臣做主啊,太子企圖嫁禍給兒臣,到獄中私會那幾個死囚,正好被兒臣撞見。父皇英明,為兒臣洗刷冤屈啊。」

    賀蘭上艦眉眼一瞪,厲聲說道,「哼!好個冤屈,若是朕這次饒了你,才是真的有他人被冤屈了。逆子!你還不認罪嗎?」皇上怒目吼道。

    賀蘭祺頓時不明所以,驚恐的看著賀蘭上艦,「父皇,兒臣不明白。」

    賀蘭上艦冷哼一聲,「不明白?好,今日朕就讓你死的明白。」

    「審訊結果只有顧愛卿與朕知道,你是從何得知那些賊人供出你是主謀?你還敢說你是冤枉的?」

    「可是,太子不是也知道?」賀蘭祺不知死的說道。

    賀蘭上艦當即再次震怒,「太子只是得知死牢關押重犯,跟朕請旨親自帶人看守而已。你竟然顛倒是非黑白,先是預謀殺死親兄弟。再是誣陷當朝太子,你該當何罪?」

    賀蘭祺頓時傻了眼,他跪倒在地嚇的顫抖不已,「父皇饒命,兒臣真的是被冤枉的。」

    賀蘭雲此時也跪倒在地,「父皇,三弟自從上次被父皇責罰之後,已經收斂了許多,好不容易才得到父皇的赦免,應該不會如此糊塗,再說他與六弟無冤無仇,實在沒有理由殺他。」

    賀蘭祺沒想賀蘭雲竟然會為自己求情,心中不免強做鎮靜暗暗思量。

    賀蘭上艦微瞇雙眼頓時銳利無比,「你的意思是?」

    「他當真被冤枉?」他看向賀蘭祺。

    賀蘭雲趕忙回道,「回父皇,兒臣也是猜測而已。」

    賀蘭上艦沉默不語,思慮起來。

    賀蘭祺轉念一想,突然說道,「父皇,一切都是賀蘭楓做的,昨日之事也是賀蘭楓叫兒臣去做的。他說是太子要嫁禍給兒臣,所以教兒臣如何嫁禍給太子。」

    賀蘭上艦低聲說道,「好,你且說說他是如何教你的?」

    賀蘭祺往懷裡一摸,「父皇明鑒,兒臣這有他親筆為兒臣寫的幾個死囚的一家老小的姓名住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等著他拿出證據。

    卻只見賀蘭祺一聲驚呼,「不好,怎麼不見了呢?」

    他伸出空空的手,「父皇,那證據一定是丟在死牢了。」

    賀蘭上艦雙眸霜寒,「成泰你親自帶人去找,來人,傳瑞王即刻前來。」

    很快成泰就回來覆命,「皇上,死牢中什麼都沒有留下。」

    賀蘭祺激動的說道,「怎麼會沒有,一定就在死牢中。」

    成泰微躬身形看向賀蘭祺,「容王,老奴裡裡外外仔仔細細的都搜了一個遍,當真是沒有。」

    「那就是丟在了回來的路上。」

    賀蘭祺說道。

    「老奴順便也找過了。」成泰搖著頭,「一無所獲。」

    「父皇,就算找不到證據也請父皇相信兒臣,兒臣是清白的。兒臣與賀蘭楓無冤無仇,為什麼會陷害他?請父皇做主啊!」

    賀蘭祺是死到臨頭,口不擇言了。

    賀蘭上艦看眼顧蘊,「顧愛卿你怎麼說?」

    顧蘊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一切,此時皇上問他,他才開口,「皇上,口供已經如實交給您了。臣並未屈打成招,皇上聖明自有公斷。」

    隨後他又說道,「至於容王與瑞王之間可有糾葛,只說一個人的名字就成了。」

    「誰?」皇帝沉聲開口。

    「凌清然。」顧蘊面色不改的說道。

    頓時,賀蘭上艦面色一沉,成泰在一旁說道,「當日容王要置凌姑娘與死地皇上是親眼所見,只怕這無仇無怨還真是有些不妥。」

    賀蘭雲說道,「父皇,一切可以等六弟來了一問便知。只要問問他是否見過三弟,就好了。」

    賀蘭上艦點頭,「你說老六見了你,給你出的主意是嗎?」

    賀蘭祺點頭,「是的,父皇。就是他告訴兒臣的消息,說是一切都是太子嫁禍給兒臣的。」

    「好,那就等老六來了再說。」

    賀蘭上艦厲聲說道。

    剎那間大殿上一片寂靜,所有視線都看著殿外,等著賀蘭楓的到來。

    終於傳至的太監疾步回來,卻是大驚失色的跑進大殿中。

    「皇上,不好了。」

    賀蘭上艦頓時心中一頓,「大膽,什麼事如此慌張。」

    太監跪倒在地驚呼道,「回皇上,瑞王死了。」

    頓時大殿上的所有人都驚訝萬分,當屬賀蘭雲最為吃驚。

    「什麼?誰死了?」賀蘭上艦以為自己聽錯了。

    「回皇上,是瑞王死了。」小太監再次說道。

    賀蘭雲一下站起,來到小太監的跟前一把揪起小太監,「你說清楚,他是怎麼死的?」

    小太監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直軟,「回太子殿殿下聽說是舊疾病發而死!」

    賀蘭祺當即呆愣在當場,半分哀痛都沒有,眼中倒是放出幾分憎恨,「父皇,您千萬別信他,這一定是他的詭計,前幾日兒臣還見他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間就死了呢?他是騙咱們的,一定是的。」

    顧蘊心中疼痛不已,跪倒在地無法起身,心中不停的想起賀蘭楓最後的囑托。

    「隨朕去瑞王府。」賀蘭上艦滄桑的臉上終於佈滿了驚慌與哀痛。

    那是他的兒子,他自小冷落他,防著他,可是如今聽說他死了,他的心裡卻好似被人生生剜下一塊肉一般的痛。

    瑞王府中哭聲一片,賀蘭上艦到的時候,所有人都跪在前廳,靈棚已經搭起,王府上下一片素白。

    他親自來到房中看了賀蘭楓最後一面,這一瞬間他的心碎了。

    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身影。

    他的頭髮漆黑如墨,映襯著自己滿頭花白,淒慘無比。

    白髮人送黑髮人,當真是殘忍。

    「怎麼回事?」他來到外堂,看著沈秋歌。

    沈秋歌此時已經精神崩潰,她沒想到他會走的這麼突然,就這樣就死了。

    面對皇上的質問,置若罔聞,根本聽不見。

    「東方,你說。」

    賀蘭上艦看向東方舒。

    東方舒給他叩頭,嗚咽著開口,「皇上,是東方舒無能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治好瑞王的病,才會讓王爺年紀輕輕就走了。」

    賀蘭上艦眸色悲痛,「不是說已經好轉了嗎?怎麼突然就病發了呢?」

    「看似好轉了,其實病毒已經轉為第二重,無藥可解了。」東方舒哭道。

    「什麼時候發現的,為何沒人告訴朕?」他厲聲說道。

    東方舒回道,「兩個月前知道的,王爺一直在找能醫治的解藥,只可惜沒有找到。明知道無藥可治,王爺怎麼忍心告訴皇上,讓皇上日夜憂心呢?」

    賀蘭上艦終於閉上沉痛的眼睛,雙手緊握。

    楓兒,父皇對不起你。

    「我要進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父皇這世上有一種藥叫做假死藥,看似真的死亡,但是實則一息尚存。賀蘭楓一定是看事情敗露,所以出此下策。」

    賀蘭祺說著就要往裡沖。

    「傳御醫院所有御醫,去給瑞王診查。」賀蘭上艦突然睜開眼睛開口說道。

    隨後他怒目看向賀蘭祺,「若是老六真的死了,這一次朕絕不會饒了你。」

    「跪在這裡等著。」他厲聲說道。

    賀蘭祺當即跪倒在地,心懸一線,擔心不已。

    所有的御醫都奉旨前來走進內室,外面的人無不屏住呼吸等在外面。

    賀蘭雲雙眼暗沉,看不出情緒,他偷眼看看東方舒,她臉上的淚連綿不絕。

    難道,賀蘭楓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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