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公然的挑戰,埋下仇恨的根 文 / 寫出一心人
翌日,巴黎的陽光烈得有些反常,車水馬輪的喧囂陣陣鼎沸,今日出行的人與車,都比往常多了好幾倍。
臧舶烈別墅裡,此時卻是靜悄悄的,氣氛沉默死寂,安靜得可怕。
有人睡得安靜,有人失眠的表情很可怕……
臧舶烈眼帶血絲的坐在書桌前的椅子裡整整一宿,其實這兒儼然是他第二間臥室,每天他只睡那麼幾個小時,之後就會來到書房處理公事,他沒辦法讓自己停下來好好地休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處境,看似風光的背後,其實還有很多事需要他處理,一如現如今迫上眉梢,即將燃眉的變故!
可是他真的提不起一點精神來謀劃,只是冷眼直視著房間裡的某個角落,蹙緊的眉頭洩露他心中的糾結,偶爾可以聽到他骨頭打顫的聲音,那是他緊張時才不自覺會做的一個習慣動作。
是的,他在緊張,也在生氣。
氣尹沅希昨晚那般斬釘截鐵的回答,也氣自己屢次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退讓和不捨,既然她一次次都給他一樣的答案,他又何必總是想著她是不是有所改變?
他知道,自己是在意為她做的一切是否有讓她記到心裡,他也知道,為什麼他會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尹沅希,這個女人,何嘗又不是他的夢靨?不是他的天敵呢?
不過,算了,就算她嘴巴再厲害,也終究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這輩子也就是他的女人了,戒指也已經套在她手上,她這一世都要貼上屬於他的標籤了,想到這裡,他也算找回一點安慰跟自信。
「臧先生,已經七點了,你今天還去公司嗎?」
書房外,nana的聲音響起,她對於時間甚至到了嚴苛的地步,這讓臧舶烈有時候很奇怪,難道她就沒有七情六慾,就沒有什麼可以讓她忘記時間的煩惱嗎?
「臧先生……」見他不出聲,nana再次敲門詢問道。
「知道了,去準備早餐就好!」臧舶烈的劍眉皺成一團,眸光中不滿複雜與糾結,垂眸深深地歎了口氣,才打起精神起身走出書房,準備回屋換套衣服。
經過她的房間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有一瞬他真的很想破門而入,將裡面那個睡熟的人揪起,狠狠地教訓一頓,其實每次要懲罰她,原因都很單純,不是受傷了,就是不願意她用那樣的態度對待自己,現在也一樣,他為她的話失眠了整晚,怎麼看得下去她居然睡得十分香甜?
這分明就是仇人才會有的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仇人!
他冷冷一笑,這個詞,他已經很久想不起來了,但是正如俗話說的,女人的記性好,尤其是在吵架的時候!
「咳咳……」房間裡,忽然傳來尹沅希一陣持續地咳嗽聲,從聲音中可以分辨出她仍在睡著,不過因為身體的不適,那咳嗽聲聽來讓人有些揪心。
臧舶烈嘴角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意,似乎對她現在深陷痛苦感到有絲得意,這樣的兩個人,總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自己,只要對方不高興,自己就會開心,但……是不是真的開心呢?或許,他們只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幸福罷了!
吃過早餐,臧舶烈接過nana遞來的公事包,正準備出門,卻突然停下了動作,目光瞥了一眼空蕩蕩的樓梯,半響後道,「她有些咳嗽,你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她!」
「我知道了臧先生!」nana點了點頭,將他送出門後,便急忙撥打了醫生的電話。
………………………………
酒店公寓,只有一方陽光是溫暖的……
「啪……」
溫偉猛地將手中的報紙摔在桌上,不難看出他眉間隱隱浮動的不悅。
一直站在他身邊,侍奉了他長達二十年的管家不用開口,也通過他的神情猜到了老爺為何生氣,稀疏的白眉也微微蹙著,看著溫偉拿著一根雪茄走到窗邊。
良久後——
「老陳!」男人的聲音猶如臘月寒霜般冷邃。
管家的眉宇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上前,「老爺,請吩咐!」
玻璃上,溫偉震怒的輪廓若有若無,尤其是那雙眼睛,冷鷙得如同森林中行走的狼王,散發著寒冷的眸光,「小姐起來了沒有!」
「回老爺的話,還在休息!」
「把那份報紙毀了!」
管家一愣,隨即大步上前,將桌上那份報紙撕毀,動作雖然緩慢,卻也堅決!
「家裡關於今天的報紙全部收起……」溫偉說罷,見身後沒有聲音,轉過身軀,目光狠佞地瞪著他。
「可是……」管家遲疑了一下,看向溫偉,「小姐總歸是要出門的,難道還能把巴黎所有的報紙收起來,看來這件事……是瞞不了小姐的!」
溫偉鷹眸倏然一瞇!
「那就別讓她出門,這個還不知道怎麼處理嗎?」嚴苛的嗓音中,帶著甚比以往的冰寒。
管家暗自歎了口氣,思慮了半響,才鼓足勇氣道,「我知道老爺疼小姐,不想她傷心,但這個事遲早也會傳到小姐耳中,再說小姐一向不停我們的勸告,出門我們也是攔都攔不住,萬一不與小姐說清楚臧舶烈昨晚已經當著眾人面宣佈尹沅希是他妻子的事,出去之後遇到誰人問起,小姐豈不是更尷尬?再說了,小姐那麼喜歡臧……」
「閉嘴!」溫偉陡然提高了聲調,冰寒之態幾乎可以瞬間把人冰封,「你以為現在還會讓琳兒去找那個反骨仔嗎?既然他敢無視我的存在,把我的警告當作耳邊風,那麼我就讓他嘗嘗瞬間失去一切的滋味,讓他為今日如此羞辱我溫偉付出沉痛的代價!」
「老爺……」管家深知他現在憤怒的心情,不過臧舶烈娶妻的事都已經成為現實了,他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地上的紙屑,道,「還是從長計議吧,臧舶烈既然敢跟老爺做對,必然也是有所防範的,老爺可不能中了他的激將法啊……」
「激將法?我就不信我溫偉還鬥不過一個黃毛小子」溫偉的眸中迸射出冰冷的寒光,如出鞘的劍般直接將人心刺穿,「你別以為他現在有了錢,還開了跨國公司就是了不起,在我眼裡,他永遠都是曾經那個落魄潦倒的青年,沒有我溫偉他會有今天,做夢!」