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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是啊,你從來沒說過愛我! 文 / 玲瓏如玉

    她與賀蘭楓的關係不知不覺中發生著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卻是她十分喜歡的,自從那日他與她有了親密的擁吻之後,幾乎每日都會來青園看她,兩個人的感情漸漸深厚。

    每日她依舊很少走出小院,青園也鮮少有人來,只有小藍陪著她,他原是想多撥幾個丫頭給她的,可是被她拒絕了。

    一是現在不能太過於拋頭露面,二是她也不喜歡接觸陌生人。

    此時已經是初冬季節,每日只有午後的時候陽光才明媚溫暖,她也越來越少的呆在外面,她本是不畏冷的,是怎奈那個男人卻怕她凍著,嚴令她出去。

    「姑娘,今天有些陰天,外面有些冷,您還是別出去了。」小藍對要出門的鍾離月說道。

    「整日呆在屋裡,我都憋壞了,就出去走一會,沒事的。」她執意出門。

    小藍又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臂,「姑娘,要是王爺看見了一定會生氣的,您就別出去了,奴婢陪您畫畫可好?」

    「你這個丫頭,整日給我畫大鵝,害的我都想吃大鵝肉了,你可別畫了。」她對小藍說道,眼神中大有饒了我的意思。

    小藍一聽,臉頰頓時紅透,「姑娘,人家那不是大鵝,是」

    「是什麼?」她笑著看著小藍。

    小藍一急脫口說道,「是鴛鴦。」

    「呦呦呦,你個小姑娘家家的花什麼鴛鴦,都不知道害臊嗎?還要教我畫。」她取笑小藍。

    小藍頓時低垂著頭,一張小藍漲的通紅,「姑娘,你欺負人家」

    「好了,我不欺負你,那你陪我出去透透氣。」她拉起小藍的手便走出了門。

    「姑娘,那真是鴛鴦。我知道我畫的不好,也俗的很,可是我沒來王府之前,跟的主子是怡紅樓的姑娘,她只會畫這個。」

    走了好久,小藍終於骨氣勇氣說道。

    頓時鐘離月停住腳步,她心中一疼,拉起小藍的手,「乖孩子,我只是與你說笑,喜歡看你無措的模樣,無心傷你。讓你想起曾經的傷心事,是我不好,對不起。」

    她知道無非是想逗她開心,才會畫畫給她看的,可是她卻沒想到小藍竟然會有這樣的身世。

    小藍趕忙搖頭,「姑娘嚴重了,小藍不敢。」

    「別客氣了,是我沒想到那麼多。以後,我教你畫些風雅的。」她笑著說道,牽起小藍的手走著。

    「姑娘你會畫畫嗎?怎麼以前我不知道,你從來沒畫過呢?」小藍有些驚訝,每次都是她畫,鍾離月看著,她沒想到鍾離月也會畫畫。

    她心想,這位姑娘一定是深藏不漏的。

    鍾離月抬頭看看有些陰沉的天,「我不會畫,但是我可以學,學好了,我教你。」

    頓時,小丫頭的有些忐忑的臉上,露出一絲淡定。

    「原來姑娘不會啊,嚇死我了。」她說道。

    鍾離月一扭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出一絲諷刺的意味。」

    「沒有,沒有姑娘。奴婢只是覺得姑娘不會畫,奴婢就沒那麼丟臉了。」小藍實話實說,讓鍾離月第一次有了想學畫畫的衝動。

    「嗯,你很好,我一定會學會的。」她肯定的點頭。

    微風吹過,卻早已沒有了秋風的清爽,一絲寒意襲來,讓她輕輕顫抖了一下。

    「不是說不讓你這樣的天氣出門,怎麼這樣不聽話?」一個男人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卻讓鍾離月笑容綻放。

    一轉身,對上一雙微蹙的雙眸。

    「你下朝了?」她走過去。

    身上一暖,男人將風袍披在她的身上,輕聲嗯一聲,眸光卻看向一旁的小藍,銳利無比。

    「奴婢知錯了。」小藍觸到那道寒光,立即嚇得跪倒在地。

    鍾離月趕緊上前一步擋在男人的跟前,「是我執意要出來的,你不要怪她。」

    男人將視線收回,落在她緊緊抓住自己手臂的柔荑上,眸色中的犀利也被柔和曖昧替代,「她有阻攔?」

    「嗯,是的。」她點頭,果斷承認。

    「但是沒攔住?」他唇邊漾起絲笑意。

    「是。」

    「喂你幹嘛?」她在他的懷裡掙扎著臉色羞紅。

    他抱起她就走,不理會一旁帶愣住的小藍、

    「既然是你自己惹的禍,那麼就該懲罰你。」他戲謔的笑道,隨後大踏步的抱著她往回走。

    路上碰到了幾個下人,均被嚇得呆愣,直到觸及男人寒光如箭的目光,才幡然醒悟跪倒在一旁。

    掙扎了一會把自己累的夠嗆,卻依舊徒勞無功,她索性放棄了,柔順的在他的懷裡。

    她想他不是一直抱著她的,總也有累的時候。

    結果真的如她所想,片刻之後真的將她放下了,可是她卻莫名的覺得一陣更加強烈的危險氣息在心底慢慢浮出。

    床上,他正以極其曖昧的姿勢壓著她。

    她看著身上也正看著自己的男人,「喂,你是打算壓死我嗎?」

    男人笑著,「不會的,我有分寸。」

    她氣暈,隨後想起身,卻動彈不得,「你幹嘛了,快起來。」

    他卻突然將她抱在懷裡,「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他的聲音中毫無嘲弄,更沒有了往日的霸道,她心頭一震。

    「出什麼事了嗎?」她開口,希望自己只是一時敏感。

    他卻許久沒有做聲,只是附在她的肩頭,微微閉合著眼睛。

    溫熱的氣息,漸漸將她的心虛攪亂。

    良久,他終於開口。

    「月兒,如果你離開我,會難過嗎?」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好似在做著什麼艱難的決定。

    她頓時身子一僵,「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皇上發現了嗎?」

    他卻搖頭,然後忽的做起身子,「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可是這句話又怎麼能敷衍她,「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吧。我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即使是死也沒關係,何況你不會讓我死的。」

    她眼神堅定的說道,眸光緊緊盯著他。

    他看著她,目不轉睛,「你這麼肯定,我不會讓你死?」

    「是,除非你不愛我,之前與我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她點頭。

    伸手將她拉進懷裡,他輕聲的說道,「是,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要給你一個新的身份,所以你必須離開王府幾天。」他說完,她終於定下心,此時才感覺到剛才自己是有多麼的害怕,雖然說著無所畏懼,可是她心底裡是那麼的恐懼,與他分開。

    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已經對他如此依賴了。

    「新的身份?是你說的那個與我一模一樣的人嗎?」她突然想起曾經他與自己說過的話。

    他點頭,捏著她的俏鼻,「你很聰明,就是那個人。」

    「我要去她的家裡住些日子,好熟悉情況是嗎?」她已經有些肯定的說道。

    「是,但是我不會讓你去很久,會很快接你回來。」他保證似的說道。

    她窩在他的頸間,「好,你要快點接我回來。」

    翌日,她便悄悄的被他送出了府,那戶人家就住在帝都下的一個小鎮上,還有個好聽的名字,菊花鎮。

    原來那個女孩名字叫做菊花,父母都是淳樸善良的鄉下人。

    從前她得知自己的生命是另一個女孩的生命換來的時候,雖然也心中內疚過,可是卻不如此刻來的深刻,來的真實。

    真實的面對這對夫婦,看著他們望著自己的眸光中壓抑著的思念和畏懼,她的心被刺痛了。

    她們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可以說是謹小慎微,可是她的自責卻更加深刻了。

    直到有一天晚飯過後,她終於忍不住來到院子裡夫婦兩人的身邊,「你們恨我嗎?」她開口。夫婦倆一見她出來,本已緊張的站起來,一聽他這樣說更加緊張起來,趕忙行禮,「姑娘說的哪裡話,是不是我們有什麼地方照顧的不周到,還請姑娘恕罪!」

    老太太也趕緊說道,「這農家的生活虧待了姑娘,姑娘覺得哪裡不適應儘管告訴老身,老身這就去做。」

    她一把將兩位老人拉住,「大伯,大娘,你們誤會了。你們沒有任何地方做得不好,是我的心裡不好受。我雖然不知情,可是你們的女兒也是間接被我害死的。」她眼中瑟瑟的脹痛。

    老大爺一副憨厚的容顏上難掩悲痛卻搖搖頭,「姑娘您可千萬別這麼說,菊花臨死前能為王爺出一份力是她的福氣,也是我們的福氣。」

    她一怔,沒想到他會如此說。

    她們的女兒可是為了她而死的,他卻說是她們一家人的福氣。

    老太太拉過她的手,眼中的淚水早已奪眶而出,佈滿滄桑的眸色中卻佈滿溫和,「姑娘,菊花不是你害死的,你可千萬別這麼說,王爺難道沒告訴你嗎?」

    她頓時更加意外,輕輕的搖搖頭,「沒有。」

    老太太,才深歎一口氣隨後說道,「那老身來告訴你吧」

    初冬的晚上寒冷的很,尤其在這簡陋的小房子裡,雖然她用的都是賀蘭楓送來的最好的御寒被褥,可是每天她仍舊覺得冷得很。

    只有今天,老太太與她說了一切之後,她才覺得心中布上一絲溫暖。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她聽見了,卻佯裝睡著,這個時候誰會來,她彷彿早就預知到一般。

    「睡了嗎?」有人輕聲說道,隨後慢慢靠近床邊。

    她翻個身,背對向來人。

    男人微微一笑,「想凍死我嗎?」

    伸手鑽進棉被,自後側將她擁入懷中。

    「還裝睡?」賀蘭楓在她的耳側說道。

    一股熱流自耳側傳進心底,嘴邊蕩起一抹微笑,她卻仍舊閉著眼睛。

    男人露出一抹壞笑,手一滑便伸進她的前襟,將她胸前的柔膩握在掌中。

    「啊!你幹嘛?放開我。」她頓時驚訝的大叫,他們雖然親密,卻還未親近至此。

    「你想將所有人都吵醒嗎?」他逕自擺弄著,笑著說道。

    「你放開,要不然我才不管誰會吵醒。」她臉色流煙漫天,嗔怒說道。

    男人將她擁的更緊些,「你這輩子都是我賀蘭楓的女人,還有什麼不能給我的。」

    她卻搖頭,「等我答應嫁給你的那天,否則什麼都不能給。」

    他頓時一怔,隨後含住她小巧嫣紅的耳珠,「可是你的心已經給我了!」

    觸電般的感覺讓她身子一顫,「可是你的心呢?我還不確定。」

    他身子一頓,臉上的笑意斂盡,「你不確定嗎?不知道我的心在哪裡嗎?」

    她輕笑,「是啊,你從來沒說過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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