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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十七夫人 文 / 玲瓏如玉

    他喜歡抱她,親她,可是卻從未說過愛她。

    她知道,有些話不用都說出來,他為她做的一切已經說明了所有,可是有時候還是會想聽到。

    親耳聽他說,這樣她才能更加安心。

    有時候她不禁嘲笑,女人到底是虛偽的動物,明知道甜言蜜語不可信,可是卻仍舊渴望得到。

    他擁著她,良久他說,「我會讓你感受到的,這比說更重要。」

    她點頭,也知道他說的話有道理,可是心中卻仍舊有絲酸澀。

    他擁著她,不再戲弄她,手在她的衣服裡仍舊沒有拿出來,她也沒有再掙扎。

    這種溫暖,她亦是喜歡的。

    「菊花的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她輕輕的說道。

    他卻淡淡的回答,「我覺得這件事不重要。」

    「那你覺得什麼事才是重要的,你知不知道我自來到這裡的那天起一直難過到今天,每天面對菊花的父母我內疚的要死,甚至後悔自己不該來。」

    她口氣有些急切的說道。

    男人睜開眼睛,慢慢的坐起身子,「怎麼了?」

    她卻滑進他的懷裡,「用別人的命來換自己的命,我沒自私到那種地步。如果她真的是因為我而死了,我一輩子都會背著這個包袱,我覺得自己是殺人兇手一樣。」

    他攬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些,「傻丫頭,你以為我就是那麼殘忍的人嗎?」

    她點頭,「是啊,我就是這樣以為,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啊!」

    他笑,「是,那是我。」

    「不,你不是。如果菊花不是有病,命不久矣,你不會這麼做的是嗎?」她抬頭看他。

    他如墨的眼眸也凝著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讓你死。如果真的別無他法,我想」

    她伸手摀住他的嘴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將頭貼在他的胸膛,「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但是你別說。我不想你因為我而變做那樣的人,我希望你永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他眸色一顫,低頭吻上她的額頭,「睡吧。」

    她點頭,淚水卻自眼眶中滑出,「嗯。」

    一個男人為了自己,為佛變鬼,她是幸福的。

    再次醒來的時候,賀蘭楓已經走了。

    伸手摸著他睡過的地方,已經毫無溫度,他該是很早就走了,或者說半夜的時候就走了。

    依稀記得他臨走時候說,今天會來接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她想他了,儘管他每日都會來看自己,可是她仍舊想他,比昨日想的厲害。

    這時菊花的娘走進來,將早飯端上,「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她點頭,「嗯,很好。」忙接過老太太手中的托盤。

    「王爺今日就要接姑娘走了,姑娘高興吧!」她笑著說道。

    「他這樣說的嗎?」她有些驚喜的問道。

    「嗯,王爺早上派人來了,說中午就會來接姑娘。」老太太說著為她盛滿了粥。

    她頓時心中高興,原來自己昨夜沒有聽錯,他真的是這樣說的。

    等待的日子總是遙遠而漫長,好不容易終於到了中午,她將一切都收拾好只等著他來了。

    心中卻多少有絲疑惑,她來這裡住了有十天了,可是除了每日的生活,認識所有的親戚朋友之外,什麼事都沒有。

    今天他來接她,從此後她就可以用菊花的身份正大光明的與他在一起了嗎?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她急忙走出院子,卻盼來了一場殺戮。

    不是賀蘭楓,而是一個自己從不認識的貴族男人。

    他們停在她的眼前,騎在馬上的男人身材高大,丹鳳眼微瞇,眼神直勾勾看著她。

    她趕緊轉身想回去,那男人卻一聲令下,將她攔在當下。

    「小姐幹嘛急著走,跟本侯說幾句話。」男人貪婪的看著她。

    她不想多惹是非,「民女還有事情要做,就不陪侯爺了。」

    可是,男人卻不肯放過她,她被圍在當中,怎麼也退不出去。

    「侯爺想怎樣?」她有些壓不住火氣,這個男人一臉的奸邪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本侯一見你就喜歡的很,你若是肯,本侯爺就納你做第十七夫人怎樣?」他笑著說道。

    底下的人一陣歡呼,「十七夫人,十七夫人」

    「對不起侯爺,民女已有婚配,再說民女身份低微更是斷不敢高攀侯爺,還請侯爺放過民女。」她硬著頭皮說道,心中將這個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拜了個遍。

    男人卻眸光一斂,「本侯爺看你並不像個普通民女,倒像個淪落的大家閨秀,莫不是哪個朝廷欽犯之後吧?」

    她頓時心中一顫,這個男人還真是不好虎,可是自己此刻是萬萬不能出一點差池的,一定要等到賀蘭楓。

    「侯爺說笑了,她哪是什麼大家閨秀,不過是平日羨慕人家那些富家小姐,愛端著那腔調罷了。菊花,還不進去。」

    此時大伯走出來,擋在她的跟前喝道,她知道大伯是有意為自己解圍,頓時裝作委屈便答應著要退下。

    男人卻冷笑一聲,「慢著,她是不是大家閨秀都好,本侯看上她了,即刻便要娶她回去。」

    「侯爺恕罪啊,小女已經有了婚約了。實在沒有這個福氣伺候侯爺了,還請侯爺高抬貴手。」大伯急忙說道。

    男人冷哼一聲,頓時變了臉,「老不死的,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再說一遍,本侯今天要定了她。」

    他手一指,視線落在鍾離月身上。

    鍾離月頓時心中一顫,「菊花,你怎麼還不回去,真是平日太嬌慣你了。」

    大伯高聲喝道,手指著自己渾身輕顫著,看似是氣的,可是她知道,他是急得。

    賀蘭楓對他一家有大恩,賀蘭楓將自己托付給了他,他是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可是那個男人蠻橫的模樣,讓她更加擔心。

    他們只是一個小小的農戶而已,若是跟他硬碰硬一定會吃虧的。

    她一咬牙,轉身便想衝出包圍回到院子裡,可是家丁沒有主人的命令哪肯放了她。

    「老頭,你是不想要命了是嗎?」男人將馬鞭重重抽到老伯的身上,惡狠狠的說道。

    老伯頓時被打倒在地,她怎能再走,即使走得了也絕邁不動腳步。

    幾步走到男人的馬下,她揚起臉看著他,「不是說要娶我?我答應,不過要下聘禮,有媒婆,八抬大轎將我抬進你的府門,否則今天就是死我也不會答應。」

    男人看著馬前這個一臉凜然的女子頓時露出濃濃笑意,「這個簡單,明日我就將聘禮送來,不過你今日就得跟我走。」

    「不行,我豈可如此輕易的便跟你走,按我說的做我才跟你走。」她毫不退讓說道。

    男人露出不耐,手一揚,又一鞭子狠狠抽在大伯的身上。

    頓時大伯慘叫一聲,皮開肉綻,衣服被鮮血染紅,倒在地上疼的直顫抖,臉色慘白。

    她撲過去,以自己的身體擋住大伯,心如刀割,「你住手!」

    「別跟本侯講條件,你還沒有資格。」男人狠狠的說道。

    鍾離月眉心緊蹙,埋盡心中的憤恨,刺痛。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伴著她兩世,可是從沒有一刻如此時般痛苦掙扎,如是自己一人她會拼了這條命跟他對抗,可是此時她卻不能。

    不能再對不起這個對善良的夫妻,如果不是自己,也許此刻菊花還陪在她們的身邊,至少可以多陪他們一段日子。

    「姑娘,別管我們。一會我攔住他,那趁機跑吧。」大伯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她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卻已經品盡最後一絲力氣衝向那個男人。

    頓時馬嘶狂鳴,大伯竟然生生用刀將馬肚子豁開了一個大口子,馬頓時倒地不起,男人也毫無預警的落下馬背。

    她驚呼著,卻有絲愣怔。

    她沒想到老人家不會為了自己做出這樣激烈的事情,家丁們都一擁而上,趕緊圍上他們的主子。

    有人急急的拉住她的衣袖,「姑娘,你快走吧。」

    她回眸眼中一陣滾燙,「大娘,我」

    「姑娘,沒時間多說了,王爺將你托付給我們,我們就算拼了死也不能讓你出事的,否則我們怎麼對得起王爺,就當是我求你了,你快走。」

    老太太聲淚俱下,幾乎要跪倒。

    她點頭,心腸一硬,落到這個男人手中自己一定是難逃一死,更或者是生不如死。

    「光天化日他不會將我們怎麼樣的,只要你跑了就沒事了。」老太太見她還在猶豫又說道。

    慌忙中,她覺得老太太說的是對的,不再猶豫,拔腿跑了出去。

    「你若是想看著他們死,就跑。」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她沒跑出幾步,頓時停住腳步,身後傳來大伯大娘痛苦的叫聲,聲音中的隱忍讓她的心都碎了。

    「菊花快跑!」大伯高聲喊著,隨後便是更加痛苦的聲音。

    她忽的轉身,「我不跑了。」

    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回到男人的跟前,臉上帶著絕然的微笑,罷了,這是她的命,她本該死的,可是卻不能再欠下人命。

    「我留下,我願意做侯爺的十七夫人。」她伸手扶起兩位老人,輕聲的說道。

    男人卻被她的笑容傾倒,她貌不驚艷,卻有勾人奪魄的魅力,一見便想據為己有。

    「姑娘」兩位老人都雙眼驚訝的看著她,不敢相信她的話。

    她卻微笑的看著她們,然後輕聲的說道,「我不能再對不起菊花。」

    隨後兩位老人愣怔,淚水便落滿滄桑的容顏。

    「好,來,上馬。」男人喜不自禁,衝著她伸出手。

    賀蘭楓穿戴整齊坐在正廳中,七夜走進來,「王爺,都準備好了。」

    男人剛毅的唇邊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那就出發吧。」

    此時有一個女子走進來,來到他的跟前凝著他的雙眸,「你知道你這樣做之後的後果嗎?」

    上次他與自己生氣之後,一直沒來找她,聽到他的計劃之後,她卻再也坐不住了。

    賀蘭楓看眼七夜,七夜頓時移開眸光不干看他,退出正廳。

    「是我逼他說的,你別怪他。」東方舒說道。

    他輕笑一聲,「被人逼迫就能隨意說出本王計劃的人,還真是不能留了。」

    門外的七夜頓時身子一顫,雙手緊緊握緊。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她拉住他的手臂,急切的說道。

    他卻俯身看她,眼中帶著從未有過的不經意,「生氣?我沒有。」

    隨後抽出手臂便走出去,東方舒幾步走過去再次拉住他的手臂。

    「你放手。」他低沉的聲音說道。

    女撒嬌般的聲音傳來,「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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