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榮王,要怎麼救我? 文 / 玲瓏如玉
頓時廳上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等著最後的答案,這個女子究竟是不是東盛的晨曦公主,是不是鍾離婉?
鍾離婉笑吟吟的看著鍾離月,「姑娘,可否讓我看看你的手臂?」
「父皇還是不信我?」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賀蘭楓臉色陰沉的說道。
「老六啊,不是父皇不信你,父皇只是希望親自證明你的清白,以免有人說三道四,這件事今天就止於此,以後便再也不會有人利用此事來污蔑你。」
賀蘭上艦語重心長的說道,眸色中帶著不曾掩去的憂色。
賀蘭雲也說道,「六弟,如今外面盛傳厲害,你窩藏罪女死囚,父皇也是為你好。」
賀蘭祺有些難擋興奮,賀蘭楓越是緊張阻擋,他越是興奮,此刻心中已經篤定,今天一定要把賀蘭楓扳倒。
他慢慢的走上前來,打量著鍾離月,「六弟二哥說的對,如果你心中沒鬼,又何必害怕呢?」
賀蘭楓眼神與他相對,冷笑道,「我不是害怕,只是怕到時候有些人會很難看,所為的盛傳也不過是有些人有心為之,不是對付我,就是對那女人難以忘懷,才會想盡辦法的去找她,注意她,只是不該將手伸到我的身邊來。」
賀蘭楓句句犀利,針對賀蘭祺,他頓時臉色一變,拂袖說道,「是不是一看便知,六弟說那麼多都是無用的。」
「王爺,雖然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妾願意為王爺與自己澄清。」一道清亮的聲音在大廳上響起,鍾離月微笑說道,雖後轉身看向鍾離婉,「公主是要看哪只手臂?」
她的笑容,突然讓鍾離婉有些心驚,那般鎮定的笑容,讓人的心中莫名的忐忑,好似她果真如她所說,她真的是菊花一般。
「你若是此時承認,我便救你一命。你到底是不是鍾離月?」賀蘭祺趕在鍾離婉說話之前,附在鍾離月的耳側小聲說道。
鍾離月面上的表情有些愣怔,隨後微微一笑,「榮王,要怎麼救我?」
她乾脆的說道,引得在座的所有人一陣唏噓。
皇上更是發了火,將他一頓大罵,趕回座位。
賀蘭祺心中頓時急火攻心,一雙眼睛帶著暴怒看著鍾離月,原本他還捨不得她,心想若是她肯承認,他便會想辦法救她一命。
在他心中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她就是鍾離月。
可是卻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張口就將他出賣,心中怒氣難平,這一刻他恨不得將她握在手上,狠狠撕碎。
此時正處於皇帝有意與東盛聯姻,鍾離婉挑選駙馬的緊要關頭,可是她卻將自己在父皇與鍾離婉的心中撕毀了形象,雙手握成凝白,他發誓,一定要親眼看著這個女人死的如何淒慘,更要親手將賀蘭楓推倒。
鍾離婉果然一聽鍾離月的話看向賀蘭祺的眼眸一緊,眉頭緊蹙。
她此生最不能容忍的事便在於此,喜歡鍾離月這個賤~人的男人,她是決計不會要的。
鍾離月唇邊一勾,賀蘭祺的狼狽模樣讓她覺得心中痛快極了。
「是右手!」鍾離婉回過神輕聲說道。
賀蘭上艦眼眸微瞇往賀蘭楓臉上瞧去,只見賀蘭楓一臉坦然,雙眸閃亮平靜無波。
可是,他身後的女人卻心弦高懸,全身繃緊。
東方舒甚至連呼吸都覺得緊張,她雙手緊緊交纏,隱在廣袖之中,面色卻一片沉靜。
鍾離月緩緩挽起右邊衣袖,鍾離婉屏住呼吸,輕聲的開口說道,「我妹妹的右手臂上有一塊心型的傷疤。」
鍾離月心中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是的,她說的沒錯,自己的右臂上的確有一塊心型的傷疤。
那傷疤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傷疤早已不疼,可是此時提起,她的心卻依舊疼的厲害。
忘不了那一年,母妃被殺,她的姐姐逼著她在母妃的靈前笑,她不肯,便被她烙上了這個傷疤。
那時候她便笑的很霸道,她說,這便是你的一顆心,從此長在外面,我什麼時候想玩耍就玩耍,想讓它痛,就讓它痛。
那時候,她八歲。
東方舒正聚精會神的等著看最後的結果,俏紅悄悄的走到她的身邊,她隨後與俏紅悄悄的離去。
前廳中,一個男子面色有些急怒的等在那裡。
一見東方舒臉上的急怒立即隱去,有些意外的說道,「你是?東方姑娘?」
東方舒微笑點頭,「多謝小侯爺還記得我?」
「姑娘芳名遠播,我怎麼會不記得呢?只是沒想到今日會在睿王府中相見,從前聽說姑娘住進了瑞王府我還有些不信,姑娘與太子殿下青梅竹馬」
「小侯爺多慮了,我與睿王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今日請小侯爺來,實在是事情緊急,迫不得已,還請侯爺恕我冒犯之罪。」
東方舒打斷段毅的話說道。
段毅立即陪著笑臉,「姑娘哪裡話,不知姑娘這麼急有什麼事情找我?」
東方舒俊臉上升起一抹淺笑,「侯爺就不先關心一下,我是如何得到王爺之物的嗎?」
段毅的臉上頓時笑容僵住,聲音急切說道,「姑娘有話請直說吧。,」
東方舒笑道,「今日瑞王府有貴客駕臨,只不過這位貴客心情似乎不太好,聽說是因為日前在菊花村發生的一件血案。」
聽到此處,段毅立即臉色大變,聲音有些緊張說道,「貴客?是誰?」
「當今萬歲。」東方舒正色說道。
「什麼?」段毅心中一頓,有些無措。
隨後強震了心情,說道,「這與本侯有什麼關係?」
東方舒微笑道,「沒有關係嗎?那今日東方舒打擾小侯爺了。看來這血案現場得來的東西不是侯爺的,是東方舒多心了,以為此事與侯爺有牽連,便私下扣下了,既然與侯爺毫無關係,我這就去呈給皇上去。」
「等等!」段毅慌忙叫住東方舒。
東方舒轉回頭一臉不解,「侯爺還有什麼吩咐?」
「實不相瞞,這東西確實是我的。還請姑娘高台貴手!」段毅收起所有的銳氣,頷首說道。
只是,他心中一陣不解,自己的玉珮早已經收回了,怎麼還會落到這個女人之手呢?
東方舒頓時笑道,「侯爺,其實這件事辦起來也不難,只要你一會與我去皇上那裡證實一件事,這死罪我便與你洗清。」
段毅眼眸一亮,「你說的可是真的?」
她笑道,「現在你只能相信我,不是嗎?」
鍾離月捲起衣袖,露出潔白纖細手臂,可是隨後人們的眼前卻驟然一緊,有些人甚至不忍再看。
只見女子細膩的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澄黃的水泡密密麻麻佈滿了整條手臂。
「你這是怎麼了?」賀蘭楓的聲音急切的傳來。
鍾離月頓時輕笑道,「沒事,只是想給王爺煮壺茶,結果被水壺燙到了。」
「你是怎麼照顧主子的?」賀蘭楓怒目看向一旁的小藍。
小藍噗通跪倒在地,「王爺恕罪,王爺恕罪,是奴婢一時大意,沒有拿住水壺才燙到了姑娘。」
「一時大意?王府中不需要這樣沒用的奴才。來人,拉出去。」賀蘭楓怒聲喝道。
沒有人想到,事情會出現戲劇性的變化。
短短時間內,她竟然將事情扭轉。
鍾離婉頓時臉色蒼白,看著她手臂的傷痕,心中一陣薄怒。
「她是不是故意的,抹去了傷疤?」有人厲聲說出口。
「她一直住在青園中,從不外出,今日父皇到來她根本不知道,三哥,你是不是也想嘗嘗被燙的滋味?」
賀蘭楓怒氣不消,言辭厲色。
賀蘭上艦微瞇雙眼,看著眼前的女子,那神采明亮動人,分明就是鍾離月無疑。
「否則,怎麼這麼巧就偏偏趕上這個時候她的手臂被燙傷?這本來就難以讓人信服!」賀蘭祺說道。
「父皇,其實要想證明她的身份也不難,還有其他的辦法。」
賀蘭雲說道。
「你且說說。」皇帝輕聲說道,他沒有反駁賀蘭祺便是說明心中也是有疑惑。
賀蘭雲接著說道,「只要驗屍就可以了,看看鍾離月的容貌和手臂上有沒有這個傷疤,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再有她可以找出足已讓我們信服的人證明她的身份。」
賀蘭祺冷笑道,「二哥這個主意好,我贊同。」
「死者已矣,不管月兒犯了什麼罪,死後仍不得安寧總是不妥吧。」許久未說話的賀蘭軒說道。
「是啊,父皇,兒子也這樣覺得。況且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她」賀蘭博也說道。
「八弟是擔心屍體會腐爛嗎?」賀蘭雲笑道,看眼賀蘭博隨後說道,「念在她也是一國公主的情面上,那日行刑之後,我早已經將她收棺埋葬了。現下的時節,她絕不會腐爛的。」
賀蘭雲胸有成竹的說道。
賀蘭楓頓時雙手緊握,隱與袖中,他道菊花的屍體怎麼會無辜失蹤,原來賀蘭雲早就留了一手,不管是誰敢動了心思,最後他都不會費吹灰之力的搬倒。
賀蘭上艦看著自己最相信的兒子,心中一陣悸動。
太子啊太子,你竟然如此心機,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也做好了這萬全的準備,你這樣心思縝密要防備的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朕看錯了你嗎?
如是那日,救了那丫頭的人是朕呢?
你又該如何?
明黃廣袖中微微顫抖,許久大家都看向主位的人。
「既然事已至此,看來不弄個水落石出是不行了,就照太子說的辦!」
皇帝一聲令下,太子立即點頭答應,安排去辦。
此時,東方舒帶著段毅走進來。
段毅一見皇上頓時心中仍舊難以抑制的慌亂,賀蘭祺心下一沉,賀蘭楓嘴角一勾映出一抹笑容。
與眾人見過禮之後段毅安靜的坐在一側,皇上看著他,「你知道朕來了?」
段毅連忙起身,「回皇上,不是,今日臣來是向睿王賠罪的。」
眾人心中一驚,地位尊貴的小侯爺為什麼要向瑞王請罪呢?
賀蘭上艦眉峰一挑,「說說怎麼回事?」
賀蘭楓卻上前阻攔,「小侯爺,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隨後吩咐東方舒,「去拿藥來。」
鍾離月卻雙膝跪地,「王爺,妾,這點傷不算什麼,求王爺饒了小藍。」
賀蘭楓頓時眸色如火,「饒了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